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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钓系美人盯上后[虫族]——鹤乙

时间:2024-04-12 07:46:01  作者:鹤乙
  “你为什么这么做?”
  萨缪尔紧蹙了眉,他以为洽奇并没有其他作用了。他都快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即将被处以罪刑了。
  难不成……
  “为了对付多芬?”
  除了这个,萨缪尔无法再想到其他更合理的原因。
  无论是作为教官,还是上将,萨缪尔都很聪明。修郁微微扬了唇,肯定了他敏锐的直觉。
  可萨缪尔却沉了神色,他忍不住担忧,因为修郁总是在剑走偏锋,他设的每一个局都令虫胆战心惊。
  他会不顾一切来完成自己的局,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在某种程度上,他和多芬一样,有着不折不扣的疯狂。并不显露,克制的疯狂。
  “多芬的事,不能交由军部处理吗?”萨缪尔暂时忘记了生气,转头担忧修郁的安危。
  修郁交叉了手指,像是一种考量。
  “太慢了。”
  他陈述道,“军部无法对付多芬。”
  那些只会按照规章制度办事的军雌,完全无法想象到多芬那样的疯子会使用出什么手段来。
  他们连雄虫失踪案都还没有告破,还在继续侦查中,如此落后多芬一步,又怎会抓得到对方。
  慢了。
  太慢了。
  只要多留多芬一日,萨缪尔和虫崽们的生命安全就会多受威胁一日。谁也保不齐,多芬什么时候就突然研究成功,将海域融合好了。
  修郁深深地盯着萨缪尔,“我需要结果他,但我暂时不能将计划告知你。”
  萨缪尔手指微颤,心情低落。
  他看着眼前果断的雄虫,不住地分析对方的计划,分析自己究竟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在帮助洽奇越狱前,修郁先哄骗他不参与调查雄虫失踪案件,然后再堂而皇之地踏进帝国监狱,会见洽奇。
  最后于洽奇越狱前夕,陪同他度过筑巢期。如此一来,修郁完全不会留下任何确切的证据,因为他在爆-破事件发生,以及洽奇越狱时,都陪同在他的身边……
  思虑转到了这里,萨缪尔的心脏却忽然跌进谷底。
  他突然之间就明白了劳伦斯的愤怒,也明白了为什么修郁会被迅速释放。
  因为修郁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而能够证明的人——正是处于筑巢期的自己。
  “……”
  一瞬之间,手脚冰凉。
  萨缪尔瞳孔颤栗,连脸上的血色都在顷刻间褪去。
  他难以相信。
  修郁再次利用了自己。
  他再次将他变成了设计中的一环……?
  “萨缪尔,身体不舒服吗?”修郁看出了萨缪尔的异状,他皱眉,下意识以为是筑巢期残留的反应。
  他起身朝萨缪尔靠近,可刚要触碰上萨缪尔的脸颊,萨缪尔却“噌”的下站起,避开了他的手臂。
  萨缪尔无法形容这种冰冷。
  他自愿成为修郁的一枚棋子,与修郁悄无声息将他设计为棋局中的一环,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我是你的虫证吗?”
  萨缪尔抿着发白的唇,问出了和劳伦斯相同的问题。
  “修郁,你说不想我参与其中。可我是其中被你顺手利用的一环?”
  如果是,那对他而言,实在是太过残忍了。他分明已经完全相信,修郁对他的爱不掺杂任何其他东西。
  “不。”
  “萨缪尔,并不是。”
  修郁瞬间敛眉,显然眼前的军雌误会了。
  “那只是一个巧合,我一开始就不打算拉你入局。就算你没有突发筑巢期,我也一样会有证明。”
  修郁的眼眸深邃漂亮,脸上的温柔缱绻也不似有假。但萨缪尔时常会觉得他天生会蛊惑虫心,令虫分不清真假……
  “修郁,我相信你。”
  只要修郁解释,他都会选择相信。可分明是选择相信,但萨缪尔却再次做了个停止靠近的手势。他泛白的唇颤了颤,“但我现在有点无法相信我自己……”
  这实在是太巧合了。
  “我需要点时间来消化这个事情。”
  萨缪尔右手抚摸左臂,看着修郁,“我可以单独待一会吗?”
  “……”
  修郁沉默了,第一次感受到信任危机。
  半响后,他终于掀唇平静道,“可以。”
  “但我希望时间不会太久。”
  “好。”萨缪尔点了头,却并没有转身离开。他等了两分钟后,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修郁……你能不能先松开你的精神触角?”
