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江大夫!呜呜……”
第29章 太羞耻了
福崽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
叶安年看着白白软软的小团子有点心疼,朝福崽张开手:“来抱抱。”
福崽吸吸鼻子扑进叶安年怀里,眼泪就止不住的吧嗒吧嗒砸了下来。
一旁丁秋听见两人回来的动静,就开始给两人讲他们走后发生的事情。
原来他们离开家里不久,那田花婶子和吴香莲一帮人就找来了。
看见院子和堂屋都紧闭着门,就一边砸门一边喊人,动静特别大,像是要把篱笆门拆了似的。
福崽和丁秋都是听话的孩子,猫在西屋不出声也没出去,那帮人就在外头闹腾。
吴香莲本来都打算踹开门进院子了,结果听见狗叫,还是犹豫了,一帮人折腾够了就走了。
叶安年听完,脸色很不好,抱着福崽哄了好久。
丁秋到底大一些,虚惊一场过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还帮着叶安年哄福崽。
等到叶安年安顿好两个孩子,江竹立刻拉着他回了东屋,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装着药膏的小盒。
他把叶安年的右手掌心朝上垫在脉枕上,然后打开盒子,用手指挖了一块,均匀地涂在了叶安年掌心的伤处。
药膏冰凉温润,被江竹用指腹慢慢推开,他的力道不重,但触到叶安年红肿的掌心,还是引起丝丝疼痛。
“嘶……”叶安年猝不及防轻轻抽了口气。
江竹立刻停了动作,问他:“疼了?”
叶安年摇摇头:“没事。”
他自觉自己没那么娇气,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这里,小磕小碰总是免不了的,没人关心他,小伤养几天也就好了,哪会像现在这样。
有了这个小插曲,江竹再继续帮他涂药的时候,动作便更轻了些。
细密的痛感很快被药膏的清凉压了下去,之前像是火烧般的灼痛顿时缓解了不少。
江竹在他的掌心涂了厚厚的一层药膏,几乎把小盒里的药膏都挖空了,一点都不吝惜。
叶安年垂眸看着他的动作,莫名觉得熨帖,有人关心有人在乎的感觉,总是不错的。
“这只手今晚不能碰水,等明天消肿了,再把药膏洗掉就好。”江竹道。
“嗯。”叶安年举着手答应。
江竹帮他把袖子往上挽了一点,免得蹭上药膏:“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事要做,就叫我帮忙。”
叶安年面上点头应下,心里想的却是:只一晚的话,洗漱之类都还可以凑合,小解方便就比较困难了,
毕竟古代的衣裳里三层外三层的,穿法又复杂,他两只手都要搞好久。
江竹不知他在嘀咕什么,叮嘱完就转身去院里的水缸中捞蛤蜊,准备夕食了。
叶安年从东屋窗子里看着江竹的背影,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要少喝水,尽量少去,最好不去茅厕。
院子里,福崽和丁秋在逗铜钱玩,叶安年没什么事做,就出去陪着他们一起。
铜钱现在已经跟他们都混熟了,摇着尾巴跑来跑去。
一会儿跟福崽撒个欢儿,一会儿跑到丁秋脚边嗅来嗅去,一会儿用毛茸茸的脑袋蹭叶安年的小腿,一会儿又跑到江竹那边围着他转悠,一点都闲不住。
小狗精力旺盛,叶安年就去屋里拿了自己缝的布球出来,跟福崽一起丢布球给铜钱玩。
丁秋眼睛看不见,但听着铜钱跑来跑去,累的呼哧呼哧的声音,也觉得很有趣。
而且铜钱似乎知道他的眼睛看不到,每次捡了布球叼给福崽之前,都会先跑到丁秋那里,趴着他的腿站起来,用头去蹭他的手。
三个人在院子里一直玩到天色彻底暗下来,正巧堂屋飘出诱人的香味。
江竹站在门口喊他们:“快洗洗手,来吃饭了。”
待洗净了手,四个人围坐在堂屋的矮桌前。
今天的夕食江竹做了爆炒花蛤、炒蒜苗和鱼片汤,主食是杂米饭。
白天忙着跟季芳芳和吴香莲他们吵架,消耗多,晚上自然要吃好点补一补。
叶安年发现炒花蛤江竹都是去了壳的,炒香的蛤蜊肉浸透了料汁咸香酸辣味俱全,夹一口就是满满的蛤蜊肉,吃着很过瘾。
炒蒜苗虽然没有鸡蛋搭配,但江竹是用猪油炒的,也很香。
