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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到就是看到。”
冬潋沉默片刻：“......”
御姐音透出几分无奈：“手也被你按住了。”
“噢噢...对不起。”
游芷曳忙乱地撤开肚子上的手，这才不好意思地从自己的动作中品出几分霸总的意味。
什么都看不见，所以指尖只能顺着感觉前进。不过几秒，柔软的甜牛奶就往里缩了缩，像在冬潋的手中化开。
微热的手心极其缓慢地揉过，迎来阵阵痒意。指腹似是不经意地挠了挠，像捏着嫩绿的新叶尖，反复逗弄。
惹得游芷曳声音颤颤，忍不住将覆在冬潋眼睛上的手捏得更紧：“冬潋...”
“你还没满意吗...”
太痒了。奇怪的悸动和火花附着冬潋的手无声无息地挠上来。
游芷曳紧闭双眼，紧张地卷着身子，她甚至想直接推开冬潋，但想到剩下的半截任务，游芷曳只好又抵住墙，踮了踮脚，单手举起来，抚在冬潋发顶，轻柔又谨慎地压了压。最后，她虚虚地圈住冬潋，扭捏开口：“想不想看到更多？”
冬潋的指尖不动了。
“......”
虽被蒙着眼，冬潋依旧很熟练地俯低身子，仿佛早就计算好了精确的身高差，冬潋偏过头，唇即将快贴在游芷曳的颈侧，沁沁的，像是要吻上来。
指尖顺着身前移至斜后方，沿着腰际一路向上。最终，旖旎地停在了游芷曳身后整齐的排扣之间。
“更多是指，什么？”
身后那至关重要的排扣晃了晃，似是要挣脱裂缝中脆弱的关卡。游芷曳紧张地吞咽了一下。
明明主动拉冬潋手的是她，蒙住冬潋眼的是她，将冬潋霸道地按在怀里的也是她...但此刻，游芷曳却像被烫得呆呆的糯米团子，一动也不敢动。
排扣的缝隙仍被细细地填着，可手一碰，却轻而易举给了游芷曳摇摇欲坠的错觉。
室内的温度太高，游芷曳抖了抖，小心地睁开眼，将视线挪至镜子上，她发现，冬潋虽然被蒙着眼，手却分外镇定自如地移动着，搭在排扣上的指尖也跟着不轻不重地捻了一下。
好似薄薄的一层纱雾，就要被突如其来的风给掀起。
本就存的不是什么好心思。
所以暖白色的灯光下，游芷曳屏住呼吸，听见冬潋勾着语调说：
“小游总。”
“你知不知道。”
“就算蒙着眼。”
“我也可以欺负你。”
冬潋侧着脸，左手抚到了游芷曳的颈侧。又是那颗淡淡的小痣，冬潋好像对这里格外偏爱，连闭着眼都能摸到。
清雅的香气浅浅漫开，宛若坠在丁香上的水雾，在近处绕来绕去。
紧接着，极轻的疼，像是被叶尖碰了碰，随之而来的是细细密密的绵延痒意。
镜面中，冬潋低着头，轻轻在游芷曳的侧颈上咬了一下。分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酥酥痒痒的悸动却咬至心尖，好似缠绵在海平线的最后一轮落日。
影影绰绰的光碎成几团。
游芷曳被欺负得红了眼眶，瓷白又脆弱的脖颈不受控地向上仰起。
冬潋眼前仍旧是一片黑暗。黑暗中，她听见布丁奶酪仓促地逃跑、又跌落的声音。
游芷曳惊慌失措地松开虚虚抱住冬潋的手，左脚踩右脚，绕到了冬潋身后。她着急地伸出手，抬起微红的眼，捏住衣架上挂着的衣服，说：
“冬潋...”
