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逸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师尊,我,我想”
“滚远点,精/虫上脑的混蛋。”
“不不,我想说我们晚上去附近的庙会逛一逛。”
寒梓瑜:“嗯。”
北逸打算过段时日回了望崖巅要好好调查萧林和北昊,萧林是魔域之人,前世喂他一次次喝下心头血最后甚至不惜用上了无忆草,他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北逸拿出装魂瓶,这里面有北昊的残魂,若要集齐他的魂魄也绝非易事。
“师尊,你可还记得北昊和那位李公子?”
寒梓瑜拿出怀中的瓶子:“嗯,怎么了?”
“我们回了望崖巅为他集魂吧,他身上有太多的秘密。”
“好。”
七年前从刘府大火到二人被害入狱,在狱中北逸差点身死道消,后来又到师徒分道扬镳,最后又到刘海声的指认。就好像是连环局,引诱着二人入局。
那这局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寒梓瑜:“搅乱修仙界,十大门派,如今仅剩蓬溪阁和昆山坞未遭遇不测。”
“还有,令你我身死魂灭。”
师尊在那两年闭关之际,巴丽此地祸乱四起,皇权纷争横尸遍野,老弱妇孺惨死街头。
最后关头巴谷整个门派出面与几万反贼对抗,助皇帝稳住皇位,因此巴谷也伤了命脉。
纷争平息不就便就爆发了洪灾,巴谷因是盆地地形,洪水久久无法排出。
——
北逸浑身一冷,是啊,自己和师尊几次经历生死。
“师尊,如今危机未除,你断不可再为了我伤害自己分毫。”
寒梓瑜走到他身旁,将北逸摁在凳子上:“同生共死。”
“如若非要有一人死,那也是我,梓瑜,今生你务必好好活着。”
寒梓瑜摸了摸他的头:“都好好活着。”
“嗯。”
北逸抬眸看着立在身前的师尊,他身上真的很好闻,那种淡淡的檀木混合着莲叶的清香。
北逸轻轻环住他的腰:“师尊。”
寒梓瑜轻轻抚摸着他的头。
“师尊,如果有一人曾经背叛过你,你会原谅他吗?”
寒梓瑜抚摸他的手顿住,他若有所思:“哪种背叛?”
“曾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转头却与别人形影不离。”
“不会。”
是啊,谁会原谅这种赤裸裸的背叛。
前世的梓瑜该有多痛,明明是自己先招惹的他,与他成了亲,许诺永不背弃,却还是忘记了二人所有种种。
萧林死后,自己成了疯子成了恶魔,将寒梓瑜囚禁身侧,日日折辱。
那时的梓瑜该有多么难过,亲眼看着挚爱的背叛,承受着挚爱的折磨,为了拯救该被千刀万剐的魔尊,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北逸心痛到难以呼吸,他无法想象前世的梓瑜究竟是如果撑过那几年。
北逸紧紧抱着他的腰:“师尊,对不起。”
寒梓瑜轻抚他的头:“不怪你。”
师尊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说对不起,如果师尊知晓前世的种种,还会这般无所顾忌的和自己在一起吗?
寒梓瑜拆开北逸的发冠,顺了顺他的头发,找到那些白发,一根一根拔了下来。
“痛吗?”
“不痛。”北逸闭着眼睛享受着此时的安宁。
他能感觉道师尊的手指在他发缝中拨动,感觉一根头发被猛得一扯。
寒梓瑜认真地为他拔掉头上的白发,本以为只有那一块有几根白发,当手指拨开北逸的后脑勺,看到那几缕白发,他轻轻抬手抚摸下北逸的发丝。
“都拔了吧师尊。”
寒梓瑜盯着那些白发看了许久,他咬了下牙,揪住白发一根根拔掉。
拔完后将所有的白发握在掌心,数了数有七十八根。
寒梓瑜拿出一个做工精致的荷包,将北逸的头发装了进去。
北逸睁开眼盯着师尊看了许久。
“你在这等会我。”
北逸嗯了一声。
片刻后师尊端着木盆走了进来,而身后跟着一位提木桶的小二,小二将木桶放下后便退了下去。
寒梓瑜:“把衣衫脱了。”
“啊?”
寒梓瑜拿出一把木梳,轻轻为北逸梳着头发。
他借着铜镜看着师尊为自己梳头发的样子,鼻子一酸。
从来没人为他梳过头发,哪怕前世成了魔尊,也不曾有人为他梳过头发。
北逸静静地看着镜子中的人儿,他心里甜甜的。
待头发梳顺了,寒梓瑜端起木盆放在梳妆台上:“低点。”
北逸低着头:“师尊,我自己来吧。”
“都坦诚相待了,洗个头还不好意思吗?”
