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是我爸带大的。”何意羡很快转换表情,正面贴贴,击剑的姿势,流氓地对他顶了好几下胯,但是把头埋在胸膛里,明明比白轩逸矮上快十公分,却想把对方的身体紧紧抱进自己的怀里似得,深长而颤抖地吸了一口气,“爸爸。”
第78章 我与狸奴不出门
被电到的感觉。
爸爸不是随便叫的,爸爸只有一个,是生你养你的人,而何意羡对着“爸爸”勾勾腰带呀,戳戳喉结呀,扯扯袖子呀。
根据观察发现到的,对着白轩逸这位现在腹肌紧绷的大帅哥,何意羡满是幸灾乐祸的口吻,一副吃人不吐骨头的模样,说哇,真没出息!这就心花怒放啦,一叫你马上就“升天”,等不急要把大枪捅进小刀鞘啦?公诉人呀公诉人,你们人民子弟兵居然这么喜欢给人民当爸爸吗?这,这违反组织纪律了吧?你平时自带一身得道高僧的气质,真没想到,你也是个这么俗得透透的男人,你倒是接着跟我装严肃,玩深沉啊?
白轩逸圈着他的腰就轻易把人抱得双脚离地,和移动一件大型手办玩具没什么两样。何意羡惊呼一声,然后直喊厉害厉害,你逞厉害呀,你以为你是检察院的迈克尔乔丹吗,猪八戒背媳妇吗?就已经被压到了床上。
白轩逸说:“没听清楚。”
何意羡不如他意:“你是变态吗?我不叫了。这个称谓特别邪恶,我非常地讨厌。这世界上变态的人多着呢,但这种,最该千刀万剐。”
白轩逸就亲他,何意羡胡乱蹬着腿,可绵软无力,而且还在直乐笑得不行的状态,但只是他的舌头刚好伸出来,我的嘴便打开了。亲着亲着渐渐开始不专心,不当回事,留有中间地带地却讲一些似是而非,十分浪荡令人无法入耳的话。
换个人来说同样的东西,白轩逸也许,知道对方想表达的是什么,但是内容完全打动不了他,就像低俗小品一样。但他是何意羡,白轩逸除了应有的冲动之外,连自己也察觉不到地有一些烦闷。有首歌:孩子,为何你变得这么坏,欺负,欺骗,为何你做出来。
两个人少有机会这样度过静谧的时光,白轩逸也终于有了一个合理的环境一个合适的条件仔细地打量眼前的这个人,这是一个让他有一种不可言状或不可言喻的盲目的人。据说爱都是不需要理由的,不能像司法裁判一样地思考。如果真的能够找到一个答案,那就不是爱。
然而似乎,何意羡是真的不想和你恋爱,在纠结怎么和你睡一下,又不让你觉得他渣。大家在一起只为了开心,也只有开心的时候才在一起。
美丽的人可以凭借美丽取得一些优势,当然也可以选择不去兑现这些东西,因为大体来说不太会有人觊觎美色到犯罪的地步。何意羡除外,白轩逸大概也有时真想划开他的胸脯,看看这颗心是怎么跳的,怎么能够泵出这么多谎言?
但是何意羡口口声声称自己是艺术家。他说,艺术与色情有着本质的区别,比如你白轩逸以后在回忆我的时候,让你感动的是艺术,让你激动的是色情;能让你回想起我们之间情节的那是艺术,只能回想起其中动作的那才叫色情。
而且,不由我,大自然的天气才是我何大师色情艺术的这个酵母。我是发现广东冷和申城很不一样,但是为什么大部分人都是冻得腰痒头麻,我是屁股痒,痒到一见到就忍不住对你白轩逸抽抽那种。
白轩逸不禁说:“你真的是法大的学生吗?我认识你们校长,让他来把你领回去?”
何意羡愣了一下,白轩逸既然已经知道他肄业法大了,那离他挖出自己的全部人生经历还远吗?那些信息一看就隐藏了点莫名其妙的东西,估计白轩逸不敢贸然下结论,勉强构成故事的起承转合。可白轩逸是和自己一样刚刚正式出院没多久,不是没脑子没渠道没手段,现在更不是没有强烈的好奇心。他们之间的纠葛太明显不过了,除非白轩逸是瞎子,才会看不到曾经牵住了的那条要命的红丝线。
白轩逸是聪明的人,何意羡刚才愣得身体突然一缩,他一定就感觉到了。也不尽然,何意羡或许有着不自觉美化的成分,他眼里哥哥又帅又聪明,从幼儿园开始就知道追女生,不,是女生追他,后来慢慢地长大,越来越聪明越来越帅。
麻烦不能再扩大了,麻烦必须马上终止。何意羡搂着他,用肩膀和腰蹭着他:“不嘛不嘛,我不要跟老公分开。”
何意羡从他嘴里勾出舌头,勾出呼吸,勾出灵魂,越来越色情,这不是那种互诉爱意的吻,交缠的舌头传递的是性同意,性交的暗示,他在挑逗白轩逸的敏感带,舌尖扫过他舌侧,注意,这时小小地停一下,为了是充分地感觉到他小腹深处猛地抽搐了几下,何意羡很快又回来没完没了地刺激他的点。
白轩逸把他的双手摁在两边,动作越来越激烈的时候,何意羡却说:“你还找我干什么?你不是整天有事忙吗?明天要早起,半夜你还来干什么?也不怕别人讨厌。喝了两杯酒,你倒是胆子大了,心也大了。”
白轩逸说:“那你这个小心眼,接下来想怎么办?”
