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宗弟子也很不错,第一个出来。”景恒笑着开口。
两人互相恭维了起来。
没一会,周慕迟等人出来了。
他们更惨,有几位弟子还在吐血,宗门长老瞬间出现把人待到一边去救治。
这批人中有王垚,他出来时身上有几道明显的伤口,本就在骂骂咧咧,瞥见楚清问比自己先出来,并且身上干干净净,什么事都没有,有些生气: “你是如何出来的”
楚清问: “运气好。”
王垚听了不断翻白眼: “怎么就你运气好,我运气怎么这么差”
楚清问微微一笑,没再理他。
天色渐渐黑沉,时间到了,一共出来六十个人,江少为他们也在其中。
秘境关闭的那一刻,所有剩下的人被踢了出来,大多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第一轮比试结束,明日开始第二轮比试,按照抽签形式,进行六十进三十。
这六十人中,太一宗的弟子并不多,因此凌云宗的弟子格外盛气凌人。
之前在周慕迟身边的陈而也进入了第二轮比试,故意嘲讽楚清问: “这有的人靠运气能走多久啊,到时候第二轮比试,一下子就被打趴下了,丢人现眼。”
楚清问像是没听见一样,和谢叙说着话,唇角笑容不止。
如果他还是炼气期,那确实是废物,但他现在已是筑基修士,没比其他人差很多。
第二轮比试他不一定一开始就会被淘汰。
陈而见嘲讽没有用,冷哼一声离开了。
太一宗弟子全部回了太一宗,明日聚集在凌云宗进行第二轮比试。
楚清问回到住所的时候说不出的疲倦,简单沐浴后躺在床上,快睡去时倏然想到自己从秘境里带出来的灵草,想看看能不能练出丹药来。
他将丹炉打开,把灵草放进去,紧张地盯着丹炉,结果半天没有动静,凑近一看才发现灵草早就融化了。
楚清问有些心疼,想到灵草没剩多少,不再折腾,收起丹炉后熄灯睡去。
第二天一早,楚清问穿戴整齐出现在传送阵门口。
今天的弟子没有上一次多,只有十五个人。
掌门带着众人走进传送阵,随后又飞了半日,到达凌云宗。
比试现场挤满了人,凌云宗掌门笑吟吟地坐在上方,看见景恒,起身打了一个招呼,示意景恒上座。
楚清问站在众多参赛弟子中,发现凌云宗的弟子对太一宗弟子抱有很大的敌意,几乎是看到了就翻白眼的地步。
比试对手靠抽签来决定,上方台子放了抽签盒,每个人轮流上去抽签。
因为是打乱的,所有有很大可能抽中同宗的弟子。
轮到楚清问的时候,他随便摸了一个拿出来,看到上面写着十三号,环顾周围。
上方很快有文字出现: “十三号太一宗楚清问对十三号寒山宗刘步。”
楚清问默念了声名字,想看看此人是谁,忽然听见有人说: “对上这个楚清问根本不用怕,他就是个废物,听说进了太一宗十年,还是个炼气期。”
“我听过,太一宗有名的废物师兄。”
“听说身体不好,是个病秧子,哈哈哈。”
“人家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一张脸长得好看啊。”
“……”
楚清问嘴角抽搐,回头看了眼说话的那些人。
他这张脸已没先前那么病弱苍白,没什么表情时显得难以接近,眉目间满是疏离,面容清冷,站在那像是高山之上不可靠近的雪,干净冷冽。
讨论的寒山宗弟子对上他的目光,再加上他穿的是太一宗弟子服,猜测出他的身份,唏嘘的同时又忍不住起了调侃之意: “确实,这张脸和怀真仙尊是不相上下。”
“你说得对,哈哈哈,说不定刘步到时候舍不得下狠手呢。”
“……”
几人的讨论终止于一道身影。
谢叙面无表情地出现在他们身后,甚至有些阴森地问出一句: “说完了吗”
几个弟子一愣,对上他充满寒意的眼神有些犯怵,各种闭嘴,想要散开,却被谢叙拦住。
其中一名弟子挂不住面子,恼怒道: “怎么说个话还不让说那有本事把我的嘴巴堵住啊。”
“如果你非要的话,不是不行。”回答他是的一句毫无起伏的话。
少年掐住他的下巴,手指缓缓用力,隐有要捏碎他下巴之势。
其他弟子愣住,手忙脚乱地去阻止谢叙,见他听不进去,纷纷要动手。
就在这个时候,台上的凌云宗掌门大声道: “既然已经抽签完了,那么我宣布,五年一度宗门比试正式开始。”
“一号太一宗盛行对凌云宗仇海生。”
“二号凌云宗徐瓦对水天宗慕容朵。”
“三号问剑宗韩远生对寒山宗章护。”
三个比试台开始发动,被叫到名字的弟子走上台,楚清问走到谢叙身边,温声道: “师弟,看比试了。”
谢叙像甩垃圾一样甩开手中的人。
对方敢怒不敢言,瞪了两人一眼,想走的时候楚清问故意对着他的大腿踹了一脚。
这一脚太让人猝不及防,对方差点脸面朝地,爬起来气得双目通红,指着楚清问,结巴道: “你,你给我,等着。”
“我等着。”楚清问笑吟吟地开口,还想再踹一脚。
对方这次长心眼了,一边走一边扭头提防着,场景十分滑稽好笑。
楚清问扯着谢叙走到一号台观看盛行比试。
他没有任何悬念地拿下第一场比试,凌云宗的弟子和他不过过招四五,就败了。
楚清问看向三号台韩远生,那边刚好结束,韩远生险胜。
四号是江少为对南序,两个人运气不好,抽中了彼此,可能是平时在竹息峰压抑太久,这次在比试台上放开了打,其他地方都结束了,他们还在继续?
