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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交谈都是一样的不欢而散，然而这次修漫没再太快造次。
他以为上次江乐风的不对劲，是因为江乐风觉得修漫隐瞒了他关于保送A大的事情。自觉理亏，愣是一整个星期都没敢骚扰江乐风。
一周以来，他也没再找江乐风吃饭。江乐风却发现，修漫人缘比他好得多，起码修漫一下课就会淹没在人堆里，而自己没了修漫的纠缠，就会变成一如既往的独行者。
他摇摇头打散了自己乱七八糟的念头，开始涂英语答题卡。
这周两人没有交谈，转眼就到了周考，最后一科都考完了。
这次也没人时不时就戳他让他回头，或者自己回头对他笑笑。
上次修漫考试滑铁卢，两人别说前后桌，连在一个考场都排不到。
成绩很快出来，江乐风还是第一。然而他的心情并没有感觉到有多轻松，倒是一股自责涌上心头。
修漫的排名比上次又降了许多，这次他没有缺考，醇粹就是考砸了。
砸得稀碎。
江乐风透过窗户看向教室里正在睡觉的修漫，轻轻地叹了口气。
江乐风本想找修漫谈谈，但是没轮到他。修漫先一步被万晴叫走了，万晴脸色难看地在前面走着。修漫懒懒散散地跟在后面，一点没意识到自己大难临头。
万晴靠着办公桌面对修漫站着，双手交叉在胸前。脸色铁青，经常被班主任骂的同学都知道，这是她正在气头上的表现。
“你怎么回事啊！这个分数你自己考出来地时候觉得合理吗！你用脚写的试卷是吧，你看看平行班几个考得比你差的，你这样别说A大这大那大，你连本市的大专你都够不着，你是不是突然疯了！”
万晴胡乱骂了一通，抬头看向修漫时却发现他表情淡然，一副任君打骂的嘴脸，完全没有考差的自觉。
万晴抓过桌上的戒尺重重地敲在了修漫的手臂上，修漫一瞬间眼睛瞪大，却忍住了没叫出来。
因为没有被老师教训过，所以他也从来不知道，这个东西打人居然这么痛。
“你受什么刺激了你告诉我？”万晴语气变得柔和起来。
修漫沉思了一下，他不知道怎么解释。在考试的时候，并不是他自己在控制他的手和脑子，所以考差考好，其实和他关系不大。
他把系统叫出来好好问问，可是眼下万晴就在眼前，他也没法问。
只能胡乱扯个理由。
“心情不好，考试没状态。”
“为什么？还是因为保送？”
万晴的语气彻底软了下来，这件事对一个普通高中生来说，算是天塌下来的大事。她想，她能理解。
修漫听她这么说，干脆顺杆子往上爬，点了点头。
万晴走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叹了口气，转而开始安慰起了修漫。
修漫不论她说什么都点头“嗯嗯。”
万晴说了十几分钟才放他回去，他走到门口时长长的松了口气。
“系统！”
“怎么回事？怎么考这么差！”
“宿主，这个金手指只有在目标面前才能显化。你这次没跟他一个班考试，所以就弱化了。”
“你他妈，那你考这么差老子下次就能和他一个班了？”
“呃，这是一个问题。”
“你他妈……”
察觉到修漫要骂人，系统立刻溜之大吉了。修漫一肚子气没地撒，一路上看谁都不顺眼，现在他才有了点考差的样子。
修漫趴在桌子上泄气，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懊恼的恶臭味。
江乐风转身敲了敲他的桌面，修漫抬起头来。
“老师说你了吗？”他问。
修漫苦笑，不光说了，还被打了。以前敢打修大少爷的人真是一个手指头都数不出来，如今倒是遇到了一个又一个。
“被她打了一下。”他说着揉了揉自己的胳膊。
江乐风大概知道万晴的动手情况，脸上多了几分同情。
“很痛吗？”他又说。
修漫抬头看着他，沉思一转，脸上多了几分狡黠。
“担心我？”他挑眉。
江乐风又沉默。
“算了，你怎么可能担心我。你肯定巴不得我一直留在其他考场，省的打扰你考试。”
“我没有。”江乐风这次接话倒是迅速。
