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紧皱起眉,生在现代社会的他从未见过战争的残酷,如今这些都赤/裸/裸的展现在他面前,让他感到不适。
“哈哈哈!就你们这些人马,还敢与我三十万大军抗衡?!简直痴人做梦!我看你们还是早早投降,还能捡回一条命!”鱼俊宇在城墙上放肆的叫嚣。
林墨面不改色,朝他望去,“傻儿砸,不如你往后面看看再说?”
“你!”鱼俊宇气愤至极,但是北安军后面奔来的大队人马,却叫他忘了说话,“你居然找了突厥人做援军?!”
黑压压的二十万大军陆陆续续赶来,他们日夜兼程,只为了这一刻。
林墨原本想过怀柔政策,但当他知道除了苗疆的军队,皇城军也已经在知道萧长渊谋反的事情,仍然愿意跟随他之后,这个想法就不不存在了。
“杀——”
“杀啊——”
黑压压,密密麻麻的将士如同一条气势磅礴的黑龙,闯入了北安军和南疆军的打斗之中,瞬间将南疆军的气势打压下去,不过一息时间他们便溃不成军,节节败退。
鱼俊宇见状脸色立马变了,连连后退几步,稳住身形。
身旁的副官见他这样也慌了神,忙问:“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
鱼俊宇深吸一口气,转身,“还能怎么办,赶紧跑!去向圣上禀报,等他们攻城上来,你我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对,将军说的对!”
副官连忙跟在鱼俊宇身后,往城楼下年跑去。
萧故渊眼尖的看到这一幕,随手拿过身后士兵手上的弓箭,拉满弓弦,蓄满力道的利箭朝鱼俊宇的方向射去。
鱼俊宇侧头看到这一幕,心跳停了都半拍,连忙扯过城墙上的小士兵替他挡下这一箭。
小士兵和见证这一幕的副官都瞪大了眼睛。
“将、将军……为什……”
然而话还没说完,小士兵便断了气。
鱼俊宇心有余悸的看了他一眼,匆匆丢下一句:“放心,你为本将军挡这一箭,本将军记住了,日后不会亏待你的家人!”便仓惶逃走。
目睹全过程的林墨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伸手摸了摸座下的赤云,抽出马鞍上放着的长鞭,抬手扬鞭,声音响彻云霄。
“你们的将领都弃你们而去了,你们还继续为他们卖命,有意义吗?”
青年沉稳又带着冷调的声音让处在战场中心的士兵们都不由自主的停下攻击,往他们仰仗的城墙上望去,除了那具被拉去挡箭的尸体,上面空无一人。
林墨瞧着他们的反应,继续道:“你们只知萧长渊的皇位是造反得来,你们觉得胜者王,败者寇,但是你们可知先皇驾崩是萧长渊所为?”
这一消息放出来犹如往他们中间扔了一颗炸弹。
“先皇生前对你们都不薄,可你们却在给杀害他的人卖命,你们可曾有脸面对先皇?”
“我们并不想看到血流成河,若不是坐在高堂之上的人,德不配位,弑父害弟,又何尝会走到这一步?如果你们还想看到燕国盛世太平,就不要再助纣为虐!”
这话林墨是说给皇城军听的,只要他们之中有一个士兵动摇,那么就意味着会有更多的士兵被触动,从而放弃反抗。
“我不干了!本来这日子过得安安稳稳的,多少年没打过仗,如今居然和自己人打起来,还是为一个弑父之人卖命!”
果然,这样的声音一出来,其他符合的声音便一个接着一个都响了起来。
直到最后,所有的士兵竟然主动分开一条路,还打开城门让他们进去。
林墨见此情景,松了一口气,望向身旁的人,给了他一个浅淡的笑容。
萧故渊望着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心里浮出一句话,想告诉林墨,你就是我的盛世太平。
……
皇城,朝堂之上。
朝中所有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在殿上等待消息,但是萧长渊却迟迟没有出现。
“这可怎么办!皇家的争斗,倒让我们这些池鱼被殃及了,定北王的大军都攻到城门口了!”
“嘘!你在大殿上说这些话,不想活了吗?!”
那个官员还想说些什么,就见萧长渊身边的大太监元福走了出来,随后便是萧长渊,但他还牵着一个女人,仔细瞧了发现还很面熟,像极了曾经的康王妃,但没人敢提出疑问。
“皇上!定北王攻城了!”
萧长渊淡淡的瞥他们一眼,“朕有耳朵,不用你们再告诉朕一遍,朕不是已经派三十万大军应对吗?你们为何还逗留在宫中?”
