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大亮的日光摊在健身器材上。
“之前因为忙着补课,健身都懈怠了。
每周一到五,我陪你锻炼,六日带你去会馆练习机甲格斗术。”
林熙看着快瘫成一团泥的陆宁,快速的安排好了训练计划。
陆宁的脑海里只浮现一句前世在蓝星的名言“上了大学就好了”。
呵呵,上了大学,空闲时间就多了,就可以被安排更多的事情了。
陆宁生无可恋的拖着身体下楼去洗漱,破天荒的大早上给自己泡了个澡。
享受按摩的时候,顺带听一波每日新闻。
然就就发现林熙的那场演将还在被讨论,热度下不去的原因是大家很是羡慕得到林熙教导的学生。
哦,那他这个情况,是不是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收拾好后,原本打算走路上学顺带锻炼身体的陆宁,在被摧残了一早上后,果断的选择坐车去学院。
由于占地面积太过宽广,学校也允许学生和老师在校内驾车。
大部分人是不需要的,他们的宿舍就在学院范围之内,一般步行十几分钟之内可以到达。
今日的水月画院,门庭依旧冷清。
陆宁和林狸在院门口验证完身份信息后走了进去,路过门房的时候,陆宁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发现木老居然不在。
“木老好像是在那里画画。”林狸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陆宁顺着林狸的话看去,就看到木老和院长一起在室外的桌子上作画的情景。
“木老也会画画?”陆宁有些吃惊。
“木老的身份应该不简单。”林狸在陆宁的耳边轻声提醒。
陆宁若有所思的将疑惑留在心间,提步朝两位长辈走去。
“早上好,费歇尔院长,早上好,木老。”
刚听到清冽的少年音,在院中作画的两人还有一瞬间的恍惚。
毕竟这样的属于年轻人的声音已经太久没出现在水月画院里了。
抬起头看去,才发现是陆宁。
这是他们新招来的学生,还买一赠一的带来一个林狸。
费歇尔舒心的回应了陆宁一声,就继续提笔完成手下的作品。
陆宁穿过青石砖小桥,走到前辈的身后静静的观赏。
费歇尔感受到陆宁的举动,一边画一边开始讲解自己的落笔。
“在画花鸟画时,我习惯先把画中的主角,鸟先画出来。
你看,以鸟嘴开笔,,浓墨勾勒出嘴和眼,眼珠中锋点出颗粒感。
接着重墨笔锋打散谱写羽毛,在这个过程里,需要注意的是塑造羽毛的虚实感。
可以通过转换笔锋的方向与力道来实现。”
费歇尔耐心的一字一句的对陆宁解刨分析自己的作画步骤与手法,不仅是陆宁,连林狸都忍不住走到另一边观察起来。
这边一老师两学生的教学组合,落在木老的耳里就是最好的晨间伴奏曲,落起笔来也是更加的流畅通顺。
“边缘部分要虚,体现羽毛的蓬松感,可以通过压散笔尖,直接局部大面积铺色实现。
头背衔接部分要虚,留出一丝的空白间隙。
这样可以提醒出鸟类的活泼与灵巧。
画到这里,重新蘸取墨汁,浓墨画出飞羽。
线条可以适当的硬挺利落些。这里是半圆,这里排列画水滴状。
不过每只鸟的长相不一样,我这里画的是画眉鸟。
要根据不同的鸟类的形态和性格适当的调整画法。
近大远小的基本要求你应该是懂的,身体两侧对称这来,靠近纸面的部分偏大一些。
最后就到尾巴了,因为头部是虚起,所以我们最后也要续收。”
伴随着详细仔细的讲解,很快画纸上出现两只并肩而立的画眉鸟。
病来度氨酸做完整一幅画的费歇尔把手中的笔递到陆宁手中说:“来,你再纸上也画一只,就按照我刚才的画法。”
陆宁考试的作品很不错,但费歇尔没有亲眼见过陆宁作画的手法和过程,现在时机正好。
“我?”陆宁思考了一下,就接过费歇尔递过来的笔,走到桌前,开始回忆费歇尔的作画过程,并观察画眉鸟的整体形态。
费歇尔看陆宁在思索也没有打扰催促,让出画桌的位置,轻轻晃了晃手腕。
“林狸要不要也尝试一下。”
