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矜年拧眉:“大杀什么四方?”
顾砚一记眼刀扫过何聿,回头乖乖和沈矜年解释:“…没有的小宝,只是去祭奠的时候趁机收了个线。”
何聿加一句解释:“处理了藏在顾家的凶手。”
谭婉。
说起来何聿都对他感到格外佩服,顾砚为了报仇谭婉、报复顾家能忍这么多年。
他早就知道谭婉是间接凶手,但是碍于没有证据收拾不了那个女人。
退而求其次,换了个解决办法。
把人当蛊虫养在顾城征身边,在背后给谭婉投喂顾氏的血肉,等到谭婉胃口越来越大,将顾氏侵吞到岌岌可危连顾城征都起疑心的时候,顾砚只要稍微指点一下顾城征就能搅顾家个天翻地覆,趁机收回母亲的嫁妆。
顾家旁支现在发了疯似的想从顾城征手里夺回这块已经被掏空的奶酪。
顾砚就在等,等他们盎盂相敲,两败俱伤,然后坐收渔利。
先前不得不回顾家一趟,只是因为时机成熟,并且恰好赶上了亡母祭日。
沈矜年大致明白了顾砚的计划,但是心里还是不免担心:“你自已和这么多人争抢,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顾砚见他心软,找准时机又凑上去,像个贴贴狂魔,“我不会让你们置身险地。”
“我是在问你。”
顾砚谈恋爱以后智商直线下降。
连话都要别人拐着弯解释两三遍。
“你忘了,我是enigma。”他语气轻松。
如果不是介意暴露第二性别,他和何聿联手后的能力要远比现在大得多,顾家那些劣质的Alpha,连第一回合的入场券都拿不到。
沈矜年还是命令他:“但是,也要小心。”
腺体买卖肮脏恶臭,顾砚又是精神力顶级的enigma,明码标价的顶级腺体,不乏有穷途末路、鱼死网破之人。
顾砚被沈矜年照顾得心里冒泡泡,满足得不得了:“有小宝在身边,我就安心许多。”
何聿看得浑身鸡皮疙瘩。
好恶心。
恶心到他不由得提醒沈矜年继续下一个话题,打破这小情侣即将腻腻歪歪亲到一起的一幕:“他还有秘密。”
沈矜年突然推开顾砚。
那点温情荡然无存:“好啊顾砚,你新时代播种人啊,春天种下一个秘密,秋天收获一堆秘密是吧?”
说完,揣起手臂闭上眼睛:“说吧,还有什么秘密?”
何聿:“他青春期第一次幻想对象是你,你知道吗?”
沈矜年吓得被口水呛死:???
第135章 没有天理
沈矜年惶恐不安地缩在沙发角落,安全感不够,又不动声色地捡起两个抱枕,抱在怀里遮住腹部。
非常标准的防御姿势。
此时他看顾砚和何聿,仿佛看两只心思深沉的老狐狸,环环相扣地捕获他这只可怜弱小还柔弱无助的小白兔。
沈矜年谨慎地看向顾砚:“真的假的?”
男人明显眼神飘忽,闪烁其词。
顾砚从来没经历过这样局促尴尬的场面。
一看就是真的。
沈矜年想想又觉得不对,突然把矛头转移给何聿,角度清奇:“…顾砚的幻想对象是谁,你又怎么会知道的?”
你们两个的关系会不会过于暧昧了?
何聿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已脚的典范:“…我是他表哥,还是声名赫赫的大侦探,知道得多一些不是无可厚非?”
沈矜年眯着眼睛瞪着何聿。
企图在他脸上看出一丝的慌乱。
“……是他恰巧在我易感期的时候过来做客。”顾砚越听越觉得何聿的解释苍白,怕沈矜年误会,他只能硬着头皮坦白了这件事情,“意外发现的。”
沈矜年:“……所以这就是真的咯,我们之前就认识?”
他是大学以后才离开了本地,也是开学第一天才知道了顾砚这个讨厌鬼的存在,反正他的印象里是没有顾砚这个人的存在。
最起码,他是第一次如此讨厌一个人。
男人信誓旦旦地点头:“认识,很早就认识。”
“我九岁时候见过你,那时候你只有六岁,像刚从泥巴地里扒出来的小土豆,怀里抱着一只同样脏兮兮的小白猫。”
那时候他们刚刚参加完晚宴。
过去参加的晚会孩子们不喜欢大人觥筹交错的环境,于是年龄相仿的孩子们会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在花园里玩。
他当时不受顾城征待见。
生意家庭里长大的孩子打小就受长辈耳濡目染,早早地学会察言观色,所以当时并没有人愿意和他接触。
顾砚完全没想到那天晚上会有只脏兮兮的小软团子,偷偷爬上了酒店的露台。
奶声奶气地颤抖着叫住他:“哥哥!”
