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到了哪里,奥丁罗扶着树干喘气,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水,“说来也奇怪,这闻故到底跑哪儿去了?”
如果闻故身上没有宁忧需要的东西,他们才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去找对方。
搞得他们好像很需要闻故一样。
丽丝犹豫了一下,开口说出事实,“奥丁罗,闻故是吸血鬼。白天睡觉,晚上活动,我们白天找他,真的会找到他吗?”
奥丁罗沉默了,极其缓慢偏头看向身后的几人。
身后的几人瞪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奥丁罗头皮发麻,嘴唇哆嗦了一下艰涩道:“你,你怎么不早说?”
“不是,如果晚上去寻找闻故,那我们是不是得改变一下作息时间?”奥丁罗抓了抓头发,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只知道急切地去找人,一时之间却忘记了闻故的作息时间。
费德蒙叹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气息,“要不然还是给宁忧去抓狼人吧?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
塞西尔插入话题,微微动了动不适的肩膀,“我看这个提议好,反正闻故不是喜欢莫名其妙的出现吗?有宁忧在,闻故会来的。”
奥丁罗的目光落在塞西尔背上的宁忧,迟疑道:“要不然等晚上的时候,我们问一问宁忧的意见?”
“也可以。”塞西尔寻了处阴凉的地方,小心翼翼把宁忧放下。
青年面色有些苍白,紧闭的双眼被浓密的睫毛覆盖。
脑袋微歪靠着树干,身上盖着一件棕色大衣,恬静的睡颜就这么出现在几人面前。
塞西尔活动了一下肩膀和腰,“反正我们也知道狼人的位置,我们悄悄地去抓一只来,先让宁忧尝尝味道。”
为了防止宁忧借题发挥,奥丁罗几人可谓是想破了脑袋。
索尔雷怖懒洋洋瞥向几人的神色,站起身来,“我和你们一起去。”
塞西尔摇头,认真道:“你不能和我们一起去,你需要在这里看着他。”
还有一点他没说,布兰奇好似把索尔雷怖看得紧。
那黏糊糊的眼神在索尔雷怖身上流连,让他们满身都是鸡皮疙瘩,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布兰奇的身份,看起来不简单啊。
反正招惹布兰奇的是索尔雷怖,那就把索尔雷怖卖了吧。
当然了,如果布兰奇不安好心,对索尔雷怖做出伤害的行为来。
他们会帮助索尔雷怖的。
索尔雷怖微微瞪大眼睛,“我刚刚进化,我还想去试试我的力量呢。”
但索尔雷怖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宁忧,只得重新坐下,大方摆手,“你们去吧。”
塞西尔拿出逆刺在手里漫不经心翻转着,“亲爱的队长,我们走吧。”
☆
知道狼人的位置在哪里,塞西尔和奥丁罗很快就带着一个人出现。
那人长得白白净净的,看起来毫无攻击力。黑发齐耳,面色苍白带着无尽的恐惧。
索尔雷怖站起身,凑到狼人身边上上下下观看,语气迟疑,“这真的是狼人吗?看起来和宁忧一样啊。”
“狼人的前身都是人族。”奥丁罗推了狼人一把,把狼人推到在一旁。
“他们在月圆之夜时会变身。”塞西尔摸着下巴思索起来,“但经过我们的观察,这些狼人好像随时随地都能变身?”
布兰奇也有些好奇,从地上起身靠近索尔雷怖一起打量着那个狼人。
狼人嘴巴被塞了布团,如今见到这些陌生的人,眼睫轻颤不断往后退去,神色惊恐。
“完全看不出来是那凶残的狼人。”索尔雷怖嘀咕了一声,看来看去没什么好看的。
离开狼人的身边,来到宁忧身侧坐下,“毕竟是狼人,狼人的血液不干净,宁忧估计不喜欢。”
连布兰奇和他的血都被宁忧嫌弃,这狼人看起来倒是干干净净的。
但当他们是狼人的时候,那张利嘴不知道撕咬了多少人。
或多或少还是喝了不少人的血,那血液想想就不干净。
奥丁罗和塞西尔的动作微顿,随即对视了一眼。
经过索尔雷怖这么一说,心里有些不太确定。
他们只知道狼人的前身是人族,可以被吸血。
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他们身为狼人时,皮肉和血液一起进入……
塞西尔连忙从遐想里回过神来,胃里有些犯恶心,“要不然,我们继续赶路?”
不是,光是想到那种场景,就完全没了食欲好吧?
到时候宁忧真的不会跳脚把他们所有人都给痛骂一顿吗?
奥丁罗显然也想到了这些,怒气冲冲瞪了索尔雷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几人的双眼望着那深感恐惧的人,奥丁罗提问,“那现在怎么办?杀了他吗?”
