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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秦厌打断秦臻，朝楚相言道，“公司里的事情，不用你费心。”
楚相言眸色微暗，“哦…好…”
“换衣服吧，时间差不多了。”秦臻叉腰，坐在高脚凳上，提醒道。
这段时间，秦厌总缠着楚相言给他系领带，有时还会给他教一些搭配方法，比如开会需要穿什么类型的西服，应酬需要穿什么类型的西装。
楚相言学习能力很强，很快就学到了许多西服搭配的皮毛。
“太素了吧！”秦臻不满地看着楼梯上的秦厌，指桑骂槐道：“今天是谈生意，不是去狗食摊吃夜宵。”
这么明显对自己出身的讥讽，楚相言不甘吃哑巴亏，不服气地看着他，“你奢华，天天整得像个暴发户。”
他指着傻傻坐在凳子上的秦臻，望向秦厌，“你确定带他去不会给秦氏丢脸？”
原本还怕老婆会吃亏的秦厌，被突如其来的质问整笑了。
秦臻被笑得起了一身冷汗，戳了戳身旁的霍阿姨，“你确定我哥是动情了，不是被夺魂了？”
霍阿姨一脸无奈，转身离开这片只有秦臻受伤的战场。
秦氏在津滨横行霸道惯了，如今碰上硬石头，秦厌肯定生气。
秦厌再重新整理下西服上的皱褶，一脸严肃道：“哥，今晚绝对不能出差错。”
这声“哥”听得秦臻一身舒爽，他自己都快忘了他才是长兄。
难得痛快道：“放心吧。”
楚相言帮不上忙，只能低声提醒道，“我听说了些小道消息，WR可能要彻底入驻津滨，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撕破脸就不好了。”
“好的，老婆。”楚相言的话，某个顶级alpha言听计从。
秦臻不屑一笑。
恬淡会所包厢里，山珍海味摆了一桌，圆桌前，只坐了秦厌、秦臻和林奕三人。
秦厌目光渗着寒意，面色清冷，其他二人也同样面露不悦。
秦臻插腰，站在窗边骂道：“迟到两个多小时，虞德他妈的是不是疯了！”
林奕见状，分别给政///府负责人和WR打电话，无一例外，全是无人接听。
突然，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包厢门就被踹开了。
来者全是高大的外国人，五大三粗的，有的人脸上还有刺青。
等到人都走进来以后，虞德才出现在视野中，他与原先的书生气不同，西装革履与金边眼镜呈现出一股斯文败类的气质。
他站在门口，朝秦厌招了招手，薄唇勾出好看的弧度，“好久不见，秦总。”
“负责人领导还没来。”林奕道。
虞德坐到秦厌正对面，推了推金丝边眼镜，“难道我们的人没有通知你们吗？领导不会再来见你们 了，我们已经见过了。”
秦厌原本清冷的面孔倏然阴狠乖戾，对眼前人本能的厌恶与憎恨油然而生。
秦厌尽力保持镇定，“你说得见过了，是什么意思？”
虞德：“开发区生物腺体工程的投资，WR已经拿下了，明天上午，市///政生物局公开签合同。”
“而且，”虞德阴狠地抬起眼眸，直勾勾地盯着秦厌，“负责人领导要来只是个幌子，否则学长怎么愿意见我呢？”
秦臻一拍桌子，“耍我们？！你只是个新晋的外商，挑战秦氏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吧！？”
滔滔的深海信息素已经浸没包厢，虞德身边的几个alpha已经撑不住，脸色苍白，恶心作呕。
“秦总…”林奕低声提醒。
公开场合暴露出如此可怖的信息素，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虞德倒是不在乎，反而有些得意。
能牵动秦厌的信息素为自己而动，这已经达到了今天来的目的。
作为虞家的二公子，本是志向不在自家产业，但若是能让秦厌牢牢记住自己，他做什么都愿意。
“不过，WR愿意与秦氏分享，”虞德终于露出些谦卑，“而且条件很简单。”
秦臻口气极其强硬，“这个项目说不好听点，是你从我们手里抢来的！还要和我们谈条件吗？”
虞德从怀中掏出两张照片，放在桌上，转着玻璃桌面送到秦厌面前。
“条件谈不谈，在于秦总。”
一张是秦厌的腺体病历，一张是王黎黎的腺体匹配单。
两人目光对峙，迸出火花。
