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准备好礼物吧,不然就是失礼了,到时候分开他俩,你跟老二讲明白,我跟殿下也聊聊。”
“好。”
于此同时,陆礼和辛斯筠坐在马车里随之摇摆,马车里还有碳炉,感谢银丝炭,不会被呛死。
辛斯筠拨开门帘,新鲜空气带着寒意进入温暖干燥的区域,大大缓解了两人想吐的生理冲动。
“我想骑马了,你一起去吗?”
“可以。”
辛斯筠刚坐上马,旁边裹得严严实实陆礼也翻身上马,两人并驾而驱,“狂之,陆大人会同意我们的婚事吗?”
“如果不同意,你想放弃?”
“我怕某人放弃。”
“放心,没这种可能。”
第61章 见家长
陆策存端坐在椅子上,就在刚刚,管家来报,逆子已经到城门口了。
等啊等啊,喝了一盏茶还没来。
真心焦如焚,瞥了一眼管家,管家点点头,很快就有一个小厮从侧门出宅子去找人了。
将茶杯放在桌上,心中痛骂一句臭小子。
小厮问过了门房,二少爷还没进来,但是门口的一大波熟人准备入府就知道,二少爷已经到家口了。
“这位兄弟,你可知你家大人哪去了?”
兄弟面无表情道,“陆大人带着成王殿下去吃云吞了,大约走了一刻钟。”
“……”
兄弟似乎怨气满满。
就在小厮准备去找人的时候,陆礼带着辛斯筠回来了,“小的参见王爷。”然后对陆礼道,“少爷,老爷一直在正厅等您。”
陆礼笑容恣肆无忌,“这不是怕老爹不给我吃嘛,所以先吃一顿再进去。”
阿竹礼貌微笑,您也知道啊。
辛斯筠笑容发苦,陆礼没跟他说这事啊,他说的是舟车劳顿在外面吃一口再进去,防止没吃饱或者耽搁事情。
是他发蠢了。
阿竹在前面带路,陆礼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辛斯筠被动慢慢走。
陆礼轻拍辛斯筠的肩头,“第一次来我家,不如欣赏一下宅子里的风景,老头子的审美还不错。”
瞧,紧张的都快成一根木头了。
辛斯筠想瞪陆礼,但正厅已经到了,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挺直背脊跟在陆礼身后走入。
“爹,娘,好久不见,”陆礼笑嘻嘻凑上去,“这是辛斯筠,喊他小辛就好。”
陆策存:……
他怕九族不够砍。
起身,挤开逆子,来到辛斯筠面前,硬生生露出一个慈善的笑容,“成王殿下,老夫无礼了。”
辛斯筠摇摇头,“陆……”
陆礼不敢扒开爹,绕路揽住他,“陆什么陆,改口吧,直接叫爹,一步到位,是不是啊,老爹。”
辛斯筠涨红着一张脸,“爹,娘。”
林氏呼吸都停滞了,拿出一个大红包往他手里塞,“哎呀好好好,从昭和城来这儿,一路上都是风雪,快随老婆子去喝点热茶驱寒。”
陆礼指了指自已,“我呢?”
陆策存眼皮耷拉着,露出一个堪称残暴的笑,“你跟我来。”
辛斯筠异常乖巧的跟着林氏走了,坐在小客厅里先喝杯姜茶,随后在林氏给出的诸多花茶中选了一个桂花羹。
林氏扫了一眼桌上的小甜品,再看看将近八尺的辛斯筠,好像不太搭,委婉的跟身边的侍女道,“让厨房送一点热食上来。”
辛斯筠通红着脸,“不用,我吃这些就可以了。”
林氏:突然就爆发出了一些母爱。
老大小时候跟老头子一样古板,老二跟混世魔王一样整天打架,瞧瞧,这孩子多乖啊。
辛斯筠低着头吃甜点,他能感知林氏一直在注视着他,脚趾都要抠出一座皇宫了。
外加刚吃了一大碗云吞,不太饿。
这边是诡异的温馨感,另一边就是过年杀猪的前奏。
陆策存举着一根竹条,“小兔崽子,给老夫站住!”
