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祁奚的病,要真因为他为做这种事让祁奚怎么了,他后悔都来不及。
傅檐川挂了通话把手机扔开,半躺在了沙发里头一回怀疑起了自己。
和祁奚比起来他确实有点吓人,但他没有注意过和他同等体型的人是什么样。
“檐哥?”
祁奚揉着脑袋从卧室出来,昨晚睡得太晚,他这会儿还没清醒,只是醒来发现傅檐川不见了,下意识出来找人。
见到傅檐川坐在沙发里,他过去径直爬进了傅檐川怀里问:“你怎么在这里?”
壁炉的火经过一晚上已经熄了,祁奚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衣,傅檐川把披在身上的外套拿下来,裹在他身上再把人抱住,问他,“怎么起来了?”
祁奚只对着他笑了笑,双手搂在他腰上瞬间又睡着了,他继续坐了半晌,将人抱回了卧室,然后废弃了他坚持二十年的晨跑,搂着祁奚睡觉。
再醒来已经下午,吃过饭傅檐川就带祁奚出门,他自己开车,祁奚坐上车才问:“檐哥,我们去哪儿?”
“去看雪和海。”
祁奚在副驾扒着窗往外看,昨晚像是雪把天上的云下完了,今天晴空万里,阳光从车窗上面扫过,温暖又明亮。
他以为在他们住的地方就算看过了,惊喜地回头问:“我们要去的地方有什么不一样?”
“有从更北方迁徙来的天鹅。”
“天鹅?”
祁奚没有去什么地方旅游过,小时候因为身体不好,他妈妈怕带他出去生病,后来他妈妈不在了,祁锋更不会考虑带他去哪里旅游。
在遇到傅檐川前,他去过最远的地方是祁锋出差,正好在一个旅游城市,又是暑假,崔婷婷就要带祁周南一起去,最后顺道把他也带去了。
但到了之后他们一家人到处去玩,把他忘在了酒店,那年他14岁,从此再也没有想过要去哪里旅游。
他愣了片刻才欣喜地问傅檐川,“檐哥,你其实是带我来旅游的?”
傅檐川抽空看了祁奚一眼,发现他到现在才明白过来,那之前的时间以为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带他来的?又是总裁出差带替身在身边暖床?
实际上他也没有旅游过,对于旅游他更熟悉的是景区城市的酒店经营,商业开发。这次为了带祁奚来,他花了两个晚上才做出行程计划,但是第一天就因为睡觉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收回眼,只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檐哥!你太好了!第一次有人真的带我旅游!”
祁奚因为傅檐川的这一声“嗯”已经足够高兴了,甚至跳起来撞到了车顶也没影响他的心情,转回去继续望着窗外沿途的街道,觉得哪里都美得冒泡。
傅檐川带祁奚去的并不是收费管理的景点,而是一条海岸线,停好车还要走很长一段路才到海边,今天出了太阳游客格外多。
他并不是很喜欢这种吵闹又没秩序的地方,不过祁奚很兴奋,下车就拉着他跑,像是去晚了天鹅会跑了似的。
到了海滩人更多,因为海浪雪被融化了一片,整个沙滩就成了三层颜色。
祁奚兴奋地跑到最前面,天鹅离他只有两三米,一点也不怕人,他挥手和天鹅打起了招呼,“嗨,你好哦!我叫祁奚,很高兴见到你们!”
天鹅扑了扑翅膀,颀长的脖子一转,不看他走了。
他跑回去向傅檐川炫耀,“檐哥,刚刚天鹅跟我举翅膀问好!”
傅檐川看到了全过程,不如实地点头,“嗯。”
忽然,祁奚又跑到了另一处,看到两只天鹅靠在一起,脖子圈成了一个心形,他连忙回头喊:“檐哥,快看!心!它们的脖子真的会像一颗心!”
傅檐川伫在人群里回答:“小心鞋,别踩水里。”
祁奚回了一声又跑向另一个地方,傅檐川的眼神陪着他在沙滩上到处转,他的人生到现在几乎没有过这么悠闲的时候,但是似乎这样浪费时间并没有什么不好。
祁奚看了一圈天鹅,回来给傅檐川看他拍的天鹅抓鱼的照片,十分惊奇地说:“它们好厉害!还会抓鱼!”
“不然它们吃什么?”
“对哦。”
祁奚恍然大悟,立即从夸天鹅变成了夸傅檐川,“檐哥最厉害!这也知道。”
傅檐川发现祁奚夸人常常随口就来的,夸完他又要跑,他忙把人拉回来,握住了祁奚手,果然冻得冰凉。
他捂着祁奚的手放进自己的外套里面,“等会再去,手都冷了。”
祁奚下意识去看周围的人,周围人不少,有人向他们盯过来,他连忙把脸藏到傅檐川胸前说:“有人再看。”
“怕什么。”
傅檐川不在意被人看到,倒是很乐意祁奚靠着他不到处跑了,他用衣服装祁奚裹进了怀里,“这里在夕阳的时候最漂亮,今天天气好,正好能看到。”
“夕阳?”
