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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物收藏家[无限]——水兵洛

时间:2024-04-11 17:30:04  作者:水兵洛
  梦傀煞有介事地感慨:“……还是这么弱啊,不过总比上次强多了, 也算有点进步。”
  此时沈吉终于朦朦胧胧地看清了自己的处境:随着副本坍缩, 周身竟连荒芜的渔村都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浅滩和那深不见底浩渺江水。若非手里紧紧地握着琥珀骰子, 还真感觉这三日的经历堪比幻梦。
  此刻,正如同黄粱一觉, 大梦初醒。
  沈吉吃力坐起的同时,顺手卸下双肩包。
  梦傀提示:“别担心, 你身体的不适是因为副本数据的残留,过两天就好啦。”
  而后又在盲盒壳子里开心地蹦蹦哒哒:“骰子到手。”
  沈吉扶着河滩边休息片刻:“之前往博物馆里放了那么多心印, 也没见你这么开心。”
  梦傀叉腰:“那不一样,这次是你亲手捉住的。”
  沈吉:“多谢您关心我的成长。”
  梦傀:“不客气, 我会继续监督的。”
  沈吉失笑, 捏住骰子对着久违的阳光仔细观察:那琥珀中的青蚨虫就像仍有生命一般, 好似马上就要振翅飞起, 果然不是俗物。但能引诱那么多人赌性横生, 也绝非善茬。
  “辛苦你了。”
  正思索时, 清透而磁性的声音忽响在身后。
  沈吉回头望见江之野,忙挣扎站起。
  江之野不由伸手相扶:“缓一缓,别着急。”
  不知为何,副本中在角色情侣关系的加持下,做出亲密无间的动作好似并无问题, 而回归到这现实, 却有些僭越。沈吉面颊微热,摆手说:“没关系, 我可以走。”
  但江之野并没有松手,反而更握紧了他的手腕,沈吉顺着馆长的目光观察过去,才迟迟意识到:自己仍带着和尚送的神秘珠串。
  虽然这东西并没有像剧情中那般碎裂,但也已产生了不容忽视的裂痕,甚至失去了原本的柔和光泽。
  沈吉疑惑:“为什么它能在副本里帮我挡灾?”
  江之野眉头微蹙:“我感受不到心印的力量,或许……这是喜福会制造的东西。”
  高科技吗?沈吉完全瞧不出端倪。
  梦傀也很是好奇:“我也从未见过这种玩意,建议你再去找那和尚社交一下,没准他愿意告诉你答案。”
  沈吉暗想:“你以为这是在探索副本?世界之大,寻个陌生人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江之野多半猜到这少年所想:“无妨,既然你也不是第一次见到那和尚,说明背后必有你不知道的前因后果,之后肯定还会再遇见他的。”
  沈吉点头,终于顾得上问:“其他玩家呢?”
  这江滩荒凉无比,完全不可能藏住半个人,他心有好奇也再所难免。
  江之野并不在意:“只要在故事中死掉,就会立刻脱离高维空间,他们自然早就逃掉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回去吧,别耽误你的功课。”
  从生死起伏回归平淡现实,这不是个轻而易举的转换过程。尽管金银舫上的故事仍历历在目,太多的酷刑和杀戮都让沈吉身心不适,但并不喜欢诉苦的他也并未多说什么,只答应:“好,外婆肯定在担心呢。”
  *
  金银舫那几天,于现实世界只过去了数个小时,但再搭乘火车返回东花的沈吉,却失去来程时的轻松和期待,他匆匆回过亲友的电话微信,剩下的时间,便一直紧握着手串,瞧向窗外沉思。
  江之野亦联络过相关部门汇报情况,好不容易清闲下来,才关心:“你还好吗?”
  沈吉回过神,扫视过车厢并无旁人,这才直言:“我觉得,副本就好像地狱……”
  江之野神色平静:“怎么讲?”
  沈吉垂眸:“榕骨镇和金银舫里,无论是角色还是玩家,半个好人都没有。其实我吃皮肉苦倒不要紧,可为了消除欲念斗来斗去,总觉得心里很难受。”
  这问题看似简单,却又难以轻言安抚,江之野认真思忖半晌,温声说:“心印看似强大,却没有太多自主思考能力。它们所笃信的事,全是它们从人间学会的,你觉得人间是地狱吗?”
  沈吉无法接受:“可人类不仅仅是它们呈现的那个样子,人类也有很多美好的东西。”
  江之野并不反驳:“这不就是你要做的事吗?去证明你说的美好,或者其它。”
  沈吉又开始打量窗外不断掠过的金色麦田,好几分钟之后,他终于深吸了口气,重新浮出笑意。
  江之野挑眉:“想开了?”