“老兔子您好,只要您把竹条放下,小兔崽子就会站住。”
“呀哈,还学会顶嘴了。”
“我佛慈悲,放下屠刀回头是岸,杀人可是触犯条例的。”
陆策存穿的多而且岁数也不小,终究是跑不过陆礼,扶着柱子喘粗气,“让老夫揍一下,不然别指望老夫同意。”
陆礼噌的一下凑过去,伸出手,大义凛然,“揍吧,待会你儿子就去辛斯筠怀里哭。”
陆策存语噎,鄙视他,“你可真是屎壳郎戴面具——臭不要脸。”
陆礼耸肩,“当初我和大哥都看见某人啊,哭的恨不得打滚,还是娘去哄好的,我大概是遗传吧。”
“……胡说八道,”陆策存手指颤抖,“你别给我扯开话题,你跟成王到底是什么情况,老实交代。”
“怪我过于英俊。”
“呕,”这是来自老父亲的嫌弃,“说人话。”
陆礼笑容得瑟,“我还能骗你不成,相处着觉得彼此都不错。”
陆策存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润润嗓子,“你娘想让你结婚想疯了,她肯定会同意的,只是……”
“儿啊,当年你受委屈了,没想到老夫两个儿子,都得入赘。”
陆礼:?
在默默吃瓜的系统冒出,“你忘了割礼?”
陆礼握住老父亲的手,“爹,忘记跟你说个事了,当年那人只是刮去了我大腿上一块肉。所以,这次你不是给嫁妆,是聘礼。”
陆策存诡异的瞥了一眼他腰间的位置,略微思索,“害,老夫不在意这些,老二,你也不用解释,聘礼就聘礼,一样的。”
说不定是成王给老二面子,真是个好孩子。这么一想还瞪了一眼老二,亏得这小子年岁稍长,真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陆礼……陆礼总不能把裤子一脱来证明吧,老头子真的会把他腿打折的。
“这次来就是定亲,需要向朝廷说一声吗?”
“他不打算说,加上如今烽火四起,如果上面问责,就说派去的人死在路上了,左右还能更差吗?”
陆策存点点头,“那你们打算何时成婚?”
“明年三月,”陆礼十指交叉,“说不定会更晚些。”
“好,你小子要是这件事是用来骗老夫的,以后就别回来了,这小庙放不下你这尊大佛。”
“瞧你说的,爹,我是那种人吗?”陆礼掏出一沓欠条,“我之前借钱都是为了让昭和县昭沙县发展,今天都还给您,统共一万二千两银子。”
陆策存:……
“好小子,本来老夫还愁聘礼呢,你自已送过来。吼,怪不得,给你娶亲用的银子,急忙送过来,生怕耽搁你的婚礼是吧。”
“哪有,顺道还钱而已,”陆礼站起身,“我去看看他。”
陆策存慢悠悠跟上,“着什么急,那是你娘,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怪兽,难不成还能吃了他?”
第62章 钓成翘嘴
“哈哈哈哈,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娘还能骗你不成,”林氏对一旁的侍女道,“阿越,去库房把小少爷的那画拿出来。”
陆礼身体一僵,什么东西?
陆策存左右张望,准备先走一步。
“绝对栩栩如生,老爷当年的画功可是连李大家都称赞过的,咱家的家业大多就是老爷卖画得来的。”
“爹真厉害。”
陆礼已经听不下去了,大步拦住准备走的阿越,“我和嬷嬷一起去。”
阿越有点怂,“小少爷,老奴……”
陆策存小跑过来,一脚踹在陆礼的屁股上,“干什么呢,一起去哪儿,老夫替成王盯着你呢,阿越赶紧走。”
阿越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陆礼转头看向他,直接逮住想跑的老头,颇为亲切的问道,“爹,你画的什么,给我看看呗。”
“就,一些关于你的童年趣事,你大哥也有。”
陆策存叹了口气,“养儿防老这简直是危言耸听,老夫和你娘独守这偌大的院子,思念有感而作,以此为天伦之乐。”
“逆子,还不快松开老夫。”
陆礼很淡定道,“胡说,我是孝子。”
“老夫还没死你就想当孝子?”