他有些急切地与修漫交汇眼神，看上去有些无辜。
“那你就是担心我。”修漫说着就把脸凑到了江乐风眼前。
他眼见着江乐风脸上起了一层薄红，本该接着调戏他一下，可他心里却泛起了点点酸意。
“江乐风。”
“嗯？”
“保送那件事，A大也在名列，我后来才知道的。”
“嗯。”
“那你呢？你要填表吗……”
江乐风顿了顿，神色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痛苦的神色。
“算了。”修漫突然又道，“保送不去是傻子，谁愿意天天坐在教室做呆逼。”
修漫说着又趴下了，江乐风看着他头上立起的呆毛，转回了头。
江乐风看着桌上的试卷沉默，一直到放学他都没再动笔。
修漫本想暗自神伤一会，他盘算着等江乐风回家等开学了，他也退学算了。
思索还没个头绪，系统又从虚无中跳了出来。
“宿主你发什么疯呢，别颓废啊，你的任务只是和他谈恋爱，他保送也没关系啊！”
“现在天天见都没进展，等他回家等开学，我他妈怎么和他憋出感情来，麻烦死了。”
“他现在不是还没走吗，你再接再厉，在他走之前完成攻略就行了。”
“啊啊啊啊啊啊滚，烦死了！”
修漫说着加快脚步跑上了楼梯，系统小短腿紧紧跟随，没跟上，恼羞成怒又归于虚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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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托盘
省内最后一场物理竞赛，附中报名了三个人。
主动报名的江乐风和何耀东，还有被动报名的修漫。
修漫拿着万晴给自己的准考证茫然，又看了看旁边的江乐风和何耀东，两人神态自若。好像参加这种量级竞赛，就跟喝水一样平常。
“知道你们压力大。这次不求名次，就当是课外联系，发挥好就行了。没必要逼自己太紧。”万晴说最后这句是看着江乐风说的。
三人心怀各意地点了点头，又一起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这次物理竞赛要是有名次，那保送名额应该就确定了。”何耀东笑着看向旁边的江乐风。
江乐风不置与否。
修漫转头看了看江乐风，关于江乐风保送的事情现在是他的大劫，他还没找到解决的方案。眼看着两人就保送这一话题聊了起来，他更显郁闷了。
“一会一起吃饭吧？”修漫转头看向江乐风，新的一周开始，他已经决定不跟江乐风计较上周的事情了。
江乐风转头看着他，末了嘴角微不可查地轻轻扬了扬，他说“嗯。”
修漫没能从中获得安慰，心中郁结难解，消沉着眼眉。
“花禾东开了个图书馆，很大很方便这周一起去坐坐吗？刚好可以一起讨论一下比赛题目。”何耀东看向两人，语气中有些期待。
修漫没理会他干脆没当回事，江乐风倒是做出了反应，他说“好。”顿了顿，又转头看向修漫，“你去吗？”
“去！”修漫还没听清去哪，就扬声答应了。
到了周末，三人相约图书馆门口，两人等着修漫姗姗来迟。
“堵车了。”修漫一路跑到两人面前，弯着腰喘息。
“没事，不着急。”何耀东笑着说。
修漫起身走向江乐风，扶着这人的肩膀就要往前走，完全没理会刚刚搭话的何耀东。两人抬了步子，何耀东才自顾自地追了上来。
开放免费的图书馆，虽然大，但是小孩很多。
也没能彻底践行保持安静的准则。
三人在楼层之间流转，最终选定了一个人少且靠窗的位置坐下。
修漫看着两人从包里拿出来的资料，一阵恍惚。修大少爷把这次相约学习当约会了，别说资料了，笔都没带一支。
江乐风把资料一本本摆上自己的桌面，抬头撞见了修漫茫然的眼神。他低头看向他的卓前，果然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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