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代目: “横滨不说,全世界不少人相信神君能救在末日中拯救他们,发自内心的信仰神君,并形成了相当庞大的宗教势力。不少人在日常中也会做好事,期望感动神君,再次显现威能。”
景元不相信九代目跟他说这些是为了科普一个宗教,艰难点头: “您在里面做了什么。”
九代目相当淡定一点头: “我在背后推动的。”
景元: “……”他暂时放下羞耻,认真思索其中的利益: “对于要推动改革的彭格列来说,参与好事能潜移默化改变一个人的行动和意识。神君教的人遍布世界各地,可以获得更多的信息。加入神君教并成为高层,也有可能跟拥有神君异能的人见面。”
九代目赞赏地点头: “就是这样。”
他又拿出一个徽章递给景元: “这是教会高层的象征,游轮我会在近期准备好。对了,你要带兰波他们走吗?”
景元斩钉截铁: “不。”
看着景元身影被厚重的木门挡住,家光脸上挂着的微笑转为深思: “景元,不简单啊。”
九代目: “这件事我们早就知道了不是吗。所以才邀请他加入彭格列。”
家光无奈摇摇头: “神君异能的……是当事人如何知道这件事。他这是在警告我们不要对他们动歪心思啊。那个巨人的影像资料我也看过。说实话,我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人的力……
九代目点头: “不过这种力量被一个善良,温柔,又不失魄力的人掌握最合适。”
“他不会滥用,也知道什么时候发动。有他在,或许我们真的能度过预言中的末日。”
“不。”太宰坐在景元对面,神情淡漠冰冷: “我不会同意你一个人去。”
景元还吃着饭呢,太宰冷不丁提起他还没说出口的话,差点呛到。他强壮镇定,悠然道: “我哪里也不去。”
“去哪儿?太宰这么严……难道要去什么危险的地方吗?”中也严肃起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兰波看起来有些失落: “还是我们实力不够强。”
兰波先生你什么时候会装模作样了!
太宰本不想让大家知道这件事,最好的结果是他一个人悄悄跟景元走。但是不行,他无可奈何地想,只有他一人是无法打动景元的。
景元巨手做投降状: “我只是出去几天就回来了。”
太宰面无表情掀老底: “是啊,只需要几天,简简单单揍一个吸血鬼在安然无恙的回到我们面前。”
说完不解气,还嗤笑一声: “真是让人望尘莫及的自信。”
他倒不是不相信景元有这个实力,这么说纯粹为了调动气氛。
中也瞬间就慌了,他猛地站起来: “这件事没有商量!你去哪儿我们去哪。”他咬咬牙,眼睛红了: “还是说你要抛弃我们。”
景元连忙哄着: “怎么会,我只是不想你们陪我涉……
兰波打断他: “你也知道危险。我知道你很厉害,但吸血鬼能在这个世上活几百年之久怎么可能简简单单被束缚。平日你光说我们别乱来,可每到关头乱来的都是你。”
景元: “……”
景元把头靠在椅背上,又头疼又无奈,听着卧室门响了,他下意识让进来。
他拿起盖在脸上的书,侧头一看,太宰。
他叹了口气,变成正襟危坐的姿势: “你究竟怎么看出来的。”
太宰神情淡淡: “我在回答这个问题前,能先问你一个问题吗?”
景元: “你说。”
太宰: “你为什么这么仇视‘长生’。”
【作者有话要说:】
神君教:神灵大人!请保佑我们!
景元元捂脸:你们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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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过剧情,好着急/…
第35章 聪明小崽
还真是一下子问住了重点。
为什么仇视长生?因为人口膨胀,资源短缺,人的精神无法承受长生的漫长,外族觊觎以上种种险些导致仙舟的灭亡。
长生带来的惊喜只有一瞬,岁月的漫长越加痛苦。
景元哑然地看着少年。
他这些不能说,每一句出口都是对自我和过去的描述,以太宰的聪明说不定能猜出自己的来历。他只能以结果作为答案。
“长生的馈赠,我们无法偿还。不论是自己,还是容纳自己的这个世界。”
他眸光闪烁,点点头,开始回答自己的问题,好像对景元的提问只是随口一说。
“今天,晕倒在巷子里的人,你似乎认出了是谁击晕他们的。能从伤口判断出是谁,显然这个人是你非常熟悉的人。所以是你以前的同事?”太宰把同事那个词拖很的长,看见景元柔和又无奈的眼神这才笑笑继续道: “当时你的表情并不意外,肯定是提前预料到他们会来找你的可能。那他们过来找你是为什么呢?”