祁奚挪出来一只眼睛往海上望上,冬天天黑得早,太阳现在已经到西边了。
他立即说:“我们先去找个好位置!”
沙滩上的人基本都是在等夕阳,祁奚这会儿没空不好意思,反拉起傅檐川手从人群里穿过去。
祁奚很会挑地方,把傅檐川带到了几乎没人的区域,只不过沙滩变成了礁石。
他们爬到上去,祁奚发现果然位置很不错,拿起手机拍照,拍完了风景他回头看到傅檐川,脱口而出,“檐哥,我可以拍你吗?”
傅檐川不喜欢拍照,但他同意了,结果祁奚不是随便给他拍一张,一会儿要他站到对面,一会儿要他站什么姿势。
忙碌半天祁奚终于拍完,急忙从对面礁石跳过来,结果脚滑了,差点摔下去。
“小心!”
傅檐川慌忙地把人接住,“摔到没有?”
祁奚觉得自己厉害得很,完全没在意差点摔下去,他急着把拍的照片给傅檐川看。
傅檐川只好自己确认,见他真的没伤才看向了祁奚拍的照片。
“檐哥,我是不是把你拍得很帅!”
手机不如相机那么专业,但祁奚拍出的照片也有情绪,傅檐川从祁奚的镜头看到了他看祁奚的眼神,让他自己都觉得惊讶。
祁奚指着照片里的他说:“檐哥,你笑起来真好看。”
太阳终于要从海平线落下去,透过浅淡云越过大海照过来,映红了整个海湾,纯白的天鹅也像被上了色,在积雪的包围里一切浑然一体,鲜艳又素净。
祁奚转头望去,登时怔住了视线,不由地说:“檐哥,你怎么找到这么美的地方的?”
听到这句话,傅檐川花两晚做的计划没有白费,祁奚看着夕阳,而他看着祁奚,回答他,“喜欢吗?”
“喜欢。”
“那你要奖励我吗?”
奖励这个词很怪,祁奚奇怪地转向了傅檐川,对着傅檐川期待的双眼他脱口而出,“什么奖励?”
“吻我。”
“可是、有人。”
傅檐川伸手将人搂过来,“别怕,大家都在看夕阳,没空看我们。”
他说着转了个方向,让祁奚对着夕阳,然后贴到他唇边,“你可以看着夕阳吻我。”
第43章 吃醋
夕阳的时间很短暂, 没多久海岸线就黑下来,祁奚落下踮起的脚,最后一丝光线映出他们唇间被扯断的银丝。
“回去了。”
傅檐川牵起祁奚的手小心从礁石上下去,回到别墅他们吃了晚饭, 今晚没那么冷, 祁奚非要去散步, 就在房子外面的路上走了一会儿森*晚*整*理。
祁奚回来还是被冷到了, 缩在壁炉前不肯动,直到打起了哈欠, 傅檐川放下看文件的平板电脑,把他从怀里推起来。
“去洗澡,睡觉。”
他突然直望着傅檐川好半天,才下了沙发说:“那我去洗澡了,等我洗完你也快点去。”
傅檐川看着祁奚进了卧室, 没再去拿平板电脑,也起身回了卧室, 坐在床上等着祁奚洗澡出来。
祁奚没想到傅檐川坐在那里, 还直要着浴室的门, 他浴衣带子都没系好就跳出来, 看到傅檐川下意识拉紧。
“过来。”
傅檐川对他伸手, 他又拽了拽浴衣才走到傅檐川面前, 傅檐川双手握在他腰上仰起脸问他, “在想什么?”
他突然爬到傅檐川腿上坐下,搂住傅檐川的脖子趴到了他怀里。
这样完全信任又亲密的姿势,傅檐川不自觉用力将人搂紧, 声音自然地温柔起来,“这是怎么了?”
