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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乐风默默听着，抚摸着他的后背。最后手停留在了修漫的腰上，他喃喃开口道“瘦了。”
修漫嗤笑一声，“你还能记得我六年前腰围多少啊，别瞎说。”
“记得。”江乐风哑然。
修漫顿感自己好像有点无言，面对这样的江乐风，不论是系统还是他，都有些无言。
他明明现在已经功成名就看似彻底摆脱了过去的阴影，却又好像执拗地活在那年不肯出来，不管他的未来是多么的光辉灿烂都是徒劳。
修漫一般不愿意用可怜去描述一个男人。可江乐风给他的感觉就是可怜，不论是六年前那个忧郁小鬼江乐风，还是现在这个上司公司大总裁江乐风，都很可怜。
他最心软了，通常这种时候，他很擅长安慰。可是面对江乐风，他那些对待小情人的招数全部失效。他不知道江乐风究竟想要什么，就像他根本不知道江乐风那六年有多崩溃，为什么能闹到系统又把他招回来一样。
“对不起。”他又说。
沉默，轻声落地之后是两人长久的沉默。江乐风被恐惧和太过喜悦的情绪支配着，他害怕放手，两人就这么相拥着，让修漫的那句道歉在交融的气息中消散了。
良久，江乐风哑然道“我恨你。”说完便重重地一口咬在了修漫的脖子上。
修漫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他的手抬起又落下。最终还是没把江乐风推开，任由他在自己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牙印。
他在心里漠然叹气，也没个人告诉他白月光回国要遭受这些啊。他不是回来做作精的吗？为什么平白无故在这给人咬了一口他还不想反抗。
“行了，撒气了吧？我能睡觉了吗？我困死了。”修漫拙劣地找着让两人分开的借口。
说着他推开了江乐风，两人手指交错时江乐风感受到了他轻微的颤抖。
江乐风点点头，领着他上了楼。楼梯转角处，推开了一扇门。
里面装修精细和外面没什么不同，但配置一看就不是客房。
“这是你的房间吧？”修漫看着江乐风挑眉。
江乐风点头默认了。
“我住客房就行。”
“没有别的房间。”
修漫转身上下环绕了一番这个房子的构造，没忍住道“你这三层都是三百平的别墅，就一个房间？”
“嗯。”
修漫心中暗自叹气，屠龙少年最终成龙，江乐风再也不是当初那只情话都不会说的小兔子了。而造成这一切的“凶手”眼下正看着房间里的唯一一张床犯难。
修漫的犹豫在江乐风眼中传达的是另一种信号，他拳头不知不觉中又紧握了。
“你睡吧，我睡外边。”
修漫也没跟他客气，真就走进去关上了门。
江乐风站在门口发愣，那双疲倦不堪的眼睛今天承载了太多情绪和眼泪，此刻已经爬满了血丝。
一直看到门缝中传出来的光亮消失，他才背过身去，缓缓在门边坐下。
昨天修漫才给他发消息他就去机场等了，一直到现在他有三十二个小时没有睡眠。眼皮沉重不堪，可是合上双眼他又忍不住睁开，一遍一遍去检查确认，修漫现在真的睡在他的床上，确认他真的回来了不是自己的幻觉。
只有这样他才能心安，才能安然地闭上眼睛。闭眼不到一刻又睁开，又忍不住去查看，如此往复。
房间内的修漫也没有江乐风看上去睡得那么沉，他僵持在一个姿势，因为他发现江乐风隔一会就会打开门看看。这让他有点被监视的感觉，干脆一动不动就假装自己睡了。
但犯困是他的谎言，眼皮在黑暗中快速跳动着，他紧绷的神经出现了断裂。两人一门之隔，无法入睡的状态都差不多。
周遭太过安静，黑暗中修漫思绪飘远了，恍惚中他好像看到了自己刚见到江乐风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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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年
第2章 飙车一时爽
黔南群山之中崎岖的山路本该是沉静的，今晚却不知哪一块山头招惹了一群不着调的富二代，豪车狂飙而过划破了夜晚的静谧，显得吵闹非常。
然而西南山路的危险从来不是不让旁人轻易挑衅的借口，这是事实。
修漫身旁的小男生因为惊吓和刺激肾上腺素飙升，抓住车顶的把手放声叫了出来。
修漫嘴边挑起一抹邪笑，“宝贝儿你叫得真浪，再叫一个。”
“哎呀修少，人家真的吓死了。”
