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俩还挺配。”北逸道。
“嗯。”
“师尊,跨越物种的爱会很难吧。”
“它是后山狼王,是我年少时师尊养的狼群里最厉害的狼。”寒梓瑜回忆着。
“它真的是狼王啊。”
“嗯。”
“狼王跑到这里独居?”
“为了那只狐狸。”
“好深情的狼。”
“狼一生只有一个伴侣,雪狐亦是如此,它们忠诚忠贞,一生相互陪伴。”
“跨越物种的爱。”北逸一下子联想到了习青和肃清,一个妖一个人。
“世间并非所有都是恶,人怕狼,在人心中狼便是恶,可往往人心才是最可怕的存在,万恶之源皆在人性二字。”
“嗯,弟子知道了。”
师徒二人撑伞漫步雪中,两人停在后山的一处茅草亭下。
“这么美的景,来点酒最好不过。”北逸说着便从空间袋取了一壶莲花清。
他掌心凝出火花温酒,酒香四溢。
没一会那只雪狐便顺着酒香而来。
“师尊,瞧小狐狸过来了。”
寒梓瑜回眸与雪狐对视,狐狸嘤嘤两声便不再上前。
北逸为寒梓瑜酌了一杯酒,二人举杯共饮。
雪还在下,风卷着雪狂飞。
二人坐在亭下喝完了整整一壶酒。
小狐狸大着胆子慢慢走进亭子里,然后靠在寒梓瑜腿边慢慢蹭了起来。
寒梓瑜低头看着身旁的狐狸:“我……没有吃的。”
狐狸一跃碰到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卧着。
北逸笑了笑取出一块生肉递给寒梓瑜:“师尊,它怕是赖上你了。”
寒梓瑜摸了摸小狐狸的头,它舒服地嘤嘤两声,细吞慢咽地吃起了肉。
吃了一半后,叼着剩下的半块肉跑了。
“哈哈哈,这狐狸还学会以色侍人了。”
“为了那头狼。”
“这一狼一狐这么相爱吗。”
“嗯,一头霸道勇猛的狼……能……能为它……为它放弃……放弃狼王……的身份……陪它深居在……这洞里……已经是挚爱了。”
北逸托着腮看着面前醉醺醺的寒梓瑜。
“师尊?”
寒梓瑜醉得有些不省人事,嘴里念叨着的都是授课时的知识点。
北逸宠溺地笑了笑:“我们回家吧师尊。”
一手撑伞,一手扶他,二人漫步雪中。
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听见远处传来了咒骂声。
好奇心使然,北逸扶着寒梓瑜往那边靠近。
远远便看见习青在骂那树上的巨蛇:“你给我变回去。”
肃清不理他。
习青气得面色通红:“肃清,你答应做本公子的奴仆,如今本公子说句话你都不搭理是吗?”
肃清一动不动,雪打在他的蛇身上。
习青气大,举着青龙腾空而起,剑刃朝着蛇头而去。
蛇还是一动不动,静静地等着剑来。
关键时刻习青收了手,他站在树梢上:“你快给本公子变成人形,本公子数三下,不然本公子要杀了你。”
“一……二……三”
树上的巨蛇幻化出蓝袍俊逸男子。
“习公子,不要白费力气了,你干预不了妖的发情期。”
习青敲打着手中的扇子:“你说什么,本公子不明白。”
肃清摁住习青的肩:“你这么爱惜这把扇子,那么喜欢你师姐,快去把握机会告白,一直暗恋,别人怎么知道你心思呢。”
习青皱着眉:“是,我是暗恋我师姐,关你屁事!”
“那习公子又何故管我呢,我不过是来到了妖的发情期而已,撑不住便找条母蛇排解寂寞,撑得住便继续撑着。”肃清冷冷说着。
习青收起青龙,眼神中多了一些复杂的情绪:“你再说一遍!”
“习公子就不要多管闲事了。”肃清转身化作蛇身来到树上。
也许只有化成蛇才能堪堪忍受得住。
习青道:“不行的话你随我下山,去勾栏瓦舍找几个漂亮的女人。”
肃清又化成人形飞下枝头:“你以为我是什么?我是妖,且是活了几千年的蛇妖,我的修为太强和人是不能结合的,不然不是妖伤便是人亡。”
“不能吗?”
