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璟禾跨进门,想解释,徐友乾并没有收到信息,随手就要关门。
“还有我呢。”黎元冷不丁蹦出来。
“哎呀呀哟!吓我一跳,卧槽?黎元?你怎么来了?”
“友乾哥,先让我进去,”黎元把门推大,一步跨入,反手关上门,当自己的地盘一样,继续道:“说来话长,我今天就睡这了。”
说话间,黎元抱着手机,正在给他妈发信息,说今天晚上不回家了。
钱璟禾看了看徐友乾,又看看了黎元,两人好像串通好了一样,并没有什么太大意外,接受度良好。
只不过,徐友乾看着自己的小单人床,陷入了沉默,他看了一眼钱璟禾,有些难为情的说:“我的床应该睡不下两个人。”
黎元也装模作样看了一眼他的小床,“哎呀,这可怎么办呢。”他心想,从来没想过睡你的床。
“睡我的吧,”钱璟禾看着双人床,仿佛为他俩量身定做的一样,真是命运弄人。
“先洗澡吧,省得等下水压不够,水小。”钱璟禾看着三人挤在房里,提议道。
徐友乾马上应和,拿着睡衣往厕所里钻。
钱璟禾整理着床铺,床上只有一床小被子,他从行李箱抽出一件大衣,甩在床上,对黎元说:“被子你盖。我睡觉的时候会乱翻,到时候两人睡得都不舒服。”
先把楚河汉界划分清楚了,钱璟禾虽然到处搬家,也住过寄宿学校,他还真的没有和人同睡一张床。不习惯是肯定的。
黎元没说话,乖巧地站在一边,环视房间内部环境。
钱璟禾在一旁收拾着桌子和行李,他把黎元可能会用到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放在桌面。
“黎元,你喜欢短袖的睡衣,还是无袖的?”钱璟禾回头,看着黎元正看着自己,那眼神慈祥地像位太奶。
“我?”黎元听到自己名字,才回神,“我睡觉不喜欢穿衣服。”
对上钱璟禾一脸嫌弃的眼神,他连忙改口:“无袖的。”
话音刚落,黎元的电话响了。
黎元抱歉地看了钱璟禾一眼,又指了指电话。
“接你的。”钱璟禾说完又继续低头整理两人的衣服。
得到了钱璟禾的允许,黎元不再藏着掖着,而是直接接通了电话,大大咧咧地喊了一句:“齐哥。”
听到齐哥,钱璟禾收衣服的手一顿。
钱璟禾与黎元站得很近,手机对面的人声也听得很清楚。
“黎元,你小子这次别掺和了,听到没。”
“什么啊,齐哥,我正在写作业呢。过两天忙完去找你啊,没事先挂了。”黎元不知道齐哥要说什么,但他明显发现了两人距离过近,钱璟禾能听到自己的对话。
齐哥那儿小混混多,他不想让钱璟禾对自己的印象不好,可是对面不依不饶,“装什么瞎,旁边有对象是吗?我说,今年的黑赛你可别掺和了。”
黎元听到‘对象’二字的时候,瞥了钱璟禾一眼,幸好他低头整理箱子,根本没有在意。
“不去,今年不打算去了。那黑赛也太黑了,哪个不要命的去啊,性质早变了。”原来是交代自己黑赛的事情,黎元觉得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直接给表了态。
听到黑赛两个字之后,他掀起眼皮看着黎元正在打电话的背影,他听过这个片区确实有黑赛,但得到的信息并不多,只知道那个大赛很赚钱。
钱璟禾把东西都整理得差不多了,见黎元挂了电话,他指了指衣物和牙刷。
黎元看着钱璟禾从见他到这会儿,书一下都没翻,还在照顾自己,他觉得这位哥哥可不要太好了。
【作者有话说】
命运安排的双人床
第19章 你的内裤太小了
两人没再说话。房间又重回了安静,只有厕所里传来徐友乾的淋浴声。
“钱璟禾。”黎元叫了他一句,本想说谢谢。
钱璟禾也在同一时间开了口,他蹲在地上,拎着刚从行李箱里拿出来的内裤问:“两条都是新的,你要哪个颜色?”
钱璟禾蹲着身子,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举着内裤的样子有点滑稽,就好像在问黎元,你到底是要金内裤,还是银内裤?
黎元对颜色到不太有所谓,他突然坏笑:“哥,你这会不会太小了?”
话音刚落,钱璟禾的眼神中,前几秒还流露着询问,这会儿已经变得斜眼看了,小不小,就跟行不行一样,可不兴说。
下一秒,钱璟禾右手的黑色内裤,脱离了掌控,扔在黎元的头上。
钱璟禾只是丢下一句:“爱穿不穿。”
他手里的拉链发出“滋拉——”一声,行李箱一立,钱璟禾收摊了,不管啥颜色的斧头,都不伺候了。
浴室门刚好打开,徐友乾伴着雾气出来,一身洁净,可他一出来就看到黎元都顶着内裤,而钱璟禾一脸生气。
“你们俩这是咋的了?”徐友乾并没有劝架的意思,他突然化作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你俩玩啥游戏呢?”