看着费歇尔院长笔下活灵活现的小鸟,林狸也是对这种没有接触过的技艺产生了兴趣。
但他毕竟从未进行过绘画相关的工作,对这种看似简单,实则很是考验手法和经验的艺术还是抱有一定的敬畏心理的。
“林狸先观察比较好,现在没有信心下笔。”
林狸收起来上一惯的冷漠,用一个普通学生面对师长的态度来回答费歇尔的提议。
面对林狸的回答,费歇尔也很满意。
摸摸胡子笑着说:“好。”
那边,陆宁终于开始动笔。
第102章 教导【三更】
各种各样的鸟是水月画中必不可少的的一部分,在忙碌的学习生涯中,陆宁也画过一些。
但由于内心深爱毛绒绒,在基础课过后,陆宁把大部分时间与功夫都放在了画毛绒绒上。
所以,别看他老虎画的惟妙惟肖,别的动物还真的就一般。
毕竟,学生时代,时间精力有限。
基础课业就要花费大量的时间,那画老虎的功力是陆宁累积了很多年才达到的。
看着画纸上明显区别于其它两只的胖鸟,在场的四人都陷入了一片安静。
林狸瞬间庆幸自己没有班门弄斧,连少夫人都一次性画不好的鸟,他这种门外汉,除了能献丑,还能干嘛。
感受着周围安静的空气,陆宁也有些羞愧。
那种别人期待你大放异彩,结果你就闪烁了一下的差距感,真挺要命。
费歇尔看着陆宁画的画眉下了评语:“对于入学者而言,可以给你打及格分。但比起你考试的作品,给你打50分。”
说完,从一边又拿了一张纸,铺在桌上:“来,画一只老虎,别画和考试时一样的就行。”
陆宁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正色了面容,感受了一下手中的笔,开始画画。
一开始,陆宁的心里是有些紧张的。
因为之前的画眉鸟没有画好,陆宁心里还是有一定的压力的。
谁都想让自己时时刻刻处在最完美的状态,比起失望的凝视,满意的称赞更令人欣喜。
所以,一落笔,看着明显有些粗的线条,陆宁心里就是一个咯噔。
费歇尔虽然不善于画虎,但对一个淫浸此道几百年的人来说,一笔一画是和一唿一吸一样日常的东西。
不过费歇尔并没有就做出指点,他还在等待陆宁的下一步。
果然,陆宁自己也发觉了不对,从落笔的力度和角度看的出正在极力调整。
林狸对这些不太懂,但他可以通过周遭气氛的变化感受到少夫人正在画的画可能不符合费歇尔院长的要求。
嗡嗡嗡,有信息到的提示在腕间轻微震动。
林狸退后一步查看,把此间的情况汇报给林熙。
【问一下,我是否方便上门拜访。】
【是。】
林狸趁费歇尔走开收拾画纸的功夫,走到身边说了这件事。
“哦?可以,随时欢迎林熙少将的到来。”
“谢谢。”
【费歇尔院长说随时欢迎。】
【随后就到。】
那边,费歇尔走开是不想给陆宁那么大的压力。
感受到身边没有目光再停留,陆宁慢慢的才开始沉下心来。
这次也没有再补存颜料,单单只是画了一副墨色的老虎图。
不用费歇尔点评,陆宁自己都知道这幅画糟糕透了。
没什么灵气不说,画工上都觉得简陋。
“院长,我可不可以再画一副?”
看着陆宁倔强的眉眼,费歇尔什么都没说的亲手暗处一张纸,用那个行动示意陆宁,完全可以。
不过,在陆宁再次动笔前,费歇尔开口说:“屏息凝神,沉心专注。”
面对陆宁看过来的目光,费歇尔悠悠的说:“每一副画也是有它自己的灵魂在的,不要仅仅把它当做一副可有可无的画。
用敬畏的心,创造的心,尊重的心去面对它。
只有你附注感情,它才会彰显才华。”
陆宁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在蓝星,更多的是奔波于应试教育的流程。
在那样艰难的岁月中,陆宁能把心中所爱坚持到学有所成的地步已是不易。
他很难再有更多的精力,时间和钱财来体悟所谓的精神境界。
他以为他已经足够的热爱国画了。
就算是转换时空,换了身份,也没有忘记心中一直热爱的东西。
但是这一刻,经过费歇尔的提点,陆宁发现他的热爱好像也没有那么纯粹。
国画更像是一个一直以来支撑他度过艰难岁月的精神支柱。
在蓝星也好,在慕德家也罢。
真正的热爱什么呢?
