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出他的失望也看出他松下一口气,“出了点事。”
“不是……我没有看出来,”提姆神色茫然,他不懂。
我对他神秘一笑,让他自己体会。
提姆:……
提姆半路借口离开,只有我一个人寂寞听完拍卖师的介绍,相似的话术闭着眼睛我都知道下一句大概说些什么。
没有认出他身份时我从来没有对他产生过怀疑,认出来后我装聋作哑。
区区多重身份罢了,某一瞬间我会想他怎么那么敷衍是觉得我看不出来吗?借口烂的要命可是这些年我无脑相信,很难不怀疑我被下过诅咒。
近距离支持的便携助手发挥了它的作用,检查过了包厢里除了我身上没有监控器,由于提姆的技能我选择伪造现场而不是骇入系统。
拍卖师站在台上挥舞着他的手臂,一连串佐证自己权威的工作在我看来要多滑稽有多滑稽。他不断地为拍卖品增加砝码,期待它们可以得到天价回报,不论人脉、资源、金钱。
可惜买账者不入流,至少在在场上真正的老钱家族里的人比不入流,能够得到的只有预期收益。像我们这些宾客更像是一场拍卖会的旁观者。
一张请柬表面上看不出问题,到场之后我才了解请柬也要分个三六九等。
是一场正经的不能再正经拍卖会,没有一件物品在法律的边缘跃跃欲试,游走在黑白间的同行更喜欢有挑战性的或者有着足够利益,不如拉同行下水和分割同行。
我在里面宛如一块特别的灯牌,闪亮并不分场合,假使没有包厢,我都觉得他们满是算计的眼神会跨越人群精准寻找到需要的助力。
还没有中途离开的我只记住了那颗价值一千万美金的蓝宝石。
念念不忘的那种。
不过谁会把美金花在没用的装饰品上,他们想要的贵重‘物品’在后头。欲望无穷止,切身利益当为先。
思考人生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代表提姆的小红点离我很远,移动速度很快。
两千三百万美金撒下去听个响,我为我的坚持付出了昂贵的代价。
小小的一颗蓝宝石让我钱包合理缩水,侍者重新递给我一张特殊面具时我知道我做对了,第一次参加的生面孔用超能力砸开了教团的大门。
换成我姑妈哪里会有这么费劲,莱娜暗示我想要打入宴会核心最好在拍卖会上多花钱,我甚至怀疑过她想在我身上捞一笔提成,现实证明我错怪她了。
安安分分待到拍卖会结束,门扉三声脆响,黑色马甲白色手套的侍者把我眼睛蒙上了。
“得罪了小鲍尔斯先生。”
我没有反抗,只露出适时的惊慌然后亦步亦趋跟在侍者身后,视觉蒙蔽加地毯消音术和神秘手段一套物理与精神组合拳下来不作弊谁能记住路。
侍者通知我独自去往古堡西侧大厅,真正的拍卖会才刚刚开始,合着还要筛选一番怪谨慎的。他让我一直向前,向前,安慰我尽头有惊喜。
我觉得在即将面临的宴会上遇见怎么会是惊喜,应该是惊吓。
眼睛上黑布被掀开的我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才适应光明的环境,熟悉的金发女郎言笑晏晏地站在我面前,如同一场见面复刻。
高层很有地位,莱娜在教团里地位待定,但可以确定比较高,大胆想也有可能是高层,我在想能混出名堂的美女姐姐怎么可以认为她好应付。
“安斯,我们又见面了,”莱娜提着裙摆压下显出快活的眉毛,短短三次见面,每一次见面都在打破她的想象。
初见时安斯艾尔是一位有钱帅气的青年,莱娜决定和他跳舞更多的是看在他的罕有颜值,忧郁寂寞的气质,后面所感受到的更深一些则动摇了她的思想,主动邀约是因为自身的欲望,她从不会认为欲望可耻,后来知道他对她无意也不过多纠缠。
莱娜想,提示他进入教团的捷径不是一时昏头的表现,她是真心想要这个青年和她一起追求真理。
“不久前见面我却没有一分合适的礼物,希望我的借花献佛不会令你感到唐突。”
打开的礼盒中央躺着一颗灿灿生辉的蓝宝石,纯净的度数能让每一位真心喜爱宝石的女士当场双眼发亮,我的两千三百万美金谁能不喜欢。
莱娜捂住嘴巴,像是吃惊像是失措,太贵重了,她显然知道我在上一场拍卖会里高价竞争的作为,“真的是给我的吗,你是真的吗?”