不知是不是因为今天打了叶安松那一巴掌的缘故,叶安年莫名感觉自己心情好了,气也顺了,吃饭也比平时更香了。
他胃口是不错,饭却没敢多吃,小半碗饭,小半碗鱼片汤,因为只能用左手,吃的很慢。
他不说需要帮忙,江竹就没主动给他喂饭,也慢慢地吃,陪着他直到把饭吃完。
福崽和丁秋都很懂事,完吃了饭不用他动手,主动帮江竹收拾碗筷桌凳。
叶安年举着右手不方便做事,就先回了东屋休息。
等江竹安顿好两个孩子回西屋睡觉,有准备好给叶安年热敷针灸用的东西,已是月上中天了。
他拎着药箱进屋,叶安年正举着手在炕上坐着。
“困了么?”江竹问。
叶安年摇摇头,困倒是不困,就是……他有点想去小解了。
若是在现代,衣服样式简单,他一个手就可以,完全不用人帮忙;但是现在的话,还真是难办。
江竹不知道叶安年在想什么,准备好了浸过药的软棉布,就让叶安年在自己腿上躺好。
叶安年暗自咬了咬唇,觉得还能再忍忍,就躺了下来。
然而,他失算了。
热敷加针灸下来,就是一个多时辰。
越到最后,叶安年觉得自己的尿意越强,几乎要憋不住了。
江竹见他虽然一直闭着眼,但握着拳的左手手背上都起了青筋,涂了药膏的右手也有些发抖,还以为是银针刺激到穴位,有些难受。
他停下了捻针的动作,握住叶安年的左手问道:“怎么了?今天怎么反应这么大?”
叶安年嘴唇都要咬破了,羞耻心最终还是敌不过生理需求。
他深吸了口气,嘴唇有些发抖的开口道:“不是……我,我想去茅厕。”
江竹:……
他愣了下,待到反应过来,便忍不住笑了出来。
“想去就去呀,不好意思跟我说?”
叶安年没吭声,脸上热热的。
江竹没再逗他,拔了他耳朵上的银针,扶着他坐起身。
外面夜色深重,而茅厕建在屋后的菜地旁边,这夜黑风高的,很不方便。
江竹没带叶安年出去,而是让他等在堂屋,自己则推开西屋的门,轻手轻脚的拿了个夜壶出来。
“外面太黑了,去茅厕还要绕路出去,先用这个吧。”
叶安年:……
他觉得自己脸上更烫了,这分明就是平时丁秋和福崽用的夜壶。
“没事,明早我一起去倒就好了。”见他站着不动,江竹还以为他是担心半夜出去倒会麻烦。
叶安年:……
不行,更羞耻了!
他这么大的人了,用小孩子的尿壶就算了,还要人帮他倒,这脸怕是要不得了。
“我,我……”
他想说要不他还是出去外面茅厕上吧。
结果话还没说完,江竹已经利落的解开了他的裤子。
忽觉腿上一凉,他那条布料丝滑的亵裤已经悄然落了地。
第30章 做点甜的吃
虽然是夏天,但此时此刻,叶安年觉得从门缝吹进来的小风刮在腿上透心的凉。
他这两条光溜溜的大白腿露在外面,特别没有安全感。
“我先回屋,好了叫我。”
江竹轻咳了一声,敛起笑意转身回了东屋。
叶安年左手提着自己的衣摆,欲哭无泪,这里外间可不怎么隔音啊。
夜深人静的,外面的蝉鸣和蛙声都听的一清二楚。
却也没什么办法,他现在憋的难受,只能咬了咬牙,开始放水。
结束之后,他没好意思喊人,自己试着提裤子,整理衣裳。
摆弄了一会儿却无济于事,东屋门突然发出一声轻响,江竹的声音响了起来。
“好了么?我出来了?”
叶安年:……
他在心里默念了几遍“都是男人”“都是男人”,然后故作沉着的“嗯”了声。
江竹这才走出来,体贴的帮他提裤子系腰带,整理衣裳。
叶安年一双眼睛落在别处,庆幸这大晚上的,堂屋只放了一盏烛台,倒是也看不清什么。
“好了。”江竹帮叶安年抚平衣摆的褶皱,一手端着烛台,一手扶着他的手臂,两人回了东屋。
继续将没完成的针灸做完,江竹看着叶安年喝完定喘汤,就拎着药箱出去了。
叶安年躺在铺好的被窝里,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是刚刚的那一幕,翻来覆去的挥之不去。
脸上也热的发烫,叶安年赌气的把自己埋进被窝里装鹌鹑,结果就这么睡了过去。
而江竹去了药庐,收拾完桌案和药架,他拿上帕子和澡豆出了门,顶着月色直奔望月山脚下的那条小河。
怕叶安年一直等他,他洗的很快,结果回到家才发现叶安年竟然已经蒙着被子睡着了,只有涂了药膏的手还放在外面。
江竹屋无奈的勾了勾唇,把人从被子里挖出来,叶安年脸都已经憋的有点红了。
重新给他盖好被子,江竹也没再耽搁,抓紧时间上炕睡觉,他明日还打算去镇上呢。
……
次日一早,叶安年是被手上温热的触感弄醒的。
外面天刚蒙蒙亮,江竹已经起来了,正拿着热帕子给他擦手上的药膏。
见他睡眼朦胧的样子,开口道:“弄醒你了?”