九岁的顾砚回头,看到只比自已矮一半的小屁孩,浑身湿漉漉的散发着寒气,嫩生生的小脸蛋上蹭的满是泥沙,连身上精致的小礼服被污水浸染成了脏兮兮的土色。
他怀里抱着一只同样落水后沾着泥土的小白猫。|
顾砚小心翼翼地坐过身体,但是和沈矜年保持着足够远的距离,谨慎问:“做什么?”
“我救了一只小猫。”
沈矜年小心翼翼地晃了晃他怀里怯生生地露出两只眼睛的猫咪,伸出一只小手指着楼下那群嬉笑吵闹的同龄小孩:“刚才,他们把猫咪丢进鱼池里。”
“是你跳下去救了猫?”
顾砚朝着沈矜年手指的方向,确实看到一个尚未竣工的鱼池,万幸还没有正式投用,里面的水并不深。
沈矜年点点头,一双眼睛闪烁着期待:“你能不能养小猫?”
“你救了他,为什么不养?”顾砚看得出来沈矜年很喜欢那只猫。
没想到小团子却摇摇头,转了一圈,给顾砚看他身上的淤泥。
“衣服全弄脏了,爸爸会生气会打我。”他接着道,“我六岁了打不坏的,但是小猫不行。”
沈矜年红着眼睛哀求顾砚:“大哥哥,你养他吧好不好?”
顾砚藏在小礼服下的手悄然攥成了拳头:“你为什么要找我?怎么确定我能养他?”
“他们是坏人,你不是!”沈矜年亲眼目睹那群坏种要硬生生把小猫淹死,但是顾砚没有做这件事情,“而且你好看。”
相由心生。
想必他也是个心地很好的人。
顾砚觉得好玩,他在顾家的处境甚至都比不上这只小猫在野外自由,他嗤笑一声,“那你要失望了,我…”
“沈矜年!!”
顾砚剩下的半截话还没说出口,突然被一声威严里夹着怒火的中年男性声音打断,吓得沈矜年浑身一激灵,下意识把小猫塞进顾砚手里。
连忙鞠了一躬:“他叫小白,大哥哥。”
紧急说完,一溜烟地撒腿地跑不见。
顾砚抱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小猫,后半场刻意地去找了千里送小猫的小屁孩,结果并没看到沈矜年半分影子,他甚至还去找经理打听了一下。
这才知道沈矜年已经走了,还是在大家的嘲笑声中走的。
几代底蕴沉淀的大企业家们看不上他们这种纯靠运气才平步青云的小工厂老板,笑话沈矜年就算身上穿着几十万的小礼服也只知道去坭坑里打滚儿。
顾砚抱着怀里的猫。
头一次对这如今的生活状态和环境有了如此强烈的抵触和反感。
沈矜年撑着下巴,听得入迷:“有点印象,我记得我爸回家还揍了我一顿,因为那件衣服根本不能洗的,回家就废了。”
“不过我没想到那个人是你。”
不过想想这也不怪他,当时参加晚宴的人非富即贵,顾砚装穷的话肯定不沾边。
沈矜年追问:“我的猫怎么样了?”
顾砚突然沉默不语。
“天杀的黑心顾砚,你不会没救他吧?”
沈矜年拳头硬了。
顾砚沉声:“救了。”
只不过下场并不好,谭婉怕猫,当场要把猫打死,他把奄奄一息的小猫送到医院,守着小猫做了两个小时的手术才保住了猫一条命,最后无奈交给医院里收养了。
沈矜年气炸了。
“怎么会有真的恶毒的人!小心别让我碰到她,老子带你那份气一起把她打得人畜不分。”
顾砚眼里蒙上一层笑意,攥住沈矜年的手与他十指交握:“不会的,你以后永远不会见到她。”
“你已经替天行道了?”
顾砚看着沈矜年眸底的温柔不减丝毫:“是她自作自受。”
“那你下次被欺负了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沈矜年揉揉顾砚的头。
“我现在就被欺负了。”
男人说得无辜,看起来格外委屈。
何聿突然坐直了身体,感觉事情的发展好像不对劲,又蹭一下站起身来发出爆鸣声:“不是…你们两个…我帮你们调解夫妻感情,别瞪我了…还给狗顾砚找机会坦白心事,别动手诶诶诶…怎么能这么对我!!!!”