莱娜不可置信,“当然是认真的,除了我面前这位美丽优雅的温顿女士还有谁,只要不嫌弃我的‘不认真’就好了,时间太短物品有限,”我说着露出抱歉的模样,“如果不是你还有谁可以配得上这颗蓝宝石。”
我说了个笑话打破了莱娜的无措,她看起来很激动,真诚的夸赞一位女士的美丽,对她的心房发出直球打击,还能有谁拒绝。
我的蓝宝石送得很及时,很合莱娜的心意,具体表现是我被她引荐给了教团副团长,教团内握有实权的高层之一。
是那位和她交谈的中年男人,精明瘦削,她的引荐十分的及时,然后我看见了文森特。
……
我还以为是秘密交易,到最后还是回归本质——价高者得。只有请柬持有人可以参加,莱娜的邀请也很有意思,知道我有资格无所顾忌地邀请我。
或许出于一部分自身对于我的好感,我不能否认神秘一家亲,随处都有姑妈的影子,见到文森特的那一瞬间我贯通了文森特消失的的方式。
先是派出手下买通街头混混制造出一场混乱掩人耳目,然后趁机劫走文森特让他消失在我的监视之下,我没有特别认真监视他,但我还是出于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放走了他。
文森特和教团高层曾是旧相识,他们可能曾经会在一个社团共事,出于某种原因文森特脱离社团继续在哥谭大学的学业,并且被姑妈招揽进入鲍尔斯能源国际……
不够天衣无缝,但是遮掩耳目绰绰有余,我还是大意了,我的后背几乎升起一股冷汗,姑妈不愧是姑妈,她像是我头顶的一座大山,就像是蝙蝠侠是哥谭的阴影。
我的比喻很恰当,我在教团高层的调解下和文森特“和解,”教团高层为我的识时务感到满意,莱娜为我得到看重而满意,但又有谁会想到在场的另外两个人满不满意呢。
杯口碰撞,深红色的酒液晃动,我们在一起对视一眼,不考虑之前我下黑手他恨不得吞了我,倒是有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相较于上一次见面,文森特那种怒气即将爆发却被他强行压制的场景,现在是愤怒隐于心中,哑炮的威力是不是很大最后见分晓。
依就是拍卖师、拍卖台组合,不一样的是我不在包厢里而是站在台下,这次没有了天花乱坠的解释词,但精简清晰的描述更让人疯狂,尤其是看见现场版产品成果。
痛苦哀嚎然后恢复青春,在场的会员眼睛蓦的亮起,寿命,我想有限的生命无法支撑野心家的欲望,现有科技无法带来奇迹只有寄托于神学。
假不假?
高明的骗局。
男人女人,老年中年,在场的好像就我年龄最小。
好像混进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莱娜和我跳完最后一支舞后就离开了,身边站过来的教团高层询问我的看法,判断是否将我吸入教团,和他们亲如一家人共享大家庭的温暖。
我委婉的拒绝说我需要考虑家人的意见,他失音了,教团高层认识我姑妈,至少有一点了解不然不会接下来安静无声,像个木头桩子。
视线转到台上,拍卖师冷漠狂热的脸呈现出极端的和谐。
难道只有我知道大厅地下被挖空,上面的不是准祭祀成员就是备胎祭祀成员吗?靠着一回美色加财色的王炸我得到了教团高层的赏识,可惜这份赏识只存在了一晚。
小红点的位置理我很近,义警们就在我脚下,他们可真勇,我在说教团高层。
敏锐的人会发现大厅里一波换一波的不明人员,该出现的不该出现的,有了面具遮挡,加上昏暗的环境,我也该走了。
在场热火朝天喊价的富豪们不会得到任何一件物品,好消息他们不会损失一美分,坏消息他们也得不到一根毛。
第16章
问什么事情才会让心黑手黑的资本家乱成一团?
答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
发生爆炸也算吧,我游移不定。
莱娜在我和高层交谈时候跟着侍者离开不知所踪,强按我头和解的高层在一分钟之前就离开了宴会厅,我现在孤身一人,说不定是溜走的好时机。
溜,不溜,溜,这时候谁不溜谁是小丑。
海岸线燃起冲天火光,透过窗户都能看到漆黑的夜晚亮了半边天,几欲破碎的彩色的玻璃不断震动,假如在地震带上画面太美,我可不想面对天灾。
就是人造意外房子隔音不怎么样啊,我捂住耳朵,第一声爆炸隔了半座岛让我脑袋一片空白,几秒后我好像听见了哈利路亚唱赞歌。
天杀的义警黒帮,我在认真思考挖空地底的好处,换成地底会不会好点?减少噪音污染。
半响,我打消了这个想法,我哪里有地?