钱璟禾看了眼随即丢在黎元头上的内裤,心里暗道丢得真准,明面上一句话没说,抓着自己的睡衣洗澡去了。
“脾气挺大。”黎元把内裤从头上拿下,却发现标签还没有剪掉。
徐友乾指了指桌上的剪刀,“你干嘛,睡人家的地盘还惹人家生气,你晚上要是没地方睡,我可不收留你。”
“友乾哥,你就放心吧,我睡地板上,也不睡你的床,”黎元拿着剪刀,咔擦剪掉了,才抬头,又来了一句:“真的小了。”
洗完澡的钱璟禾换上了居家服,是黎元不曾想象到的松散穿着,见人出来,他扬起了眉道:“哥,你洗完了?”他明知故问,除了想和他哥说话,就想探一探钱璟禾还有没有生气。
“恩。”钱璟禾冷漠应道。
黎元左右打量,目光上下查看,一点而也不收敛,他想看看钱璟禾到底是洗澡洗回了冷漠的本性,还是依旧在生气不愿意理自己。他的眼神过于大大咧咧,弄得钱璟禾有点不自在了。
钱璟禾坐在床角的一旁,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手一滞,眼皮一掀,不带情绪色彩问道:“你洗不洗?快去。”
还能督促自己洗澡,那肯定没有生气,黎元抱着钱璟禾帮他叠好的无袖睡衣套装和内裤,麻溜的钻进了浴室。
徐友乾照例去阳台打电话了,黎元去了浴室,房间里就剩钱璟禾一个人,他正在好好享受此刻的宁静。
他靠在床头,发丝蓬松,浑身放松,正拿出奥赛书翻看着,一声‘哥——’划破天际。黎元在厕所,不知道搞什么幺蛾子。
钱璟禾没理,他只要不吱声,黎元总不能光着身子出来。
“哥——!”声音再次响起,一句呐喊比一句大,如同在浴室里鬼哭狼嚎。
钱璟禾坐不住了,他怕把老师喊来,把书往床上一拍,愤恨下地,心道,自己带回来的人只能自己收拾。
他踱步来到浴室门口,靠在浴室的磨砂门旁,声音有些冷着发问:“你干什么?”
清冷的语气和浴室内雾气腾腾的温热格格不入。黎元的语调好似火烧了屁股。
“哥,这水好烫。”
“烫就开冷水。”
“开了,也烫。”
“你开对了方向吗?”钱璟禾好奇问道,他试图回忆浴室内的结构,以便给对方做更好的说明。
浴室内部的结构图,刚出现在脑子里的那一刻时,门,突然开了。
两人以门槛为分水岭,一人在里,一人在外,毫无预兆地对视了。
黎元打破了对视,看来他真的着急,他撇了下嘴角,有些无奈地喊了句:“哥。”但他身上早已褪去衣物。
钱璟禾突然理解了,钱文雁看的那些电视剧里,有人洗澡突然被拉开门会尖叫的想法。
只是,此时此刻,有尖叫欲望的不是里面洗澡的人,而是他自己。
钱璟禾的脑中飞速闪过多种不合时宜的念想,这小子竟然有腹肌,这小子竟然知道用毛巾遮挡关键部位。也确实,不然呢,黎元真的光着身子开门嘛,那不是骚扰了。男生之间也有骚扰吗?诶?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问题越来越多,思考完全不受控。
“哥,看够了没?”黎元嘴角勾起,他的手,在钱璟禾的面前,夸张地晃了几下,多少有些揶揄的意思。
“我在想...怎么会有...连冷水都不会开的人。”钱璟禾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看了对方的腹肌,他剑走偏锋,用语言找回自己的主场。
“右边那个,拧到最底,就是冷水。”钱璟禾说完,帮黎元直接关上了门,稳、准、狠,磨砂玻璃门做成了钱璟禾的一面城墙。
之后,里面没有‘哥’声传出,证明黎元在自己的指导下,很好的掌握了开冷水开关的技巧,孺子可教也。
钱璟禾重新找回清闲,他坐回床铺,想重新看书,书上面的字好像被人替换了一样,竟然全是黎元的腹肌。
真他妈蛊人。小小年纪练那么结实的腹肌做什么东西!