男孩说着做状就要扑到修漫怀里，修漫一晃而过的视线忽略了前方近乎急切的弯。
下一刻，修漫踩紧了油门飞出了山路。
突如其来的意外吓破了一群富二代的胆，等他们停车跑到悬崖边上往下看去，修漫早就死哪都不知道了。
恍惚之中修漫转身将身边那个男孩的头紧紧的环抱在自己怀里，修少爷死前想得都是，我得有面子。
很有面子的修漫护住了小男孩，自己正面被玻璃扎了个透彻，下面震碎成了粉末，后面骨头不知道折断了几块。
总而言之，死相难看。他要是知道自己死得这么丑，出门之前会先叫人从巴黎运回来高定礼服，没什么特别的意义，就是爱装。
不知道过了多久，死相难看的修漫突然又重新恢复了知觉。他看着眼前一片虚无的纯白，眼睛不可思议地睁到了最大。
“老子也能上天堂啊？”
“这不是天堂。”
“哪个在讲话？”
“我，我在这。”系统泛起了一点光晕。
修漫朝着那道光圈走去，看到了一个黑色的点漂浮在空中。
“搞啥子哟，不是天堂是地狱们？”说着抬手去戳了戳他面前的黑点。
“哎呀你别碰我。”系统说着闪到了一边去。
修漫笑了一下，两手一张一合把系统捕捉到了手里。双手再张开，系统却不在他手心里。
“停止你无聊的操作，愚蠢的凡人。”
系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小人站在修漫面前，修漫蹲下身，看着他。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怎么在这？”修少终于舍弃了他的方言说起了普通话。
“我是系统，你现实的本体已经死了，你是被我救回来的。你现在要是还想活下去的话，你就听我的，要是不听我的，我现在就送你上西天。”
“啥?”系统抽象的陈述让见多识广的修大少爷陷入了有生之年的第一次沉思。
接下来半小时，修漫的世界观持续受到冲击，直到他听完了系统要把他送进霸总替身文里当白月光。
“为什么是我？”修漫问。
“呃，因为你跟替身长得像，那么多死人里面，我一眼就看中你了。”
“去你妈的，老子花容月貌独一无二，还有，你爹和你长得真像。”
总而言之，有钱能使磨推鬼。修漫短暂而绚丽的生命中，并没有过缺钱的经历，但是他现在需要命，于是接了这桩活计，成为了快穿公司签约工作人员。
很快，他就被系统送进了书中世界，A市。
“宿主，这里就是你家了，你在书中的人设是------肤白貌美的穷人小百花，温柔善良知性共情能力超强，坚毅果敢聪明并且不染红尘。”
一人一统站在一个小居民楼道里，破旧小的味道直冲修漫的脑门。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自从出生以来自家厕所长出的蘑菇都比普通人家客厅大，他见过最破旧的地方是他爹在京城卖的四合院，但他爹说那个四合院一口价十亿。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跑时，头顶的灯突然斯拉一声，一阵火花闪过，随即陷入了黑暗之中。
“.......这灯，坏了？”
“艰苦奋斗啊艰苦奋斗.......”系统站在修漫的肩膀上越说越小声，修漫转头看向系统，接着大手一挥，系统被掀翻在地上。
“诶宿主，你别跑啊，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你跑了我要扣工资的！”眼看着修漫一口气下了六楼眼睛都不眨一下，系统从扶手缝隙一跃而下，狠狠地摔了一跤站定之后恰好落在修漫眼前。
系统捂着屁股一脸怨气地看着修漫“你要是跑了，违反规定可是要被抹杀的！再跑一个试试呢！”
“.......”修漫沉默着看它，最后笑着弯腰将系统从地上捡了起来。“谁说我要跑了，我这是日常锻炼身体，行了，上去吧。”
系统警觉地看着修漫，生怕他耍什么花招。
“得了，别他妈瞪着老子了，一会眼睛给你扣掉。”修漫一边说着，两条长腿一边交替着往上走。
“你不会再跑了吧？”
“既来之，则安之。”
主要是下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满打满算也就活了二十年，前十年干脆是个傻逼啥也不懂，后十年倒是懂点啥了，可是也只有十年。
不划算，非常不划算，于是他还是决定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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