游芷曳躲到冬潋身后，缩回遮挡冬潋眼睛的手，
“我...我没蒙着你眼睛了。”
“你可以...别欺负我了吗。”
布丁奶酪点点碎落。
冬潋听见身后有衣服擦动的声音，应该是游芷曳正在慌乱地穿衣服。
试衣间的灯光有些晃眼，所以冬潋仍合着眼。但不用转身去看，冬潋几乎就能凭声音推测出游芷曳穿到哪一步了。身侧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狭小的空间的确太闷热了。
闷得冬潋的嗓音有点痒。
直到游芷曳穿好衣服，冬潋才睁眼，她抿着唇，低下腰顺手拿走那条绿白色的裙子：“走吧。”
不知是不是灯光太亮，游芷曳看见冬潋耳侧竟也染上了一层极细的薄红，隐在那柔顺的黑发下。
之后，游芷曳又买了好几条日常穿的裙子，给冬潋也买了不少。
虽然已经在努力花钱了，但，一百万确实用不掉。
来不及忧心酒店的事，时间就不早了，游芷曳和冬潋回家收拾好，刚好一起出门参加晚上的同学会。
游芷曳穿上那条新买的绿白色小裙子，辫子轻快地绕在一起，系了个可爱的发带，搭配小皮鞋，活泼又灵动。
冬潋则穿着条复古风的长裙，长发慵懒地盘了起来，耳边坠着翩跹的蝴蝶。
两人站在一起，虽然风格完全不同，却意外地很般配。
晚上的聚会订在一家高级昂贵的中餐厅，听说很难排上号。但余以航走深情男二的路线，家里不仅有钱，还有关系，所以他在订餐的同时，深情地包了个场。
游芷曳原以为，既然是小说深情男二组的局，那作为被他暗恋的女主，冬潋的地位怎么也会高一些。
结果没想到，她和冬潋刚踏进餐厅的门不久，就听见刺耳的声音响起——
“哎呀！曳姐？你怎么碰巧和冬潋走在一起啊？还穿得这么——”
声音磕磕碜碜的，应该是文化水平不太够，所以简单的词汇想了半天。
“搭。”
那人顿了顿，嘴像丢了锁的门把，继续说。
“说实话曳姐。”
“我都替你感到晦气！”
“......”
话落，身侧的冬潋神色微凝，气压低了下来，宛若锋利的冰花。
游芷曳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晦气，这是我的福气”，来救一下场。
却听见冬潋低笑一声。
“晦气？”
“你没谈过恋爱？”
冬潋抬了抬眼，眼尾没有任何弧度，尽显嘲讽。
“看不出来这是情侣装吗？”
第22章
冬潋的声音落下，游芷曳像是被戳动的跳跳弹簧，在原地弹了一下。
她看向冬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情...情侣装？”
“嗯。”
“有什么问题吗。”
冬潋侧过头，很认真地看向游芷曳，蝴蝶耳坠随她飞动。
“女朋友？”
说这话的语气很轻，但吐字清晰分明，所以在座没有女朋友的各位都能听清。
眼前流光溢彩的蝴蝶晃了晃，游芷曳看着冬潋，心想：...冬潋是不是在占她便宜呀。
她挪了挪视线，发现那边挑衅冬潋，说冬潋“晦气”的寸头男此刻突然憋屈地不敢出声了，狐疑的目光在游芷曳和冬潋身上打转。原恶毒女配“游芷曳”在小说剧情里是一个不容得罪的存在，那人估计在衡量冬潋在“游芷曳”心中的地位，然后再决定接下来要不要欺负冬潋。
游芷曳低头思索片刻：“......”
再抬起时，她眼底莹润晶亮的光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落在了冬潋身上。游芷曳伸出手，不那么熟练地挽住冬潋的手，她侧过脸，小心地倚在冬潋身上，说：“没...没什么问题。”
又过了半晌，游芷曳紧张地闭了闭眼，像是下定极大的决心：
“...女朋友。”
虽然说这话的声音是有点抖，但游芷曳想，作为冬潋最强大的靠山，她应该有几箩筐的背景，无论如何，都足够给冬潋撑腰了。
游芷曳甚至在心底小小地惊叹了一下。
她好霸总。
可殊不知，这幅场景，落在别人眼里，却是全新的一个模样。
在围观群众的角度，他们只能看见，以前恶毒锋利、气势凌人、半个字都不容置喙的游芷曳此刻竟分外柔弱地抱住了冬潋的手，将毛茸茸的脑袋轻轻倚在冬潋的肩上。说话时的语调...听起来甚至惊人地娇羞——不，何止惊人，简直就是骇人听闻。活像被下了降头似的。
“......？！”
看见这一幕，语出不逊的寸头男大为震撼地后退几步，刚想转身撤离，身后不知谁低声跟他说了点什么，他又压下震撼的神色，极不情愿地走上前，对游芷曳说：“对不起，曳姐。”
“你别对着我说呀，给冬...”游芷曳有点不自在地偏过脸，小声改口道，“给我...女朋友道歉。”
不难看出，游芷曳这是在护着冬潋。
手侧贴了个软乎乎的东西，好似云朵做的棉花糖，从冬潋心尖悄悄化开一圈。
这种情况，明明冬潋自己也能应付，甚至可以应付得更干脆、更利落，直接堵住那人的嘴，让他再也不敢开口。
但，不是这样谋划的。
