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于只是在政府那边挂个名。
这个要求宽松到不可思议,他在对我示好。
景元瞬间明白对方的想法,笑着点头: “可以。”
种田松了口气,强者大都有怪癖,他只能小心谨慎,以免惹他们恼怒,还好景元性子平和,不在乎这丁点的试探。
“你的事务所或者组织的名称是?”种田问,等会谈结束他就去办理。
“可爱动物在这里。”景元微笑道。
种田: “……”
种田: “?不好意思没听清楚,您再说一遍。”
景元相当坦诚的再次说了一声,神色间带着满足: “可爱动物在这里。”
哪里?哪儿?你吗?
种田看着年轻人,突然觉得上头对他们如此警惕当真不应该。
办公室陷入短暂的沉默,种田突然好奇道: “你们,做什么的?”
景元脱口而出,看来已经在心里盘算了许久: “对可爱小动物的观赏,救治,养育等一系列业务。”
种田忍不住拿下自己的眼睛,用衣服擦拭着: “挺好,挺……
这场会谈不到十分钟结束,景元没有再客套,匆匆拿起自己的西装离开异能特务科所在的大楼,向外面走去。
太宰坐墙边,手里捻着石子,盯着地上的蚂蚁,不时堵在它们的必经之路上,他看着蚂蚁茫然四顾的模样神色淡淡,带着死寂。
‘这孩子已经坐在这里很久,也没看见他的长……在战争中失去家园的孤儿吗?’三花猫,也是夏目漱石,他端坐在不远处,有些怜爱的看着那孩子。
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对这个世界最好奇的时候,每时每刻都停不下来,搞出一两个恶作剧换取长辈的注视更是常见。
可这孩子靠坐在墙边开始,从没大吼大叫,自己拿着石子跟自己玩,怎么能让人不注意,不心疼。
这时,他看见那孩子突然侧头看着自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黑沉如沼泽。像是木偶。
三花猫犹豫了一下,甩动一下了尾巴,抬脚慢慢靠近,站在少年一米远的位置停下,跟少年对视着。
是有心理创伤吗?他心中猜测着。如果他觉得寂寞,让他默默也无妨,就当陪小孩子玩会儿了。
“等久了,事情已经谈完,我们回家吧。”这时,一道好听的温润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三花猫看见那孩子的眼睛亮了一下,脸上神情微动,循着声音看去,把手中的石子随手一扔向声音来源处走去。
三花猫好奇回头看着。
穿着淡粉色衬衫,外套浅灰色西装的白发走来,他似乎并不习惯这种衣服,抬手松了松领口,看着随意又潇洒,举手投足间能去拍一套杂志封面。
景元上下扫视着太宰,发现没有多余的伤口后移开了视线,看向了坐在他不远处的小猫,手指微动: “这个小家伙是?”
言语间很是温柔。
一个小家伙叫的三花猫老脸一红。
同时他心里松了口气,原来这孩子不是孤儿。
太宰侧头看了眼,满不在乎道: “不知道,流浪猫吧。”
景元靠近小猫,蹲下身,试探性的伸出手,发现小猫没有躲开后抬手挠了挠他的下巴。
舒服地手法让夏目漱石喉间发出咕噜的声响,尾巴在身后不时抖动着。
“我们收养他吧。”景元笑着道, “这次一定是猫。”
他两手掐着猫的腋下,抱在怀里,小猫四脚朝天窝着,倒也舒服,没有挣扎。
太宰嘴角抽动了两下,眼睛死寂地瞥了眼猫,然后嘴角一点点勾起,看的夏目漱石浑身一僵。
“好啊,我们回家前顺便带他去做绝育吧,省得他以后在春天叫唤。”太宰手指勾了一下小猫的尾巴,笑着说。
绝,绝育?
开什么玩笑!他保持了几十年自由难道就因为寻了一个铲屎官就消失?
夏目漱石浑身毛都炸起来了,他仰头冲着年轻人叫了一声,大有随时准备逃走的迹象。
“好了好了别乱动。”景元让小猫扒在自己肩头,一下下顺着毛,轻声哄着: “现在也太早了,等过段时间看看。”
太宰盯着他,许久后移开视线,轻轻说道: “我还真是没一点竞争力。”
景元一顿,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太宰,又错开视线,随意道: “既然我们有猫了,不如去商场看看,顺便买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太宰轻笑一声,也不知道笑什么,他顺着转移话题: “今晚要我帮忙做饭吗?”
