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却唇角带笑,身上穿着不怎么好的布衣,人却像个温雅的贵公子般矜贵沉稳,完全没了往日的模样。
“我与我家娘子情深意切,我家娘子在哪,我就在哪。”谢叙唇角越发上扬,低声开口, “你们不能把我们分开,我也不会离开我家娘子。”
楚清问被他那一笑更是浑身发寒,抽出自己的手,说: “还是我来解决吧,师弟你在旁边看着。”
他怕谢叙直接把人弄死,问话也问不出来。
听到他们的话,几个大汉仰头猖狂地笑了起来,笑声震得楚清问耳朵都麻了。
“娘子在一边等着,夫君我来就行。”谢叙召出自己的长剑,摸了摸楚清问的脑袋,目光宠溺, “不能脏了娘子的手。”
楚清问觉得他似乎喊自己娘子喊上头了,闻言默默地后退一步,只能等谢叙解决完人的时候及时出声阻止。
见谢叙像是变戏法一样,手上突然多了一把长剑,几个大汉揉揉眼睛,还纳闷了一会儿工夫。
随后对比了一下谢叙手上纤薄易折断的长剑,和自己极为锋利的长刀,顿时觉得长剑一点用都没,越发蠢蠢欲动。
“兄弟们,给我上,抓了这个小白脸打死,他的娘子定能卖个好价钱。”
为首的大汉说完话就冲了上去,最后一个大汉慢了一步,嘴里还在说着: “卖之前我们先好……”
后面的话完没说还,第一个大汉已经面目扭曲地从他身边飞过,狠狠地摔在不远处的地上。
厚重的长刀断成无数碎片,大汉口吐鲜血,起都起不来。
冲到前方的两个大汉愣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大力踹飞,原地就只剩下之前话没说完的大汉。
他刚想跑,就被一道蛮力死死掐住了脖子。
面容白净,挑不出一丝瑕疵的少年轻而易举地抓着他的脖子提起,脸上戾气缠绕,一字一句地问: “你刚刚说什么继续说。”
阴寒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大汉被掐住脖子喘不过气,余光看到自己的兄弟晕死过去,更是吓得眼泪横流。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浑身抖得无比厉害,如果可以说话,早就出声求饶了。
谢叙手指逐渐收紧,可以清楚听见骨头咯吱的声音。
大汉脸色憋红,直接吓尿了。
他翻着白眼,觉得自己已经要去见阎王爷的时候,有人出声阻止: “师弟,放了他吧,我们还有事儿要问。”
楚清问轻声说完,还补了一句: “其他人都晕了,他是最后一个,别把他也弄晕了。”
谢叙闻言听话地甩开大汉。
身体魁梧的大汉像是一块板砖般飞向旁边的墙壁,直接把墙壁砸出一个深坑。
他滑落在地,疼得五脏六腑都仿佛碎裂,正躺在地上嚎叫着,蓝色的长剑瞬间插在地上,就停在他食指旁,差点就能划破手指。
剑身泛着寒光,大汉惊恐地尖叫一声,翻白眼要吓晕时,森冷的声音响起: “晕了我就剁了你的手。”
大汉顿时清醒,卑微地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地望着靠近自己的少年。
他想说话,却觉得嘴里有浓厚血腥味,还有什么东西膈得慌,小心翼翼地把手指从长剑旁挪开,爬起一吐。
三颗牙齿混合着血液出现在地上。
大汉呆住,看看长剑,再看看谢叙和楚清问,终于反应过来一件事, “噗通”跪地,磕头求饶: “仙人饶命,是我的错,是我们的错,狗眼不识泰山,竟然敢打仙人的主意。别杀我,我愿意为了仙人做所有事。”
“闭嘴。”谢叙收回自己的长剑,面无表情地开口, “我娘子问一句,你答一句。”
随后他看向楚清问,无比温和地喊道: “娘子,到为夫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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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一更]
巷子里昏暗无光,楚清问被他笑得恍了神,好半天才走过去,无奈道: “你别叫上瘾了。”
大汉哆哆嗦嗦地喊道: “娘……不是,仙人娘子请说,我一定把知道的都告诉仙人娘子,绝不敢有任何欺瞒。”
说到最后有了哭腔,明显是被谢叙吓到了。