骂归骂,打归打,特事特办的何意羡:“我想你先去洗澡啊。”
“洗过了。”白轩逸脱衣服不讲常规,提着领子一次性解决,摸了摸他的小腹,“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没有,我只是看着你这样郁闷,觉得好好玩的,老公。老公再去洗一次澡嘛。”
白轩逸还真就放开了他,直起身体,完璧归赵。
何意羡又不满意了:“好啊,你就光听我指挥了。我要你上你就上,我要你下你就下,我要你往左你就往左,我要你往右你就往右。喂,不对呀,要这样你不成机器人成傻瓜了吗?你烦不烦?”
“不烦。”白轩逸吻又落下来,“我一点都不烦。”
何意羡说:“那你发什么呆?我想要你躺下来,抱我一下下,好不好?”
白轩逸撑在他的身体上,抚着他的脸,好像我就想这样看着你,一直到慢慢睡着。一个更奇诡的想法,他可能也不会跟他做爱,只会轻轻地搂着他的腰,闭上眼睛那样祈祷上苍。
何意羡把两只手都环上他的脖子,勾住:“你快点过来抱我,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先听话,再抱你。”
“你哪有刚刚讲话?”
“不是我的话。医生的话。”
“我什么病都没有,你想要我说多少次?”何意羡掐他,咬他,大呼小叫地分散他的注意力,“谁说我不听你的话?我当然听你的话。你看,我最乖了。”
白轩逸依然冷处理的态度,但是看到何意羡的面庞,他又做错了什么呢?也只是求你疼他,宠他,让着他吧?白轩逸不觉地说:“你不知道,每次看到你不吃饭,我有种感觉,什么都做不了。”
对,就是那么几个字,何意羡感到了一种崩溃。
有一种拉开门一走了之的冲动,你就让我灰溜溜地走吧!
何意羡很快还是笑了:“你心疼我啊,是你心的哪里疼?是心尖尖吗?”
“嗯。”
“但我就是你的心尖尖,不是吗?你还不信任你的心尖尖吗?”
“就怕你滥用这种信任。”
“…你爱信不信,怎么,你还真要用特务手段呀?”何意羡混乱地反击之后,多多少少地梗住了。
其实,何意羡不是那种早慧的小孩,小时候相比现在真的挺笨,笨嘴拙舌,课堂回答问题,表达能力最多停留在清楚陈述自己的观点上,伶牙俐齿绝对是后天苦练成的。因为那时他一个小傻瓜不用想事,碰到什么事都让白轩逸去想,哥哥,你就看着办吧。家长会结束,老师对着白轩逸摇头,这孩子,有点娇坏了。
现在他想撒娇,白轩逸却没有给他一点机会。他不想同意,却又找不到任何理由。何意羡大有被冷落的感觉,只能胡搅蛮缠:“看医生可以,你先给我下跪!怎么啦?下个跪那么难,就是要你点个头或者摇个头,也那么难?”
白轩逸听得笑了,起来不知道是去浴室还是干嘛。却把何意羡吓坏了,拉住他,忙说我开玩笑的,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随便给人下跪?真要跪,也不能两手空空的……
白轩逸揽着腰把他抱着起来:“一起洗。”
“你色不色?色不色?”何意羡把手握起来,却没有捶到白轩逸身上,而是自然下垂了,只有一根指头狠狠地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你看你你看你。怀疑你的动机!你是为了看我哪里瘦了,还是为了纯粹看我不穿衣服?”
“都看。”
“你知不知道我的肉有多金贵?”何意羡哼哼道,“我是唐僧的肉,不给你看。”
白轩逸也觉得好笑道,轻轻拧了他一下鼻子:“你哪里我没有看过?”
“是啊,你可就差没生我了!”何意羡突发奇想,“我万一就是你生的呢?”
接着何意羡有些叫屈地想起来:“哦…不对,你刚才还狠狠地警告我了,咱家以后都不许说万一。”
“这个万一可以。”白轩逸把他从床上捞起来,何意羡半真半假地跌到他身上,立刻就腻了上去,嘴唇一碰上就根本分不开。何意羡仿佛吃到什么世界上难得一见的美味,幸福得止不住一直笑容,锁骨那一片也都粉了。
何意羡挂在他身上,但是端然地让白轩逸一个人去,说洗完澡,给你惊喜。
第79章 百年好事今宵定
白轩逸问,我一进去你就跑吗?何意羡说,猪啊,我还担心你从卫生间窗户溜之大吉了呢,所以我要你一边洗澡的时候一边大声地喊,何意羡我爱你何意羡我爱你,说一百遍不歇气跟我证明你还在。不对,这遍不行,不真诚,重说!