“你消失又回来的短短几分钟里,你的口袋里多了东西。而今天本该跟我们一起回家的你临时改变了注意去找九代目。是什么让你改变行动的?变量只有你所拿到的东西,所以那是什么呢?”
“今天你从九代目那里回来什么都没说,不符合你平日的作风。那么你们谈论的事只有危险的,让我们都会反对的事。那就只要一个。”
太宰笃定地看着景元: “吸血鬼的讨伐。你所拿到的是能对付吸血鬼的东西。”
景元无可奈何地鼓鼓掌: “好吧,你猜的没错。不过我以为你会阻止我,但你看起来只想跟我一起去,为什么?”
太宰上前两步,双手捧着景元的一只手,细细摩挲着手心的茧痕,这是常年握剑才能留下的: “平和,一成不变的日常,你觉得我会喜欢这些吗?”
他抬头对着景元笑: “我不会阻止,你想做什么都会可以。对我来说, ‘明天’只是死亡的过程。”他伸手摁着景元因为困顿而微微泛红的眼角: “而你是这一潭死水中拽住我的‘特别’。”
不畏惧死亡,无所谓世俗,天底下没有能束缚他的存在。
若是有一天连他都离开,太宰会做出什么事。
景元无意识地摸着太宰脖颈,自言自语道: “物理束缚怎么样呢。”
太宰新奇地看着他,甚至算得上乖顺的仰起头,任由人的手指在人体脆弱之处流连: “你大可以尝试。”
他笑得有些阴翳: “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报复心还是挺重的。你准备好接受我脱离你掌控后给你的回报了吗。”
景元若无其事的放下手: “别说这么吓人的话。”
景元想偷偷一个人离开的事情暴露,无论何时都至少有一个人看着他,以免他溜走。
就连睡觉,太宰都会钻自己房间抱着他手臂睡,稍有挣扎少年立马被惊醒。这么四五天后,太宰肉眼可见的萎靡不振,整个人都蔫儿了!
景元从没想过折磨这孩子,当下叹口气,认命了。
给景元准备的船不大,但足够十几个人活动,放下他们四个绰绰有余。可能是他那“好好观赏沿途风景”的话,九代目还贴心的给他准备了太阳伞,躺椅,各类酒水等,应有尽有,差点就把厨师给他带上了。
在出发前一天,九代目将“假钥匙”给了景元。从外观看上去跟中也自己挑的 choker 没有区别,九代目提醒他,异能者戴上后能便察觉自身异能的存在并加以控制。
中也现在还没发现自己的特殊,景元思索后打算先自己收起来。中也还小,他应该无忧无虑享受他的童年,这些沉重的力量压在身上前,理应由他们这些大人保护他。
平静的时间过得很快,等到出发的那一天,景元看兰波吩咐着工人把长龙似的箱子搬上船,感叹地问了一句: “这些都是什么。”
兰波笑着: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很快全部准备齐全,他们登上船,看着港口渐渐变小,直到消失不见,他们才收回目光。
回想在这里的时光,他们居然跟普通人一样上班,上学,兰波更是利用人脉建了个公司,让他们家的生活水平直线上升。
“景元,把地址给我。”兰波作为船长,钻进船长室,他低头看着仪表盘和航路,盘算着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看的风景。可他没听见景元的回话,反倒是中也不安地声音传来: “兰波先生,他好像晕船了。”
景元趴坐在椅子上,面色惨白。
船跟星槎不同,会因海浪颠簸,遇到海浪大点,就跟个摇摇椅一样。景元没一会就觉得胃里翻滚,全身的力气跟着恶心感跑走,连注意力都没法集中。
“你没事就去帮兰波先生,别在这里碍事。”太宰瞥了眼手足无措的中也,把人赶走。
“你居然不知道自己晕船吗。”太宰端来一杯温水塞对方手里: “还好我买了点晕船的药,把药吃下去,等会就好了。”
景元恹恹地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药,小小的一片,他没喝水直接吞,而是把药扔进嘴里,用牙齿嚼碎一点点抿化。
听着‘咔嚓’的声音传来,太宰觉得那苦味都顺着空气传到自己嘴里了,他皱了皱眉,问道: “你做什么呢,为什么不吞下去。”
景元受不得苦,药片的苦味在嘴里蔓延开,懒散的神经瞬间激灵了一下,刺激着他清醒过来。
他自小加入云骑军,更是几百年随军出征,作为将军不得在下属面前露出一丝疲惫之样,须得时时刻刻保持理智清醒,不负诸位所托,为云骑军开辟胜利的道路。
