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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隋愿抬头，对上了谢泉的眼睛。
谢泉却少见的主动问：“怎么了。”
“没什么，在想一些奇怪的事情。”
谢泉目光一沉，他的心思更重。
乔清坐在副驾驶，隋愿和谢泉两个人坐在后座，气氛一瞬间有点阴沉。
隋愿见状，随意的挑起一个话题：“谢总一个人来的？金先生怎么没和你一起？”
“我给他放假了，出个差而已，我不需要随时被人跟着。”
“这样啊……”隋愿又说：“那打算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差不多吧，这次只是小合作，用不了多久，剩下的线上解决就行了。”
总感觉谢泉的回答也无精打采的？
谢泉的确有心事，但他的心事是关于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超能力——好像消失了。
后座忽然没了声音，乔清微微扭头看了他俩一眼，感觉自己的公关文案还是准备的早了。
到了演播厅，电视台长特意亲自来见谢泉，胜星娱乐这几年的影响力颇大，如果能有合作或者投资，定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只是老台长没见过本人，没想到谢泉这么年轻，第一步就把乔清错认了。
“这、这才是谢总，”老台长汗颜：“抱歉抱歉，年纪大了眼睛有点不好了。”
“没事，”谢泉和他握手：“您是前辈，叫我小谢就好，不用介怀，我们进去聊吧。”
“好好好，正好今天也有节目在录，我带你转转去。”
隋愿近距离观察谢泉工作的样子，有些新鲜。
初见谢泉，他是一个端着架子，颇有心思的公司总裁。
相处之后，又觉得他是有点幼稚，动不动就闹脾气的小朋友。
然而工作时，谢泉却很有分寸，看着让人觉得靠谱。
乔清对隋愿说：“我们也走吧，一会该轮到你了。”
隋愿这次只是去给主唱做个钢琴伴奏，镜头不会有多少，只是个背景板。
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交接之后，对方坦言，节目导演只听说过隋愿以往的黑料，因为面试是副导演约见，对他实力有点意见，希望隋愿说清楚自己到底能不能弹，不能弹就要用现成的音乐做个假。
“我可以的，放心吧。”
工作人员看过非典型人设，也点头迎合他：“我也觉得你可以，歌剧院那一期我看了，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隋愿没想到这里也能有非典型的粉丝，笑了笑说：“谢谢支持，明天有特别直播，欢迎捧场。”
“是吗！我上着班都没看见你们的宣发！一定去一定去。”
谈笑间轮到隋愿上场，这种级别的舞台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只需要根据主唱嗓音情况调整节奏和音调就行。
节目有趣的点在于，上面的主要嘉宾都是蒙面的，让观众的侧重点彻底放在演出上，最后才会揭晓所有人的身份和容貌。
下台后主唱歌手摘下面具，对方感觉出来隋愿有在迁就自己，说：“谢谢老师，我太紧张了……谢谢谢谢。”
他不知道隋愿是个小明星，还以为是哪个钢琴大佬，一口一个老师。
隋愿不太习惯别人这么叫他，上辈子也很少人这样叫，但是也礼貌的和他握手：“不用谢，举手之劳。”
乔清看了眼行程表说：“比我想象中快，先去吃个饭再和合作方见面吧。”
一大早上就赶飞机，早饭没怎么吃，中饭再不吃可不行。
乔清很关注艺人的饮食健康，就算是对女艺人也坚决不允许强行饿瘦。
后来隋愿才知道，他为了亲自督促，不假他人之手，还专门去学了营养学，堪称业界经纪人模范。
刚要离开，远处却传来了一阵匆匆的脚步，声音越来越近，是刚才的台长。
“怎么会？那现在怎么办，难道说让观众和其他嘉宾等着吗？”
隋愿朝走廊看过去，台长和旁白的人说着话，看起来有急事，谢泉在后面跟着，另一个工作人员不好意思的和他道歉。