  沈吉把手串带好,认真表态:“我只是个普通人,我也代表不了人类,不过既然摊上这事了,我还是会尽到最大的努力,让那些心印乖乖听话的。”
  江之野用温热的眼神安静凝望这少年,终而道:“我没立场评价人类,但你并不普通。”
  梦傀在盲盒里抱起小手:“这家伙有问题啊,忽然故意夸夸讨好你,是何居心?”
  沈吉忍不住飘过眼神。
  下一秒,塑料盒子便被江之野摘了下来,梦傀被吓得立刻僵住不动了。
  沈吉好奇:“你能看到真实的它吗?”
  江之野晃了晃盒子:“想看就能看见,但只有你才可以和它交流,对我来说,只能感受到些能量扰动罢了。”
  沈吉心里的未知顿时又多了一个。
  江之野依然善解他意,表情坦诚:“心印从何而来,这机器是何人所造,我不清楚,恐怕世上也没谁清楚,你想探究,恐怕搭上这辈子也很难求得答案。”
  话毕,他便把梦傀挂回了书包,小机器人狂拍胸口,如同松了口气。
  沈吉瞧着便觉好笑:“那我外公,探究过吗?”
  江之野没有回答。
  绿皮火车依然不紧不慢地在山野农田中前进着,落日融金,万物静好。只是,这归家的路究竟会驶向怎么样的未来,谁又知道呢?
  *
  奔波这几天后,新年已悄然路过。
  转眼便已是2024年的伊始。
  宋丽娟看到外孙子平安归来,自然高兴得紧,但她照旧心态平静,并没多加打听,只在当夜准备了满桌好菜接风洗尘。
  在熟悉的地方,吃到熟悉的美食,终于稍加抚慰了沈吉自间谍故事中遗留的百感交集。
  好好地饱餐过后,他顿感疲惫,不知不觉便坐在年画店的摇椅上昏昏欲睡了。
  宋丽娟端着水果靠近:“回屋躺着去,可别着凉。”
  约是喝过几盅黄酒的关系,沈吉十分迷糊,随口拒绝道:“没关系的……又不冷,这里清净。”
  这话倒是没错,离奇的狂风暴雪结束后,东花市又恢复了温热的气候,即便是一年初始,风也带着暖意。
  但宋丽娟担心外孙身体,还是拿来毯子,点起蚊香,忙完后才回到里屋收拾的自己的年画。
  耳畔再无半点声响,世界也随之安静了,沈吉倏忽间便失去所有意识。
  *
  又是血迹斑斑的赌桌,沈吉周身围绕了无数满脸贪婪的赌客,他的手徘徊在牌九和筹码之间不停选择,越来越刺耳的欢笑,像密针般扎着大脑和心脏。
  忽然之间,易朝夕残缺不全的尸体猛砸在赌桌之上,赌客们立即被吓得做鸟兽散,唯独沈吉双脚仍被困于原地,根本提不起力气逃脱。
  身后,传来老虎恐怖的低吼。
  它越靠越近,挟着浓郁的血腥之气,似乎下一秒就要猛扑过来,咬断他白细的脖颈!
  *
  铺天盖地的黑气朝小院奔涌,它们以沉睡的沈吉为漩涡,缓缓转动,越聚越多,形成了疯狂撩动的暗焰,那架势,是要把这少年拉入深渊一般恶意昭昭。
  被噩梦困住的沈吉不安地挣扎,却像被魇住了似的,怎么也睁不开沉重的眼皮。
  被摆在果盘边的梦傀快急疯了,它一直在不停叫嚷,但很显然,沈吉半个字都无法听见。
  在这危急时刻,熟悉的雪白的身影如箭般蹿到院墙之上,发出急切的叫声。
  听到动静的宋丽娟从里屋出来,担心地走向外孙。
  说也奇怪,随着这位老人的靠近,那些黑雾像被什么灼痛了似的,几秒之内便汹涌而逃了。
  宋丽娟伸手摸向沈吉汗津津的巴掌脸:“阿吉?”
  只一声,沈吉便猛地张开双目。
  宋丽娟抽过纸巾帮他擦汗:“做噩梦了吗?”
  恐怖的惨景还残留在脑海里。沈吉痛苦地拧着眉头,半晌才努力发出声音:“……没事。”
  宋丽娟叹息:“外婆知道,心印那种东西不干净。”
  沈吉笑得勉强:“没关系,我已经抓住它了。”
  宋丽娟:“明天早点起来,先跟我去庙里上柱香。”
  沈吉:“我已经跟江馆长约好……”
  宋丽娟信仰虔诚:“必须去!”
  沈吉在小事上是从不忤逆外婆的,只得无奈点头。
  宋丽娟这才扶着他起身,开始唠叨:“走,叫你回屋你不听,这里湿气重呢,可能休息好?”