打到都到楚清问上场,两人才分出胜负,江少为胜。
楚清问走上台,发现刘步就是被他踹了一脚的人,先前在下面畏畏缩缩的,上来倒是挺直了腰板。
原来等着是这个意思,楚清问面无表情地握紧长剑。
刘步出言挑衅: “你若是对我笑一下,我就让你三招。”
楚清问白眼都没舍得给他一个。
他能感觉到,刘步的修为和他差不多,应该都是筑基中期。
正好刚刚没踹够。
看楚清问不理自己,刘步咧咧嘴,笑容更是挑衅。
伴随着一声“比试开始”,楚清问率先冲了上去,凌厉冰冷的剑锋直逼刘步眼睛。
“好狠啊,竟然想毁了我的眼睛。”刘步闪身躲开,飞快在身上贴了护身符,调笑不停。
比试没说不让用符,因为有的弟子是符修,专门用符,刘步就是其中之一。
贴完符,刘步对楚清问勾勾手,欠扁无比: “再来呀。”
楚清问后退一步,手中长剑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剑气一分为二,朝刘步而去。
刘步一开始还想着避开,可无论他往那边去,剑气都跟着不变,最终停下步伐,伸手挡住。
一道剑气被挡下,另一道直接消失不见,刘步越发看不起楚清问了,嗤笑出声: “你就这么点能耐就这也敢在下面对我动手动脚现在该我了。”
他几步奔上前,手指成鹰爪,扣住楚清问的脑袋,目光狠厉,下了死手。
楚清问对他勾唇一笑。
这毫不在乎的笑容让刘步不禁头皮发麻,感觉到什么,却已经晚了。
原本消失的剑气重新出现,从远处折返而来,打在刘步背脊上。
他猝不及防吐了口血,根本没想到第二道剑气不是消失了,而是隐藏了起来,手指无力松开楚清问,捂着胸口,咬牙骂骂咧咧: “玩阴的,你不要脸。”
“不敢,岂有你不要脸。”楚清问说,趁机对着他小腿踹了一脚。
这一脚看似随意,实则极为用力,刘步小腿腿骨都要碎了,惨叫出声。
他气昏了头,本来和楚清问对打极有胜算,如今失了理智,招招下狠手,招招都是破绽。
楚清问躲避得容易,好几次抓住机会打在刘步身体脆弱之处。
台下的寒山宗弟子见状疯狂提醒,但无法唤醒刘步。
到了最后他彻底疯掉,一手抓住楚清问的脖颈,妄想拧断。
楚清问没给他机会,等待多时的长剑无情刺入他的胸口。
刘步吐出一口鲜血,眼前发晕,不太甘心就此输掉,还想继续,却因失血过多倒在地上。
谁也没想到刘步会输,一时静默无比,直到太一宗的人开始欢呼,他们才反应过来,啧啧称奇。
长老宣布获胜人为楚清问,他收起长剑。
和刘步纠缠太久,体内灵力几乎耗尽,楚清问身体摇晃不稳,视线也有些不清晰。
他摇摇头,走下比试台,调理着气息。
谢叙站在一旁,见他脸色苍白,呼吸微乱,伸手扶住了他。
楚清问想起谢叙是二十号,现在比试进行到二十三号,问他结果怎么样。
“大师兄这么偏心,这么多师弟,大师兄眼里只要小师弟。”南序撇撇嘴,故意开口, “不怕我们吃醋吗”
楚清问忍俊不禁: “你和江师弟的比试我和小师弟看过了,盛师弟也赢了,目前只有李师弟还没开始。”
“我赢了。”谢叙说, “恭喜师兄。”
“也恭喜你。”楚清问对他能赢下比赛也不意外。
这场比试,他恐怕和盛行将会成为最亮眼的。
“小师弟可厉害了,上去一招就解决了寒山宗的人,你没看到当时寒山宗掌门和长老的脸色,十分难看。”南序越说越兴奋。
楚清问抬头看了眼上位坐着的人。
除了景恒不露声色,其他人脸色复杂怪异。
他收回目光,意外看到周慕迟上场。
男子站在台上,目光在周围找了一圈,最后停留在韩远生身上,对他一笑,开始比试。
这是对韩远生有感觉了。
楚清问实在站不住,走出观看人群,到一边坐下后吃了颗梅子,瞬间精神百倍。