看见台长过来，导演急匆匆地从演播室下来了。
隋愿走到谢泉旁边，悄悄问他：“怎么了这是？”
“后一个节目的参演人员临时放了鸽子，”谢泉说：“刚好台长在，听见了其他人说这件事，就过来了。”
“怪不得，”隋愿说：“可是下一个节目马上结束了，他们来不及补救吧？”
“……”谢泉扫了他一眼，说：“你想救场？”
隋愿被猜到了也不意外，说：“可以的话，给我一把小提琴，我就能即兴，反正要蒙面，不会暴露刚才弹钢琴的也是我。”
也不会显得自己的小提琴技艺太超前。
谢泉看了一眼乔清，对方无奈的说：“要去的话尽快，午饭时间不要拖太久。”
见乔清作为隋愿的只系经纪人都同意了，谢泉也没什么其他意见，走上去和台长交涉。
“真的？”对方道：“快快，去拿道具……实在是感谢啊小谢总，您放心，以后您家的艺人，都是我们台的贵客……”
谢泉抱臂侧身：“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我家艺人吧，他叫隋愿，他主动提的救场。”
台长笑着走过去，握住隋愿的手，说：“谢谢啊小兄弟，实在是帮了大忙了。”
台上的节目结束了，主持人紧急上去拖延了一会时间，道具组把一把小提琴递给隋愿。
导演讪讪看了一眼隋愿，眼中有些担忧神色。
隋愿带上面具信步走上舞台，幕布后面听见主持人cue完流程，灯光一黑，他便登场了。
隋愿一时间也想不到演出是吗曲目合适，干脆演奏自己上一世作曲的一首。
优美的琴声回荡在演播厅，这首曲子大气又磅礴，是在世界级的舞台上出演最多的一首。
高潮部分，镜头跟着他由远到近，三百六十度航拍了一圈，他整个人，连同他的灵魂都站在更高的地方。
直击心魄的音乐，令人忍不住想要流泪，明明没有歌词，却从曲子中提出了悲悼和离别的味道。
台长站在台下背着手，直到隋愿都下台了还是这个姿势。
他被工作人员喊了两声才回过神，用衣袖擦了擦眼睛。
他都快六十的人，可叫这些年轻人看了笑话。
他把隋愿和谢泉一起送出去，再三表示欢迎他们随时再回来，什么节目都行。
隋愿没有留下参加最后的揭秘，毕竟下午还有会面。
乔清出来以后一直就没说话，他直到隋愿会点乐器，但是是第一次听见隋愿拉小提琴。
谢泉勾勾嘴角想笑，很快觉得自己太不稳重，压回嘴角，说：“不是要吃饭吗，走吧。”
“乔哥，我们去哪吃？”
“嗯，”乔清说：“餐厅已经订好了，谢总要是没有商务活动，也一起吧。”
乔清很快又看着隋愿说：“你很像我知道的一个人。”
隋愿一惊。
乔清大概率指的就是自己网络上的身份，说起来最近忙的很久没更新了……
但是乔清的试探点到即止，没有追问下去。
谢泉爱极了隋愿的小提琴，喜欢看他演奏，知道隋愿发过一些视频，甚至偷偷看了很多遍。
他见乔清这么说，知道多半这人也在网上刷到过隋愿。
谢泉不想干涉，打算交给隋愿自己解决。
隋愿考虑到这里人多眼杂的，感觉说什么都不方便，退一步道：“先，先吃饭吧。”
第25章
饭桌一共就三个人，谢泉作为最大的上司，却已然一副甩手掌柜样。
而乔清也没开口，他宁愿等隋愿自己解释。
隋愿喝了口水润一润嗓子，放下刀叉，说：“乔哥，我……”
突然觉得有点难以开口，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的水平……
“我在听，”乔清说：“你说吧。”
“……”隋愿最终微微点头，说：“上次你看的那个up主，就是我。”
“……”
“我可能没办法解释我怎么学会的小提琴，”隋愿低着头，说：“但是我绝对没有作假。”
乔清叹气：“看得出来，今天在台上已经足够说明了……谢总早就知道吗？”
他看谢泉似乎一点都不惊讶，甚至等隋愿说出口之后有些欣慰感。
谢泉点点头，说：“他在我那演奏过。”
“如果说这件事能暴露在大众视野面前，应该会是一个不错的营销，”隋愿的小提琴造诣明显比钢琴高，乔清说：“刚才的曲子我没听过，是你自己写的吗？”
“写着玩玩的……”隋愿咳嗽两声，总不能说真的是世界级的演奏曲吧。
“是非常成熟的作曲，足够拿上世界级的舞台。”谢泉补充。