但几百年,哪儿能不生病?他到底也是肉体凡胎。这些个苦药最能让他保持清醒,久而久之,吃药就用最苦的方式反倒成了习惯。
他猛一听着太宰不悦低沉地问话,他脸上还维持着生嚼药片后强装的镇定自若,他心里“嘶”一声,想着大意了,一时居然也想不出忽悠人的办法,就这么定定地跟人对视。
太宰看着他,舌尖在牙齿上舔过,最终还是没有追问下去。
生病的人不该得到谴责,有什么要说的,也得等景元舒服了以后。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蓝绿蓝绿的,他剥出来抵在景元嘴边,不容拒绝地姿态让景元试探性的探出舌尖将糖块卷走。
清爽,冰冷的滋味瞬间在嘴里炸开,景元“嘶”一声只觉得脑子上下都通了,但最开始刺激后,柔和的甜味涌上,将口腔里的苦味卷走。
薄荷糖,威力真大。
太宰趁这个时候,从一旁搬过来一个椅子,他的身高不高,他抱着椅子很吃力,好半天才磨蹭过来,他坐在椅子上,上手摸着景元的胸腹处,帮人缓解恶心感。
景元很少被别人照顾,他有些不适地动了动身子,最后又被太宰一个淡漠地眼神定在原地,摸着鼻子说了声谢谢。
太宰: “谢什么。不过你这样子还真少见,我应该多拍两张,等以后再拿出来给你看,帮你回顾一下今天。”
景元: “不了,不太想回顾。”
太宰木木地看着他: “真是太好了,原来你还爱护自己的身体,真是不容易。”
躲在不远处的中也盯着那两人发出不可思议地喃喃: “混蛋太宰居然会照顾人?”
过了一会又不可置信地提高声音: “他怎么看着跟老妈子一样。”
兰波难以言喻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拍拍他脑袋: “你还小,不用管他们。”
中也匪夷所思地摸着自己脑袋: “我小,和别管他们中间有什么关系。兰波先生?你怎么不理我?”
太宰的药很管用,大概过了一小时,景元便觉得恶心感消退下去,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带着笑意看着侧躺在自己身上的小崽。
太宰毕竟是个孩子,过去几天基本没睡几分钟的他在短暂的安宁中被涌上来的困顿打败。
景元伸手将他抱起来,轻轻放在被固定在会客室的沙发上,随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迫不及待地走上甲板,双手压在栏杆上,惬意地看海面,没有尽头的蔚蓝色海水只是看着便觉得心情舒畅,偶尔海鸥顺着咸湿的海风掠过。
大概是为了照顾他晕船,船不知不觉已经停下,随着平静的海浪漂泊,
“你脸色看起来不错。”
景元顺着声音看去,兰波和中也在不远处坐着,手里拿着鱼竿在钓鱼。
“要来试试吗?好不容易来一趟海上,玩尽兴点。”兰波递给他一根新的鱼竿。
景元接过,脑海中先是闪过剁椒鱼头,松鼠鱼等各种做法,想着他不由自主的吞咽一下,盘腿坐在甲板上,手指捏起一团肉色的鱼饵往鱼钩上捏,嘴里喃喃: “今晚,吃全鱼宴吧。”
“好啊,不过你为什么不叫醒我。”一双手从背面搂住景元的脖颈,懒散而缓慢的话语从耳畔传来,带着热气的风流让景元那一片皮肤起了鸡皮疙瘩,他无奈回头,不出意外地看着人惺忪的眼睛: “在大海上我能跑到哪儿去,听话,再去睡会。”
“不要。”太宰打了个哈欠,黏腻着景元慢慢滑坐在地上: “你嘴上说的好听,不知道心里怎么想。我完全看不透你想什么。要是你选择把我们丢下我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我好害怕你会突然不见,然后留我一个人孤单单的。”平铺直叙的语气让景元哭笑不得。
“我在你这里的信用就这么低吗?”景元放松了身体肌肉,压着声音,伴随着海风像是哄人入睡的摇篮曲。
太过平稳的声音让太宰眼皮一下一下的眨动着: “不,你在我这里的信用值和道德感高的可怕,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敢随便放你走。
太宰撑着最后一点理智窝在景元身边,此刻身体的疲惫终于把他退拽向安眠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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