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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在迟暮死去(近代现代)——晨昏线

时间:2024-04-09 08:22:17  作者:晨昏线
  “砰!!”整座公寓震动三分。
  余程被他按在地上,挣扎着还想起身:“你他妈放开老子!!”
  迟暮里啼笑皆非:“你真就这么喜欢他?我们整整两年的兄弟,都不能让你好好听我说话?”
  后来他会知道,Alpha进入易感期,在信息素作用下激发好斗本能,变得暴躁,变得易怒,甚至失去理智:“老子、老子从没把你当朋友!”
  “.........是吗。”迟暮里不知该做什么表情,只能讪笑。黑暗中飞驰而过两年的少年青春,他们一起打过的篮球比赛,一起筹备的文化节活动,一起约过的饭,一起碾过的跑道,他以为余程是他高中最好的朋友。为了守住这个朋友,他一次又一次伤害沈朝汐。
  时至今日,他终于被这个不再是朋友的朋友,逼着正视对沈朝汐的感情。
  “...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份上,你给我听好——”迟暮里深吸一口气,
  “沈朝汐我不会让给你。”
  余程懵了,转瞬嗤声大笑:“什么叫让给我啊?他是你的吗?你标记他了?你能标记他吗?”
  迟暮里也懵,他以为这是一句参战宣言,他克制而坚定地宣告从今往后他不再藏着掖着,他要和余程公平竞争。却没想到余程把一纸宣言甩他脸上:“开什么玩笑,你根本没有参战的资格。”
  硝烟弥漫中,他扬起脸,看见沈朝汐脚下匍匐着余程,高铭浩,陈默...一众Alpha。
  ...
  那砸给余程的一拳,忽而结结实实掉了个头击中他的腹。穿腹而出,留下一个填不满的黑洞。
  他是Beta啊。
  爱情可以培养,也可以消散。唯独他是Beta这件事,永永远远都改变不了了。
  就像他母亲得知迟孟京在外有一个私生子时的晴天霹雳,这么多年外遇、情人来了又去,可一旦有了孩子,那就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既定事实。
  他手背青筋暴起,把余程后肩肌肉按得变形:“那又怎么样?不能标记又怎么样?”
  ——只要沈朝汐坚定地喜欢他。那就比什么都重要。
  余程“呵呵呵”笑了。像是笑场:“喂。你不知道吧?现在屋子里全是沈朝汐的信息素。”
  “什...”轮到迟暮里讶异,他仰头四望,他看得见每一颗尘埃在黑暗中漂浮,全然找不见沈朝汐的信息素在哪。
  他倒是真想呛余程“你胡说八道”,可他确实无法判断。俨然每一次呼吸都像酷刑,灼烫他身为Beta的神经。
  “别找了。你这辈子都闻不到沈朝汐的信息素。这辈子都标记不了他!”
  远比先前任何一句都有效得多的嘲讽。迟暮里呼吸频率倏地加剧,他大口大口吞噬着黑暗,他闻见的黑暗寡淡且干燥,积着灰尘的霉味。
  他该怎么知道余程闻见的黑暗浓郁且潮湿,如骤雨磅礴的馥郁。
  “呼...呼...”
  可任他呼吸,都分不出这方空气与他设想的沈朝汐有任何相关。
  沈朝汐是旧校舍男厕尿腥、汗水、鲜血和烟混合的污浊。沈朝汐是教师公寓沐浴露芳香剂,潮湿而蒸腾的水汽,以及蝉鸣。
  又或许沈朝汐是白沙,是海水,是芒草,是夕阳。
  时至今日,他幻想的沈朝汐又多了一重颜色,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迟暮里把他整个拎起,“我告诉你,是沈朝汐他自己选了我!是沈朝汐一次又一次地主动来找我,求我爱他!”
  可是真羡慕你,你远比我更了解沈朝汐。
  余程嗤之以鼻:“他图你什么?图你的抑制剂?!”
  迟暮里愣了。
  “哐——”
  大门被猛地推开,门外出现个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人,“大半夜吵什么吵!”而迟暮里正好把余程再度摔在地上,“哐”,十分沉重的碰撞。
  “我靠,打架是吧!?你们两个是哪个学校的!——嗯,你不是迟暮里吗?”
  一眼认出迟暮里的同时,迟暮里也一眼认出他,教务处主任,Beta。
  几乎条件反射地松开拳头:“老师,我...”他怎么就忘了这里是教师公寓,住的全是月海七中的老师啊。
  “迟暮里!你不是寄宿生吗?这么迟还在校外!?”再看地上那个虽然没有鼻青脸肿,但也显然被揍过的Alpha:“你在校外殴打同学?”