乔清：“的确，不过艺人意愿也很重要，如果你实在不想暴露这件事，我们可以协助保密。”
隋愿愈发觉得乔清和一些经纪人不一样，居然连这件事都是尊重他的意愿的。
还以为会一锤定音，直接开始营销相关人设呢。
“我觉得，”隋愿说：“还是慢慢来吧，别太快了，免得群众感觉到刻意。”
乔清应许，谢泉哼笑一声，算是觉得这件事告一段落，起身说：“去趟洗手间。”
隋愿看着谢泉的背影，问乔清：“谢总平日出差都这么接地气吗？一个人都不带？”
“他平时不这样，”乔清及时收住嘴，觉得自己不应该插手，话锋一转说：“……可能最近公司比较忙吧，这次合作也不大，就自己来了。”
谢泉回来之后，乔清若有所思的看了他好几眼，前者不太明白原因，皱眉疑惑。
乔清收回目光，对隋愿说：“吃好了，收拾一下去见合作商。”
谢泉这次出差顺便去视察一下几个艺人的工作，吃完饭就不和隋愿乔清一起了，叫了个专车离开。
隋愿也没想到见一个合作商比他想象中花时间，虽然基本上都是乔清在交涉，他只是点头微笑，但是也一直聊到了七点多。
街边随便吃了晚饭，隋愿才算是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回酒店的路上，乔清问：“觉得累吗？”
“……嗯，还好？”隋愿说：“如果是更火一点的明星，肯定会比现在忙吧。”
“你倒是有觉悟，”乔清说：“以后难免有忙的吃不上饭，也睡不了觉的时候，身体一定要养好，如果什么时候觉得饿了或者不舒服，也要及时告诉我。”
“好，”隋愿笑了笑，说：“他们说乔哥很魔鬼，乔哥知道吗？”
“知道，”乔清抱臂：“我的确是，没什么好隐瞒的，每个行业都得有卷王吧，我只是希望我的艺人能够规范自己。”
“哈哈，是这样的，”隋愿说：“我觉得挺好的，其实你的艺人这么喜欢你，也是因为你真的很关心他们，成功又不能走捷径，严厉一点也理解。”
乔清突然沉默了，微微皱了皱眉。
然后，他还是恢复了清朗的语气，说：“艺人和经纪人是合作伙伴，我只希望我的艺人都能成名，别的东西我不想去考虑。”
和乔清又谈了谈娱乐圈其他的内容，隋愿觉得收益颇丰，对于这个行业也有了一些别的理解。
等回到酒店，谢泉已经坐在高级套房的休息室里了，他手里捧着一本书在看，桌子上放着一杯特调酒。
乔清回来之后例行公事，简单的汇报了一下刚才的过程，谢泉点点头，说：“你们也累了，明天还要赶飞机，早点休息。”
三个套房是分开的，乔清在走廊最里面，隋愿的和谢泉的挨的很近。
但是隋愿也没着急回房间，而是选择留在休息室坐到谢泉对面。
“最近看你心情都不太好，”四下无人，隋愿开口问：“是有什么心事吗？”
谢泉一顿，合上书放在一旁，盯着隋愿看了一会，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老板不开心了，我怕我工资不保啊，”隋愿笑了，说：“我现在还是打着两份工呢，是艺人，但也是你的贴身家政。”
谢泉忽然嗤的笑了，说：“真要是想让我心情好，酒店大堂应该有乐器，让我听吧。”
“今天还没听够？”隋愿说：“我都表演两遍了。”
“给别人听的和给我一个人听的，能一样？”
好吧好吧，谢总的确要金贵点。
这五星级酒店有专业的演奏团队，住客可以按需求享受表演，但是还是第一次遇见不要专业人士拉小提琴，而是让另一个客人拉的。
原本的演奏者是个外国人，他听隋愿拉完连连点头，两个人用流利的英语互相交流了一下技术。
后来隋愿发现对方是个法国人，改用法语和对方交谈，他的发音从小耳濡目染非常标准，那个法国小哥一直拉着隋愿的手都不想松开，相见恨晚的样子让谢泉挑了挑眉。
谢泉起身，对他也用法语说：“不好意思，我们要做更优先的事情了。”
隋愿和法国小哥都愣了，但是谢泉以及拉着隋愿离开了。
隋愿走远了稍微有些抱怨，停下说：“谢总，刚才你的法语说的很好，但是那句话会被人误会的，在人家眼里会以为我们是情侣关系。”
而且还要去做一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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