冬潋自己处理的时候，和此刻游芷曳软着嗓音给她撑腰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心底像被轻飘飘的羽毛碰了好几下。是极少体会过的情绪。
冬潋侧过脸看向游芷曳，不动声色地压低了肩，让游芷曳靠得更舒服。
游芷曳也逐渐倚靠得自然，小猫放松似的眯了眯眼。
寸头男硬硬咬了咬牙：“......”更他妈惊骇了。
“对不起，冬，”他转头看向冬潋，字节像是从牙缝间蹦出来，“潋姐。”
“嗯。”冬潋抬眼，应了一声，“听到了。”
“也别叫姐了。”
“晦气。”
语调极淡，只是简单重复了先前被嘲讽的两个字。
寸头男就跳脚了。
“你！”寸头男皱了皱眉，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压不住心底狂躁的脾气，高高扬起手，用了地痞流氓的十二分力道，挥向冬潋，“叫你一声姐还蹬鼻子上脸了——”
凌冽的掌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向冬潋。
游芷曳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再停下时，却听见了痛苦的如同杀猪般的惨叫哀嚎。
细细一听，这不争气的哀嚎...竟是从寸头男嘴里发出来的。
而身侧的冬潋，不知什么时候按住了寸头男满是肌肉的手，不仅按住，还不留情面地往下折了折。
仿佛骨头断裂的疼痛不断从关节处蔓延，寸头男脸中渗出密密的汗，粗壮的手臂上尽是暴起的青筋，就连身躯也难以忍耐地屈起。像是遭受了什么重大创伤。
反观冬潋，却面不改色地站着，安然自若，看不出半点不适。
不费吹灰之力也不过如此。
游芷曳有点看呆了：“......”没记错的话，冬潋的人设好像是...古早霸总言情文里的柔弱女主吧。
不过，这只是聚会的一个小小插曲。
之后的时间里，包括险些折掉手臂的寸头男和另外几个亲眼在场目睹冬潋教训寸头男的吃瓜群众，都不敢再招惹冬潋，甚至...他们见到冬潋后都谨小慎微、点头哈腰地绕道走，生怕冬潋跟自己算旧账。
而那位深情男配余以航，却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出现。
游芷曳闲得无聊，视线四处乱晃。
她发现，这家中餐厅的装潢还蛮特别的，特别就特别在。
它很特别。
室内的设计贯彻一个中心原则——亮。所以，无论是谁，走进来后都会发现，餐厅的脚下是亮堂的光，头顶是亮堂的光，就连墙壁上也是。除此之外，墙面还挂满了花束，像是被精心布置过。
小说的剧情游芷曳不太记得了，她原以为这只是个平常普通的同学聚会。
直到，她和冬潋落座后——
所有明亮的灯光熄灭，只留下最浪漫的那一圈。
橘色的光独独偏爱地倾洒在冬潋身上。
中餐厅的天空飘起了粉红色的花瓣雨。
那些训练有素的服务员们，不知从哪里掏出了家伙，开始为他们献上深情的演绎。老套又煽情的纯音乐缓缓铺开，原先看夜景的位置突然降下了纯白的帘幕，紧接着，幕布上投出九百九十九朵鲜艳玫瑰花的倒影。
再接着，系统致命的叮声也响起来了。
“叮，检测到暗恋冬潋的深情男配余以航将在同学会上惊喜告白，请宿主当着所有人的面，狰狞地对冬潋说，冬潋，招惹凌煜一个人还不够，你还要招惹余以航？然后，狠狠揽住冬潋的腰，将冬潋紧紧栓入怀中，在男配面前宣示主权，说，余以航，我不同意你的告白！冬潋是我命中注定的女人，这辈子我已经认定她了，谁都别想把她从我身边抢走，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第23章
粉红色的浪漫花瓣雨洋洋洒洒地落在肩头。
紧接着，又是一簇亮眼的光芒，游芷曳抬头，看到了远处穿着白色西装，长得确实有那么几分姿色的男人。
同时，现场背景音乐的鼓点开始躁了起来。毋庸置疑，这位自带打光和BGM的男人，就是即将向冬潋告白的深情男配，余以航。
余以航捧着玫瑰，从那边走来，光束也随着他一步步移动。
餐厅的地板也跟着奇迹般地开出了小花——其实不奇迹，那花是投影投的。
很别致的场景，如果不是早知道余以航只是男二，游芷曳还真以为是什么玛丽苏总裁的求婚现场。
演奏的音乐逐渐变得舒缓甜蜜。
余以航用那双深邃而温柔的眼，凝望着冬潋，他将捧花抱在怀中，在距离冬潋三米的位置停下：“冬潋。”
“从见你的第一刻起，我就对你无法自拔！”
“在国外的那几年，我终于认清了自己的感情。”
纯白的幕布上忽地投影出了两人的近景画面，还飘起了心形粉红色泡泡。
余以航思索片刻，优雅地在地上铺了层洁白的方巾，然后“扑咚”一声，单膝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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