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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声鸟(近代现代)——予殿

时间:2024-04-13 07:12:25  作者:予殿
  阳台的窗户没关严,我心不在焉地咬着苹果,发了半天呆,有些担心地想要不要提醒许衷披一件衣服。
  他的背影看着实在是萧索,就好像这个世界第一次这么空旷,而他除了我之外,就真的一无所有。
  我把许衷这几天的殷勤跟我还没完成的事情挂上了钩,毕竟在这以后的几天,我再去柏林夜时,就没看过许钦言了。
  可能是怕我多想,许衷几乎不在我面前提起许钦言,只要我不主动说,他就不会问。
  杨明阳也没再插手我和许衷的事情。我围着新围巾,从后门走出来,发现他又靠着墙抽烟,呛人的烟草味混杂着他身上的香水味,组成一股奇怪的味道。
  我抽了抽鼻子,杨明阳注意到我的举动,把烟掐了,目光落在我脖颈上时,挑起眉:“这个围巾是个名牌,是不是……”
  他突然掐断了话头,耸了耸肩,没再说话。
  我知道他要问我什么——是不是许衷送的?
  这条围巾是许衷送我的圣诞礼物,是不是名牌在我眼里都不算什么,能用就行。
  我记得许衷把它递给我后,大概是希望我能给他什么回应,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我接过去,没把它收进抽屉里,而是叠好后放在了床头柜上。
  即使我和许衷的关系在那天的平安夜里头一次降到了冰点,就连江肃洲都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在很多时候,我也不太想让许衷失望。
  我没想到会再一次在小区门口碰到靳重。
  他坐在花坛边上,像上次那样,提着一只幼猫的后脖颈,饶有兴致地看着小猫在空中徒劳地挥舞着爪子。
  “沈涣。”他叫住了我。
  我想假装没听到,绕开他就走,靳重依旧保持着坐着不动的姿势,抬高了胳膊。
  “你要是现在就走,我就松手了。”
  按理说,这么点高度,不至于摔死一只小猫,径直离开才是最好的决定。
  可是我看着被他吓得叫不出声的小猫,只能停下来。
  我总是在很多事情上一而再,再而三地心软。
  比如许衷,比如这只与我无关的猫。
  靳重还是没有站起来,他的声音带着点怨恨:“许衷知道许钦言来找过你这件事吗?”
  他不准备隐瞒他和许钦言认识这个人尽皆知的事实,我没想到他要我留下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不免有些失望。
  我点点头:还有什么事吗?
  靳重焦虑地摇晃着手里的猫,他的手指被冻得通红,脸上泛着白:“我这里有照片,沈涣,你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就算我不明白靳重对我的敌意从何而来,想到他和许钦言有旧,就能猜到三四分理由:我跟许钦言什么都没有发生,你拿这些照片威胁我,许钦言不知道吧?
  靳重猛地站了起来,他松开手,那只猫得以逃出生天,飞快地窜进了花坛里。
  他走近我,恶狠狠地说:“你少扯这些没用的,我比谁都了解许钦言。许衷不要许家家产,你别想把他也拖下水——许衷得不到的东西,都会是许钦言的。”
  我有点可怜他了,他处处在为许钦言着想,却连许钦言在想什么都不知道。
 
 
第78章 “出了问题”
  我挺无所谓地朝靳重耸了耸肩,他像是被我的冷淡激怒,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带着十足的怨气:“许钦言永远永远都不可能像许衷那个没眼光的一样爱上你,你就跟许衷当一辈子下水道的老鼠吧!”