钱璟禾的手,不可抑制朝自己身下摸去,放在了自己的腹部,寻思着,是不是自己以后也要把腹肌给练出来。还真别说,结实的腹肌确实有点好看。
“钱璟禾,你怎么了?肚子疼吗?”徐友乾挂了电话,一进屋,就看到了钱璟禾捂着自己的肚子。
钱璟禾思考得太过投入,连徐友乾什么时候开的阳台门都没有发觉,对方竟然看到了自己的糗状。
“没事,抓痒。”钱璟禾继续剑走偏锋,换了个角度回答问题。倒也没有引起徐友乾的怀疑。
“我看别人宿舍都关灯了,咱们要不要也抓紧啊,你还要看书吗?”徐友乾指着钱璟禾腿上那本奥赛书。
钱璟禾低头一看,才发现书竟然倒了。他不动声色把书放在课桌上:“等黎元出来就睡。”
“哦,还有那小子,我都忘了。”
钱璟禾靠在床上,心道,真好,还能忘。他现在一闭眼睛,全是黎元的身子。
真要遭罪了。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今天来晚了
明天还有!
第20章 黎元,进去
黎元倒是自得其乐,热水洗去了刚才爬墙蹭到的灰尘,洗完澡还凑在镜子前,欣赏自己出浴的容颜。
“哥,我洗完了。”黎元出浴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喊钱璟禾。
“你夜盲吗?”钱璟禾已经躺下了,他抬头看着黎元站在过道处,正要朝自己走来,无袖的衣服包裹不了对方的手臂,紧实的肌肉暴露在自己的眼里。让他又联想到了,刚才在浴室撞见的那一幕。
“没有。”黎元如实回答,他不知道钱璟禾为什么突然问,但是他很感动,钱璟禾竟然在关心自己?
“哦,”钱璟禾抬手,指了指白炽灯的开关,“关了灯再过来。”
黎元的脚步与笑容都停留在空中,嘴角拉成一根直线,小碎步倒了回去。
随着‘啪’地一声,房间陷入黑暗,黎元的感情也沉了下来。黎元借着微弱的月光,摸黑爬上了钱璟禾的床。
寝室内,大灯刚关的片刻,视力与夜盲无异,黎元甩掉拖鞋,半爬着到床上去的期间,不小心摁到了钱璟禾的身体,惹得对方闷哼。
“你找死?”钱璟禾的声音如月光般清冷。
虽然黎元不知道摁到了哪里,但他先服个软,“哥,不好意思,没注意。”
“进去。”
这一句‘进去’把黎元弄愣了,进去?进哪里去?
黎元发呆之际,钱璟禾撩起脚,踢了一下他的屁股,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叫他睡到里面去。
好不容易躺下了,黎元感觉这澡洗了跟没洗一样,上个床的功夫,跟翻山越岭了似的,汗都出来了。
幸好双人床够大,两人楚河汉界也分明,就这么平躺着,听着对方的呼吸声,以为很快会睡过去。
可是,两人的眼睛都盯着天花板,迟迟未眠。
钱璟禾没有跟人一起睡觉的经历,他现在就跟渡劫一样,不敢翻身,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是怎么睡觉的了,嘴巴要张开吗?耳朵是放哪里的?
思考之中,徐友乾的小呼噜声很快传了过来。
黎元翻了个身,他离得钱璟禾更近了,“哥,他睡着了。”
钱璟禾没说话,他觉得黎元跟个AI小爱似的,别人睡觉了还要播报一下。
更为怪异的是,黎元轻轻的话语拍打着钱璟禾的耳廓,痒得他蜷起了脚趾,奇怪的感觉涌入大脑。他为了摆脱怪异的感觉,没忍住往床侧移了移,本以为这样就好,可以安静睡觉了。
床就这么大,两人各占据一半,钱璟禾一挪动,黎元也能感受到。
黎元误会了,他以为钱璟禾不想理他,那哪儿行啊。他立马跟着钱璟禾的方向往前挪,继续凑在钱璟禾的耳边,哈着气说:“哥,你不想理我吗?”
黎元没有控制好距离,几乎贴着钱璟禾的耳垂,悄声说这些话。
钱璟禾浑身被黎元折腾得痒得不行,脚趾蜷缩到抽筋了,“唔...”
好疼。故意克制痒意,以至于小腿肌肉抽筋,钱璟禾真的想抽人了。
他立马坐起来,揉着小腿肌肉,一脸难堪,仿佛带了个痛苦面具。
腿部肌肉抽筋真的太难受了,感觉有无数的针反反复复地在刺自己的神经,痛感密密麻麻地散开,小腿肌肉紧绷不受控制。
“哥,你怎么了?”黎元一脸担心,也跟着坐了起来。一张双人床被他俩一上一下,反复折腾。
钱璟禾这时候哪里有功夫理他,只顾着揉小腿肌肉,疼得说不上话。
“离我远点。”钱璟禾在黑夜里,眼睛反而特别有神,盯着黎元面色不善,“睡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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