何聿跑路速度飞快,边跑边骂:“我服了死小情侣,谈恋爱谈疯了,一群活爹。”
谈呗,以后谈到过敏了,肚子鼓起来个大包,他可不会再帮忙找医院了。
第136章 给他报仇
手术是下午进行,但是顾砚带着沈矜年在上午八点之前就赶到了医院。
或许是知道要见顾砚。
沈爸爸和沈妈妈特意打扮了一下,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之前出去见客户才会穿的那一类品类档次。
显然是对顾砚爱重有加。
老人颤巍巍地从休息椅上起身,郑重地攥着顾砚的手,交握了足足十分钟,沈爸爸把噙着泪珠重重地对他鞠了一躬:“好孩子,谢谢你。”
顾砚将老人重新扶到休息椅上:“这是我应该做的,叔叔。”
老人摇摇头,一双浑浊双眼里噙着泪珠,语重心长:“是我们家三生有幸,如果不是你来帮忙,我和矜年还在焦头烂额地筹钱,哪里能这么快给淮礼准备完手术。”
“万幸我能帮上忙,只要淮礼哥能平安度过危险期,这些都不足挂齿。”
男人礼貌从容。
沈丛安越看越对顾砚满意。
不仅对沈矜年照顾有加,还愿意倾囊相助一个与他并不认识的陌生人,如果见了顾砚本人,又意外发现他沉稳内敛、不矜不伐。
心情都舒爽开朗了大半。
“我家矜年这几天没有添麻烦吧?”
“矜年很乖。”
突然被点名的沈矜年瞬间坐直了身体,后脊僵硬,下意识地摸向自已脖颈后的腺体,确定阻隔贴完好地贴在腺体上,没有泄露丝毫信息素,才彻底松了口气。
“我怎么会添麻烦?你别胳膊肘往外拐,有了好儿婿就看不上亲儿子。”沈矜年不满意沈丛安的对自已的不信任。
分明是顾砚快把他折腾死了。
这几天腰都垮了。
今天忍着身体的不适才起来床,勉强坐到他们面前,还好顾砚有眼力劲儿,给他带了个抱枕垫在腰下。
沈丛安对小儿子的骄纵脾气心里有数,见顾砚比家里还纵容他,瞬间也说不出话来。
多打量了两个人几眼后,沈丛安和郑苗就随着医生去办公室签手术同意书。
期间陈含带着庄知意也过来探望沈淮礼:“沈矜年!”
沈矜年没想到两个人会过来,惊讶地站起身来。
没想到动作太大,扭到了腰。
陈含似乎意识到沈矜年今天的气场很反常,整个人娇气过头了,站起来不到三分钟就得让顾砚搀扶着坐下来休息。
“……”他突然上前去,上下打量着沈矜年几眼,震惊到无以复加,“我靠,沈矜年你不会被疼爱过了吧?”
沈矜年当即血气涌上太阳穴。
他想打死陈含,但是身体实在太酸太累。
于是伸手指着陈含,盛气凌人地命令顾砚:“给我踹他。”
庄知意眼疾手快地拽了拽陈含的袖子,拽着人往后躲。
没想到没控制住力气,扯到了陈含的伤口,男人立刻倒吸一口冷气,脸上的血色瞬间尽失,伸手小心地捂住肩膀。
“怎么了?你也被疼爱了?”
沈矜年到底还是站起了身体,叫陈含坐下。
小狗浑身疼,疼得龇牙咧嘴的,但是面上却坚韧不屑:“怎么可能啊,就挨了一顿小揍根本不疼啊。”
庄知意极少见地忍不住红了眼眶。
详细给几个人解释道,“陈含跟家里坦白了和我的关系,目前…二老还没消气。”
“可是叔叔阿姨最近不是催你谈恋爱吗?”前段时间陈含为相亲发愁这件事还历历在目呢,“怎么会这么大火气呢?”
陈含瞥了一眼庄知意。
有些话他不太好明说。
庄知意却无所谓,但是下意识地垂下睫毛遮住了眼底流转的失意,声音里也带着沙哑显然是已经哭过重新收拾了情绪:“主要是我的问题,我二婚…还是孤身一人,家里没什么权势,门不当户不对的。”
陈含突然攥住庄知意冰凉的手,拧起眉心来打断了omega的话:“是我家的情况配不上你,我爸根本没点做生意的脑子还眼高于顶,天天想着找个牛逼的亲家联姻,以为这样公司就能水涨船高,他根本不掂量掂量自已几斤几两,哎。”
他也没有那个做生意的脑子。
只想找个老婆平平淡淡地过好日子就够了,干嘛非要凑上去,分上流社会的一杯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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