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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再爱我一次[重生]——三元里

时间:2024-04-10 08:58:50  作者:三元里
  但是脑袋实在是太晕,楚兆年每收一件东西都要停顿下来,想一想,接着再收拾下一样。
  大概收了三四件衣服,向延序就到家了,刚走近房门口看见行李,不知道抽了哪根筋,忽地扔掉手上的粥,冲向楚兆年, “你要去哪儿?”
  “回家。”楚兆年没力气跟他吵。
  “为什么?”向延序握住他的手,不让他动弹。
  “嫌疑解除了,我没什么理由住你家吧。”向延序抓得不紧,楚兆年挣开对方的遏制,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力。
  向延序拧起眉心,好声好气道: “我又惹你了?你现在回去不安全。”
  “怎么不安全?”
  “狗仔会蹲点。”嫌疑解除外加上梁渔的事,确实是媒体会相争抢夺第一采访的头条预备。
  楚兆年突然笑了笑, “向延序,你做那些事的时候,有想过会变成今天这样吗?”
  “什么?”向延序脱口而出,对上楚兆年眼睛的瞬间,他沉默了。
  良久,他滑动喉咙说: “你知道了。”
  浑身滚烫得厉害,脑子也快爆炸,楚兆年忍着不适,语调平淡: “你害死梁渔的时候,有过一丝内疚吗?”
  向延序顿时愣住,又握上楚兆年的手腕,想要解释,却被一下甩开。
  “别碰我!”楚兆年突然发难,用尽力气嘶吼,浑身不自觉发抖, “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吗?”
  “我……。我没有。”向延序哽住,慢慢垂下眼睫,深吸一口气, “对不起。我真的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一句没想过就能撇清责任吗?”楚兆年双目猩红,撑着床垫站起来,背上刚才收好的行李包,踉踉跄跄往前走。
  包带陡然被人抓住, “对不起。”向延序低声重复,哪怕深知楚兆年不喜欢听。
  “你该到梁渔坟前去说。”嘶吼过后,楚兆年只能发出一点气音了,一副随时会倒下的模样。
  “你现在生病了,回家没人照顾,我不放心。”向延序埋着头,依稀能看见他脸色很黑,被甩开的手蔫蔫地耷拉在膝下,指节不停相互摩擦。
  “别假惺惺了。”包带转眼间脱手而出,爱人的背影决绝,没有给他一丝一毫解释的机会。
  莫名地,就是很烦躁,想要拉着全世界一起陪葬的烦躁。
  这种感觉在楚兆年碰上门把的时候爆发了,向延序一把抢过他的包扔在地上,拦腰抱起楚兆年带回床上,接着迅速用被子将人裹起来。
  “明天再走,我不进来。”没等楚兆年抗议,他自己就先走出去, “哐当”一下,把门给关上。
  安静了没几秒钟,楼下传来一阵阵玻璃破裂声,响了多久,楚兆年的眼睛就睁了多久。
  最后万物还是归于平静,向延序是个疯子。
  印象中向延序没有情绪崩溃的时候,作为谁路过都要逗上一逗的狗子团欺,他向来很宽容,会打会闹,但不会真动怒。
  楚兆年才知道原来公认的好脾气也会发飙,不过楚兆年想不出理由。
  他鼻子很堵,脑袋也沉,没精力想这么多,只盼着明天快点到来。没曾想,一合眼就睡到了次日傍晚。
  手上的点滴刚好吊完,架子上空了好几个吊瓶。楚兆年的精神好许多,给自己拔了针,瞧见昨日收好的行李正乖乖站在床头。
  换好衣服下楼,客厅没有想象中凌乱,反而格外干净,一看就是不久前打扫过,只是少了几个杯子摆件。
  向延序端着一锅粥,从厨房走出来,看见楚兆年怔了一下, “起来了?先喝点粥吧,阿姨做的。”
  “不了。”楚兆年只想快点走,眼神乱飘时看见茶几上摆了一沓资料,正是向延序那牛皮纸袋里的秘密。
  于是他轻嗤两声,抱着包往玄关走。
  “豆包,”向延序叫住他, “我可以解释的。”
  解释?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那叫狡辩。
  不过楚兆年倒是好奇向延序会编出什么样的理由,他依旧背着身,不回头,也不离开。
  向延序注视着他的背影,掌心合并,微微握起拳头,踌躇半响才说: “你相信人死能复生吗?”