是的,富贵如我也不能在蝙蝠侠和姑妈的层层把控下不惊动任何一个人购置地皮,公司也不需要。工程量巨大的过程会压垮我这个普通企业家,总不能让我外包吧。
没有独立的富二代的痛苦,star的主机都因为地皮的原因被砍了,如今还在网络上流浪,我悲从中来,哪个反派义警像我一样畏畏缩缩和有钱不能花。
人在古堡里,天上放烟花。
这么大的场面要是没人听见声音说不定可以用篝火晚会当成借口,可惜现在死猪都得从床上惊醒,不远处跑着一个只有浴袍的老年白人,保镖不见踪影,我对这地面上遗留下来的一只拖鞋陷入沉默。
大厅里仓惶惊惧的面具人们听力迟钝的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人群里慌乱、喧哗,纷纷丢下拍卖师一窝蜂地挤出大门。
我回头望了一眼拍卖师,听不清的呓语,诡异的动作,看了能吓哭小孩。神色癫狂的拍卖师向邮轮爆炸方向跪下去,额头紧贴地面,口中念念有词,我最后只看见拍卖师向一边歪过去再没有动静。
是有因为狂热信仰,还是祭品中的一环,后者……我面向火光发源地,追踪器在教团高层离开时就失灵了,我掉头离开,追踪不了提姆,他也追踪不了我。
“star,注意追踪器信号,信号恢复第一时间控制它。”
“好的,小鲍尔斯先生。”
冷漠的机械音消失在耳麦里,存放分离的Al在孤岛上似乎不受影响,我再次庆幸自己在这场宴会前熬夜完成了star 的构建。
被追查到的行踪将在红罗宾的眼里一览无余,我冒不了这个险。
低矮地灌木丛给不了人们藏身之处,四散的小路却给了人们多种选择,在看清路口时我感觉很不好,走任何一条路都不好,好像是牧羊犬在驱赶羊群。
明知道不能走过去还能往哪,我折回路线,现在得找到莱娜和高层的去向。
几分钟之前宁静的走廊此时被雇佣兵把手,手上端着最新款的卡宾冲锋木仓,大口径的木仓口冰冷摄人,别以为我没看见木仓上的标识。
你妈的,哪个蛀虫卖出去的。
鲍尔斯能源国际旗下生意包括军火贩卖,不过大头专供正规军队使用,雇佣兵手上的是什么?别告诉我是玩具木仓,我严禁先进军火流入市场。
我躲在门后掐着指骨,笑也笑不出来又被蛀虫被刺的一天,最好保证我你们还活着,我大脑突突发痛。
我没想到是自己没有跟上人群导致我往陷阱里踩,知道了我的选择和当前一样。
宴会厅里一如既往的吵闹,而我分明听见了枪声。
哪个倒霉蛋被当成kpl刷掉了,竟然没有惊动神经脆弱地富豪们,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逃掉了一部分,留下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关键在剩下里了。
走廊里响起沉闷的脚步声,是经过训练身上武器太多的重量。
一个,两个,两个人,我迅速判断出敌我力量对比,先进的武器、未知但绝对在雇佣兵标准水平线上的的身手,而我的武器只有一把餐刀。
怎么看我都没有胜算,我握紧刀柄借着声音的远近预估,只要他们继续往前就一定会碰见我,唯一的优势我在暗他们在明。
“是谁,举起手!!”
“别别别,小心走火,”我掐着嗓子恐惧道。
“我韦恩家的继承人,钱?你们要什么都可以,别伤害我”我瑟瑟缩缩慢慢举起手,手腕间森冷的金属贴着我的皮肤被我的体温染上一些温度,抱歉了提姆借你名头用用。
两个武装到牙齿的壮汉狐疑地用冲锋木仓对着‘韦恩少总,’韦恩少总?名单里有这个人吗,不管了都抓起来,短短一秒的眼神碰撞就决定了面前的青年的结局。
“摘下面具,双手抱头!”
距离在不断拉进,“是先摘面具还是先抱头再摘面具?”我颤抖的声线出卖了我的状态。
“和小白脸说什么,”其中一个壮汉嗤笑着同伴的谨慎,他枪口微微朝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阔佬有什么警惕的。
另一人不赞同同伴的想法但也没有出言阻止,他的大脑也是这么认为的,警惕不过是出于职业习惯。
三步远的距离,我身体惧怕地向一侧后倾,张开双臂任由一个人在我身上拍拍打打,就是现在。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不过两秒,一个肘击夺过冲锋木仓的控制权,一串震动突破了对面的防护服,身后的壮汉反应过来已经晚了,一柄随处可见的餐刀插入了身后壮汉的脖子。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就这样倒下了,战术手套捂住腹部破开的大洞,一个小白脸,他迷迷糊糊地想不中用的大卫。
武装再先进也没有在脖子上穿戴防弹服,高大的躯体紧随其后倒在地上,大动脉迸出的鲜血落在地毯上,也染红了我的衬衫袖口。
消音做的不错,我抽出餐刀在衣袖上擦了一下,两个人比较好解决,多几个我可能就不能毫发无伤的结束他们了,乘着没人发现快离开作案现场吧,我顺着他们来时的路小跑过去。
补过刀后两个人噶了不能再噶,如果没有非人类技术他们绝对再蹦起来了。
我端着木仓走在楼梯上,一群突然出现的雇佣兵特意控制了现场,放出一部分宾客,让一部分同伙在后面追赶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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