秦厌终于忍不住怒火，拍案而起，包厢后的暗门中冲出一群黑衣保镖，凶神恶煞，将WR的人团团围住。
虞德慢悠悠起身，抬手系上西装纽扣，面不改色，“秦总不妨听听条件？”
林奕也面露凶色，“虞总，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第61章 言言不许我翻脸
虞德偏执一笑，自顾自道：“只要学长愿意每周抽出一天陪我，开发区的项目，我们平分。”
秦厌把玩着酒杯，随后仰头一饮而尽，“秦氏的项目你拿不走，楚相言你也动不了。”
“秦总觉得，这里有谁能经得住enigma的信息素？”
虞德后半句咬得紧紧的，好像在点拨秦厌，这里训练有素的alpha或是beta都经不住他的信息素，那低级omega呢？不要忘记他enigma的身份。
秦厌捏的骨节吱吱作响，心底泛起的怒火，却无处可发。
虞德笑道：“用一个人换一个集团至少五年的利益？楚相言真的这么值钱吗？”
最怕人有软肋，可楚相言就是秦厌最柔弱的底线，就算赔上全部的身价性命，他都不许楚相言再受伤！
秦厌狠戾道：“你把我和言言的关系看得太轻了。”
“那就让我看看，你能为楚相言做到什么份上吧？”虞德带着WR那群人高马大的外国人，趾高气昂的离开了包厢。
“通知宴妄回国。”
敢用楚相言腺体威胁他的人，就别想过好日子。
秦臻目光一滞，不到万不得已，秦厌绝不会动用宴妄，他也摸不清秦厌如此在乎楚相言，是为了腺体，为了秦氏，还是真的为了楚相言？
总之，无论哪种都对他争夺秦氏的继承权不利，从秦厌身边除掉楚相言势在必行。
他转念望向虞德离开的方向，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然后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现在着急了，刚才怎么不翻脸？”
没想到秦厌义正严辞答道：“言言不许我翻脸。”
秦臻：“……”
林奕：“……”
沉重的氛围，秦厌一句就被打破了。
与此同时，楚相言接到了陈霖的电话，说是大学同学组织了场同学聚会，问他去不去。
楚相言手底叠着星星，毫不犹豫地摇头，“不去。”
同学聚会都没人记得邀请他，干什么无聊地自己凑上去。
电话另一侧沉默了几秒，楚相言见状顿着手上的动作，“你想去？”
“嗯。”
楚相言：“那你去呗，干什么非要拉上我？”
陈霖在班里人缘超级好，要问生物腺体3班里的那个到处聊天的是谁。
“我们班交际花陈霖啊！”
“陪我一起去呗！”陈霖软磨硬泡，“他们特意提过你，都惊讶呢，说现在班里就你混得好，都有本事进洲际当编辑！”
“不想去。”
和人交际，楚相言光想想就觉得头疼。
陈霖：“你陪我去，我实现你一个愿望好不好？”
一场聚会能让铁公鸡拔毛，说明绝不一般。
楚相言反问：“为什么非要我陪你去？”
提问直戳要害，手机另一侧终于安静下来，半天没回音。
楚相言知道自己猜对了，继续问：“那个一直追你的beta男也去？”
他实在想不起对方的名字了，只知道他大学四年对陈霖穷追不舍。
可每次表白，都被陈霖以“我不是同性恋”的理由给拒绝了。
但人家就是有魄力，大学毕业以后都追到了工作单位。可他越死皮赖脸，自以为深情，陈霖就越烦他。
“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楚相言无奈地摇摇头，“你嫌烦，不去不就好了？。”
陈霖又支支吾吾，犹豫半天。
不让陈霖社交能憋死他，没办法，亲闺蜜就这么一个，楚相言也不忍心看着陈霖为难。
“行吧。”
陈霖：“你答应了！？”
“嗯，不过心愿的话，目前我想不来，你能实现的太少了。”
陈霖鄙夷一“啧”，“那确实没法和秦厌这种霸总比。”
某位沉浸在爱意中的omega，盯着大半罐的星星，美滋滋地笑出了声。
自那晚以后，秦厌变得更忙了，但再忙也会抽出时间接楚相言上下班，陪他吃晚饭，等到他安睡，才回书房继续工作。
秦厌心情不好，楚相言也跟着睡不好觉，浑浑噩噩中，手机突然震了起来，他本就睡得不安稳，这一下子彻底惊醒过来。
他拿过手机，勉强睁开酸涩的眼皮，看到来电显示是秦厌，他立刻接通了电话。
“喂？”
