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了,你们回去后,讨论学习,然后写一篇五千字的文章,交给任课老师。”
兴奋的学生,顿时垮了脸,哀嚎声一片。
殿下还是那么爱留作业!
云舒见到这么多哀嚎的学生,心里却是格外畅快。
论文嘛,多写写就习惯了。
学生们刚走,吕长史就收到消息赶了过来。
看到摆放在墙边的几缸水,以及还在咕噜咕噜不停冒出气泡的水缸,吕长史满头问号。
“殿下,肥料在哪?”
云舒一指墙角的几缸水,“这些都是,浇在地里就行了。”
吕长史虽有些疑惑,但是见云舒这般自信,也就将信将疑道:“属下这就让人抬回去。”
吕长史还是提前用这些肥料水浇了一下花草,几日之后确实如云舒所说,叶子更加翠绿了。
吕长史赶紧将殿下做出了好肥料的消息放了出去,云舒现在简直就是活招牌,一听说是殿下研制出来的肥料,众人一窝蜂都冲到了西州府衙。
免费的东西,人们多半不会珍惜。而氮肥制作不易,自然不能随意浪费。于是西州府衙定了一个大家都能负担得起的价格,出售肥水。
花了钱的东西,谁都舍不得浪费一滴。
而买肥这事,对于农户来说也算是正常。就算是在京都,那些地多的农户也会特地到城里,问城里人买肥,带回去浇地。
而听说是殿下亲自做的肥料,原先想要趁机闹事的那些人,也被其他人给压了回去。
“殿下给我们地,还帮我们想办法解决肥料的问题。你要还是不知足,想闹事,就太不是人了!”
一声声的骂声,让那些想要趁机占小便宜的人,彻底哑了声。
百姓中出现这样有小心思的人,也属正常。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吗,大部分百姓还是感恩且知足的。
云舒解决了肥料的问题后,赶紧又去找了杜乔。
这次杜乔已经按照云舒之前的要求,用模具做出了几种不同形状的玻璃片。
云舒进来的时候,杜乔正在打磨镜片的边缘。
杜乔现在已经是大师傅了,还有一个独立的办公室。
玻璃厂的办公区,云舒完全参照了现代建筑样式。两层楼房,每层一排数间办公室,而办公室也按照要他的要求,做了大窗户,现在这些窗户上还是纸糊的。
进到云舒进来,杜乔赶紧操着一口快要听不出口音的大雍σw.zλ.话说道:“殿下,这是您要的玻璃片。”
杜乔将手里的玻璃递给云舒,同时将一只盒子也推了过去,里面有好几个款式的。
云舒拿起玻璃前对着光照了照,又左右翻转,看了看侧面,随后又放下,拿起盒子里的玻璃片,一个一个查看。
丁嘉禾也跟在云舒的身后,自然也看到了这些玻璃片,他疑惑道:“为何这些玻璃片的厚度不一样?”
云舒将手里的那只玻璃片放到眼睛前,“看到什么了?”
丁嘉禾一窒,整个人都愣住了。只见玻璃后的云舒,眼睛瞪得比牛眼还要大,“这……”
云舒见他这幅模样,顿时笑了起来,解释道:“这种中间厚,边缘薄的,叫凸透镜。”
随后他又拿起其他几种,解释道:“这是凹透镜。”
丁嘉禾也忍不住翻看起来,“玻璃器皿能盛东西,玻璃塑像漂亮好看,这些小玻璃片能干什么?”
云舒闻言笑得更欢了,“不管是玻璃雕像还是玻璃器皿,都是可以被替代的,玉石或是瓷瓶有同样的作用。但这个东西,可是无可替代的!而作用,也比那些东西大得多。”
这下不光丁嘉禾好奇了,连杜乔也纳闷了,“这能做什么?”
杜乔虽然按照云舒的要求做了出来,但是他也没想到能用来干什么。
云舒一手拿着凸透镜,一手拿着凹透镜说道:“这个可以用来做放大镜,就像这样。”
两人发现,与刚刚云舒变大的眼睛一样,书本上的字也变大了很多。
“而这个嘛,”云舒将另一只凹透镜也放在了书前面,“将字缩小,看着没什么用,但是他可以用来给短视者做眼镜。这样的话,短视者就能看到远处的人和物了。”
丁嘉禾也有些短视,闻言惊喜道:“真的可以?”