  靳重死死地盯着我,想看出我的在意和担心。
  我知道他在虚张声势,懒得再跟他纠缠,只是扫了他一眼,就径直走了。
  可能是许钦言从靳重嘴里听到了什么,没过两天,我又在柏林夜看到了许钦言。
  他坐在VIP3座,许衷原先的位置上,一直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发现我看了过来,脸上浮起了一个很淡的笑容。
  他端着喝了一半的酒杯,澄澈透亮的酒水在精致薄脆的玻璃杯里微微晃荡,倒映着柏林夜里稀碎的灯光,像是夏天夜空里的星星点点。
  我就移开了目光。
  许钦言的眼玉岩屋睛里是很深的戏谑,看不出多少认真。
  我强迫自己不再往那个方向看,在心里告诉自己,反正坐在那里的人已经不是许衷了。
  纵使许钦言和许衷在眉眼间有几分因为血缘关系而产生的相似,他也不是许衷。
  我又想起了许衷。
  我没有把自己再一次在小区门口碰到靳重这件事告诉他,这几天我在回家的路上总是放慢脚步,以至于到家的时间要比以前晚很多。
  而那个时候,许衷依旧像以前那样坐在沙发上,听到开门的动静后才朝我笑了笑,或者问我想不想喝水。
  我不知道我和许衷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他承认了他爱我这个事实,我也给了他不会放弃接近许钦言的承诺,按理说我们俩的相处应该远远比之前亲密更多。
  可是每当我打开出租屋的那扇门时,看到许衷脸上有些勉强的笑容,就会不由自主地思考,他是不是又需要我做什么事情。
  我在欢呼声和鼓掌声中退了场,在更衣室里穿上了袄子,围上围巾,准备回家。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我都要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跟江肃洲告别就急匆匆地离开,都没顾及更衣室里越来越浓郁的香水味。
  江肃洲可能是从杨明阳那里听说相关事情,如果没有特别要紧的事情,也不会主动给我发消息。
  因此当我在瑟瑟寒风中把下半张脸埋进了围巾里,往迎华小区的方向走时,没料到会听到江肃洲的声音。
  “沈涣!你走慢点!”
  我顶着风回过头,江肃洲坐在他的电瓶车上,因为带着厚重的头盔,所以我看不清他是什么神色。
  “我陪你回家吧。”他说。
  我看着已经不再崭新的电瓶车,突然想起来去年夏天,江肃洲跟我畅想着他和夏妍的未来,那个时候我和许衷几乎毫无交集。
  居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我点了点头,江肃洲就驱车跟我并驾而行。
  建海市的冬天夜里总会刮风,我微微仰起头,能看到昏黄路灯的照耀下,路边向上抽长着枝丫的梧桐树,大片的叶子早就在深秋时落了一地,光秃秃的树枝在风吹过的时候摇晃起来,人行道上看不到除了我们俩之外的行人,马路上也看不到汽车呼啸而过,只有呼呼作响的风声。
  “沈涣,我一直想问你,但是没找到特别合适的机会——你每天都走那么早,是许衷让你早点回去陪他吗?”
  我摇了摇头。
  这个答案应该在江肃洲的意料之内,他长长地“哦”了一声:“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因为许钦言?”
  我没想到江肃洲会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难掩惊愕地看着他。
  江肃洲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下:“不然为什么许钦言总是来这里找你——他还跟我打听了不少关于你的事情,我没说太多实话,但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想问问你,你跟许衷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才会让许钦言想要趁虚而入?”
  他的敏锐和坦诚让我对自己这段时间的冷淡态度感到羞愧,江肃洲却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你可以直接跟我说实话的,毕竟我们俩是朋友。”
  我言简意赅地概括:我们现在在冷战。
  江肃洲猛地刹住车。
  我停下脚步,扭过头看着他。
  江肃洲从电瓶车上下来,上了锁,示意我跟他进了路边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他买了一份关东煮,又拿了两瓶矿泉水,看样子是想拉我促膝长谈。
  我也不太想回到家时再看到许衷脸上有些疲惫的笑容,坐下来后,在心里祈祷回家时许衷已经睡着了。
  江肃洲在角落里坐下来,看了一眼正在收银台无所事事刷视频的收银员,把关东煮推给我,命令似地开口:“你先吃——一边吃,一边跟我把事情说清楚。”
  我打完字,在不透露许衷计划的前提下,把我和许衷的关系僵化这件事概括了一下,才把手机推给了他。
  江肃洲一目十行地看完,再看着我的表情变得格外莫测。
  我有点心慌地问他:怎么了?
  江肃洲托着腮,咬了一口香肠,他说:“我的情感经历很匮乏,跟你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但是就我来说,你是把你的需求说清楚了,你要他坦荡地承认他爱你,但是他说出口后,你们俩之间还是有问题没有得到解决?”