“想抱你。”
祁奚实际上是觉得他太没用了, 傅檐川专门带他来看旅游,住这么漂亮的房子,肯定是想和他上床的。可是他竟然看看就犯病了,傅檐川没有嫌弃他,还那么体谅他,仍然对他好,他觉得很对不起傅檐川。
“好了,睡觉。”
傅檐川感觉祁奚身上洗完澡的热气要散光了,直接把人抱起来放进被窝里。
祁奚见他要走,连忙拉住他的手,“檐哥,你快来,我一个人冷。”
傅檐川伫了片刻,贴下去几乎要吻上他,却只是若有似无地碰着他的唇,手握过来在他脖子上,用指腹轻轻摩挲他的喉结,过了半天轻轻在他唇上贴了一下,“睡吧。”
祁奚不知道傅檐川是什么时候来睡觉的,醒来傅檐川已经在厨房做好早餐了。
他们吃完早餐,傅檐川又带他去了一个海边小镇。
纯白的建筑被雪覆盖,一眼望去所有一切都成了白色,祁奚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地方,兴奋又到处跑,傅檐川慢步地跟在他身后。
逛完了小镇,他又拍了许多照片,有风景,还有傅檐川。
然后他们还去体验了一下赶海,不过是傅檐川看,他去赶,最后只捡回两个死掉的海星。
“好冷,不去了。”
祁奚扔了海星扑进了傅檐川怀里,把手往他外套里面钻,傅檐川配合地让他伸进去。
中午他们吃了刚从海里捞起来的海鲜,下等坐了一次出海的游轮,回去的时候祁奚以为今天的安排已经结束了,没想到进门就发现了屋里的不同。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精致的晚餐,中间插了一大束新鲜的红色玫瑰,窗户上还挂满了星星灯。
“檐哥,你过生日?”
祁奚好奇地向傅檐川盯去,傅檐川把他推到位置坐下说:“不是。”
“那是什么?”
傅檐川不回答,离开去了卧室,过了一会儿搬出了一把大提琴,坐在了祁奚对面。
祁奚立即想起他前天说想听傅檐川拉琴,惊喜写在了脸上,“檐哥,你专门准备来拉给我听的?”
傅檐川什么也没说,隔着桌子朝祁奚微微一笑,拉起了琴,瞬间房子里响起了大提琴低沉轻柔的乐声。
祁奚不懂音乐,只觉得好听,而且傅檐川专门只拉给他一个人听的,他克制不住脸上的笑,一双眼睛痴痴望过去。
傅檐川抬起眼对上他的双眼,这一幕成了他这次旅行最美好的风景。
一曲结束,傅檐川放下琴走到祁奚面前,俯下身去问:“喜欢吗?”
祁奚双手勾住了傅檐川的脖子回答:“喜欢!檐哥你拉得太好听了,能不能再拉一遍?刚才忘了录下来。”
如果是工作,有人要他把刚做的程序再做遍,他大概会让对方再也别出现在他面前。
可对着祁奚期待的眼神,他还很乐意地答应,“好。”
然后,傅檐川就听了他自己的琴声一晚上,祁奚吃饭要把手机摆在旁边播放,在壁炉前烤火也要举着手机播放。
他听腻了,祁奚还要来对他说:“檐哥,你怎么拉得这么好听!我是不是唯一一个这样听你拉琴的人?”
“不是。”
祁奚一瞬间失落,他接着说:“第一个是我妈,你是第二个。”
“那也……行!第二个也是唯二,我真厉害!”
“厉害什么?”
祁奚笑起来,拱过去嚣张地躺在傅檐川腿上说:“厉害檐哥对我这么好!是檐哥的唯二之一!”
傅檐川垂下头贴近祁奚,问他,“那你要怎么样?”
祁奚终于放下手机,琴声还响着,他眨着如同涟漪泛过的桃花眼说:“吻你好不好?”
“嗯。”
傅檐川滞起动作等在那里,让祁奚支起脖子向他吻上来,他才托住祁奚的头,深深向下回过去。他另一只手紧扣着祁奚的腰,像是烙在那里一样没碰别的地方,却格外烫人。
祁奚反倒觉得哪里少了什么,把手摸到了傅檐川那只手上往衣服里带,却被傅檐川捉住摁在那里,然后傅檐川更加肆意地搅在他口腔里,像是要就这么吻到他再也起不来般。
他不由抓到了傅檐川领间的衣服,微微颤起来,傅檐川却松开了他往上离开,沾起的银线在他们唇间被扯断,他望上去轻轻地喊了一声。
“檐哥。”
傅檐川用指腹擦过银线断出的水渍,接着拿去抹在了他的喉结上,喷出的呼吸触手一般缠住他,却用轻哑的唇音对他说:“该去睡觉了。”
祁奚没动,傅檐川叫他去洗澡也不放手,就那么定定地望着他,手还压着他的手烙在他腰上,挤进他的指缝与他的手紧紧扣在一起。
他轻轻滚了滚喉结,滑过了傅檐川压在那里的指腹,傅檐川终于把他扶起来。
“去吧。”
他感觉傅檐川的手缓缓放开了他,才终于从沙发下去。
傅檐川看着祁奚离开,可走到了卧室门口,突然跑回来跳坐到他腿上,抱着他说:“檐哥,你要不要把我眼睛蒙住,我看不见就不紧张了。”
祁奚说完望着傅檐川不动,傅檐川突然用手捂住他的眼睛,贴到他唇边说:“你会后悔。”
38/77 首页 上一页 36 37 38 39 40 4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