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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舟(玄幻灵异)——谷草转氨酸

时间:2024-04-09 09:16:23  作者:谷草转氨酸
  挂掉电话,不清楚抬头,发觉欧雪盯着自己,他奇怪道:“怎么?”
  “他来帮忙搬走,现在?”欧雪问。不清楚刚点一下头,欧雪当即又道:“他怎么运走?”
  不清楚解释道:“赵横有一辆他老板的卡车。”
  欧雪更奇怪了,“他不是开早餐摊的,怎么还有老板?”
  “他夜里去给人家看大门。”不清楚扫了眼屏幕,“在西区,有个停工的厂子,但厂里很多光缆之类的材料堆在那儿。他晚上住在门岗,给人家看门。”
  欧雪安静了几秒钟,眼神复杂道:“这你都知道。那他现在跑出来没事吗?”
  不清楚耸了下肩膀,从书架前转身,似乎是开始研究上面熏烫出来的黑纹了。欧雪顿时感觉自己有点多余,后悔非要跟来。干站着也是站着,他走到书架前,学不清楚的样子用手摸了下书架。手指刚放上去,不清楚突然把他的手拽了下来,欧雪一顿,问:“干什么。”
  “不要乱摸。”不清楚又皱眉,欧雪嘶了声,故意小声嘟囔说:“我刚进门那会儿上手摸你也没说什么啊。”
  刚说罢,不清楚重重叹了口气,张口想说话,蓦地又停了,转而盯着欧雪。欧雪便也盯他,两人互相瞪眼了会儿,不清楚有些犹豫道:“你……”
  欧雪就不喜欢他这样讲话吞吞吐吐的,一没注意口气莫名有点冲起来,“我什么?”
  不清楚明显听出了欧雪的情绪,扭头道:“我们是最糟糕的搭配。”
  “什么?”欧雪立刻眉也拧了起来,更加不快。不清楚继续道:“难怪我们见面的时候你那么久了都没发现问题。你不只是灵感上反应迟钝,你就是个信号屏蔽器。”
  “明白了吗?你屏蔽信号,我接受信号的功能太好,相当于你发现不了,我定位不了。”不清楚一口气说完了。欧雪反而狐疑起来,好半天才说了句:“闻所未闻。”
  “你这样的人很少。”不清楚说着再次把手搭在书架上,“那个东西还没现身前,你摸就摸了,不会怎么样。但他现身以后就相当于盖子被打开了,而我只是用符文给这个书架暂时加了个封口。就像气味会溢散,有点灵感的人接触到了都会觉得不舒服。”
  欧雪接说:“我真没感觉。”
  不清楚把艾草叶的灰烬在指尖上碾碎,“好处是你这样的人几乎不会被上身,因为上身后很难跟你沟通,小打小闹你也没感觉——”不清楚一愣,抬头突兀道:“不应该。”
  “什么不应该。”欧雪下意识地追问说。
  不清楚沉默以对,欧雪实在憋不住了,直言道:“你就非要说一半留一半吗?”
  不清楚莫名其妙道:“我想清楚了会说的。”
  欧雪觉得自己又一拳打在棉花上了,憋屈须臾,他干脆转身去了客厅,自己在沙发上坐下。越想越后悔非要跟来,欧雪在心底把自己痛骂一顿,有种拿上车钥匙走人的冲动,反正不清楚可以坐赵横的车回去。
  也不知道现在还堵不堵车了。
  正胡思乱想,不清楚从屋里出来,拿了角落里的扫帚簸箕、默默收拾起镜子的碎片。两人都不出声,气氛有点僵,只剩下哗啦哗啦的扫动脆响。扫帚是很细的纤维丝,大的碎片扫不动,不清楚蹲下来慢慢捡,欧雪刚收回视线,便听见他嘶了声。
  欧雪又看过去,不清楚对着灯泡看自己的手指。指腹被碎片划了个口子,血一眨眼就流到了指根。他还跟不觉疼似的、视线黏在刷刷往外冒血珠的伤口上,欧雪没辙了,抓着抽纸走过去道:“赶紧按住。”
  不清楚抬头看向他,默默接过抽纸。欧雪拿过扫帚,扫地的动作很使劲,哗啦哗啦直响。一下子他就觉得两人都有点幼稚,不清楚……欧雪说不上来哪儿幼稚,就是觉得自己吃饱了撑的突然跟他呛声,幼稚死了。
  一大块碎片被扫进簸箕里。欧雪扭头,见不清楚站在旁边,流下来的血擦掉了,但还没按住伤口。
  欧雪头都大了,倏地抽了两张纸塞给他,“按住!”
  不清楚这才按住了伤口,好半天血才止住,欧雪都把碎片大致收拾好了。他走回来道:“拿开我看看要不要缝针。”
  “不用吧……”不清楚说着,还是乖乖把抽纸拿开了。口子倒是不大,估计因为划得深才流血多。他边说边冲欧雪摊开左手的掌心,“只要划得不深,不用缝。”
  欧雪顺势看过去,差点呆住。不清楚左手手掌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大概因为是划在掌纹上,之前欧雪完全没发现过。那道疤痕划得特别整齐,不偏不倚就在人纹上,实在不像意外受伤,更像故意割的。他睁大眼睛,“怎么弄的,你自残了?”