楚清问试图纠正: “我不是他娘子。”
“仙人娘子请讲请讲。”大汉完全吓呆,始终重复着一句话。
楚清问只能放弃,询问重要的事: “你们镇上最近有什么人死去吗”
“是我该死,是我该死,我不该做这种买卖人的勾当,仙人饶了我,饶了我。”大汉一听,以为他们两人是来处置他们的,磕头磕得更加频繁,恨不得将脑袋磕破, “我会去官府说明我等罪孽,仙人不要杀我,放过我呜呜呜。”
哭声回荡在周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欺负人。
虽然从某种方面来讲,他们确实是在欺负人。
“问的不是你。镇上最近可有很多人死去并且尸体是干的,浑身上下没有一滴鲜血。”谢叙不耐开口,脸色森寒。
大汉吓得大脑机械半天,才结结巴巴道, “好,好像有。”
“好像有是什么意思”谢叙皱眉。
大汉立刻说: “有有,王寡妇一家都好像是这么死的。有人说是王寡妇他死去的丈夫,看不得王寡妇和隔壁的人走得太近,回来把这些人杀人了。”
他说完直接抱头痛哭起来,还在担心谢叙会杀了他。
楚清问说: “就王寡妇一家”
“就他们一家。”大汉声音越来越小。
楚清问: “王寡妇家在哪”
“那边。”大汉指着一个方向, “出了巷子往南走,就能看到了。”
要到地址,楚清问和谢叙没再停留。
走之前楚清问特意了提醒句: “记得去官府说清楚你们所犯的罪,放了那些被你们拐走的人,不然……”
“我知道我知道,我现在就去。”大汉爬起来, “谢谢仙人,谢谢仙人娘子不杀之恩。”
楚清问嘴角微微抽搐,不知道这些人怎么这么离谱。
他哪里有点像女人的样子,难道是束发原因?
抬手摸了摸自己随意束起的头发,楚清问这才发现早就松散了,现在的他和全披着发没什么区别。
怪不得会被认错。
他重新束好发,放下手时发觉谢叙正盯着自己,或者说盯着头发。
“怎么了”楚清问不太确定, “没束好吗”
“没有。”谢叙收回目光。
两人走出巷子。
巷口站着很多人,有人嘀咕那些祸害终于有人收拾了。
“这个小镇应当没有天外镇那么严重,估计其他小镇也不太平。”楚清问往前走去,心里预感不太好。
谢叙点头: “还没确定。”
他一顿,忽然笑道: “娘子现在不必过多担心。”
话中的几分调笑让楚清问伸直脖子道: “都没人了,别再叫这个了。”
谢叙笑意不减: “没人的时候就不能叫了吗”
楚清问说: “不行。”
说完觉得语气太过于嗔怪,又补了句: “不用假装了,叫这个怪怪的。”
王寡妇家到了,两人停止交谈。
门上挂着白布,里面十分破败,一个活人都没,只有五具尸体躺在地上,都是大人,死状和天外镇的一样。
楚清问想找人打听一下,所有人一对上他目光,立刻离得远远的,生怕沾染了什么晦气。
倒是旁边住着的人没动,就坐在门口,看上去四五十岁,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呆滞无神的眼珠子在楚清问和谢叙身上转了又转,才问: “你们不怕招晦气啊”
他声音超级嘶哑,估计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了。
楚清问上前一步,斟酌片刻说: “您知道这里面的人是什么时候死的吗”
“七日前吧。”对方又问, “你们不怕招晦气啊”
其他人都避之不及,只有他没反应。
楚清问想到大汉提及和王寡妇有染的人,略微迟疑,对方又开口了: “他们家孩子丢了,出去找,结果一夜都没回来。等早上我出门一看,就是里面那样子了,孩子依旧没回来,镇上的人都说是他亡夫报复,不敢碰,也不让我碰,尸体就那么摆着。”
楚清问说: “不是鬼怪,是凶手。孩子有几个是在他们死的当天失踪的吗”
“有三个,对,对。”中年男人想了想,艰难地开口, “我后面试着找,也找不到,三个孩子像是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
“镇上还发生过这样的事儿吗”楚清问说。
男人摇摇头。
楚清问道谢后准备离开。
男人叫住两人,突然跪地哀求: “你们是仙人吧求求你们,救救孩子,孩子太小了,太可怜了。”
这一跪是始料未及的,楚清问快步折返,将男人扶起来: “您放心,我们正在调查这件事……会尽力找到他们。”
凶手不露面,又无线索,他没底气肯定能找到。
男人眼含泪水地看了眼门后尸体,嘴里不断念叨着“谢谢”二字。