说着他拿起一只凹透镜放到眼前,虽然有些不适,但确实能够看清远处。
古人并不是不近视,只是就算近视了,也没办法治疗和纠正。
不光是丁嘉禾,由于晚上读书光线不好,读书人当中有一半眼神都不太好使。
见两人这么新奇,云舒交代两人将凸透镜做成放大镜的样式,而凹透镜则是做几只度数不同的单片眼镜。
两人连连点头,云舒想了想又道:“再做一些厚薄一致的玻璃片,到时候,我们办公室这些窗户都可以换成玻璃的。”
云舒已经开始想象,以后整个西州城的窗户都是这种透明玻璃的了。
丁嘉禾没料到玻璃还能代替窗纸,但他有些不舍得,“玻璃如此昂贵,窗纸用着也挺好的,我们也能看清。”
云舒闻言立即反对,“玻璃厂的窗户自然该是玻璃做的,我们做出来的东西,当然得让自己先用上。玻璃厂的窗户先换了,后面有多的,将西州府衙那边的窗户纸也一并换了。
干净明亮,看得人心情舒畅。”
见云舒这般说,丁嘉禾自然领命。
而杜乔是个技术员,他对玻璃的价值并不关心。若是窗户能用到生活的方方面面,才更让他觉得有成就感。
当然除了放大镜、单片眼镜以及窗户玻璃外,云舒还打算做一个东西。一个对现在的西州军来说,更加重要的东西。
云舒摆弄了一下两只不同大小的凸透镜,准备先回府找材料。
为了某人下次能继续许愿,得先拿好东西投喂一下。
第56章
阿依木的那位手下虽然被刘军医给救了回来,但依旧不肯透露阿依木的任何行动。
面对庞农的各种盘问,对方只扯着嗓子高喊着阿依木的十万大军,马上就要踏平整个西州,让西州军等着受死。
此人油盐不进,此前更是一刀扎向自己,看着就不要命,一时之间倒是让庞农无从下手。
萧谨行过来的时候,庞农正气得跳脚,但又拿那人毫无办法。
由于云舒在乌斯国的一番操作,也不知道现在的乌思境内到底是何模样,以及阿依木最后又是与谁合作了。
这个名叫安吉的副将,很明显就是阿依木的得力助手,他带着突勒兵去往乌思,一定是收到了阿依木的指令。
只要能从此人口中探出消息,就能少去西州军许多麻烦。
萧谨行挥了挥手让庞农先行退后,随后拉了把椅子坐下,不动声色地看着躺在病床上想要挣扎的安吉。
庞农在安吉醒来之后,就将他捆在了床上,这样既能阻止他胡乱伤人,也能防止他再次冲自己身上划刀子。
安吉挣扎了一番,绳索却越挣扎越紧,最后被捆得动弹不得。他恶狠狠地盯着萧谨行道:“突勒勇士誓死不降,三王子定会为我等报仇!”
萧谨行抱臂靠在椅背上,掀了掀眼皮,凉凉道:
“阿依木哪来的十万大军?去年他领了两万三千人来袭扰西州,被我打得滚回了突勒。他还因那次大败,被阿延庆惩罚,连带着兵都被收回去了不少。
你说的十万大军,难道是亡魂军不成?”
安吉本就是虚张声势,想要唬一唬萧谨行,让这些西州军一听到三王子的兵马来,就吓得屁滚尿流,但没想到这人根本不上当,还出言嘲讽他们!
“你!”
然而萧谨行气人的话还没有说完。
“就算阿依木真的带着十万亡魂军也没用。你们生前赢不了我们,死了那就更别做梦了。”
安吉被气得整个人都开始要打摆子,看得一旁进来查看病人的刘老军医直皱眉。
“你要是想要他死,就别浪费我力气救他。那些药省下来,能救更多有用的人。”
萧谨行闻言,立即点头道:
“军医说的是。那你现在就别救他了,药也不用给他上了,身上的绷带全拆了,最后给他蒙上眼睛,让他慢慢等死算了。”
他的语气毫不在意,仿佛之前要求救人的,不是他一般。
刘老军医闻言一愣,但转而看向萧谨行,见对方脸上的神情,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答道:“那老夫现在就给他身上的药全拆了。”
刘军医上前去给安吉拆绷带,而庞农则按照萧谨行的吩咐,给安吉套上了黑色的头套,保证他什么也看不到。
安吉原先还在气愤,突然就被萧谨行宣告放弃,一时之间整个人都懵了。
不带这么没有转折的?
他挣扎着叫喊:“住手!住手!”
但没有萧谨行的命令,动手的两人任凭安吉叫嚷,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很快被蒙住眼睛的安吉,就感觉到肚皮一凉。
这是身上缠着的绷带被解开了,随后肚皮上又是一阵疼痛,像是药物被强行剥离了,再然后又是一阵湿润。
这是重新出血了!
安吉心一颤,同时大喊道:“要杀便杀,无需做这番动作!”
