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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症(近代现代)——池一

时间:2024-04-15 08:06:10  作者:池一
  老实来说,他对曼城这种城市并不感到陌生,早些年裴星阑为了散心,曾和几个朋友来过这里。
  只是这次秘书长给他安排的住所与上回相比就显得稍微有些偏僻,裴星阑从市中心出来一路向东一直开了两个小时,才从远处广阔的土地上看到零星几个人影。
  闻言,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陈秘嗓音忽然顿了顿下,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仍然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手指往上推了推眼镜:“没有,许先生的痕迹被人清理的很彻底。”
  “再彻底能彻底到哪儿去?!他许殊又不是从来没在这世上存在过!”车内暖气开的很足,裴星阑几近完美的容颜有一半儿隐藏在隧道内闪烁的灯光之中,没由来的,一股火气从他心里冒出来:“查,给我查!去查那天把他带走的人究竟是些什么来头!”
  “好,我知道了。”
  沉默许久,还是坐在副驾一侧的秘书长率先败下阵来。
  听到他没有半分犹豫的回答,原本还有些怒气未发的裴星阑倒是不好再说些什么了,他没有选择再争辩下去,仿佛这是件什么可笑的事一样,默默别过脸,把头偏向一侧:“小殊他得了很严重的腺体病,我知道,这都怪我。”
  “………”
  “要不是我当年的一念之私,根本不会造成今天的后果。”
  像是漫不经心的随口一提
  裴星阑盯着窗外看的眼睛充斥着旁人不懂的罚罪与束缚,许殊是毒药,与他在一起的日日夜夜,裴星阑几乎每天都在经历着百般,有关童年,有关他那被逼上绝路母亲,种种他们曾经体验过的伤痛
  他知道,自己该恨许殊的。
  他知道,自己有资格,也理所应当去恨这个连他母亲尸骨未寒,就迫不及待登堂入室的哥哥。
  但他真的恨过吗?
  扪心自问,过去那么多年,他真的有一天是真情实意的恨着许殊的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
  与之相反的,是他爱许殊。
  因为爱之深恨之切,当他无法承担这份感情所带来的重量,当他看见自己哥哥对其他男人做出超出正常朋友情谊之外,如此亲密举动的那一刻!
  裴星阑就彻底疯了。
  于是,在他17岁的那个盛夏。
  裴星阑假借补习的名义,往自己哥哥将要喝下的水瓶里下了药,把那时对于情爱一窍不通的许殊成功骗上了床,强硬地霸王上了弓;让他自此臣服在自己的胯下,成为一个恬不知耻,只知道摇着屁股请求男人怜爱的四脚淫兽。
  “所以,这都是我应得的。”
  “裴总”
  “可是我还是受不了,受不了他到了最后还是选择离开我。”
  没能听完秘书长的劝慰。
  裴星阑自顾自的说着,老实来说,他很少有那么情绪外露的时候。
  不知为什么,他今天话却格外的多。
  他说完就开始细数着自己胸膛的心跳,像是隐隐之中,裴星阑正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点什么,譬如:新生,再比如;重逢。
  彼时,远处的大雾散尽,一两缕天光倾斜下来,轻微晃了下驾驶室男人的眼。
  也是在这时,裴星阑忍不住微微眯了下双眸,突然间,也松开了紧握着方向盘的手。
  车子驶出隧道。
  就在裴星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穿着天蓝色、长款羽绒服的男人忽然闯进他们的视线,来人正往道路的一侧奔跑着,脚下是一只滚的脏污的抓握球。
  “裴总!前面有人快刹车!”
  变故就在一瞬之间。
  裴星阑在心中惊诧的同时,迅速调整了方向盘,脚下死死踩住刹车!
  轰!
  *****
  即使天气放晴,外面气温也直逼零下负十几度。
  许殊半跪在柏油马路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过于刺激的体验让他情不自禁的捂着胸口,就连此刻吸入他肺里的氧气却是越变的来越稀薄:“害………害怕………舟舟……我要舟舟………”
  “先生,你没事儿吧!”
  头顶响起惊慌一声。
  许殊这会儿还没从巨大的惊慌之中反应过来,泪水模糊了视线,他边眨着自己已经眼泪婆娑的双眸,一边缓缓起身,脆弱的膝盖磕在眼前充满泥泞的沥青路上,痛的他止不住的抱头痛哭:
  “痛……太痛了……舟舟………我要舟舟………”
  “什么?”