希望他的牙齿能撑久一点,不要被梅子酸坏。
谢叙静静坐在楚清问身侧陪着。
众人欢呼声四起,没能影响到他,他的视线全程都在楚清问身上。
凌云宗掌门看向谢叙,眯了眯眼。
少年敏锐地感觉到,抬头看来,目光冰冷。
他顿时收回目光,笑着对景恒说: “太一宗这些弟子,未来不可限量啊。”
景恒但笑不语。
凌云宗掌门有些挂不住笑,就听白听说: “凌云宗这位弟子也是不错,全程游刃有余,哪怕面对危险也没有什么变化。”
顺着他的视线看到台上的周慕迟,凌云宗掌门笑道: “这哪能比得上怀真仙尊的两位弟子,都是天赋绝佳之人。”
*
楚清问休息够了,同时也听到了周慕迟胜利的消息。
三十场比试结束,明日将进行第三轮比试。
所有人留宿在凌云宗,两人一间房。
分房间的时候,南序原本想和楚清问一起,后来瞥了眼谢叙,站在了李允蘅身边。
楚清问和谢叙分在了一间房。
凌云宗的夜晚没有太一宗那么凉,房间里有两张简单的床。
楚清问坐在靠着窗边的床,吹着窗外的风,疲惫感加重。
他躺在床上,注意到谢叙坐在对面的床边一动不动。
少年的眼神毫不掩饰,过于直白,弄得楚清问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了目光。
他背对着谢叙,语气含糊道: “睡吧,很晚了。”
半晌,少年才低低地“嗯”一声,嗓音在安静寂寥的夜里格外低沉磁性。
耳朵像是被什么滚烫的东西轻轻挠了下,开始发热。
他忍不住抬手摸去,很烫,不禁掐了掐,等到耳朵温度完全降下去了,才闭眼入睡。
房间里的烛火被吹灭,少年躺下。
楚清问闭着眼什么都看不到,因此听觉变得十分敏感,能清楚听见少年翻身,盖被子的声音。
周遭静谧无声,他睁开眼。
窗外的月光照了进来,一地月色,楚清问以为谢叙睡了,放心地翻过身,不想再次对上谢叙的目光。
他也侧着身体,双眸在昏暗的房间显得异常深邃。
楚清问吓得反射性闭上眼,催眠自己入睡。
不知道过去多久,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呼吸变得平稳,楚清问陷入熟睡。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时,楚清问醒了。
他从床上起来,伸了个懒腰,发现谢叙不在房间了。
楚清问简单洗漱后走出去,太一宗很多弟子正往比试台去。
他没看到谢叙,以为先去比试台了,刚往前走了两步,身后忽然有人叫他。
谢叙手上提盒一个食盒,里面放着几个包子,他将食盒递给楚清问,唇角带着柔和的笑意。
“师弟你是特意为我去拿的早饭吗”楚清问拿起包子咬了一口,表皮酥软,肉馅一点也不腻。
“听说凌云宗食堂的包子好吃,”谢叙说: “想着师兄爱吃早饭,便去买了几个过来。好吃吗”
“好吃,师弟也吃。”楚清问把剩下的包子推过去,迟疑片刻后说, “师弟以后不用特意为我做这些,我……不知道怎么还。”
“不用还。”谢叙微笑, “就当是我还给师兄的。”
这话说得令人摸不着头脑,楚清问半天回不过神,想细问,谢叙又一脸不想多说的表情。
他只能作罢,又拿起一个包子,剩下的让谢叙尝尝。
谢叙拿起尝了下,盯着包子里的肉馅,说: “确实好吃,我很少吃包子。”
楚清问几下解决包子,没注意到他有些复杂的神色: “走吧,我们该去比试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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