  修郁略显错愕,像是这才发现他的精神触角不知何处跑了出来,悄无声息地紧缠住萨缪尔的脚腕。
  “……”
  半刻后,次卧的门被关合。
  修郁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
  打开光脑,是一条没有署名的信息。
  【谢了。】
  只有两个字,正是被萨缪尔看到的那一条。
  这多此一举的感谢,不用猜就知道是洽奇故意而为之。而萨缪尔是何等聪明,结合此前的判断,一下子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修郁冰冷了眼眸,发送出信息。
  【洽奇,我的耐心不多。】
  【你要报复我吗?】
 
 
第108章 
  “啪啪啪!”
  几个小时后, 萨缪尔仍旧没有出来。小崽子爬到次卧门口,扭头,圆溜溜的眼睛往后方瞧去。
  修郁就站在不远处, 手里还拿着枚乳果。
  那枚乳果又大又熟。
  连空气都弥漫着浓郁香甜。
  崽子的眼睛亮晶晶, 渴望地看着把玩在自家雄父手里的梦中情果, 口水啪叽滴落在地。
  呜呜, 香香!
  在乳果的诱惑下,它支棱起小爪子继续啪啪拍门。
  “父父!”
  配合着软糯的奶音,它急切拍拍,“开开!”
  可门却没有动静, 崽子急得频频回头。
  □□果还在哒!它看向自家雄父,而他的雄父回以鼓励的微笑。与此同时, 旁侧的智能家虫递上了第二枚香浓乳果。
  头顶的小天线颤动。
  下一秒,崽子的嗓音都染上了哭腔,“呜呜, 父父……”
  听起来可怜至极。
  以致将自己关进次卧的萨缪尔,心脏一抽, 立马心疼起来。
  几秒后,门应声而开。
  萨缪尔一眼就瞧见坐在门口,眼泪在眼眶打转的可怜虫崽。他没有多虑,心疼地抱起自家崽子。
  崽子的小爪子抱紧他的脖子,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胸膛,背台词的声音又软又可怜,“父父,不……气气。”
  它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隐隐约约感知到气氛不好。它想要雌父雄父亲亲抱抱,但当然, 它更想要两枚好大的乳果!
  看着如此稚嫩懂事的虫崽,萨缪尔心底一软。故而丝毫没注意到,崽子悄咪咪收回去的眼泪,以及想到乳果就傻笑的小嘴。
  “崽崽,亲亲!”
  小崽子也不想雌父伤心,安慰般,抬头吧唧一口亲上萨缪尔的脸颊。
  比乳果还要奶香的亲亲,让萨缪尔心情好了许多。他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笑容,摸摸虫崽的脑瓜。
  “教官。”
  修郁这才出声,静静地看着萨缪尔。他知晓这种哄虫的时候就需要服点软,于是变换了称呼,像从前在军校时般,让萨缪尔成为“审判”这件事情的主导者。
  萨缪尔与之对视上,心情略感复杂。片刻后,他开口,“我还没有整理好……”
  “你不想再见我了吗?”
  修郁适时打断了萨缪尔的话。得不到有效的沟通,一旦留有单处的空间,两虫的间隙就会变大,而问题也会变得更加棘手起来。
  萨缪尔无言。
  “我以为时间够久了。”修郁望着他,眼眸深邃,“但如果你暂时不想见我,想要继续独处的话……”
  他当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如果萨缪尔仍旧不愿见他,或是将门反锁,再过半个小时,他大概就会强行摧毁门锁,用触角粗暴地缠住萨缪尔的脚踝,令他无处可躲,不得不正视他过分暗稠的眼睛。
  修郁的眼底闪过躁意,但他表现得极为善解虫意,也足够温柔。
  甚至,下一秒他的视线就低垂,而眼睫也随之扫落小片阴影。
  “我尊重你的决定。”
  “即使你拒绝了解那些证据。”
  貌美的雄虫就站在半米开外,他只是不再说话,沉寂下来的神态就足以让虫心脏微颤。
  修郁的无声像是在失落于他的质疑。
  一大一小,在此刻可怜巴巴的模样如出一辙。萨缪尔抵不住地心软。
  “父父……”
  修郁摸了下乳果,崽子偷瞄了眼立马两眼汪汪,颤动小嘴巴,抬眸盯着自家雌父装可怜。
  与此同时,修郁也抬眸看了过去。
  两道视线的夹击下,萨缪尔终于动摇了。他完全没有办法冷处理,也难以对修郁狠心。
