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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
林溪转过头，背对着饿死鬼，饿死鬼看不到她的表情，却能听到她的声音：“那不是能被压成比那个老板还大一点的球？柠柠，今天也可以吃红酒炖黑球了呢。”沈桑柠的眼神从林溪的身上转移到饿死鬼身上，点了点头。
完了，彻底完了。
这是饿死鬼最后的想法，然后饿死鬼就被压成了黑球。
沈桑柠喊了服务员，让服务员把黑球拿下去让厨师做，而林溪已经提着购物袋，在那边发饮料了。孙可可耳朵尖，听到了“红酒炖黑球”的关键词，忍不住发问：“那是什么？红酒炖黑球是什么？好吃吗？怎么吃的？”
林溪才不管她呢，把她推了回去，然后等沈桑柠坐到自己旁边。两人坐下后又等了一会儿，服务员才把做好的红酒炖黑球拿过来。在看到这道菜的一瞬间，孙可可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她直接凑过来，不过也就凑到林溪跟前，不敢凑到沈桑柠跟前去。
“那是什么，你能不能让你老婆分我一块？看起来好好吃啊！”
林溪瞅了她一眼：“出息。”
过后又说：“你要是想吃自己和柠柠要啊，柠柠是个什么很小气的人吗？跟我说有什么用。”
孙可可就是觉得和林溪说有用才赖着林溪的，她实在是有些害怕沈桑柠。怕就怕在之前沈桑柠冲到青木精神病院里非要让自己合作去搞那个什么小型粒子对撞机，搞完了之后还要拿自己做实验，然后让自己被小型粒子对撞机定住，差点没给她弄得吐出来。
这记忆实在太深刻了，所以孙可可才会害怕。但是林溪这么说，就代表她肯定不会插手了。
孙可可没办法，只能又凑到沈桑柠身边，声音和蚊子一样轻：“那个，就是……能不能给我也吃一块尝尝？”
孙可可原本是不抱任何希望的，在孙可可眼里沈桑柠就是一个小气吧啦的家伙，谁不小心得罪了林溪都逃不了。可是沈桑柠却说：“我不叫那个，你好好说话。”
这个意思是说，只要自己好好说话，实际上就有可能吃到的！孙可可的眼睛亮了起来，连声音里面都不知不觉带着一点撒娇口音：“柠柠姐，给我一块吧，让我也尝尝味道嘛。”
沈桑柠又看了她一眼，最后给她戳刀子：“你别这么叫，我比你小。”
自以为自己只有二十多岁的第二人格孙可可，被小骨当小朋友照顾这么久还只是个孩子的孙可可，在这一瞬间被沈桑柠无情戳穿了。嘤嘤嘤，她就是个两百多岁的小朋友啊！
孙可可好可怜，她要碎了。
但沈桑柠还是给了孙可可一小片黑球球，划拉到了孙可可的碗里，孙可可又高兴了。她尝了一口红酒炖黑球，眼睛亮得不成样子：好吃，非常好吃！她迫不及待想要出门抓鬼去做这道菜了！
搞得林溪都有些怀疑，难道这个菜真的这么好吃？
沈桑柠看出了林溪的渴望，叉了一块红酒炖黑球到林溪面前，问她要不要尝一尝。林溪忍住了渴望，努力摇了摇头：“不要，这个还是有点太克了。等我以后变成鬼了，再尝吧。”
孙可可听了还有些好奇：“林溪，你打算怎么死啊？什么时候死啊？”
“……”说实话，作为一个大活人，听到别人这么问自己，林溪感觉还是怪怪的。不过这个问题，确实是林溪需要考虑的，她看了看旁边的沈桑柠，沈桑柠也微笑着看她。两个人不知不觉手就牵在了一起，还十指相扣。
大概是因为沈桑柠就在旁边，所以林溪一点也不害怕死亡。所谓死亡，不过是换了一种生存方式，可她还是会和沈桑柠永远在一起。
于是林溪说：“老死吧，具体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和沈桑柠在一块，也是一种延年益寿的方法，所以林溪觉得自己会在很久以后才寿终正寝。
第228章 番外四
“啊？”孙可可的尾调拖长了一点, 听起来还有点嫌弃，她在想了一会儿后说：“那你不是死了之后要变成老太婆了？”
林琳都忍不住看了孙可可一眼：“你瞎说什么呢，林溪才不会变成老太婆, 她一定会成为容颜永驻的老妖婆的。”
林溪的手有点痒，她想把这两个人都揍一遍。不过想想算了, 就当她俩童言无忌吧。
一群鬼加个人说说笑笑的，吃到半夜才互相告辞，往家里走去。这一天又是拍摄又是聚餐, 林溪倒是挺累的，所以她在公交车上就睡着了。在沈桑柠的眼神胁迫下, 司机鬼只能先把车子开到了她们小区, 沈桑柠背着林溪就下车了。
