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誩只是说,时候未到。
“主人……”花影焦急的孟誩身旁来回飞,为什么主人到现在了还不用她?
“看看,你的小情人又一个倒下了……啧啧,应该说,你才是那个小情人吧。现在可没人能帮你了。”双月的手指摩挲上孟誩的脸蛋,“初见你的时候,我就想说了,你真的长得很漂亮呢,难怪能把那些女子都骗得心甘情愿为你付出生命……”
孟誩抵触着双月的手指触碰,但她被抓得死死的,顿时眼睛通红,“你胡说……”
“我可不是血口喷人,小姑娘,是你在血口喷人。”双月用手指轻轻沾上孟誩嘴角边的血,放在孟誩眼前:“你看。”
“杀了我!”士可杀不可辱,孟誩声音嘶哑着,低声叫喊:“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呵呵,怎么这么心急的要和小情人一同殉情?”双月似乎对欺负孟誩有着奇怪的执着,“那就成全你。”
双月随手一甩,孟誩像是破布娃娃一样被扔在了地上,她知晓她们之间的胜负已分。
雪月陷入昏迷,大黄深受重伤,唯有她还在苟延残喘。
“来啊,爬到你小情人身旁,我就成全你们两人,不能同日生,但能同日死。”双月一身红衣,犹如地狱恶鬼在侧。
孟誩以剑为杖,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她一步一晃的走向倒在血泊之中不知生死的大黄,途中悲怆的呜咽起来,泪水滑过她的脸颊,滴落进尘土,转瞬即逝。
“大黄……大黄……”孟誩走到大黄身旁,已然是血泪盈襟,大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脸蛋上沾满了血污,“对不起……”
“真是令人感动的画面。”双月看向白萤,“对吗?”
白萤躲开双月的眼睛,说:“对。”
孟誩拿出手帕擦拭着大黄脸上的血污,她的脸被青丝阻挡半面,陷入阴影当中,可她眉梢之间的怒气却是一览无余。
“花影。”她冷着声音。
“主人,花影在~!”花影激动的在孟誩耳畔说道:“主人,主人快使用我吧~!”
孟誩眸底一片深沉,犹如万里沧海,她手握着淡青色的长剑,剑身镶嵌着一抹惹眼的红线,“杀了她们。”
她这样告诉自己。
仿佛是在片刻之间,天地灵力在向孟誩周身聚集而来,炽热如同烈火灼烧,火灵点燃了一切。
面对这突变,双月猛地抬头。
只见,孟誩一跃数米,转眼便近身来到了双月身前,她挥剑,一剑斩去。
炽烈红焰伴随着花影剑气,以吞噬一切的威势而下。
“啊!!!”白萤挡在了双月身前,后背俨然也是一道巨大裂口,血肉崩离,白骨可见!
“白萤!!!”双月惊呼出声,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被烈火包围的孟誩,她灵根破碎,怎么可能还会有这么强大的灵力?!
“你究竟是谁?!”双月抱着白萤,质问着悬在空中的黑发少女。
孟誩麻木着脸,但在看向倒在双月怀里的白萤,露出一个浅显嗜血的笑:“这是你欠大黄的。”
“接下来,就到你了。”她轻声说着,像是在宣判什么。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双月给白萤喂了一颗药,放了下来,飞身而起,放言道:“你不会真以为,就以你的修为能转败为胜?”
孟誩不作回复,只是红着眼睛持剑冲去,这时大师姐和小师妹教导的剑法在她脑海中一一闪过,凭借着这些,她和双月打得有来有回,一时竟分不出胜负。
孟誩实则还是亏在了实战上,光修为长进,学得技法,在她实战的时候用来还是大刀阔斧的。
双月能察觉到对方的弱点,可是她再怎么使用技巧也很难突破孟誩的防御,她们两人在修为等级上有着赫然的差距。
金丹中期怎么可能打得破金丹后期的防御。
两人在空中打得不可开交,只见孟誩抵抗住双月又一次攻击后,也察觉到了对方有破绽,正要反手一剑——位面系统的提示音在颅内响起来了。
【有人来了。】
“谁?”