“爹,你可别曲解我的意思,不对,你老拖延时间呢。”
陆礼撒开他,快步走入小客厅,辛斯筠看到他的时候欲盖弥彰的挪开眼神,笑意却怎么也遮挡不住。
旁边的阿越站得比柱子还直,笑呵呵的看着几人。
林氏招呼着两人坐下,“都站着做什么,一起坐下尝尝这些甜点。”
陆策存摸着山羊胡,摸出一个红包,“刚刚被这个臭小子气傻了,斯筠,倘若以后受欺负了,来这,爹娘给你做主。”
辛斯筠恭敬接过,“谢谢爹。”
陆礼坐在辛斯筠旁边,刚拿了一个糕点往嘴里塞,口袋就伸进了一只手,很快就撤了,只是口袋里沉甸甸的。
辛斯筠偷偷歪头对他眨了眨眼,笑起来熠熠生辉。
陆礼嘴角翘了翘,“这糕点挺甜的。”
系统:宿主被钓成翘嘴了
林氏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斯筠,这龙井茶糕甜吗?”
(龙井茶糕,清洗淡雅口感清爽不甜腻)
辛斯筠低头看杯子,“甜的吧。”
陆策存年纪大了牙口不好,吃不了狗粮,他决定把老大喊过来,今天晚上吃个团圆饭。
林氏不在意的挥手,“老二,刚刚我和斯筠也谈了一下,等斯筠回去之后,我就让媒人去昭和城提亲,你在这儿好好待着。”
“毕竟三书六礼缺一不可。”
陆礼琢磨了一下,“我可以住在客栈或者买一座宅子,近期匪徒流窜,我不太放心。”
辛斯筠两眼放光,赞同的点头。
林氏叹气,“这样吧,我带着你爹去昭和买一个宅子,到时候也方便点。”
儿大不中留。
陆礼笑眯眯的点头,“娘,放心吧,宅子我都看好了,就在成王府附近有一个三进院子,回去儿子就买下来。”
林氏敲他脑袋,“那你刚刚还说这么多,讨打。”
陆礼压根不敢还手,“儿子错了,娘,您要是再打,儿子就只能往斯筠怀里躲了。”
林氏:“……出息。”
朝辛斯筠歉意的笑笑,这么一对比,还是斯筠更加令人怜爱。至于孙子孙女,如今四五岁的年纪,正是狗嫌猫厌的时候。
辛斯筠低头喝花茶,救命,好尴尬,还很撑!
“娘,我带斯筠出去看看风景,他还没来过金达城呢。”
“去吧去吧,别忘了回来吃晚饭。”
“明白。”
等两人走后,林氏抹了一把脸,“臭小子,也不早点说有心仪之人,等到要提亲了才想起爹娘。”
辛斯筠走出去的时候长吸一口气,苦着脸,“我在娘心目中肯定特能吃。”
“吃了很多?”
“相当多,肚子都要撑坏了。”
陆礼带着他往前走,“不会,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你正长身体呢,何况还有一大 碗云吞垫,在她心中,你吃的肯定不多。”
“那就好。”
两人在街道上闲逛。
如今是三月底,金达城依旧被大雪所覆盖,街道上的百姓有点穿袄子有点穿裘衣,长长的毛靴裹着小腿,时常有几个倒霉蛋哧溜一下滑倒在地。
到了城墙边上,陆礼指向外边,“再往北,便是真正的北疆,寒冰族就住那儿。”
辛斯筠有点向往,“我听母妃说过,那儿有数不尽的牛羊。”
“你想抢劫?”
“我没有,我只是有点馋嘴。”
陆礼斜眼看他,“还吃得下?”
“吃不下了,”辛斯筠转身就走,“去看看这边有什么好玩的吧。”
“我记得南边有一个大型地下擂台,你要是去咱们就去,时间充足的很。”
“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去。”
陆礼带着辛斯筠又往另一边走,从一个小贩手买了两块牌子,“上场坚持一炷香就给十文钱,打赢一场两百文,连胜另算。”
“打死人了怎么办?”
“第一,他们会签下一份契约:第二,会有一定的责任,需要要花钱赔命。”
“搞这么大,背后是谁?”
“皇家探子的据点,程家不能动手,否则就是冒犯皇家威严,程伯父还被警告过。”
“就这么忍了?”
“咳咳,探子负责人给三成的利润充当粮草。你知道的,朝廷都快穷疯了,粮草总是克扣,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陆礼摸摸鼻子继续道,“程伯父做的只能是让他们不拖欠上台人的钱,因为这个擂台,吸引了不少富商前来观看,所以价格小贵。”
“多少钱?”
“最便宜的牌子一两,最贵的高达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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