  像是没料到对方能说哭就哭,才给自己老板检查完伤势的秘书长,刚一下车,就被眼前的情景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先生,你,你还好么?”
  “害怕……害怕……有车…………刚才……有车撞到了……”沉闷的气息让许殊觉得眩晕,回想起刚才发生的种种,他早在不知不觉间,害怕四肢都在打着哆嗦:“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开车……撞我………我害怕……我好害怕…”
  或许出于求生的本能。
  长期在温室里养出来的娇花,哪里会懂得外面世界的残酷。
  这边许殊正啪嗒啪嗒,自顾自的掉着眼泪,那边裴星阑则是一手掌着门框,话不多说,一把就从已经碎掉的前挡风玻璃往车外跳出。
  “怎么了?”
  他甩了下脑袋,额间是被外面树枝勾出的几道血迹痕。
  “不清楚……这位先生好像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哭。”
  裴星阑闻言不动声色地拧了下眉,排除这人就是出来恶意碰瓷的念头,他半蹲下身,掌心扣住他的肩膀,用力回握:“有事么?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他鲜少会有那么耐心的时候。
  “讨……讨厌……”
  正到他因为听不到男孩儿回应,而逐渐失去耐心之时。
  许殊后知后觉地揉了下自己通红的眼睛,他从地上爬起来,操着十分沙哑难听的声线说道:“你们都讨厌……舟舟……我要回去找舟舟………”
  说罢,不顾身后男人震惊的神色。
  许殊体态狼狈的站起身来。
  “等等”
  “………”
  “我让你他妈停下!对!就站在那儿!”
  过于熟悉的嗓音莫名刺痛着裴星阑已经沉静多年的心脏,他的思绪变的乱糟糟,脑袋更是轰地一下,血气止不住的往上涌。
  裴星阑上前几步,用力抓住了对方的胳膊,即使没看清对方的脸,也还是会因为男孩儿过于清瘦的背影,心脏疼到微微发抖:“哥………?”不是许殊,不是贱货,而是哥哥。
  一些零星的片段因为这声“哥哥”迅速从许殊脑海闪过。
  他向前行的动作忽然怔在原地。
  回头。
  眉头一皱:“你叫我……什么?”
  “……哥”
  “…………”
  “我终于找到你了,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离开我。”
 
 
第45章 想逃
  “裴总”
  “嗯”
  “进度如何?还是需要我重新搜集对于我们有力的信息?”
  “不用”
  从接待室出来后,裴星阑一手插兜,一边迈着大步快速走到大厅。他从秘书长手里接过手机,看着上面数也数不清的来自沉绥的来电,他向前的动作轻微顿了下,接着又恢复平静如常的样子。
  低声道:“再给我去确定一遍那条阝药剂流通渠道的真实性,明天之内我要听到结果。”
  “好的”
  “还有,马上帮我起草一份有关巴航科技和裴氏新能源产业战略合作的企划书。”
  “现在?”秘书长有些不确定的重复:“目前温氏并没有答应和我们集团合作,这样做会不会有些操之过急?”
  “你在质疑什么?”听着对方稍显怀疑的话语,裴星阑冷冷蹙眉,他偏头:
  “陈列,如果你不能胜任这个职位最好立马让贤,你应该知道,整个裴市集团除了你,还有多少人觊觎这个位置。如果你是质疑我的能力,那么请你用足够多的证据反驳我,如果没有,既然一开始你就是受我爸的指使来监视我,那么从现在到以后,麻烦你也好好当好我爸的一条走狗。”
  男人冷漠到极致的话,不禁让身后的秘书长身体发寒。
  他不知道裴星阑是如何得知自己曾经是裴勇勋左膀右臂一事,也不清楚为什么这几年自己明明隐藏的好好的,却还是被对方发现他和裴董事长私下有联络。
  “裴总我…”
  “做好你该做的,其余我什么都不在乎。”
  回到家时,裴星阑看见沉绥刚好在收听诊器。
  对方得到消息的时间很晚,大概是晚上八点钟左右。
  原本裴星阑想亲自带着许殊来沉绥这里检查身体,但无许殊从回来以后,态度就变的十分不配合,说是要把他这裴家主宅直接掀翻都不为过。
  没办法,裴星阑只好另外找人将沉绥请到家里。
  “怎么样?”