听筒里传来的气息有些不稳，沉默了足足十几秒钟，秦厌才开口，“打扰你睡觉了。”
楚相言在瞬间清醒过来，他边看了时间，边伸手探着身后，床铺冰冰凉凉的，已经凌晨四点钟了，他还没回屋睡觉。
他爬起身出门，发现书房黑着灯，担心问：“你还没回家？”
“嗯。”
楚相言敏锐地感觉到他情绪不对，“你怎么了？”
第62章 我动不动他，在你
“我就是想听听你声音。”这声音沉闷暗哑，环绕耳畔，沉稳得每一个音节都捶得人心底难耐。
隔着一块小小的屏幕，楚相言都能感觉到秦厌身上散发着——脆弱、疲惫、患得患失的恐慌。
楚相言的心揪起来得酸涩难耐，他连忙从衣柜里抽出两件衣服，道：“我去陪你。”
电话另一次又沉寂许久，楚相言都换好鞋，出门案电梯了，秦厌才顿顿道：“言言，今晚不要出门。”
下一瞬楚相言的腺体习惯性肿胀起来，肩上肌肉紧绷着，动也不动，像是警惕掠食者的小兽。
与此同时，鼻尖敏锐地捕捉到一缕熟悉的味道。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他莫名心慌地盯着电梯门。
“听话，回家。”秦厌声音凉薄低柔，却让人恍惚，仿佛开口的一瞬间，便是黑云压城。
意识到不对劲，楚相言赶紧从楼道跑回去，问秦厌：“到底出什么事了？！”
可回答他的只剩占线声，他再拨回去，就无人接听了。
涛海地下车库。
秦厌坐在车后座，从后视镜上，冷若寒霜地盯着扶着方向盘的男人。
虞德托着眼镜，眼角闪过一丝得意，“你不要误会我，我来涛海，是为了推进一下WR和秦氏的合作。”
两世人生，作为顶级alpha的秦厌，第一次体会到来自天性的压抑与恐惧。
顶级alpha是基因红利的受益者，习惯的垄断着世界绝大部分的权利与财富，在各种领域占据巅峰之位，可还有一群更屈指可数的alpha，在迭代进化中，变异出超乎顶级alpha的性别——enigma。
他们比顶级alpha更好斗，enigma的信息素不仅拥有对任何等级AO的绝对压制力，还可以通过腺体幻化出信息素实体，从生理和心理双层面，同时击溃社会公认的强者顶级alpha。
甚至，标记顶级alpha。
将万人崇拜的顶级alpha，控制在自身胯///下，让他们抛弃尊严，做出无异于omega的发情行为。
直至长出生///殖///腔，成为专属enigma的繁///衍工具。
征服王者，凌驾王者，是enigma的毕生追求。
“利益为万事优先，钱、权可以交换一切，精打细算付出与回报，弱者从不需要感情与尊严。”
虞德摘下眼镜，揪着衣角摩挲着镜片，幽幽地继续说，“楚相言的腺体能你治疗你的病，这就是你对他好，娶他的道理。”
心底最深处的烂肉被人无情地翻出来，秦厌紧攥拳头，目露寒意，“我与你不同。”
“这是学长在毕业典礼上，亲口说的。”
秦厌喉口一紧，曾经的回忆在脑海中迅速闪现，当初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顶级alpha。
“看来学长记起来了。”
悠悠的香樟信息素跟着冷冽的声音传来，秦厌机敏地拢起一团浓重的深海信息素，用来屏蔽会扰乱心绪的香樟树香。
二人在后视镜中四目相对，车厢中激烈的信息素暗流涌动，“你究竟想做什么？”
虞德不再绕圈子，拿出准备好的文件，“你的人不会在WR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秦厌没有伸手接，幽潭的深眸在黑夜中闪烁着骇人的绿光。
“总会有的。”
宴妄从不会失手。
虞德好像料到秦厌会这样说，他只勾了勾唇，慵懒地收回文件，轻笑了两声。
“你该看看的，这是我从涛海得到的东西。”
秦厌眼皮一跳，下意识地拉着被紧锁的车门。
“答应我的条件，他就不会出事。”虞德漫不经心道。
深海信息素铺天盖地般袭来，骇浪将车厢吞噬，同时也像一只大掌扼住了虞德的咽喉，“不许动他。”
突然爆冲的攻击，顿时让人难以呼吸，虞德额头青筋暴起，从后牙槽断断续续挤出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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