叶安年眼睫颤了颤,适应了光亮才缓缓睁开眼,“哼”了一声道:“没事,我正好也睡够了。”
将叶安年手上的药膏擦干净,江竹道:“已经消肿了,感觉还疼么?”
叶安年收回手,红肿的掌心果然已经恢复了,他用力握了握拳,一切正常,没有一点痛感。
“不疼,全好了。”
“那就好,朝食和中食我都做好了,在锅里热着。我今天要去一趟镇上,赶得急,下次带你。”
“嗯。”叶安年应道,“那我在家帮你分一分药材吧。”
之前跟着江竹辨认过一些草药,如今有炮制好的,他便可以帮着收进药庐的药架子上。
江竹想着若是他有拿不准的还可以问丁秋,就答应了。
叶安年想做一点轻便的活,他是乐意的,毕竟一整天待在家里没什么事做也会很无聊。
“你做木刻用的工具我帮你一并买回来,只是定做的刻刀可能得下次了,除开这些其他可还有想要的么?”
叶安年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了。”
“那好。”
江竹又叮嘱了他一些家里的事,这才背着药箱离开。
叶安年洗漱完,就去叫两个小的起来。
结果他一推门,福崽眼睛睁的大大的,听见他进门的那一瞬间,动作迅速的把什么东西塞进了被窝里。
一旁的丁秋显然也醒了,听见声音礼貌的叫了他一声:“叶大哥早。”
“早。”叶安年应道,“你俩既然醒了,收拾一下起来吃朝食吧。”
“好哦!”
福崽响应的很积极,一双黑亮的眸子灵动的眨巴着。
嗯……
就很不对劲。
叶安年假装不知道,伸手过去要帮他穿衣裳,福崽小脸上扬着笑,小手却迅速把被子盖严实了。
“哥哥,我自己来吧,我长大啦。”
丁秋也道:“叶大哥,你去忙吧,我俩很快就收拾完了。”
“好。”叶安年应下,假装转身出了门。
片刻后,他突然又推门进来,嘴上说着:“哎,忘了给福崽拿干净衣裳了。”
“呀!”
福崽惊叫一声,手忙脚乱的,但是再想藏已经来不及了。
叶安年就看到铜钱正在福崽的帮助下往他的被窝里钻,钻进去一半,屁股和摇来摇去的小尾巴还露在外面,急的哼哼直叫。
“是,是它自己跑进来的!”
福崽朝叶安年眨眼睛,扮可怜。
丁秋很护着福崽,也抢着道:“叶大哥,真是铜钱自己跑来的,我听见了。”
叶安年看着两个互相袒护的小孩,很是无奈。
他伸手摸了摸丁秋的头,又摸了摸福崽的头,然后一把将铜钱从福崽的被窝里抱出来。
“可以让它上床,但是得等给它洗过澡之后,而且上床之前最好给它擦擦脚。”
见哥哥没生气,福崽的眼睛顿时亮了,从被窝里爬起来道:“那我们今天能给铜钱洗澡么?”
叶安年看了看外头已经升起来的太阳道:“可以。但是只能我来,你的脚不易沾水,丁秋的眼睛也不方便。”
“好!”福崽答应的爽快,拉着丁秋赶紧起来穿衣裳。
丁秋已经可以很熟练的穿衣了,叶安年也只用帮福崽穿外裤。
照顾两个孩子洗漱完,叶安年去堂屋端江竹放在锅里温着的饭食。
竟然是几个煮玉米、煮鸡蛋和六个大包子。
一想到江竹去镇上之前,还要早起把这一日的吃食准备出来放在锅里温着,叶安年就觉得自己好像被他当成小孩子养了。
他这么大个人了,饭又不是不会做,虽然没有江竹做的那么好吃,但也不至于难以下咽。
结果他住进来这么久,除了上次的腊肉焖饭,他竟一次厨都没下过,就算是腊肉焖饭,他也只是负责放点配菜,烧个火而已。
福崽和丁秋围坐着矮桌正在啃包子,包子是酸豆角馅的,虽然纯素的,但是味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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