北逸着实是没想到以前那个性子冷冷的师尊,如今也会有这么多话可以讲。
温热的水打湿了头发,师尊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皮,待头发全部湿透,师尊拿起一旁的木槿叶揉搓了许久为他洗发。
随后又清洗了一遍后,拿出一旁的葛布包裹住北逸的发丝,轻轻为他擦拭。
阳光透过窗子洒了进来,北逸认真地看着面前的寒梓瑜,二人的视线交汇一处。
北逸起身触摸着寒梓瑜的脸颊,前世的师尊,那里有道疤,他轻轻抚摸了两下随后吻了下寒梓瑜的额头。
……
第170章 情敌又来了
夜幕降临时,师徒二人来到了附近的庙会。
庙会上人头攒动,有成对的佳偶并肩而行,有异乡的游人在长长的街道踱步。
北逸牵紧寒梓瑜的手走在街头。
这次寒梓瑜并未用易容术,也并未戴斗笠。
人流冲开二人相牵的手,将北逸推向另一处。
北逸被推搡着往前走,他频频回眸看着在原地的寒梓瑜:“师尊,师尊,在原地等我。”
待人流涌到街头便不再继续涌,北逸转身看向身后几十米外的人。
二人的视线隔着人流隔着前世今生相对。
北逸笑着拨开人流奔向寒梓瑜。
他露出两颗虎牙伸手继续牵住寒梓瑜的手。
寒梓瑜微微一笑。
二人来到一处餐馆,北逸急忙上了一趟恭房,寒梓瑜独自点了一桌饭菜。
整整一桌都是红辣子做的食物。
从恭房回来后北逸的肚子咕噜噜叫唤了起来,他夹了一筷子:“嗯,还不错。”
寒梓瑜为他盛了一碗汤:“多吃点补补身子。”
北逸看着师尊盛得汤,是一海鲜汤,里面有虾有海参还有鲍鱼,北逸喝了一大口,慢慢嚼着肉,上次来巴丽也喝过,听当地人说这海鲜汤有滋阴壮阳的功效。
“多吃点。”寒梓瑜又夹了一些肉给北逸。
看着夹过来的食物北逸皱了下眉头,爆炒牡蛎,额……
很快店小二端着一些烤肉上来。
寒梓瑜拿起几串肉串递给北逸,北逸急忙接了过来嚼了几口,嘴里立马爆发浓浓的羊膻味还有淡淡腥气。
店小二:“客官,您觉得小店的羊宝烤的如何?”
北逸疑惑:“何为羊宝?”
“羊的关键部位,吃了大有益处。”店小二介绍着。
北逸急忙将没吃完的半串放在一旁:“味道太膳。”
“客官可是吃不惯?”
“也还好,多放点辣或许会好一些。”
“小店会认真听取每一位顾客的建议。”
北逸点了点头。
寒梓瑜又为北逸夹了一筷子青菜递到北逸碗中。
北逸抿了抿唇,他摸了摸鼻子,看着碗中的起阳草炒鸡蛋。
莫非那晚师尊不满足?
北逸两口将师尊夹过来的起阳草吃掉,随后将剩下的半盘子起阳草炒鸡蛋也全部吃掉。
寒梓瑜只简单吃了一些辣菜。
二人稍微饮了一些酒后离开了餐馆,刚走没几步,北逸只觉鼻腔一股热流涌出。
他抬手摸了下鼻子,低头一看,一手的血。
北逸尴尬至极,捂着鼻子低着头一路向前走。
寒梓瑜:“怎么了?”
北逸:“没,没事。”
当看到北逸指间涌出的血,寒梓瑜立马拿出手帕递给北逸。
北逸接过手帕捂住鼻子,那血涌得极快,没一会整个手帕就染满了血,血顺着指缝向下滴落。
寒梓瑜:“去医馆吧。”
北逸抬起一只手:“不用,不用,没事。”
“流血不止还没事?”
师尊,还不是你点了一桌子的壮阳之物……
北逸:“晚饭吃得太补了。”
寒梓瑜:“啊?”