  啊,原来是这个。
  楚兆年嗤笑: “所以你想说你是为了救我才这样做的吗?嗯,是我的问题,我就不该掉下去。”
  此话一出,向延序蓦地抬眸,瞳孔骤缩。
  楚朝年的下一句话直接证实了他的猜测, “重生?你可以,我可以。梁渔也能有这样的好命?若上天眷顾,就不会让他受非人之苦,最后还被人捏着摆了一道。”
  楚兆年惯于讽刺,但从向延序知道他也是重生而来的那一刻起,一切都不重要了。
  仿佛痛苦时恳切的乞求和哀告终于被神明听见,向延序忍不住笑出声。
  “神经病。”楚兆年还在气头上,见人突然大笑,气得更厉害,打开大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关了门,向延序的笑声更加控制不住,笑着笑着便激出泪花,泪花又变成一串,顺着脸颊滚下来。
  他脱力跪到地上,眼前尽是朦胧。
  重活一世,向延序时常夜中惊醒,不禁怀疑眼前人不是梦中人,也许重生什么的只是神送他的一场虚幻梦境。
  幸好,幸好,楚兆年回来了,把所有惊惧和遗憾变成希望。
  可大喜过后,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想起梁渔,想起八个人被扣进警局又一同走出警局,他的自私终究是带来了无法挽回的伤害……
  很奇怪,家附近没有人蹲点。
  楚兆年很顺利地进入小区回到家门口,房子不脏不乱,警察搜索的痕迹消失得无影无踪,很难不让人怀疑是谁先做好放他回家的准备。
  情绪冷静下来,楚兆年就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了。
  可恨的应该是加害者,而他是最没有资格怨恨向延序的人。
  也许从头到尾,他只是借着梁渔发泄其他什么别的东西。
  他也很无耻,梁渔这辈子,算是看走眼了。
  “杨警官,案子查得顺利吗?”楚兆年躺在浴缸里,滚烫的热水包裹肌肤,紧绷的毛孔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漫长的调查期,让两人的关系熟络起来,杨队也不吝啬,直说: “MJ做得太干净,不好查,但是有很多受害者愿意提供情报。”
  “嗯,麻烦了。”他话不多,没说两句就断线。
  紧接着,李利又打电话进来安慰了几句,让他休息几天尽快回归工作,最后通知他过两天参与团体直播,在粉丝面前露下脸。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楚兆年听出李利也很为难,公司的目的一来是安抚粉丝,二来还带了点买惨的暗示。
  楚兆年觉得好笑,险些将手机掉进浴缸里。
  他机械地思考一会儿,还是觉得有必要上微博发个动态,毕竟方粒们等他很久了。
  手上沾了水,死活点不开软件,水珠沿着指尖“啪哒”一声滴在显示屏,手机就故障一般开始自动点出一些页面。
  先是短信,水珠一路下滑,擦过手机边缘,短信箱里的记录便飞快往下翻,最后点开其中一个。
  楚兆年觑一眼,心脏倏地收缩。
  备注名是:儿子。
  里面的每条信息都是他曾经日夜翻看,现在能够一字不漏背出来的程度。
  很多人都知道,楚兆年从来不换手机号,哪怕早已经泄漏,并且被黑粉私生骚扰,但没人知晓,这个手机号其实是他母亲生前用的。
  车祸发生后,母亲的手机苟延残喘地留下来,显示屏支离破碎,却还能打开。
  上头聊天框里,有一句没来得及发出的话:这条路很难走,我只希望你能像正常人一样,过得轻松幸福。
  ————————
  感觉我的表达不是很好,给没看懂的bb解释一下:
  1.
  关于剧情线:为什么年年说是小向害死了梁渔?
  向延序想要借MJ的手阻止八次方回归,但是没想到MJ用的方法是诬陷八次方碰违禁品,并且嫁祸给梁渔。
  梁渔走投无路了,选择以结束自己生命的方式扩大影响力,揭露MJ的罪行。
  2.
  关于感情线:为什么年年觉得小向不爱他?
  两个原因: (1)上辈子有人发现了楚兆年暗恋的秘密,并且威胁他,但楚兆年并没有同意给钱。
  在他的视角里,对方把这件事告诉了向延序,而向延序因此躲着他,也就说明向延序不接受楚兆年的喜欢。
  (2)这一世,他们俩虽然在一起了,但是并没有正式告白和确定关系的过程,并且向延序没有认真地对楚兆年说过“喜欢你”和“爱你”。
  所以在得知向延序也是重生来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向延序跟他在一起是为了弥补他的上辈子遗憾,还有阻止他重蹈覆辙地死去。
 
 
第38章 
  我放你走
  “刘叔叔的女儿挺不错的,你去见一面,带人吃个饭。”
  刚满19岁的楚兆年烦躁地撩了撩额前的碎发,稚气未脱的小脸黑成锅底, “妈,我不结婚,我是爱豆而且我还小!”