  平心而论,欧雪问出口后等着的是他否定,不想不清楚很平静地点了下头,说:“是啊。”
  欧雪眼睛瞪得更大了,脱口而出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不清楚轻轻握住了手掌,走到垃圾桶前把擦血的卫生纸丢掉。
  看着他的背影,欧雪想破了头,最后在心中道:靠,他不会恋痛吧?
  欧雪倒吸一口冷气,觉得这个猜想跟不清楚奇异得搭配、也不搭配。一个眼神冷淡,五官精致、无暇到不像活人的不清楚,但却恋痛,手掌上有一道那么长的自己划出来的疤,他的无暇感一下就被击碎了。
  不搭配,也是因为他的无暇感,他这样的人,不该七零八碎。欧雪蓦地回忆起不清楚曾说他像一个千疮百孔、到处是窍的壳儿。他想象不出来“千疮百孔”,只联想到了冰裂纹的白瓷。
  不清楚浑然未觉欧雪思绪已经跑偏到九霄云外,回身状似随口道:“疼是最清晰的感觉。”
  “你这就是恋痛吧!”欧雪大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
  【小雪啊,少上点网吧,你这知识都学杂了啊!】
 
 
第33章 卡车
  欧雪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不清楚表情古怪地盯着他看了半天,评价说:“少上点网吧你。”
  他的反应把欧雪成功逗笑,刚才莫名有点僵持的氛围消失了,欧雪没再不识相地追问不清楚手上那道疤痕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人清理干净碎片,就坐在沙发上等着赵横接应。欧雪非常想思考一下关于那个书架与鬼魂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因为不清楚的提醒,最终还是放空了大脑。
  后半夜,赵横如约赶来。他瞧着还是乐呵呵的样子,进门先看见欧雪,热情地打招呼说:“哎呀,小欧!你怎么也在呢?”
  欧雪不知该怎么接,好在不清楚直言道:“别寒暄了,我们试试三个人能不能抬得动。”
  三人围在卧室门口,欧雪反应过来,问:“等一下,你不是不让碰吗,怎么抬?戴手套啊。”
  “无所谓,反正你不受影响。”不清楚说着已经走了过去,赵横也抓住了书架另一边,一副要发力的样子。欧雪自然而然看向他,赵横自己解释说:“没事,我百无禁忌。”
  听他这说法又有点世外高人的味道了。欧雪实在摸不清楚这人到底什么底细,默默过去帮忙。这个实木书架比想象中沉得多,俗话说死沉死沉,沉得有点不正常。当属赵横最卖力,憋得满面通红。三人合力把书架搬下楼,好在赵横开来的卡车有能把货物推上去的架子,不必举起来。饶是如此,三人搬完还是在卡车旁边休息了半天。
  卡车是小卡车,书架没法平放,只能立着。赵横歇完了就爬上去,业务娴熟地进行固定。欧雪余光瞥见不清楚扶着卡车,微微弯着腰、头也垂了下去。他想起不清楚的敏感体质,探身问:“你没事吧?”
  不清楚摇摇头,要拉开车门上去,赵横从驾驶室那边探出头道:“这车颠,你坐小欧的车回去吧,还能给他带带路。”
  欧雪下意识地又冲赵横道:“你自己开没事吧?”
  他说完,不清楚看向赵横,赵横摊手,像是在等不清楚指示。不清楚点了下头,他便爬上驾驶室,关门。
  欧雪觉得他俩有种古怪的默契感。
  回去路上,欧雪试探着问说:“你跟赵哥关系挺好?”
  不清楚的胳膊支在窗框上扭头看夜色,闻言,他把头转过来,盯着欧雪看了片刻,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恰逢红灯结束,欧雪发动车子,说来也巧,堵车的位置通畅无阻,看不出一点点大堵车过的样子。
  偏偏就是这么巧,欧雪心里有点犯嘀咕。不清楚不主动开口,欧雪也没话说。他倒不觉得不清楚闷,而是渐渐品出了种两人不熟、所以没话说有点别扭的意思。就在欧雪打算打开车载音乐的时候,不清楚突然转头说:“在外面的时候不叫我的名字,你做得很好。”
  欧雪被这句没头没脑的夸奖夸得一愣,不由“啊”了声。但他很快就转过脑筋、恍然大悟这才是不清楚突然叫他小名的缘由。欧雪忍不住又扫了眼不清楚,瞥见他神色认真。这种一本正经的夸奖,欧雪已经很久没听到过了。他莫名有点别扭,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扯了下自己的领口,状似随口道:“说真的,你为什么总这样跟我说话?”
  换不清楚茫然道:“什么?”