“皇上!城破了!定北王已经往皇宫赶来了!”堂下一老臣痛心疾首道。
“城破了?”萧长渊脸色一变,“朕的三十万大军居然还敌不过二十万北安军?”
“回、回皇上,那定北王还带来了二十万突厥兵……臣,臣实在是敌不过……”说话的声音颤颤巍巍,正式才从城门处逃回来的鱼俊宇。
萧长渊闻言目光变得阴鸷,“敌不过?是敌不过还是你落荒而逃?!”
鱼俊宇没有想到萧长渊居然一语道破真相,顿时心慌。
而看他反应,萧长渊也确定了事实,他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好,很好,燕城城破,你作为将领,那便殉城吧!”
“皇上!”原本淡然的鱼丞相闻言立马慌了神,可还没等他求情,鱼俊宇就已经横尸大堂了,眼睛瞪的老大,直勾勾的看着胸口处的剑。
“皇上!那是臣的嫡子啊!”鱼丞相痛心疾首,同时也吓得不轻。
萧长渊冷冷的瞥他一眼,“如果你不想现在就和你儿子团聚的话,现在就闭嘴。”
朝堂上顿时寂静的可怕,没有人敢吭声。
“萧长渊,你的城破了,呵。”鱼薇薇笑了起来,“你再也没有理由可以关着我了。”
萧长渊也对她笑,轻轻的抚上她的脸颊,柔声道:“可是,就算是死,你也要和我一起。”
鱼薇薇脸上一僵,“你这个疯子!”
“哈哈哈,”萧长渊大笑,“对,我就是疯了,从我爱上你,从我开始为你我谋求这皇位得时候我就已经疯了!”
堂下的朝臣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叫苦不迭,这都是什么事情啊!造反跟闹着玩似的!能不能不要带着他们一起啊!
萧长渊不管旁人的反应,转身两步坐在龙椅上,吩咐元福:“去将我其他两个兄弟带过来。”
元福愣了一下,“是。”
元福刚刚踏出大殿,便有守皇宫的士兵来报,“皇上!北安和突厥军已经攻入长安门了!我们守不住了!皇城军和南疆军都失去了联系!”
萧长渊摆摆手,“那便不守了,退下吧。”
“皇上,这……”士兵愣在原地,还没等他再大着胆子询问,就听见背后传来大批的金属铠甲相撞发出来的声音。
他回头一看,只见为首一个穿着黑衣,气势凌人,俊美无俦的男人迈着大步往大殿走来,他身旁两侧各跟着一个男人,一个较为年轻,另一个则年长许多,应该就是何将军了。
萧长渊眯起眼睛,打量着刚刚踏入大殿的萧故渊,“许久未见,皇兄倒是一点也没见憔悴。”
萧故渊面无表情,停在瑟瑟发抖的大臣身边,“与你无关,萧长渊,事到如今,你还有脸面坐在那个位置上吗?”
萧长渊轻笑一声,低头看着手下金光闪闪的龙头扶手,手指摩挲了两下,“这位置是我自己争来的,为何没有脸面做?”
“那上面沾了先皇的血,你就是这么争来的,午夜梦回,你可曾心虚?”萧故渊目光沉沉的看着他,黑眸宛若一汪深潭,看不出任何情绪。
“哈哈哈!”萧长渊闻言大笑几声,“萧故渊啊萧故渊,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先皇的父子之情有这样深了?你莫不是忘了你母妃是怎么落到那个下场的?”
萧故渊冷笑,没接话。
萧长渊也不恼,他的目光被站在萧故渊身边的年轻男人吸引过去,问道:“这位是谁家的公子?我瞧着眼熟的很……”
还没等萧故渊给出回应,萧长渊打量着林墨的脸,就已经发现了端倪,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难怪我一直找不到定北王妃,原来他竟然是男子!”?
第117章 冷酷王爷的白月光(完)
萧长渊看着堂下因为他一句话而掀起的轩然大/波,嘴角勾起病态的愉悦笑容。
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办法和萧故渊抵抗了,但是如果还能有什么事情会给萧故渊带来一些阻碍,他绝对是乐意看见的。
定北王妃竟然是个男人?
这样的消息让在场的大臣们一时忘了害怕,探索的目光纷纷朝林墨投去。
林墨表情不变,淡淡一笑,反问:“那又如何?燕国并无律令不得娶男子为妻。”
而他身旁的那位更加淡定,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与你无关。
他这反应让萧长渊有些诧异,燕国的确没有律令规定不能娶男子为妻,但是萧故渊不同,他身在皇室,与男人厮混在一起便是天大的丑闻。
这时元福匆匆从大殿门口进来,身后还跟着一队小太监和侍卫,同他们一道被带来的还有萧宸渊、萧清渊,两人。
“皇上,两位王爷带来了。”
萧长渊没说话,就这样和他们对视着。
朝堂上的气氛诡异极了,众大臣面面相觑,他们从未见过这样和谐的逼宫场面。
诡异的气氛被看见萧故渊身影的两人打破,他们同时发出惊讶:“皇兄?你没死?”