景元回想起几个月前他刚刚回长乐天的蛋糕,觉得再让他祸害一次,自己真的就能看见所谓的天堂了。
“不需要。”他没忍住又补充道: “做饭能做出这种水平的,我也第一次见。”
太宰颇为遗憾地点头: “好吧,那我想吃螃蟹。”
景元痛快的满足了他的要求。
“所以你们出去一趟捡了个猫回来?”中也蹲在地上挠着小猫的下巴,他抬手抱起来,往猫的下面看了一眼: “公的母的,要绝育吗?”
夏目漱石: ……这群不知道尊重猫猫的家伙!
兰波正在客厅内公用的桌子上处理事务。景景伯的销量比他想象的还要好,公司咖啡也买的不错,再加上给瓦里安当后勤偷摸来的油水,兰波满意地点点头。
“要给它买点东西吗?”兰波问: “我可以买下一家宠物店,请到最好的医生。”
夏目漱石: ……他一点也不想知道那医生是干什么的。你们一家人除了绝育是想不到其他的吗?
他躲开几个人打量的视线,迈步到落地窗前。这一家人住在这栋楼顶层的公寓,视野最好,能从落地窗看见整个长乐天。这里的人们脸上带着笑意,相伴而行,像是最普通的人家,但他也无法忽视这些人风吹日晒的痕迹。他们是士兵?
他对这片突然发展起来的土地一直存有好奇,进来这里发布的有关被袭击的新闻更让人遐想连篇。
他没想到一时心软碰到的男孩居然在这里居住,而且地位还不低。
他们究竟…
“今晚主菜吃螃蟹。”景元解开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卷起衣袖,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臂,对房间里的几人说: “我没做过,所以大家不要抱有期待。以及,太宰禁止进入厨房。”
“居然这么不相信我的手艺,我很伤心哦。”太宰侧头看去,装模作样的抱怨着。
“嗤,你对你的手艺没有一点羞愧吗?”中也嘲讽。
“我好歹能做出些什么。”太宰思路清晰,不跟人在做饭上比: “但某只小蛞蝓恐怕连料理台也够不上呢。”
中也果然被带跑偏了,一路袖子就要上去揍人: “开什么玩笑!你信不信把我料理台砸你头上!”
世界上怎么有这样恶劣的人?对所有人都能做到耐心的中也对太宰是两句话都说不下去。
景元不参与小孩子们的打闹,左右两人有分寸,他也不担心出事。
他看着螃蟹,拿着手机找了半天菜谱,最后决定问问他们。
将军后援团——
景元:什么时候改的名字?
青镞:其实,是开拓者建议的,他说这个群里都是将军的资深粉。
开拓者:好久不见啊将军!我们正好路过罗浮,来见见老友,没想到将军不在,好伤心。(哭哭)
景元:彦卿,给开拓者拿张纸。
彦卿:已经给了,将军。
开拓者:已经擦了,将军。
开拓者:将军,你怎么不像以前那样用全息投影?我看不见将军的美貌(划掉)人,分外想念!
景元:不巧,我这次出来的急,没带相关设备,下次吧。
符玄:资深粉是什么?后援团又是什么?
符玄:算了,本座对这些没兴趣。
符玄:景元,你那边出事吗?需要我们帮忙吗?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景元:停停,没那么严重。我就是来问问,螃蟹你们喜欢怎么吃?
彦卿:香辣。
青镞:没吃过。
符玄:…
符玄:汤。
开拓者:全蟹宴!将军你在哪!我这就去找你!