“就算能又怎样,习公子当我是什么?勾栏的伶人?还是勾栏的男妓?就那么随便?习公子如果喜爱那些卖身的女子便自己去吧。”
习青气得朝肃清跑去,手中的青龙指着肃清的胸:“肃清,本公子真是闲得蛋疼跑来关心你,不过就是一只妖而已,本公子才不稀罕!”
肃清盯着面前的少年,内心波澜起伏。
习青扭头便走,迎面对上了北逸和寒梓瑜。
“师尊。”习青轻声道。
寒梓瑜醉得笑了笑,脚步虚浮。
“习青,你俩一早上吵什么吵。”
习青瞪着北逸:“都是你养的好蛇,你们俩都该死,北逸赶紧带着你的臭蛇滚!”
“不滚,就呆这里气死你。”
习青气得喘着粗气,看了眼后方的巨蛇又看了眼面前的北逸:“你们俩,没一个好东西!”
北逸压根不知道肃清何时出的空间袋,早上刚把他放进空间袋这会又自己跑了出来。
北逸瞧着两眼发黑的习青:“呦,这黑眼圈是没睡好啊。”
“要你管!”
“喂,你不会找了肃清一宿吧。”
“我找他?没有,本公子制造灵器呢!”习青嘶吼着。
“啧啧啧,气急败坏啊,这么着急否定什么。”北逸戏谑地说着。
习青气得转身便走:“两个傻缺,气死了!”
北逸朝着巨蛇走近:“肃清,酒醒了吗?”
“嗯。”
“算了,你们俩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你在这先冷静冷静吧,我先走了。”
“主人。”
“怎么了?”
“爱一个人没有结果,你还会爱下去吗?”
“会,有时候爱不一定需要回应,他幸福开心就够了。”
“嗯。”
第65章 师尊叫我夫君
寒梓瑜晃晃悠悠走着,一头撞上了一棵松树,霎时间树上的积雪哗哗落下,顺着他一头青丝而下。
北逸立马上前将他头上的雪掸干净。
寒梓瑜抬眸,醉醺醺地盯着面前的人,淡粉的唇微张:“你是?”
北逸靠近一步,揽住他的腰,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他偏了偏头唇贴近,淡淡莲叶香窜入鼻腔。
目光似水看着眼前人,唇贴着寒仙尊的鼻子轻轻吻了一下:“我是你夫君。”
寒梓瑜眨着眸子:“夫……君?”
“欸,叫夫君何事?”北逸微抬唇角,寒梓瑜的声音犹如天籁,叫的他灵魂一颤。
他知晓寒梓瑜酒量极差,在毒谷没喝两三杯就醉得不省人事,更别提这次喝了半壶。
“夫……君。”
北逸将人揽紧,身体里深藏的痴念与偏执就快爆发……
前世从未听他叫过一声夫君,今生第一次听,心像被鸡毛掸子四处挠着,挠的他心慌意乱,差点就要喘不过气。
“欸。”他轻轻应了一声。
“何为……夫……君?”
看着醉得小脸红扑扑的寒梓瑜,北逸心里欢喜得很。
“夫君,就是疼你爱你一生的人,让你欢愉幸福,给你做饭洗衣,帮你暖床的人。”
可前世作为他夫君,从未让他欢愉幸福,也未曾帮他洗衣做饭,更是没有疼他爱他,北逸垂眸看了看相牵的手,又缓缓松开了。
北逸问道:“师尊,想不想要一个夫君?”
寒梓瑜摇了摇头:“不要。”
“为何?”