司机鬼也没急着把车子开走, 因为一车鬼都让司机鬼慢点慢点别着急，它们还要看热闹呢。
看到沈桑柠背着林溪，一步一个脚印慢吞吞根本不着急的往前走，林溪趴在沈桑柠的背上睡颜恬静笑得香甜。在这一刻，不管是谁来看了，都不由生出了一点羡慕。
真好啊, 在这种冰凉的世界里，能有一个人陪着自己就这样走下去, 也不错啊。
在这种氛围里面孙可可冷哼一声：“羡慕什么，我也有，小骨肯定会陪着我的。”小骨用充满母爱的视线看向孙可可, 还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孙可可的脑袋：“嗯，我会陪着你的。”
狄校长和高老师对看一眼, 又偏过头去。虽然不想承认，但无疑, 对方作为罪孽深重的罪人，一辈子都会把自己这个同样罪孽深重的家伙绑在一块，一边互相折磨一边缅怀朱珠。
司机鬼在寻思了一会儿后，摸了摸自己的方向盘：“这样说，我也能和4路公交车永远在一块呢，我们俩可是最佳拍档。”
——呸了，谁想和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一直绑定啊。
4路公交在司机鬼脑海里面疯狂骂他，司机鬼一边被骂一边笑。
所有人好像都有了伴，除了林琳，林琳撅着嘴巴：“我也会有伴的！我会有的！”
她一开口，所有人都看向了林琳，然后突兀的笑了起来，一时之间公交车里满是快活的气息。就林琳这样一辈子是个小女孩的形象，想有伴，估计难。
司机鬼一脚油门，开车，准备把一车鬼陆陆续续送回它们的住处。
沈桑柠背着林溪回了家，把她放到了床上，沾湿毛巾给她擦了身子，林溪迷迷糊糊的看向沈桑柠，挣扎着说：“我起来，我还得刷牙，不刷牙一晚上过去了我嘴巴会臭的！”
沈桑柠听到她的声音，不由笑弯了眉毛，凑过去压着林溪、趴在她身上，在她的嘴角边上亲了亲：“臭吗？我闻闻，不臭的。”整个规则怪谈世界，估计林溪是最爱干净的了，其它鬼说不定几年都不会洗漱一次。
而且沈桑柠也不嫌弃林溪，不仅不嫌弃，甚至觉得林溪整个人都是香甜的。不过林溪没有沉醉在沈桑柠给自己编织的好话里，她还是艰难爬起来，努力刷了牙，才回到被窝里。这次她先凑了过来，和沈桑柠亲了亲：“现在闻闻看，现在才是香的。”
林溪用的牙膏都是草莓味的，沈桑柠和林溪认真亲了一会儿，才评论：“嗯，不仅香，还甜甜的。”这本来只是一个很缱绻的吻，但是吻着吻着又变了味。林溪像个小狗一样在沈桑柠身上嗅来嗅去的，还时不时发表评价。
“柠柠身上也香香的，但是不一样，是那种冷香，又有些幽幽的，好特别。”
沈桑柠微微解下肩头的衣服，勾着林溪：“那你再闻闻，看看有多特别。”林溪突然停下了动作，头靠在沈桑柠的腰上，抬头看着她，眼神有些哀怨。
她还以为她是活人沈桑柠呢，一晚上下来林溪的手指和嘴巴都得酸死。但是在满足沈桑柠和自己累得半死之间，林溪还是选择了前者。她还发下豪言壮语：“你等着，等我变成鬼我俩势均力敌的时候，我要你好看！”
第二天……第二天林溪当然是累得胳膊也抬不起来，沈桑柠则哼着歌去外面的餐厅给林溪打包吃的。杀青宴过后在家里待了一个星期，林溪才再次爬起来。
她还有工作呢，拍摄完不是就代表电影已经做完了，得剪辑、配乐什么的，要是有需要的镜头还得把人拉回来重拍。林溪和沈桑柠一块去了滨江市理工大学信息技术中心，找到电脑鬼就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剪辑。
等片子粗剪下来，林溪觉得自己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片子剪完之后，当然要找人来试看啊，首选肯定是孙可可那帮人。孙可可和其他人被叫到信息中心之后，一边吃零食一边看完了片子。她们现在都变得喜欢吃零食了，放映厅里面会传来不绝于耳的吃零食声音，都是林溪的错。
吃完了零食……不是，看完了片子之后，林溪就开始挨个抓人询问观感，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挺好看的，但要说吓不吓人，问她们是真的都白搭，主要是大家都是鬼，还对彼此很熟悉，剧情都知道的，怎么可能会被吓到呢。