这都不算做法了。
景元:路途遥远,只为了螃蟹实在不划算,别累着自己。等下次,我亲自请你们去罗浮最好的一家酒楼吃。
开拓者:好耶!对了,丹恒说他也想吃,将军记得多带点钱。
丹恒:我没说过。
景元:好好,多带点。
丹恒:我没说过。
丹恒:谢谢将军好意。
景元看着五花缭乱的做法,最后选择了清蒸。
“螃蟹?还是第一次听你说喜欢。”中也掰着螃蟹腿, “你又不是没钱,为什么不自己买。”
掌握着港口mafia包括小金库的太宰没理他,看着景元: “你喂我。”
“你……景元算是无奈也是宠溺地笑了一声: “怎么这么懒,都不想自己剥。”
被发现了意图的太宰相当理直气壮: “很累啊。再说,这段时间我忙碌了这么久,如果连这一点奖励都没有,也太说不过去了。”
景元没法,只好给人剥螃蟹肉。螃蟹买的新鲜,把蟹壳撬开,一股清甜味瞬间弥漫在空气中。
窝在地上的夏目漱石也得到了螃蟹肉,更就着米饭吃的开心。
景元把螃蟹肉放在勺子里,递到太宰嘴边。
太宰一手抓着景元的手腕,探头咬住勺子,他细细品味着,没有松开景元的手,直到他把嘴里的那一口吞下,他轻轻侧头在景元的手指尖上舔了一下,这才把人放开,拇指擦了一下嘴角,看着人不动声色的面孔,笑了: “好吃。”
“果然,景……他顿了一下,才若无其事道: “剥出来的才好吃。”
中也从忙碌中抬头,咬着螃蟹壳咔咔作响: “有这种说法?哥,我也要!”他没注意到刚才那一幕。
景元神情没有变化,他抬手抽了一张纸巾,慢条斯理的擦过手指,这才对中也笑着道: “你们是把我当剥蟹的工具人了吗?”
他看向一旁因为很少吃螃蟹,又不想弄脏自己的手的,满脸犹豫地兰波: “要我帮你吗?”
兰波眼睛期待地看过来: “可以吗。”
景元笑着拿过一只螃蟹: “你们两个等下。”
中也欢呼了一声。
相比以往,没了面对景元,兰波好意的局促,他双手撑在桌上,眼睛发亮,就像寻常人家的孩子一样,理所应当的得到长辈的宠爱。
太宰看了他一眼,少见地没开口嘲讽。
只有景元不经意间往自己这边看的时候,才用手指轻轻点一下了嘴唇,无声地,黏腻地叫着他的名字。
几天后,景元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手里的信件。
“这是什么。”太宰单手越过沙发,脑袋亲昵地蹭着人的侧脸过来,好奇地看着。
景元头发长,被这么一蹭,发丝就扫过自己的脸颊,带来痒意,他偏头给人让出位置: “一个以酒为代号的组织给长乐天发来的信件。冲着我们背后的彭格列来的,不知他们从哪里得知的消息,长乐天背后有彭格列的影子。他们想邀请我跟他们谈一笔合作。”
太宰垂眼看着,漫不经心的想: “合作半真不假,想留住你并和你背后的彭格列搭上才是真。”
他下巴压在景元肩头,双手搂着人的脖颈: “你要去吗。”
这种程度的组织,想不想去,全在景元的一念之间。
景元没有说话,他拿起桌上的另一封信,顺手拍了一下太宰放在他胸前的手: “过来看。”
太宰无所谓地耸耸肩,松开手,绕过沙发坐在景元一旁。
走路间,顺势擦测道: “这封信,是种田给你的吧?大概关于你职位的。”
景元点点头: “应该是这样。”
他打开信封,快速浏览了一遍: “给了我好几个职位,军部,公安,警察。”
他说着,还笑了一下: “每个职位还给我固定的工资。”
他向后靠在沙发背上,享受了一下这种感觉: “这算……着拿钱吗?感觉不错。”
太宰瞥了他一眼: “你缺吗?”
景元: “这不一样。”
他的眼睛在两封信件里转一下了,思索道: “也不是不可以去。”
太宰: “去啊。能到处逛逛才是你想要的生活吧。”
景元笑着点头: “也对。”
太宰: “记得带我一起去。”
景元: “我有职务在身,你去做什么?”
太宰对人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拓展业务。”
景元最后选择了警察学校的教官一职,工作轻松,还有大把的时间留给自己。
他等了几天,等到来年初春,学校开学,他收拾好行装连着太宰一起打包带走。
他早就明白了,就算他不带太宰走,到了那边也能在某个角落看见熟悉的脸幽幽看着自己,不知在算计着什么。那还不如放在自己眼皮下。
兰波知道后,提早给他们在那边买了公寓,等过去直接拎包入住。
景元还是第一次出这么舒服的差。
太宰除了做饭,生存能力堪比小强,景元放心的把人放在公寓。明面上太宰来这里是有任务在身,拓展业务。
也不知道又想嚯嚯哪个组织。
景元提前给他们默哀了一秒钟,转头出门去了学校。
他没制服,打算去了学校跟后勤处要一身。
大概也是平时随性惯了,对制服这些规矩不敏感。
等他去了,站在警察学校门口,看着樱花飘落,花瓣落在那些穿着制服的学生们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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