  “嗯…比预想的要好”
  “什么意思?”
  “就是还不错”时隔五年,沉绥属实没想到还能和许殊再度见面,他看了一眼还在床上熟睡的男孩儿,和旁边的护士交待了几句就从房间走出:“我说…你小子到底怎么找到的?我以为…”
  他神情戏谑的挑了下眉。
  像是什么都说了,但实际什么都没说。
  闻言,裴星阑罕见的没有把话怼回去。
  他松了口气,像是卸去一身的疲惫似的,静静站在一侧:“没事就好,没有刻意去找,就是在公路上遇到的”他语气放缓:“他的腺体…”
  “嘶……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说起来也奇怪,明明腺体病是所有信息素疾病里最棘手的一种疾病之一,依照当时的诊断结果,许殊后边腺体萎靡的厉害,很有可能活不过五年,但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居然能恢复的这么好,这显然是令我们所有人都没想到的……还真是……奇了……”
  “那这种结果是好…还是不好…”
  “当然是好啦!”沉绥看着裴星阑明亮却冷的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睛,真是觉得他较之前变了好多,这么想着,他便伸手用力拍了对方的肩膀一下:“虽然不知道他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不过凡事往好的地方想,只要他现在能好好的站在我们面前,不就是一直以来我们想要的吗?”
  裴星阑在一片静谧之中抬起头。
  视线落在卧室内萦绕着男孩儿床头随风飘扬的米色窗帘一角。
  作为整个裴家唯一说不上太大的房间,这些年却被裴星阑一点一滴,像是设计自己房间一样布置的十分舒适温馨,颇具有意大利风情的双开门衣柜,如苍穹般晚上会散发出莹莹光束的水晶吊顶,大到墙上的壁画,小到床幔上的流苏,还有床上摆放的布艺玩具,种种…
  都不无体现着男主人在装潢房间时的专注用心。
  也对
  听完沉绥宽慰的话,裴星阑双手环在胸前:“那后期小殊的恢复治疗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诶,倒是还真有一个”说着,沉绥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到仅用手掌就可完全握住的设备:“因为不确定他康复之后,身体受环境影响会不会引发有一系列的后遗症,所以你把这个给他戴上,如果他身体出现异常,这个设备就会自动发出警报。”
  “好,我知道了,谢了兄弟”
  许殊这一觉睡了很久。
  几乎在床上躺了两天,脑子才从一团浆糊中断断续续的清醒。
  他睁眼,眼底闪过片刻间的迷茫,很快卧室门上就传来把手被人拧动的嘎吱声音。
  “哥,你醒了。”
  许殊在一声亲密的呼唤之中被打断思绪。
  他神色木木的,像是被人抽走灵魂的玩偶,呆呆地坐在床头。
  裴星阑进来时,手里刚好端着家里保姆才热好的饭菜,他那双脉脉含情的桃花眼,眼尾向上微佻着,看向许殊的目光仿佛蕴含着如山川,如海洋,如星辰浩瀚般开阔旷远的明亮与温柔。
  “我让家里阿姨给你做了你最爱喝的红豆粥,你不是嗜甜吗?我上来前还特意往里多放了蜂蜜和炼乳。”
  许殊看着对方朝自己走来。
  他稍微屈了下身体,将双膝抵于胸口。
  即使从始至终许殊的一句话也没说,但裴星阑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个很标准的防御动作。
  向前的动作微顿
  下一秒,裴星阑便故作无事的双手拖着托盘,坐在床侧:“趁你睡觉的时候,我让沉绥来家里给你检查了一下身体。”碗壁滚烫,他像是毫无知觉般用手抬起:“你猜他都说了什么,唉,你肯定猜不出来,他说你太瘦了,还问我是怎么照顾你的,一定要多吃点饭补补。”
  “……”
  “以后就由我来负责你的饮食,今天是我临时有事,回来的太匆忙,以后不出意外你的一日三餐我都会照着菜谱亲自去做。”
  男人的话如同情侣之间最亲密的呢喃。
  裴星阑操着高挺的鼻梁小心翼翼的往许殊柔嫩的手背上蹭了蹭:“以后就由我照顾你了,哥你开不开心”
  “嗯?哥,你理理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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