白轩逸进浴室后,手机响了,何意羡一看属地,广州。那个什么解放军南方战区总医院不就在那吗?何意羡接了,您拨打的用户正在洗耳恭听了一阵,以平常闹庭的架势,彪乎乎的喂喂喂地叫上一会,假装信号不好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然后突然把机关了,装作突然没电,关了再打开,号码拉黑。
白轩逸洗好澡,卧室没有一盏灯亮着。漆黑一片,何意羡一条花被子裹着只露出头和脚,正面躺着姿势甚至很拘谨的样子。搞得很像敬事房总管送来初次侍寝的,但结合环境看,更像年轻小寡妇半夜偷奸养汉。
奸夫白轩逸蹈月翻墙而来,正要躺下,何意羡严声警告:“白轩逸同志,你得记住了,你现在是单身。人一辈子从娘胎里头来再到坟墓里头去,你有和很多人交朋友、谈恋爱的权利。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但是你一旦上了我的床,视同弃权。你说,我向法庭宣誓:以我的人格及良知担保,我将忠实履行法律规定的义务,保证如实陈述,毫无隐瞒,如违誓言,愿接受法律的处罚和道德的谴责。”
除了灯光差了点,真是演话剧一样,台词丰富,道具还足。
白轩逸躺下,把背后硌人的东西掏出来,这都是些什么?
“哎,你先别管!”何意羡古怪忸怩地赶紧夺过来,明明是他放的又不让人看。可是床上东西多得让人无法下脚,白轩逸勉强地躺好了。
何意羡居然铺了两条被子,一张床上,两个被筒。象征着关系的陡然变化似得,两人似乎都还不太适应,望着天花板聊天言语间都变得客气起来,听起来别别扭扭的。
何意羡又开始考验他:“我在想,我到大街上抓个男人问问,看一辈子只跟老婆一个人睡觉的男人有几个?恐怕真的比恐龙还难找。没有办法,这个社会对于男人来说,机会真的太多了。但我只关心你,白轩逸,你觉得你是那个恐龙吗?”
白轩逸反问:“那你呢?”
“我另说。”
“理由?”
“哎呀,你别操心我了,我已经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变数呢?”
白轩逸罕见地接连反问:“那我们这代表什么?你的惊喜就是指再一次睡完就结束?”
何意羡撇了撇嘴:“说好听的也可以,但请你自己明白你的位置在哪里。”
“我可以当恐龙,那你的身份是?”
何意羡答不上来,好一会才小声说:“我当你弟弟。”
“当你哥哥有什么意思?”
“那你想当什么?”
“当你爱人。当你家人。”白轩逸轻吻他的耳侧。
“你还挺着急的!干嘛纠结这个呀,哎呀,你这真是现上轿子现打耳洞。”何意羡感觉被亲得有点痒,笑又搓了搓脸颊,“那哥哥弟弟叫着,不比对象亲啊?而且兄弟两个凑合过日子吧,还省了双份彩礼,爹妈喜提两个儿子。”
“能一样吗?”白轩逸摸到,何意羡这一笑两个眼睛直接弯成月牙了,没见过他这样笑,想开灯看看。这样的何意羡非常陌生,好像他总是快乐的、开朗的,总是歪着头仰着脸看他,好像永远也没有一个够,笑靥小太阳似得明亮灿烂。可是,那也总有三月里的小雨吧?
又只剩下无言,像他们又在刺骨寒风里背对背走散了。
过一会,何意羡慨叹:“这是何必呢?对不起,我的个人魅力征服了你,让你的小头控制大头了。但你不能怪我,我就是想让人干,怎么样?我只是不小心绊倒和你上了个床,我对你还只是有点好感还谈不上爱,为什么?因为咱们都是好人吧,好人有啥用啊,好人除了好,就没别的本事了。哥,能这么叫你么?你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了,这辈子还不完,还有下辈子呢,我下辈子还娶你好吗?”
白轩逸咬他的嘴唇好像咬出了细小的伤口,何意羡却一直死死拽着被子守身如玉的样子。
“我没跟你开玩笑,你别把我的话不当话。”何意羡叮里咣当从枕头下掏出来一把东西,“你瞧这。”
金耳环、金项链、金戒指、金脚镯、金手镯,嫁娶习俗里的五金,几乎大陆法系里最具法律解释权威的物质情书。可有个说法,五金之外还有两不要,不要累赘,不要拖累。
一点光亮都没有,东西看不清。何意羡非常小声说:“你不收也没关系,你不嫌我家穷,不嫌我家床板硬,不嫌我家被子臭,不嫌我家的蚊帐破,你就是给足我一辈子的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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