【天剑宗宗主。】
孟誩一个分神,被双月破开了招式。
双月怎么会容忍有人和她对战时分神,当即灵力聚集在手如同多把无形刀刃一般,飞向孟誩的方位。
而这次攻击出乎双月的意料,她毫无悬念的击穿了孟誩的防御,灵力甚至在孟誩身前划出了好几道深深的血痕。
“噗……”孟誩喷出一团血雾,身体宛如断线的风筝,花影剑也从手中掉落,哐当一声,连人带剑,一同掉在了大地上。
就在双月准备用灵刃杀了孟誩以绝后患时,一股强大的威压不知从何而来,将她死死的压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该死,是元婴期……
孟誩躺在地上,只觉得她的肺管子好像被双月打破裂了,想要呼吸都呼吸不上来,这可比被霸凌痛多了,痛到她灵魂都在颤抖,五脏六腑都走错位置了。
从天而降的师尊,冷着眉目,淡然的看了眼被威势压得动弹不得的魔宗使者,回首望着那血泊当中躺着的少女,神色未变。
在痛苦中翻腾的孟誩,突然被一个周身温凉的人,轻轻抱住,那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令她稍稍反抗了一下,接着无法避免的扯到了伤口。
孟誩闭目蹙眉,不一会,那人掰开她的唇瓣,往里面塞了一颗药丸。
淡淡的甜。
在那人怀里寻了一个好位置,孟誩彻底陷入了昏迷当中。
柳依瑜抱着孟誩,又看向那同样倒在血泊当中的大黄,瞬身而来,查看了一下大黄的身体情况,还好,来得及时。
同样给她喂了一颗药丸,伤口瞬时止血,大黄咳嗽了几声,双眸渐渐恢复了清明,看清来人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多谢……”
“小事。”柳依瑜轻点了一下头。
“师尊!”“宗主。”
李青鸾和宋沁心珊珊来迟,看着现场的一片狼藉,李青鸾不解的问:“师尊,您怎么会来?”
柳依瑜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少女,其手指佩戴着的黑色戒子,神色淡然:“……这阵法的动静太大了。”
“这样啊,”李青鸾点点头,正要为孟誩开脱解释,“孟师妹她……”
“孟誩!”宋沁心看到了宗主怀里血染衣衫的孟誩,心急如焚的说道:“宗主大人,她……没事吧?”
“无碍。”柳依瑜冷声回。
听到宗主这么说,宋沁心也稍微安了一下心,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魔宗使者,她露出一个毛骨悚然的笑来。
李青鸾拔出了腰间佩剑,指向被师尊以元婴期的威势压得起不来的双月和陷入昏迷的白萤。
“师尊,请问她们要如何处置?”
“捆了,带回去关起来。”柳依瑜冷着嗓音,下令。
李青鸾和宋沁心两人对视一眼,瞬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是两人之前一同杀黑影的时候,攒下来的默契。
“是。”X2。
宋沁心取下捆妖索,将双月和白萤捆起来扭送给李青鸾,由她看押着交给天剑宗入口的护卫,把这些人都关起来。
“那个……我没受伤……”雪月在宋沁心就快要过来的时候,突然睁开眼睛说话了。
“你是谁?”宋沁心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她衣衫有些陈旧,一双星眸就这么看着,竟有些眼熟,像极了某位曾见过的位高权重者。
宋沁心目光像是射线一样审视着雪月,看得雪月心里甚是发毛,她哆哆嗦嗦的解释了一下方才发生的事情,省略了她装晕的事情。
“难怪她们会来这里——但这里并不是阵眼,而是开启阵法的地方,好在这个阵法还没有全部完善就开启了,因而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人死去,否则……”宋沁心看向躺在师尊怀里昏迷的孟誩,“她就要成为天剑宗的大罪人了。”
雪月听着宋沁心的话,心里也是一阵心惊,但她更加害怕的是,“雪川!”
“什么雪川?”宋沁心抓着浑身颤抖个不停的雪月,“你朋友?”