  楚妈妈了解自己孩子的脾性,好声说道: “我没让你结婚,就是互相了解一下,谈个恋爱什么的,过几年再谈婚事。”
  “谈恋爱也不行!我才刚出道,事业上升期。”
  “所以我就说你为什么非得跑去做明星,家里又不是没钱,干这行又累又苦,限制还多。都赖你爸,惯着你去当什么练习生。”
  助理那边一直在催,楚兆年又急又气,最近他妈不知道被谁洗了脑,总撵他结婚,说什么先成家再立业。
  楚母还在絮絮叨叨,楚兆年忍不住了,一气之下说: “就算我不做爱豆,我也不会娶女孩儿的!我根本就不喜欢女孩!”
  听筒那头沉默了,像是懵了,楚兆年在出口的一瞬间后悔,他没来得及解释,就被经纪人强制勒令挂断电话。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只要母子俩联系,就会吵架,楚母甚至发疯了似的对他大吼大叫, “我不允许你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想逼死你妈吗?”
  她说这不正常,她说这是病,要带他去医院。
  回想起来还觉得荒谬,谁曾想,几年后同性婚姻法能通过呢?
  年少的楚兆年被宠坏了,死活不肯低头,楚母坐在驾驶位上泪流满面,最后拿起手机发短信问他: “你是不是有对象了?”
  “我有喜欢的人。”楚兆年想要断掉母亲的妄想,更坚定地表达自己不会娶别人。
  “是谁?”
  “你见过的,向延序。”他打出名字,心情有些忐忑。
  绿灯一亮,隔壁马路突然冲出一辆货车,楚母大惊,慌乱中错把油门当刹车……
  油箱爆炸,车烧得剩下一个架子,警察在十米开外捡到了她遗落的苹果4手机,也不知算不算不幸中的一点幸事。
  再后来,手机和卡都到了楚兆年的手上,随着时代变化,哪怕他中途换过几次手机,都会第一时间把卡插上,到店里去恢复短信数据。
  七年周而复始,每一条妈妈发出的信息都牢记于心,是悼念,也是惩罚。
  “这条路很难走,我只希望你能像正常人一样,过得轻松幸福。”
  楚兆年从水冷的浴缸里出来,手机默默震动,来电提示是向延序。
  他凝视着,似乎在深思什么。
  妈妈,路真的很难走,我不要喜欢他了。
  门外的密码锁突然发出“滴滴”声响,与手机震动一唱一和,楚兆年目光一凛,迅速套上衣服。
  门外蹿进来两个身影,鬼鬼祟祟的,他却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向延序,谁都好应付。
  客厅窗帘只拉开半条缝,整间屋子都暗暗的,借着那道光勉强视物,楚兆年走在暗处,经过厨房时悄悄顺了把刀。
  “哇啊!”稍矮的那个身影不知踩到什么,忽然大叫,猛地跳到高的身影身上。
  楚兆年眯了眯眼,直起身体,把手垂下, “你们怎么来了?”
  “啊靠!你怎么站在那!吓死我了。”夏知春埋在金西旻颈侧,又被吓了一跳。
  窗帘被拉开,阳光雨露均沾地照亮每一个角落,金西旻把带来的早餐和水果放在桌子上, “有空就过来看看。”
  “感动吗?”夏知春笑嘻嘻地把吸管插到豆浆上,递给楚兆年。
  心口软软的,像被棉花填满了,楚兆年出口却说: “还行。”
  “哦,”夏知春回过头,用不大不小,三个人正好能听清的声量对金西旻说: “意思就是很感动。”
  金西旻弹了一下他的脑门,转头对楚兆年说: “有什么事情可以试着依靠下我们。”
  楚兆年扯了个笑: “我没事。”
  “男人说没事,就是有事。”夏知春自作聪明地解释道。
  “夏小羊你再逼逼,就给我滚出去。”
  “唔,队长,他凶我!”夏知春拉住金西旻的胳膊,不满控诉。
  金西旻谁也不偏袒,任着夏知春耍,自顾自和楚兆年聊天: “延序说你搬出来了,家里这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
  “哎呀!我们被拍到了。”夏知春突然惊叫,手指在屏幕上划动两下,点出图片给他们看,正是两人在地下停车场下车的场景, “向狗子不是说清过场吗?”
  楚兆年眼睫一簌,说: “我打算搬家。”
  “嗯,也好,这边住址暴露了总归是不安全。”金西旻也赞成。
  三人聊了一会儿,全程都在避开梁渔,直到送客,金西旻拍了拍他: “节哀顺变。”
  楚兆年眸光暗了暗,随后微微颔首,在夏知春经过身旁的时候,突兀开口: “喂,夏小羊,你是不是想抱我?”
  “啊?”夏知春愣住,之前是想过,但你不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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