  欧雪的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分明是他自己的车,倒是生出了点坐立不安感,“就刚才……那种长辈的语气夸人,还有……莫名其妙地突然开始考我。辈分你是比我高不假,也确实比我大几岁,但咱俩是同龄人没错吧。”
  不清楚的视线越过玻璃看向前面的公路,似乎是回忆了片刻。他轻声道:“习惯了,以后不会了。”
  鉴于刚才在李家是欧雪先态度不好,欧雪主动给台阶道:“不是,我纯粹好奇。”
  此后两人又无话讲,欧雪专心开车。县城本就离南乔市不远,赵横的卡车一路都跟在后面。过收费站时前面还有几辆车,欧雪从后视镜里瞄了几眼赵横。看了几眼,他干脆把身子直接扭过去,从窗户往外看。
  恰好前面的车开走,赵横发现欧雪正看自己这边,还滴了下喇叭催人往前开。欧雪正过身子往前走,过了收费站关上窗子,不清楚立刻问说:“怎么了?”
  “你看他前挡风玻璃,右上角。”欧雪没提速,“那个印子刚才有吗?”
  不清楚闻言扭头,刚巧赵横的车提速,从左边超过去。不清楚连忙又转过来,那辆卡车显然很久都没洗过,蒙了层淡淡的灰尘。挡风玻璃的右上角,五道长短不一的指印向后拖拽,紧接着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个被伸缩带五花大绑的书架。
  “要打电话让他停车吗?”见不清楚眉心又拧起来,欧雪问。
  “不用。”不清楚摇头,“你别再超过去了,我们跟在他后面就好。”
 
 
第34章 工厂
  赵横上夜班的工厂位置不算偏僻,甚至离他卖煎饼的地方还挺近。路上没再生出什么变故,欧雪一路保持着安全距离跟在后面。能看见工厂大门时,附近几乎一片黑暗,只有远处的高楼上亮着几枚窗影。赵横按了几下喇叭,很快便有一个睡眼惺忪的年轻人从里面开了大铁门。他意思意思冲卡车摆摆手,扭身便回了传达室,关上摇摇欲坠的破木门板,想必是继续睡觉了。
  欧雪的心松下来,跟在卡车后面往厂区里开,就在这时,卡车猛然刹住,得亏欧雪反应快、旁边又都是空地,他猛打了把方向从侧面绕了过去。欧雪吓得一个激灵,不清楚猝不及防,脑袋在窗玻璃上磕了下,咣当一声。他捂着脑袋伸手去抓安全带,欧雪已经窜了下去,冲着卡车驾驶室大喊道:“靠,你突然停车干什么!”
  赵横的头扭向左窗,一瞬间,欧雪发现他的表情呲牙咧嘴、异常狰狞,可紧接着窗玻璃便降了下来,赵横茫然地挠头,笑脸甚至有些讨好道:“什么?”
  欧雪抿了下嘴,把话咽了回去。他转过身,见不清楚也从车里下来了。赵横眼神仍然有些茫然,但很麻利地下了车,跟着不清楚一起去拆书架上的伸缩带。这下子把欧雪搞得也有点茫然,暂且过去帮忙。三人合力将书架推到厂房空荡荡的大仓库里,赵横打了个哈欠,指指门后说:“成了,我赶紧补会儿觉去,再有几个小时该去摊煎饼了。”
  门后是他的那辆早餐车,蒙着塑料布。
  赵横走后,欧雪研究了半天怎么把厂房的卷帘门放下来,未果。他只好压低声音,脑袋冲着传达室的方向偏了下,“他怪怪的,你不觉得吗?”
  “觉得。”不清楚说话间正从包里往外拿什么东西,口气淡淡道:“太好的命跟太烂的命都很招东西,你觉得他属于哪一类?”
  “什么意思?”欧雪下意识道。他蹙起眉,想了一下才颇为谨慎道:“我看他两者都不属于。”
  不清楚蹲下,用他摸出来的碳笔围着书架画了起来。欧雪又忍不住凑近了看,那根碳笔是用一张符咒包起来的。不清楚不忘边画边说:“别踩到。他现在可是烂命一条。”
  平心而论,像不清楚这样的先生评价一个人“烂命一条”绝对是客观的,不带什么贬义成分。欧雪还在思考不清楚到底想表达什么,转眼便看见他毫不犹豫地躺在了厂房落满灰尘的地上、背压着碳笔画出来的那些符文。
  “你在干什么。”欧雪弯腰看他。不清楚面无表情,两手搭在腰上说:“让他回到我身边来。然后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这个“他”自然是指书架上的鬼魂了。不清楚说着侧眼看向被他丢在旁边的包,交代欧雪说:“包侧面有一根银针,如果我自己没有醒过来,拿那根银针扎我右手的无名指。”
  欧雪沉默片刻,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去厂房的角落里拖来一张还算干净的小马扎,在离不清楚几步远外坐了下来,把包放在腿上。他扫了眼不清楚,见这人阖着眼睛,神色平静,像是睡着了。欧雪等了几分钟,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有点怀疑不清楚真的睡着了,百无聊赖间开始玩手机。划了几下屏幕,尽管已经深更半夜,他还是点开了欧阳的聊天界面,发了一句话:你肯定想不到我在干什么。
  欧阳立刻回:讲讲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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