雪月慌忙的点头:“雪川她,她先前为了救我中了阵法,而且她身上还有其它的病,这些诡谲的黑影一定会追着她不放的,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
“你先别急,现在整个灵剑镇全是黑影,你一个人出去肯定危险,”宋沁心安抚着:“你把位置告诉我,我带你去。”
雪月有些犹疑。
“我也去。”大黄在一旁擦着身上的血,出言道:“薇薇还在那破庙里呢。”
“好,那我在前面带路。”雪月信得过大黄。
柳依瑜只是冷眼看着,并未说什么,而躺在她怀里的孟誩轻轻咳嗽了几声,渐渐恢复了意识。
孟誩清醒的第一眼就是师尊优越的下鄂线,以及她清冷入骨的气质。
“呃啊……我,对,大黄……大黄怎么样了?!”
孟誩心心念着大黄,挣扎着要从师尊怀里下来。
柳依瑜见孟誩清醒过来,也没有多说什么,把她从怀里放下来。
孟誩刚被放下来,正要跑向大黄那边,但脚步一顿,回身对柳依瑜深深的鞠了一躬,“多谢师尊相救。”
看到师尊微不可闻的点头,孟誩这才转身奔向大黄的方向。
柳依瑜看着孟誩跑开的身影,又抬头看向这灰暗的苍穹,神情依旧淡淡然。
“师尊。”李青鸾扭送完魔宗使者,回到师尊身旁,一脸愧疚道:“此事怪我,是我没有管好孟师妹……师尊要是责罚就责罚与我吧。”
柳依瑜一袭天剑宗常见的白袍,然周身皆是清冷,“此事事后再谈,青鸾,你寻到阵眼所在了吗?”
闻言,李青鸾沉着眉目道:“回师尊,寻到了,以中阵者的话来说,阵眼就在灵剑镇中央的五百年前的宗主雕塑之下。”
柳依瑜沉默良久,释然道:“那便毁了吧。”
“是。”
……
“大黄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呜呜呜……”孟誩抱着大黄的腰身,哭个不停。
“你都快要哭成小花猫了,我又没死……还不需要你哭丧呢。”大黄用指腹轻轻擦拭着孟誩滴落出来的泪珠,好好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哭起来没完没了的。
孟誩哭着打了个嗝,“不准乱说哭丧什么的,我是太高兴了,是,是喜极而泣……大黄……”
“好好好,喜极而泣,那就欢喜吧,别哭泣了,这外人都看着呢,你你怕不怕羞啊。”大黄化作人以后逗弄孟誩的技术越发炉火纯青。
孟誩睁着泪眼望了周身一圈,随后轻轻锤了一下大黄,小声嘟囔:“臭大黄,这里哪来的外人,不都是朋友吗?”
大黄望着在孟誩身旁笑盈盈的宋沁心,心里大呼怪哉,以往这位宋姑娘可不会只站在一旁笑盈盈。
似乎是察觉到了大黄看过来的目光,宋沁心回以一个极为清淡的微笑。
与其和大黄在这里拈酸吃醋,宋沁心更为关心待会事情结束后回天剑宗,怎么折磨那些伤害孟誩的人啊。
她们可千万不要禁不起折腾啊,不然,那她可就要失望了。
李青鸾过来时,正好看到宋沁心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莫名的,李青鸾想起了之前巡逻时弟子们闲聊,曾说过宋师妹人畜无害,性情单纯,对人温柔。
你信吗?我不信。
第080章 皇女与国师
永隆国首都, 永城。
偌大的宫殿,寂静的宛如墓地。
那些大臣站在中央,各个脸色难堪, 他们低着头, 一言不出, 大气不喘。
“朕的皇女失踪三月之久, 而这几本薄薄的册子,就是你们准备三月之久, 才交给朕看的东西?”
身居高位者,着一袭金黄色的龙袍,眼前的珠玉幕帘轻轻晃荡着, 他的脸色阴晴不定, 审视着台下的大臣们。
他便是永隆国的皇帝, 越成赜。
然而就在三个月前,他唯一的子嗣,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那是他和已逝的皇后唯一留下的孩子, 他还记得, 她幼年还是小肉团子时, 圆溜溜的眼睛,甜甜的喊他爹爹, 是那么的乖巧可人——而好似幸福的时光都是转瞬的, 她好端端的突然生病了,整个人开始变得易怒,开始不再听他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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