陆宁迷茫了。
突然间他觉得,他好像对眼前的纸和笔陌生了起来。
好像他画的每一幅画都没有灵魂。
它们只是为了换取成绩被勉强创造出来的,干瘪瘪的。
从未赋予过它们真正存在的价值与意义。
手中的笔被轻轻的,郑重的放下。
陆宁刚想对费歇尔说他今天不适合画画,他觉得他应该去追寻一下内心。
一抬头,就看到林熙从院门处走来。
林熙的出现,轻易的就打破这周遭的宁静,也给陆宁带来一束破界的光。
林熙走近,就发现陆宁怔怔的望着他,面前的桌上是一张空白的画纸。
“怎么了,不知道画什么吗?”
“我之前画了老虎,但是画的不好。”
之前陆宁还在积极的反思自己。
现在林熙一出现,陆宁就像见到家长的小朋友,语气都委屈了起来。
林熙走到陆宁身边说:“那就继续画,总有画好的时候。”
陆宁下意识的问:“继续画?”
“百炼成钢,没有谁是天生就适合做什么的。”
陆宁原本焦躁的心,突然就被安抚了下来。
费歇尔这时也将陆宁考试时的那副画展示了出来,取代了林熙的位置和陆宁一起分析了起来。
“还想得起当初画这幅画时的心境吗?”
这几乎不用想,陆宁当初是抱着表白的心态去的。
而且当事人还就在身边,陆宁瞬间有些害羞。
“这就是我说的绘画时的情感。
你以为它只是一幅画?
不,它是你的才华,灵感,情绪的具现。
每一次,你都要用心去对待它。
明白了,就重新开始吧。”
陆宁认真的把费歇尔的每一句话收在脑海里,看着面前的画纸,拿起被搁置的笔说:“好。”
晨间的清凉渐渐被午时的灼热取代。
但水月画院中,植被茂盛,小河缓缓,阳光在水面上泛出粼粼光波。
陆宁沉浸在自己的绘画世界,很快将周遭的环境遗忘。
这次的观众由三个变成了四个,陆宁仍旧不受什么影响。
费歇尔看着陆宁此时的状态,满意的摸摸胡子,认真的观赏起陆宁作画来。
严格来说,这是林熙第一次现场看陆宁画画。
求学生涯中,林熙也接触过美术课,没有不及格,但也就是那样。
他们慕德家人在艺术上就没什么造诣,就适合去做些打打杀杀的军人。
世世代代也没有得到艺术的基因,就导致一些和慕德家不对付的人总是用”莽夫”,”粗鄙”这样的词汇来形容他们。
慕德家也的确不想反驳,也没有反驳的依据。
现在吗。
林熙将陆宁作画的过程全部录制下来,发给在家想念孩子的肖奈。
和家人一起分享一下此时的快乐与满足感。
陆宁这次画画算的上一气呵成。
在费歇尔说完后,他好像又找到考试那天画画时的心情。
抱着虔诚的心情,下笔去创造自己热爱的东西。
每一笔,即使不是最完美的,也是最郑重的。
或许是因为今天在室外,温暖的阳光充分的撒在身上的原因。
陆宁今天没画威风凛凛,巡视领土的勐虎。
而是画了一只侧卧在草地,惬意的晒太阳的老虎。
毛绒绒的脸上,那悠闲的小表情一看就让观众知道,这只老虎此时一定是饱足的,悠闲的。
甚至能感受到画纸上铺面而来的阳光,青草的味道。
啪啪啪,现场响起观众们的掌声。
陆宁有些小开心的把笔放下,轻轻揉揉有些酸痛的手腕,面上是全然的满足。
直觉的退后,把最好的位置留给费歇尔院长陆宁跑到林熙的身边。
清亮的眼神明明白白写着”求夸奖”。
“很棒,画的真好。”
“你不是在安慰我?”陆宁说着故作悲伤的话,实则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
“实话,母父都说好,说你一定要给家里留一些作品。”
林熙将聊天记录给陆宁看,上面肖奈对陆宁是非常热情的表扬和思念。
“啊,今天晚上就回去和母父通话。”
“嗯,他很想念我们。”
费歇尔打破小两口的悄悄话说:“陆宁,你先给自己打个分。”
话落才发现现场没了木老的身影,下意识寻找起来。
林狸见状开口说:“木老在少夫人画完后,就离开了,应该是回门房去了。”
闻言,费歇尔松了口气般继续和陆宁开始讨论面前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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