想了想师尊对这方面的知识应该不是很了解。
“师尊,方才那一桌子的饭菜,都是滋阴壮阳之物。”
听到这,寒梓瑜的脸霎那间红了起来:“我……”
“我知道师尊可能对昨夜并不满意,那今晚我们再试试?今日弟子定叫你满意。”
寒梓瑜咬了下唇:“不,我,不,我没有这个意思。”
北逸继续逗他:“师尊不用顾及我的自尊心,我懂,弟子都懂,昨夜弟子只顾着自己舒爽全然没有考虑到师尊的感受,今夜我们再来一次。”
寒梓瑜:“我,我并不知那些海物是”
“师尊不用急于解释。”北逸心中暗爽,不错不错,又为今晚的亲密接触找到了借口。
寒梓瑜不再解释。
北逸捂着鼻子一直来到附近的海滩,他撩了一捧海水清洗着鼻子流出的血液。
几只夜宿在岸边的野鸥被北逸惊飞。
洗了片刻后,海面亮起了点点星光。
片刻后十几艘船慢慢行了过来。
只听身后的民众在不停地欢呼,一些女子兴奋不已,有些痛哭流涕,一些孩童大声呼叫着父亲。
原来前段时间这里出现了边防危机,海寇频频来犯,又因海市大开,东边的倭寇也频频闹事。
巴丽的民众自请出战,今日他们击退寇匪平安归来。
他们的家人激动不已,岸边的老幼妇孺都已泪流满面。
可随着船只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一股阴风席卷而来,船只上的火把尽数熄灭。
海风突然由轻柔变作粗猛,卷起滔天的海浪向沙滩上扑了过来,海浪滔天之际,几艘战舰被卷翻。
从古至今从未出现过明明就要到海岸了,却翻船的,这可不是普通的渔船,这可是战舰啊。
一些妇女撕心裂肺地哭喊了起来,还有人挣扎着向海里游了过去。
寒梓瑜立马施法将众人挡在身后:“不要过去,退后!”
一些人被寒梓瑜的灵力吓到
“妖,妖怪。”
北逸挡在寒梓瑜身前:“别过去,那是鬼障,那些船只都是假的,船上的人也是假的。”
“什么意思,你是说他们都死了?”一位老媪哭着问道。
“他们已经不存在了,这是鬼障,不要靠近。”北逸大喊道。
寒梓瑜以一己之力将所有人拦住,随后甩出几张符篆,离玄也随之而去,只见离玄将几张符篆串在一处飞向那些船只。
汹涌的海浪席卷而来,将海滩站立的老弱妇孺拍得浑身湿透。
北逸看向身后的鬼障碍,如此真实绝非等闲之人能做出来的。
一位长相清秀的女子推开人流,慢慢朝着寒梓瑜走去,她面如死灰可嘴角还带着笑:“我夫君真的不在了吗?”
“嗯。”
女子笑了笑:“他不会回来了对吗?”
寒梓瑜:“嗯。”
女子看着海上的战舰,她的眸中饱含深情,随后转过身看着那些民众:“别再执着了,他们已经不在了。”
一些老人痛哭流涕:“我儿子不会死的,我上个月还收到了他的信件。”
“对,绝不可能死。”
女子冷冷道:“我爱的人是位将军,他说凯旋归来时帆船上会挂满战旗,若身死疆场则会挂上故乡的铜铃,意味着魂归故里。你们听海上的铜铃声。”
海浪退去的瞬间,铜铃声传入耳畔。
一些老人哭晕了过去。
海浪平息过会,鬼障依旧没有消散,那符篆对其一点用都起不到。
战舰慢慢靠岸,海风吹过,铜铃声响起。
战舰上的孤魂下了船朝着此处走来。
女子看着自己的爱人,浑身血渍,臂膀处还有两只箭矢,满面鲜血淋漓。
女子捂着嘴扭过头,泪流满面,再次回眸她面带笑容朝着为首的男人奔跑而去,一把扑进男人怀里却扑了个空,整个人直接穿过了男人的身躯。
女人抹了抹泪,她再次转身,看向男人的魂魄:“夫君。”
“阿羽,以后我不在了好好照顾自己,勿伤心,不必为我守寡,再找一户好人家,好好生活。”
女子看着面前的男人,她好像摸摸他的脸,可怎么也触不到。
男人笑了:“阿羽,对不起,我食言了。”
女子委屈地哭了起来:“我,我不怪你。”
男子伸出手触摸女子的脸颊:“阿羽,忘了我吧,好好生活。”
随后男子便消散于风中。
片刻后海面又浮现出一艘游船,整艘船灯火通明,船上热闹非凡,红绸飘飞,男男女女的欢声笑语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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