楚清问心情沉重,和谢叙回客栈的路上一句话也没说。
两人回来时,客栈里多了两名弟子。
江少为见到楚清问脸色不佳,心里多少猜到一些: “怎么样”
“圆方镇七日前失踪了三个孩子,死了五个大人。”
“其他人都去附近查了,等会就能回来,我觉得那个凶手应该杀了很多人。”江少为沉声说。
楚清问也这么觉得,捏了捏眉心。
其他弟子很快回来,附近一共七个小镇,五个都发生了这种事,但没有天外镇死的人多。
死去的人总共有六十多个,都是在一个月内。
失踪的人共三十个,楚清问猜测对方应该是一天杀两三个,照这样下去,失踪的三十人最多撑半月。
而现在已经过去七天,要不了多久,凶手一定会再次出现。
江少为分好人,一个镇子三个弟子保护,感觉凶手会先出现在天外镇的可能性比较大,特意和楚清问还有谢叙留在了天外镇。
夜里三人和尸体睡在同一个房间,因为尸体都干瘪了,所以也没什么难闻刺鼻的味道。
楚清问希望凶手快点出现,又不希望凶手出现,脑子乱成一团,痛恨这里不是小说里有的剧情。
他想到了白听,问江少为: “师尊他们呢”
“在别的地方,我本来是要追上师尊他们,到这里的时候发现了镇子不对劲。”江少为盯着房梁,也睡不着,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保护好其余人,失踪的……只能尽力而行。”
楚清问闷声道: “这些天我们就隐藏在普通人中,看看凶手会不会出现。明天我们去和镇上的人说一下,让他们别再闭门不出。”
如若一直闭门不出,凶手肯定会发现端倪,不再出现。
楚清问翻个身,准备闭眼睡觉,猝不及防对上谢叙深邃的眸子,瞬间想起前不久发生的事,心里多少有些别扭。
谢叙却无任何别扭,看他的目光坦坦荡荡,带着数不尽的笑意。
他确实不会在意,白天还因别人叫他仙人娘子,嘴角不止一次上扬过。
楚清问思绪更为乱,觉得再和谢叙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沉陷其中。
他紧紧闭上眼,含混不清道: “睡吧,很晚了。”
这句话到底说给谁听的也不知道。
江少为望着窗外的夜色,想到他不在白听身边,另外三人都在,就有些咬牙切齿。
不过很快又觉得,只要解决眼下的事,他不愁和白听没机会。
想到这里,江少为才放心睡去。
房间里只剩下谢叙还清醒着,借着一点月光偷窥楚清问的侧脸,脑海里满是关于圆方镇发生的事。
娘子,他默念一声。
要是真的就好了。
*
第二天清晨,天色刚蒙蒙亮,楚清问就睡不着了。
旁边的窗户都被关上,只留下了一点缝隙,寒冷的风从缝隙中钻进。
身侧空无一人,谢叙不知道去哪了。
楚清问把窗户打开,本想透透风,刺骨的寒意袭来,让他瞬间关回窗户,穿好衣服下了床。
房间里的尸体因为温度太低的原因,彻底变僵,像是雕像一般。
楚清问把他们轻轻挪到一边,盖好白布,嘴里念了一句“请勿计较”,然后下了楼。
厨房里传出动静,楚清问走近,就见谢叙手上拿着一根木头,在烧火的洞里试了下,迅速拿出放在地上,手狠狠一劈。
原本的木头四分五裂,又瞬间变成渣渣。
谢叙怔住,把自己的长剑拿出,准备用长剑劈另一根。
这一看就没下过厨的样子让楚清问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谢叙回头望来,与此同时藏起来双手: “师兄怎么进来了”
客栈的主人回了自己老家,把客栈暂时租给江少为用,昨天吃的饭是江少为简单做的,今天早上谢叙心血来潮,想尝试煮粥。
但他从来没煮过,点燃的火很快熄灭,弄了半天才明白是木头太大了,不易燃,本想要把木头劈好一些,但手劲太大,都成碎了渣。
这一下就过去了半个时辰,什么都没折腾出,原本干净的面容沾染了黑色的灰,看起来脏脏的,手指头也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所以谢叙在一开始就藏起了手,怕楚清问看到笑他。
“你会煮饭吗”楚清问朝他走近。
谢叙想回答会,看了眼乱七八糟的厨房,没能说出来那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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