  你完了。你校外打架被教导主任抓了正着。
  教导主任冲上来分来他们俩,粗短的手指咄咄逼人:“迟、迟、迟、迟暮里!你身为学生代表,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爸爸知道了该怎么想?!”
  迟暮里怔怔站直,双手下意识背在身后逃避:“老师,您听我解释。”解释余程为什么蜷缩倒地,捂着肚子哎哟不停。
  “下周一我要上报学校,严肃处理!”
  轰隆。一切始于山体的震颤,岩石和泥土从山顶滚落,大量碎石和尘土随之飞溅,填满整间教师公寓。
  迟暮里垮了,向后直直踉跄了两步。也被活埋,喘不上气。
  他发觉自己似乎真的完了。他真心对待的朋友当他是个笑话。他第一次斗殴就被教导主任抓个正着。而他在最需要骨气的当下,满脑子竟只剩一个念头:能不能不要告诉我爸?老师,能不能不要告诉我爸?
  你真孬啊,迟暮里。
  完了,你的一切都完了。如果时光能倒流,他会阻止自己揍余程吗,他会阻止自己跟来吗,他会阻止自己和沈朝汐接吻吗,他会阻止自己走进男厕吗...哪怕时光倒流,他也无力阻止。
  迟暮里懵懵站在黑暗里,仿佛回到去年在教师公寓醒来的深夜,那是他第一次违纪。沈朝汐,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右手忽然被谁从身后握住。柔软的,又坚定地。徒手扒开他脸上积土,给他渡一口新鲜的氧气。
  沈朝汐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逃。”
  紧接与他十指相扣,几乎是连拖带拽,拉着魂不守舍的他大步跑起。他们冲出教导主任的训斥,他们三步并作一步冲下层层台阶,他们喘着粗气奔进停车场,一如真正的逃犯。
  “你要带我去哪...”回过神的时候,迟暮里已经坐上后座。
  沈朝汐掏出钥匙启动摩托,踢开保险,撩一把额前碎发。
  “想去哪,就去哪。”
  迟暮里从此爱死了他撩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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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只会嗤笑他循规蹈矩,愿意带他逃的,只有小潮酱!
  上一章关于小潮酱信息素的问题,不会给具体答案的~这篇文也不会冠具体名称!大家就像小迟一样,从别人的反应去猜吧~(何)
 
 
第41章 P-绚日晕-7
  茫然的乘客,坚定的驾驶员,双人座的摩托车,街景往后推移,公寓、中学、街道、信号灯、指路牌...城市建筑是无名的符号,高楼林立对他们嗤之以鼻,逃离,又像把他们从规则里抛弃。
  将被抛向哪里?灯火辉煌的街道逐渐远去,迟暮里大脑混沌,混沌得一无所知,给身体下达死令:你要圈住沈朝汐。
  他是你的战利品。
  “会长,那个是口水吗。”
  迟暮里倏地回神。春夜,晴空朗朗,沈朝汐却像淋过雨,后颈濡湿一滩,碎发湿漉漉地黏在腺体上。
  他的腺体像一枚晶莹小巧的珠玉,休眠时微微鼓起,随主人呼吸一张一驰。
  Beta看得呆滞,看着,水雾朦胧的眼又往那儿添了一滴泪。哦,是他哭了。——天哪,他什么时候把沈朝汐哭成一片狼藉。
  “抱歉...”他连忙用掌心抹开。
  “嘶——”沈朝汐闷哼一声,把摩托开得歪歪扭扭,怒道:“会长是变态!”
  “...”又愣半晌,直到在他掌心充血膨胀,Beta才迟钝地反应那是不能这样粗暴对待的器官,“抱歉!我、我懵了。”
  “所以是口水吗。”
  “...不是。”
  “真的不是?”
  “真不是。”
  “那是什么。”
  “...”迟暮里唯独不想承认他就这么没骨气地掉泪了。交叉的双手渐渐收紧,悄悄转移话题:“别叫我会长了。”
  事到如今“会长”两个字只会让他想到下周怎么被严肃处理。
  “那叫你...柠檬会长。”
  “柠檬会长是什么。”像是卡通片主人公。
  “你像柠檬。”
  “哪里像了。”
  “味道像。”沈朝汐在逗他笑吗。他哪有信息素。
  迟暮里想笑也笑不出:“好了不闹了。沈朝汐,我已经结束了。”
  “听不懂。”
  “这么和你说吧。”迟暮里深吸一口气,向自己宣布,“我完了。”
  沈朝汐沉默半晌,行驶将近百米后终于憋不住:“噗。”
  迟暮里知道他的笑声很好听,笑起来两枚梨涡更是绝笔:“想笑就笑吧。余程也看我是笑话。”
  “他才是笑话。”沈朝汐漫不经心。
  迟暮里愣了,他少见沈朝汐这样语气。
  怔怔:“沈朝汐。”
  “嗯?”