不过还没等萧故渊回答他们,就见鱼薇薇趁萧长渊注意力分散的时候快步冲下去,走到萧宸渊身边,看着坐在轮椅上的他,满脸关切,“宸渊,你的腿……”
她伸手想要触碰,却被萧宸渊躲了过去,反观她的神色居然还有些黯然。
对此情形,林墨有些不忍心看萧长渊的脸色,因为他几乎可以想象了。
果然,只听一道暴躁如雷霆的声音响起:“鱼薇薇!你给朕回来!”
鱼薇薇背对他,不为所动。
萧长渊的脸色更加难看,再次重复:“朕命令你!”
鱼薇薇转身冷冷的看他一眼,还是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这时被忽视许久的何将军逮到机会说话:“萧长渊!你已经不是皇帝了!作为乱臣贼子,你没有资格命令这大殿上的任何一个人!”
萧长渊阴鸷的目光从鱼薇薇身上挪到何忠善身上,“何将军,朕只要还坐在这个龙椅上,那朕便一日都是燕国的皇帝,这皇位是父皇留下遗诏传给朕的,何来乱臣贼子一说?要说乱臣贼子,城外四十万大军包围着朕的皇宫,你们才是乱臣贼子吧?”
何善忠快要被他气笑了,林墨和萧故渊也有些无语,没想到事到临头,萧长渊居然还颠倒黑白,做这些没有意义的挣扎。
“萧长渊!这皇位从来都不是你的!你谋害先皇,先皇怎么可能将皇位传于你!你这个厚颜无耻的小人!”
众人的目光被突然闯入大殿的太后吸引过去。
萧长渊闻言不怒反笑,笑意盈盈的看着太后走向萧宸渊身边,“我厚颜无耻?当年你作为皇后,在这后宫行了多少龌龊事情,害了多少性命,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厚颜无耻?”
太后神情一滞,调整好表情,“那又如何?本宫做的,本宫承认,你呢?你敢承认你杀害先皇,害我儿断腿,夺康王之妻吗?这些事情你都敢承认吗?!萧长渊!”
夺康王之妻?!
大臣们被这个新消息震惊的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先是定北王妃是男子,现如今又告诉他们,那位皇后娘娘其实是康王妃?!所以孪生妹妹根本就不存在?
果然最乱是天家,其中的腌臜事,一桩比一桩令人咂舌。
萧长渊脸色微变。
太后不再看他,抬步走到萧故渊身边,目光感激,“多谢你,我没有信错人。”
萧故渊垂眸,没有答话,而是拿出一直都带在身上的包裹递给太后,对身后的士兵吩咐:“保护太后。”
“是!”
太后接过包裹,眸中闪着精光,她扬起下巴,迈着高傲的步伐,在士兵的互送下一步一步走到大殿之上。
萧长渊看着那包裹,心中疑虑:“你要做什么?!元福护驾!”
可是没有人应声,早在元福进入大殿的时候就已经被萧故渊的人控制了。
太后今日身着她曾经被封为皇后时的礼服,她站在龙椅前面,偏头看向右侧,仿佛又看见了多年前那个年轻英俊的男人气宇轩昂的站在她身边,那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可惜,再也没有了。
太后忍下眼框中的泪水,转头直指坐在龙椅上的萧长渊,“来人,将这个乱臣贼子抓住,他没有资格坐在这里!”
“是!”
士兵立马上前将萧长渊押起来,萧长渊刚要反抗就被萧故渊射来的箭,钉在原地,肩胛骨被射穿,他再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堂下的鱼薇薇见状惊呼一声,想要冲上去保护萧长渊,却被士兵抓住左右胳膊,她不停挣扎:“你放开我!我是皇后,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林墨面无表情的瞥她一眼,冷冷的吩咐:“把她的嘴堵住。”
“是!”
“唔……”
萧长渊见状脸色瞬间黑下来,可还没等他说什么,就被身后的士兵踹倒在地,跪在太后面前,他看着他们的目光像是要吃人,然后又被踹了一脚。
太后低头睨他一眼,然后打开手里的包裹,望向偌大的朝堂,面容肃穆:“先皇在上,保佑我们抓住叛贼,如今该让先皇真正的遗诏公布于众了!”
说罢,她便拿出黄色绢布打开,目光落在上面的朱砂字迹,微微一愣,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但还是按照遗诏所写,一字一句地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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