仍旧是萧谨行凉凉的声音,“就这么让你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了。反正你肚子的窟窿是你自己划开的,那你就好好感受一下,身体里的血,一点点流尽是什么滋味吧。”
待萧谨行说完,安吉就听到了三道脚步声渐行渐远,他顿时慌乱起来,“虐杀俘虏,算什么正人君子!”
离开的脚步声一顿,安吉心中一喜,他就知道大雍人好名声!
然而萧谨行的声音从门边传来,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对了,忘了跟你说,你准备带去乌思的三千兵马,前几日已经全部降了,现在都在西州老老实实地干活。
现在整个西州军,也就你一个没有降的,你可得坚持住了。”
安吉没料到他受伤之后,手下的三千人居然一个都没顶住,全都降了。他疯狂甩头,想要将脸上的头套甩掉,“不可能!突勒勇士永远不会向你们大雍人投降!”
但萧谨行却没有搭理他的话,而是转而吩咐身边的庞农,“等他死了,找人传信给阿依木,就说他的副将带着三千人一起降了西州……”
两人的声音渐渐消失不见,安吉气得胸腔里气血翻涌,却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很快他就听到了水滴,滴到地面的声音。
一开始安吉还以为是哪里漏水,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西州向来缺水,一勺一滴都舍不得浪费,怎会有人将水滴到地上呢。
随即安吉就意识到水滴的位置不对,那好像就是自己的身边!
想到刚刚自己腰腹的绷带被拆开,难道是伤口崩开流出的血?
大不了就是个死,他又不是没死过!
安吉咬牙闭上眼,但死过一次后,他的信念不可避免地动摇了几分。
一刀毙命,凭借的是一口气。
但这种缓慢的死亡过程,却让胸口憋着的一口气一点一点消散。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安吉感觉到身体里的血在一点一滴流失,身体开始变得冰冷而僵硬,但脑子却越来越清醒。
安静的环境里,黑色的头套阻挡了他全部的视线,他一边听着血从身体里滴落的声音,一边漫无目的地胡乱想着一些事。
一会儿是初见时阿依木对自己的照拂,一会儿是阿依木犯错时,自己受到的惩罚。
最后脑子里不停回放着自己断指的场景。
去年阿依木被萧谨行打败,折损了五千余人,逃回突勒时,被众人围攻,大汗最终下令要阿依木受罚。
阿依木不想受罚,就将所有过错推到了自己的头上,之后又假心为他求情。最终阿依木毫发无伤,而他却被砍断了两根手指。
曾经他以为自己是无怨无悔的,觉得这是对三王子最有利的方法,但直到此刻,心里阴暗的情绪被无限放大发酵,他才知道自己其实是不甘的!
对于一个在马背上长大的突勒勇士来说,少了两根手指,就意味着再也无法握紧手中的刀。
他被众人嗤笑羞辱,一遍一遍地踩进了泥土里。
安吉根本没办法让脑子停下来,他一遍一遍地回想,也越来越不忿。为何阿依木每次干蠢事,最终都是自己来收拾。
还有那些降了了突勒兵,既然他们能降,为何他不能降?
而且就算他不降,萧谨行将三千兵马降了的消息递给阿依木,自己就算侥幸逃出了西州,阿依木也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安吉心中的秤,逐渐像另一方倾斜。
跑到门外远处的几人并没有真的离开。
庞农指了指屋内那只正在缓慢滴水的木桶,悄悄问萧谨行:“将军,这方法真的有用吗?”
萧谨行此前也只是听说过这种方式,但用还真的是第一次。
“注意着点,别让他真死了。”
原来安吉身上的绷带虽然被拆了,但是伤口并没有撕开,甚至他感受到的湿润,还是刘军医给他上的药。
至于他听到的血滴的声音,也是用木桶假装的。
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安吉心理崩溃,并且用其他士兵投降以及去年阿依木战败的消息刺激安吉。
萧谨行的话说完没多久,就听到安吉大叫了起来。
“有没有人!我降!我什么都说!”
连去而复返,打算看看这些人到底搞什么名堂的刘老军医,也有些吃惊,“居然真的有用!”
很快萧谨行就拿到了阿依木具体的兵力,以及将会在哪座城市集结,只是具体哪天偷袭,还没有定下。
然而这些信息,对于萧谨行来说,已经足够了。
就在萧谨行分好了几处人马,准备带着人手再去探一探的时候,云舒兴冲冲跑了过来。
云舒左右看了看,除了要上马出门萧谨行外,他的身后还跟着不少人。
“你们这是要去哪?”
“安吉招了,我现在带人去探探乌善的虚实。”
51/175 首页 上一页 49 50 51 52 53 5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