  其实我不清楚我和许衷之间到底还是不是存在没有解决的问题,只能胡乱地点头。
  “那问题就出在许衷身上,”江肃洲拧开瓶盖,喝了一口,“他肯定有事情没跟你说,或者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茫然地看着他。
  江肃洲拍了拍我的肩膀,他跟我讨论了好一会儿,最后用“我以前和夏妍也冷战过,这是感情上的必经之路”做了总结。
  我干巴巴地朝他提了提嘴角。
  在回家的路上,他也没再说什么了。
  我以为许衷已经睡了,刻意放轻了声音,谁知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相当清醒。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许衷轻声问道。
 
 
第79章 “爱侣之间”
  我扯围巾的手不动声色地顿了一下。
  许衷敏锐地察觉到了我那一瞬间的停顿,他的脸变白了。
  就在我以为他要说什么的时候,许衷却朝我笑了一下。
  他弯了弯眼睛,眼睫垂了下去,嘴角上扬的弧度像是强硬地将脸部肌肉往上提一样,勉勉强强地拼凑成了一个寡淡的笑容。
  “你就当我什么都没问吧——回来了就行。”
  我把围巾扯了下来。
  许衷伸手接了过去,犹豫于烟鱼尾了一下,又补充道:“就算你有事脱不开身,至少看一眼手机吧。”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按开了手机,看了一眼。
  我给手机静了音,又开了勿扰模式,现在才发现我在便利店了时候,许衷给我发了十几条消息,没得到回应后就开始打电话。
  我对着手机屏幕上几十个红点发呆。
  许衷轻轻咳了一下:“沈涣?”
  我慢半拍地看着他。
  在被江肃洲拉去便利店吃关东煮,听他站在他的视角来考虑我和许衷之间存在着的问题时,我一边猜想许衷会因为久久等不到我而早早入睡,一边又情不自禁地在心里期待他能够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等待着我推开门的那一瞬间。
  我想过许衷会皱眉,会生气,会冲我发火,唯独没想过他会温吞又顺从地接过了我的围巾,用最逆来顺受的态度面对我。
  我仓促地点了点头,准备去房间时,瞥见许衷捏住围巾一角的手指用了力,手背暴起了青筋。
  我心里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滋味,浑浑噩噩地洗完澡,换好睡衣后,许衷正在打电话。
  那条围巾被他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头柜上。
  “……不,什么事情都没有,”许衷瞟了我一眼,他依旧没开免提,继续说,“我知道了。”
  我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在心里猜测正在跟他打电话的会是谁——杨明阳?还是许纭?
  许衷伸长了胳膊,压低了灯罩,他放轻了声音,听着就有点闷:“嗯?嗯嗯……好。”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脸上郁结已久的烦闷看上去散了不少:“我会告诉他的。”
  说完这句话后,他就挂断了电话。
  我没打算问他在跟谁打电话,许衷给手机充上电,躺下来后,侧对着我:“是我姐姐。”
  我缓缓地眨了眨眼睛。
  大概是我现在的态度相较于前两天软化了不少,许衷原本有着僵硬的身体明显放松了很多,他轻轻将搭在我眼皮上的头发撩开:“她说她会在过年之前回国,想跟你见一面。”
  这回是我僵住了。
  许衷敏感地察觉到我隐隐的排斥,他有点慌了:“你不愿意吗?”
  在台灯昏黄又暗淡的灯光下,我看到许衷眼睛里像盛着一汪有些浑浊而微微晃荡的水。
  “她说她真的是第一次看到我有……这么在意的人,还给你带了礼物,”许衷轻言细语地劝我,“只是见一面而已。”
  我狐疑地看着他。
  许衷突然就明白我为什么不愿意了,他颓然地垂下肩,又因为自知理亏,说出口的话都有些心虚:“这件事跟许钦言没什么关系,跟许家家产更没有关系,我不需要你为了我再做什么违背你意愿的事情——许纭在英国进修金融,每天都很忙,我在国内为她计划什么……她都不知道。”
  我有些好奇,难道他就不怕有一天纸包不住火吗?
  许衷看出了我的探究之意,他扯了扯嘴角:“在遇到你,又爱上你之前,我……我没想过自己能跟谁共度一生。”
  我从来都没听许衷用这种语气说话。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像是在从我身上的体温里汲取勇气一样,手臂试探地环住了我的腰,将脸埋进了我的颈窝。
  我没有推开他,却也没有回抱他。
  直到我感觉到自己睡衣衣领紧贴锁骨的地方有了湿意,才发现是许衷紧闭的眼睛里渗出的眼泪濡湿了那一小块布料。
  “你一直没回我消息的那段时间特别难熬,”许衷说,他的声音有点哽咽,像是在克制着不让自己再流眼泪,“我给杨明阳打电话,问他有没有把你单独留下来,他说没有。”
  我就知道许衷要说什么了。
  果不其然,他轻轻抽了一下鼻子,抬起头,台灯的灯光太柔和了,衬得他那张脸上的神色格外温柔。
  “他跟我说,许钦言来柏林夜了。”
  我不想从许衷嘴里听到许钦言的名字,这会让我又想起他的计划。
  许衷很耐心,他没有因为我蓦地挣脱开他的拥抱而露出恼怒的神色,可能他也知道,在这件事上,的确是他对不起我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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