“麻……烦。”
北逸鼓了鼓嘴:“你还嫌麻烦,照顾你的都没嫌麻烦呢,你看你衣服衣服不会洗,饭菜饭菜不会做,睡觉还不老实,前世哪次睡觉你不把本尊踢死?本尊都没嫌你麻烦,你倒嫌本尊麻烦。”
“嗯……”
北逸又牵住他的手:“你还知道嗯,有点自知之明。”
北逸心里一阵暖意,他牵着寒梓瑜往白水宫走去。
又过了两日,习青生辰大办,机利峰张灯结彩。
一来到机利峰,风格大变,所有的装潢都是机械构造。
宫外的两座狮子灵器栩栩如生。
北逸伸手刚想触碰,灵器立马撇开头。
“别乱碰。”寒梓瑜嫌弃道。
“不愧是天下灵器制造第一人,宫外就摆着这么高阶的灵器。”北逸震撼道。
“嗯,世人都想将习家邀去做客,以此助长门风。”
“难怪习青的生辰宴各派都有人来,弄了半天都是来拍马屁的。”
“不得胡言乱语。”
“哦。”
迈进宫门,两侧的小厮纷纷鞠躬:“恭迎寒仙尊。”
北逸挺直腰背跟在寒梓瑜身后。
英风长老——习钦义,笑着走向寒梓瑜:“寒光,快,快来上座,青儿你师尊来了,还不快来拜见一下。”
习青穿着一身华丽服饰,看起来就是富家子弟,颇具贵气。
他狂奔而来:“师尊,弟子拜见师尊,师尊这边请。”
习钦义叹了口气:“你这小子,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知礼数,跑什么跑,不能稳稳当当的?一点也不像你老子!”
习青笑着引领寒梓瑜和北逸来到殿中。
一妇人带着几名随从而来。
妇人——张萍身着淡青长裙,清丽容颜,窈窕身姿。
习钦义笑着走向妇人:“夫人不是身子疲倦?”
习青上前拉住张萍的手:“阿娘。”
“快去好好招待一下你师尊。”张萍道。
习钦义一巴掌打开习青的手:“多大了还整天缠着你阿娘,这是我夫人,把手撒开。”
张萍捂嘴轻笑:“你们爷俩别闹了。”
习青撇着嘴:“娘,你看爹,小气得很。”
北逸同寒梓瑜坐在一起,他拿着一旁的点心吃了起来。
“师尊,来的客人可真多。”
“嗯,其余八大门派都有人来。”(毒谷已被灭门)
“那不是蓬溪阁的少主陆鸣?”
“你认识?”
“额……弟子见过他画像。”
环顾四周,看到了雷英峰的雷盈盈,还有离风派的离罗。
“拜见英风长老。”
中气十足的少年,爽朗一笑。
习钦义拍了拍少年的肩:“城儿长这么大了,当年在狼月殿时,你还是个小小少年,多年不见真是一表人才。”
欧弘城笑着:“太久没见伯父了,家父让我待他向您问好,这是家父的一点薄礼。”
“客气了客气了。”习钦义笑着接过。
北逸对这个欧弘城倒是没多大印象,不过单看长相倒还不错。
“晚月覃弟子晚沐风拜见英风长老。”
眼前的少年气质非凡,一身白金色衣袍,手持配剑。
“快快入座。”习钦义道。
晚沐风身后跟着一名随从,那随从一看便身手不凡。
北逸琢磨着这人应该是惹不起。
随后昆山坞来了两名少年——风云、风擎
漠北的壮汉提着野狼野鹿而来,身后跟着一位身着兽皮的少女——漠铃
“师尊,巴谷怎么没来人?”
“巴谷向来不参与这种事宜。”
“哦。”
“习青的生辰宴,排场可真大。”
“因为英风长老的灵器出口给其余几大门派。”
“原来如此啊,我说英风长老造这么多灵器也没见我们望崖巅处处都是灵器,原来是卖了,难怪习家富可敌国。”
“少说话,多吃饭。”
“哦。”
北逸看着那些意气风发的少年,心里颇为难受,今生这废躯连内元如今都没结出来,哎!
宴席开始。
舞女翩翩起舞,琴音相伴。
习青站立大殿中讲说自己多年的感想,以及对宾客的谢意,顺便讲了讲对寒梓瑜的谢意。
北逸不顾形象地闷头在一旁吃着。
“师尊,你准备的什么礼物?”
“玉佩。”
“哦。”北逸撅了撅嘴,他穷的叮当响,哪里准备得起贵重的礼物,就从集市上买了一摞春宫图。
“礼物不在贵重,在心意。”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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