  “你还醉吗。”
  透过后视镜,沈朝汐嘴角划过一道嘲弄意味的笑,只一瞬,被风拂去:“早就酒醒了。”
  “哦...”
  不,他想说的不是这个。迟暮里双臂把沈朝汐圈得更紧,他想问他圈住的真是沈朝汐吗,陌生得与他印象判若两人。
  ——在他印象里,沈朝汐不是可怜兮兮的哭相,就是双眼迷离的蛊惑。他对那样的沈朝汐只能无奈地迁就着,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掏出来疼爱他。
  而驱车带他逃离月海的这个人,恣意又狂妄,任风把乱发都打在迟暮里脸上。留下一道接一道尚未结痂的细碎创面,新鲜的痒。
  沈朝汐,你怎么做到在让我钟情之后,用另一副面孔让我再次动心。
  “怕什么,你爸爸是校长,谁敢记你处分?”
  迟暮里苦笑:“你不懂。”
  “我当然懂。你怕他们贬低你。”
  “...是。我承认我不想被人否定。可是谁想?”
  沈朝汐笑意愈浓,轻轻扬起脸,任晚风吹乱额发:“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被否定过。等次数多了,你也习惯了。”
  不是的,沈朝汐。
  “我没有看起来那么光鲜。”冷风把他手指刮得生疼,迟暮里隔着校服寻沈朝汐的体温,“你们看到的我,都是演戏。”
  沈朝汐轻轻笑了一声:“我知道。”
  “你不知道。”迟暮里咽了口唾沫,这些家长里短的破事他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余程都没有,可不知怎么回事,今夜今时他愿意告诉沈朝汐。
  “你还记不记得去年你问我为什么额角青黑,是被我爸用茶杯摔的。因为我翘了散打课,和你们去月半湾。”
  “他看中自己的颜面,胜过一切,胜过我。”
  “如果我让他丢脸,不管什么原因,他都恨不得我死。”
  “沈朝汐,我这辈子最糟糕的记忆,都来自我父亲。”迟暮里一口气说完,等待沈朝汐反应。
  后者敛了放肆,只留寡淡的笑意。默默驾驶摩托在滨海国道飞驰,不发一言。
  沈朝汐挑选的逃跑路线车流人流都罕见,宽敞而寂寞,像被所有人遗忘的笔直走廊。他们好像自由得哪都能去,又好像别无选择,被推着往前。
  一侧月海城区万家灯火通明,一侧夜海拍打礁石,迟暮里想沈朝汐没法相信,也很难理解,可是:“我和你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风声漫漫,浸没耳膜,他的理智也风化殆尽。他埋进他肩头,“只有和你在一起,我觉得自己是自由的。”
  沈朝汐沉默半晌,轻轻松开一边车把,钻进迟暮里环住他腰的手,十指相扣:“你和我想象的...不大一样。”
  “你想象中我是什么样子。”
  “呵呵...反正说不定,我们是一类人。”
  他的句子吞没在引擎轰鸣与海风呼啸里,迟暮里向他确认:“我们是...什么?”
  沈朝汐笑了一声,重新把住握把,提高音量唤他:“暮暮!以后叫你暮暮吧!”
  “暮暮?”迟暮里重复一声,忽而脸烫。好亲昵,“怎么忽然说这个。”
  “你让我想起,沈家明叫我朝朝。”沈朝汐轻声说。
  “...什么?”又听不清了。
  “暮暮!”沈朝汐高声唤他。
  “潮。”
  “敢不敢和我离开月海,就我们两个人,再也不回来了。”
  “...离开月海。我们两个人。再也不回来。”迟暮里呢喃着,心脏猛地一跳,那是初生的心动,恰似一段跳动的小提琴不和谐音。
  他想到流落街头的两个破烂乞丐,想到十指相扣的两具白骨骷髅。
  天,不敢想象那有多幸福。
  一无所有,从生到死,唯有彼此。
  就连法医猜测他的死因,他也说他是自愿被挟持。
  沈朝汐,沈朝汐。就让这辆摩托载着驶进大海,被咸涩的海水没顶,被粼粼波光托举。溺毙或捞月,我想和你一起。
  “沈朝汐。”
  “嗯。”
  “能不能,把我,溺进你的海里。”
  “会窒息。”
  “没关系。”
  “会泡成浮肿尸。”
  “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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