  沈吉失笑,慢慢随外婆进了屋。
  在墙头瞧了半晌的白猫优雅落地,它自然而然地跟在祖孙后面,就好像这里是它的家一般
  宋丽娟笑:“咪咪回来了?这几天都没见呢。”
  ……江馆长不是说要去找秦凯办公吗?尽管白猫照旧可爱,沈吉还是心虚,打哈哈道:“它自由惯了,不用为它操心。”
  宋丽娟也是个洒脱人:“那倒是。咪咪,吃虾吗?”
  “喵~”
  白猫叫得无比乖巧。
  沈吉目露狐疑——
  江馆长,不会是加完班,特意来蹭饭的吧?
  *
  静夜沉沉,浮光蔼蔼。并没睡着的沈吉收拾好要交的大课作业,悄悄回头打量趴在床边品尝草莓的白猫,忽而小声询问:“你怎么不回博物馆?”
  白猫悠闲抬头,金眼睛亮得可爱。
  它竟然破天荒开了口:“东花市不太平,你还没完全恢复,会被心印们趁虚而入的。”
  ……可可爱爱的小动物,竟然发出男神音,实在是太违和了,沈吉瞬间石化。
  白猫眨眨眼睛,又换成了小时候的童稚嗓音:“人类还真是容易受到表象影响啊。”
  沈吉实在是忍不住:“你怎么总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白猫:“你都写在脸上了。”
  沈吉:“……”
  白猫继续专心地品鉴起盘子里的大草莓。
  沈吉只能小心翼翼地钻进被窝:“那我睡了哦,明天只能先去拜佛,再去安置骰子了,心印不会跑掉吧?”
  白猫:“不可能,它多半已经自闭了。”
  沈吉这才关掉台灯,闭上沉重的眼皮,结果片刻后,一股清甜之气便钻入了鼻息,是草莓味的白猫溜达到枕头边趴了下来。
  这样也好,总不像人类形态那样,会害自己紧张到睡不着觉,沈吉这般自我安慰。
  梦傀在充电座上翘腿腿:“劝你还是放弃这个结婚对象吧,就像他说的,可别被那个大帅哥的皮所迷惑,它可以变成任何生物,所有外观皆是表象。”
  沈吉:“……”
  梦傀美滋滋地畅想:“找个正经老婆,生个小侵入者,再交给我来带,那多棒呀。”
  沈吉:“…………”
  梦傀:“沈家人都是异性恋来着,你不会基因——”
  它话还没说完,竟然忽被跳上桌子的白猫叼住了脑袋,吓得立刻发出尖叫。
  白猫把梦傀玩偶丢出去老远,而后道:“一直释放能量,不得安宁。我觉得,沈聿青从不需要这种东西,你不使用也没问题,不如把它给关掉。”
  沈吉无奈地把梦傀捡了回来:“你说过,这些事情陆续发生必有缘由,而且它还是挺有用的。”
  梦傀装委屈:“呜呜呜……”
  白猫的金瞳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梦傀转瞬安静,就像个真正的塑料娃娃那般,在充能底座上僵住全身关节,再也不敢随意动弹了。
  *
  清晨的古寺充斥种洗涤心灵的神圣氛围。
  虽然宋丽娟信佛多年,但沈吉却还是第一次跟着她来到这种地方,难免有些好奇,白猫静静地蹲在他肩膀上,亦在左顾右盼。
  没想天都没完全亮起,大雄宝殿已是香火缭绕。沈吉非常听话地跟在外婆身边跪地祈祷,而后又奉上香火和供奉,双手合十。
  祖孙两个如此虔诚,趁机跑到外面的白猫偏不老实,它竟然跳到个石质佛像头顶,悠哉地晒起太阳。
  由于宋丽娟要去参加庙里一日修行,沈吉先把外婆送进了内室课堂,而后才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待到看清江之野所为,顿时大惊失色,生怕这种举动惹怒旁人,忙跑过去:“快下来!”
  白猫尾巴微摇。
  “无妨,这小家伙有灵性,佛祖不会见怪。”
  略感耳熟的声音响在旁边。
  沈吉侧头,毫无预兆地望见蒙眼和尚净立身边,不由惊讶:“大师?您……怎么在这里?”
  和尚行李,而后道:“近来游历至东花,借居于此。”
  昨日就想找他,偏立刻心想事成,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沈吉不再遮掩心思:“真的吗?近来,我们已经是第三次见面了,还有上次那手串,的确帮了大忙。”
  和尚淡淡一笑:“小施主不急走的话,去禅房坐坐?”
  白猫已趁此刻跳回了沈吉肩头。
  沈吉自然答应:“好。”
  *
  寺院清净之地,禅房内自是朴素优雅。
  和尚虽蒙着眼,却亲手为沈吉斟了茶,落座便道:“小施主不必多以,贫僧若想找你,自然是找得到的,但这几次相遇,实属机缘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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