  他看着修郁,“你有什么话,趁现在进来说吧。”
  修郁唇角微不可察勾起。
  他上前,极其自然地将乳果塞给崽子,然后从萨缪尔怀里接它。最后连果带崽,一并打包给智能家虫。
  崽子哪里还记得跟着自家雌父雄父进房间,它用小爪子费劲地抱着两枚硕大的乳果,心满意足地咯咯傻笑。
  门再次被关上,两虫进入了室内。
  “修郁,你其实并不需要再解释。”
  他已经选择相信了,只是没有那么容易跨越自己的心理防线。萨缪尔甚至将这些归咎于自己的问题,“我是相信你的。”
  “那你为什么会难受,甚至避我不见?”修郁将他牵坐在床上,而自己则半蹲下望他。
  这是个让虫感到被珍视的动作。
  萨缪尔垂下了眼睫,不想陷入修郁的眼睛里。
  “教官,看着我。”
  修郁再度感到躁意。当军雌回避视线时,又或是将视线从他身上挪开,转移到其他东西上的时候,这种躁意越发明显。
  “咻”的声。
  精神触角在不自觉间释放,遵从了本心,缠绕上萨缪尔的脚腕。往上攀爬,蹭过了衣服的褶皱,从凹陷处蔓延上萨缪尔的脖颈。
  “你该看看我。”
  修郁的嗓音低沉了一个度,但表情始终自然。他的触角摩挲上喉结,从柔软的下颚支棱起,迫使萨缪尔望向自己。
  “修郁……”
  萨缪尔轻蹙眉,精神触角滑过喉结的感觉令他稍有不适。他想要挣脱,可下一秒,连手腕也被紧紧缠绕住了。
  “你在做什么?”
  伴随着挣扎的力度,触角也跟着紧缩。
  “萨缪尔,我只是想让你看着我。”修郁眼眸略沉,微笑了笑,“你知道,我并不会伤害你。”
  “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让你陷入危险之中。”不
  然,他也不会哄着萨缪尔停止参与雄虫失踪案件的调查。
  “有了前车之鉴,我又怎会再将你卷入其中?”修郁握住他的手,侧头将脸颊置于他的掌心。
  这类似一个主动服软的动作,像将主导权交至出去。然而,当修郁掠眸瞧向军雌时,眼前的侵略性却难以掩盖本心。
  他的心与表面行为截然相反,他会控制一切因素,来达到他想要的走向。
  对待萨缪尔也是如此。
  “筑巢期的来临仅仅是偶然,而我选择陪同你度过,也只是遵从我的心意。”脸颊磨蹭掌心的温度,很难让虫继续抵触下去。
  “我的不在场证明是科学院,在计划之前我就通过系统安排了办公证明,以及在休假期间的视频会议。”修郁摘下了光脑,“如果这不能打消你的疑虑,或许你可以查看记录。”
  “再者调查军部对我的审讯笔录。”
  修郁直接把证据摆在萨缪尔的面前,以打消他的那些不安与猜忌。
  修郁的言语过于坦荡,萨缪尔其实早就信了八分。他沉默了下来,看着修郁的光脑出神。
  诚然,除却害怕他被卷入的计划,修郁根本就没有对他设防,他甚至连光脑权限都没有屏蔽他。
  “你将我的手缠住了,我怎么看?”
  好半响,萨缪尔才抿唇道。
  这是松口的意思。
  修郁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唇角微翘。他松开了缠绕萨缪尔手腕的精神触角,但仅仅是手腕处。
  紧缠在脚腕处的精神触角不仅没有松开的迹象,反而还更加得寸进尺了。
  萨缪尔抿唇查看修郁的光脑,而修郁的触角却在摩挲他微微凸起的踝骨。
  削瘦脚踝的线条,利落又性感。
  看上一眼,就能判断一定很好抓握。
  一点点痒意并不能干扰萨缪尔,然而当修郁温热的手掌握住他的脚踝时,萨缪尔敏感的腿脚微缩,连手指都蜷缩起来。
  “你在故意干扰我的调查吗?”
  萨缪尔捏着光脑,用起教官的严肃语气。
  修郁轻笑了声,“萨缪尔教官,您继续。”
  可他的手也没有松开。
  萨缪尔多瞧了他一眼,倒也没再多说什么。他只是对修郁哄他的态度,感到一点脸热,以及一点懊恼。
  光脑被打开。
  这个结果也验证了修郁并没有对他设限。萨缪尔随意点了几下屏幕,他对检查修郁的光脑其实并太热忱。
  正如同最开始他说的,自己会选择相信修郁。但或许动摇的时候,亲自看到真相会让虫松懈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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