林溪觉得靠不了它们，只能带着片子和一台笔记本，去了图书馆，让《规则》之书和历史书看。历史书是《规则》之书的口舌，在林溪当着它们的面强行放完了之后，历史书张开书本只给林溪看六个点。
得，这两个家伙非人形，一点审美都没有。
林溪抱着笔记本又走了，这回回到信息中心，她就让电脑鬼安排联系现实世界。在给谁看恐怖片这件事上林溪还和沈桑柠研究了会儿，最后决定——给何思彤、采桦、李兰娜三个人一起投放。当天就收到了回复，不过回复机制和SC差不多，一人只能回一条，还有字数限制。
采桦：样片已收到，会着手安排工作人员不日进行排期播放，请静候佳音。
嗯，很有采桦的风格，顶格，并且已经安排妥当了。只是林溪看到的时候傻眼了，等一下啊，那不是最终版本，只是粗剪的啊！林溪冲过去抓住电脑鬼，电脑鬼则向着旁边的沈桑柠进行求救。
沈桑柠就当看不见。
“告诉她这不是最终版本啊！不是的！”
电脑鬼打字：每个月只能和那边的世界联系一次，已经用完了。
这下把林溪气的：“你是什么废物东西啊？！啊？！”
下一刻，她收到了李兰娜的SC：
怪吓人的，请下次不要在凌晨发给我了，我差点没被吓撅过去。
何思彤的消息也马上就到：
呜呜呜溪姐！柠柠姐！好久不见，你们要记得我啊还要给我发消息啊
因为到字数限制了最后一个感叹号也没加上，不过可以看得出来何思彤完全没在怕的，毕竟她可是规则怪谈游戏的亲身经历者，怎么会害怕这些东西呢。林溪和沈桑柠对视一眼，结果最后有效的只有李兰娜发过来的消息，可喜可贺的是，她们拍摄的影片确实能够吓到人。
就是一想到自己粗剪的片子要被发出去了，林溪就免不得有点脚指头抠地。但是因为电脑鬼的限制，这段时间林溪只能静悄悄的等。
好消息是什么都没发生，坏消息是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林溪还以为就这样无事发生依旧每天没心没肺和沈桑柠在一块，偶尔玩个GTA5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孙可可直接找上了门。她敲着林溪家门，力气用的很大，结果过了半天林溪从隔壁404出来了。她问孙可可：“什么事？”
孙可可楞了一下，才回答：“就是，我突然获得了一股能量，是恐惧……然后，小骨获得了一些其它的感情，例如怜惜、心疼之类的。”
又过了一会儿，狄校长、林琳等人也来到了她家中。还好现在她把403和404打通了，不然家里面人一朵乱糟糟的。就连司机鬼也上门了，不知道是不是林溪的错觉，她觉得司机鬼的脸色都比之前要好看多了。
等所有人坐下后，它们才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就在今天早上，我突然感到自己收获了一些力量，是恐惧，是活人的恐惧！太不可思议了！”
狄校长抿了抿唇，假如了讨论中：“我、就是那些活人还觉得我有些可怜……”
林琳撇了撇嘴，不太甘心的说：“我也是，他们也觉得我可怜。”
嗯，这是反派母女二人组，又恐怖又可恨又可怜，看来观众们对她们的情感非常复杂。其它的鬼演员们也在讨论着自己获得的恐惧值，毕竟它们都认认真真表演了，肯定能够吓到人的。
到了司机鬼那里，得到的回答确实：“他们……他们觉得我又可怜又可笑。”
林溪没憋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等大家聊完了，林溪也知道了：多半就是现实世界那边电影上映了。她把事情和大家说了，就把大家都赶回去了。等它们刚走，林溪就迫不及待说：“老婆，有用的！真的有用！”
沈桑柠也笑眯眯的，说：“嗯，你真聪明。”
林溪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她注视了外面好长一段时间，才招呼沈桑柠过来：“柠柠，外面的浓雾有没有变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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