这个狼人已经见过他们所有人的面貌了,知道宁忧就是他们通缉的对象。
如果放了这个人,这个人回去肯定会带狼人来追踪他们。
索尔雷怖站起身,晃动着身后的尾巴,“你们先走,这个人交给我来处理。”
一切有可能潜在的危险,都不能让他发生。
奥丁罗几人面面相觑,奥丁罗歪了歪头示意,“塞西尔,我们继续赶路。”
“好嘞。”塞西尔重新背上宁忧,心里不免想道:白忙活了,索尔要是早说,他们也不会去抓狼人。
第86章
夜幕降临,沉睡的吸血鬼也睁开猩红的眼睛,开始行动了起来。
宁忧一觉睡到昏天地暗,从来没有哪一刻像今天睡得这么香甜过。
“哟,你醒了。”塞西尔打趣了一声,把水递给他,“喝点水?”
宁忧伸手接过,带着没睡醒后的沙哑,“我们在哪儿?”
“鬼知道这里是哪儿。”奥丁罗接过话来,弯腰整理着东西准备睡觉,“白天我们去抓狼人了。”
宁忧动作微顿,双眼扫向四周,下意识舔了一下唇,“狼人呢?”
塞西尔下巴一抬,示意宁忧找索尔雷怖去,“索尔说狼人血液肮脏,味道可能不干净。我们细想了一下,就把那个狼人解决了。”
塞西尔话落的瞬间,宁忧就已经联想到了。
当即神色恹恹,“算了,索尔也说的对。”
“你看起来无精打采很无力的样子,要不然勉强吸一点我们的血?”费德蒙迟疑道。
反正被宁忧这半个吸血鬼吸点血,又不会变成吸血鬼。
如果能帮助到,又何乐而不为呢?
宁忧站起身,抬眼看了一眼天色,“你们先休息,我需要去活动一下。”
不能再看着这群人睡觉了,心里有些不平衡。
得去走走,得去看看,得去寻找猎物。
奥丁罗面色有些迟疑,显然是不想拧忧一个人出去。
但宁忧体质特殊,完全没有办法。
奥丁罗脸色凝重,嘱咐道:“那你小心一些,你的实力比起我们毫不逊色。但还是不由得担心你,担心你会遇到什么危险。”
宁忧轻笑一声,神色带着打趣,“亲爱的,你既然如此担忧我,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去溜达溜达?”
奥丁罗摆手,带着一丝疲惫,“还是算了吧,走了一天的路,很累的。”
索尔雷怖正色起来,站起身朝宁忧大踏步走近,“我和你一起,毕竟我们两个是主仆关系。”
在索尔雷怖心里是这么认为的,他臣服于宁忧,是因为宁忧身上那种独特的气息。
恶劣而睚眦必报,谈笑间就能把一个人算计进去。
宁忧偏头越过索尔雷怖,目光落在欲言又止的布兰奇身上,神色淡淡,“不用了,我喜欢独自一人行动。”
索尔雷怖神色有些委屈,站在原地看起来有些可怜巴巴的意味,质问道:“宁忧,你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两个之间,怎么突然就变了?”
宁忧活动着手腕骨,闻言诧异挑眉,“你当我的坐骑,我又没对你抱有其他想法。需要你的时候就坐一坐,不需要的时候当然是踢开了。”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宁忧懒得再说,转身往一旁离去。
索尔雷怖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宁忧渐渐远去的背影。
索尔雷怖加大声音,愤愤不平冲宁忧喊道:“宁忧,你太过分了。”
这话说出来,难道不伤人吗?
索尔雷怖浑身带着一股暴躁的气息,往地上狠狠跺了一脚,“我从现在开始,绝对不会和你再说半句话!”
奥丁罗几人面面相觑,耸了耸肩各自去休息。
他们才不要参与进这两人之间的矛盾里,哪一边的脾气都不好。
到时候免得惹火烧身,两边都落不到好。
布兰奇抿了抿唇,飞快地看了一眼气呼呼的索尔雷怖,眸光微暗。
随后坐在一旁,什么话也没说。
余光看向宁忧离开的方向,眉心微动。
☆
周围寂静一片,视线完全不受黑暗的干扰,能清清楚楚看到周围的一切。
宁忧脸色沉寂,不紧不慢走着,终于有了时间来钻研那本生死簿了。
伸出右手在半空挥了一下,一本书和一支笔出现在眼里。
宁忧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最后爬上了一棵大树上坐着,翻看那本生死簿。
每一页都是密密麻麻的名字以及物种介绍,眉梢微挑。
宁忧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笑,一页页翻过寻找着熟悉的名字。
在某一页,翻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变异的老鼠:萨迪乌斯(无尽的黑夜。)
宁忧头也没抬,随意握住笔勾掉了萨迪乌斯的名字。
勾掉的刹那,名字化作字符在眼前扭曲着消散,直到最后雨过无痕。
“早就想找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宁忧弯了弯唇,神色愉悦。
修长的手指继续翻动,密密麻麻的翻开小半。
在看到黑巫师的名字时,宁忧目光微凝。
这些人不知道逃去了哪里。
但无论逃去哪里,都不会逃掉被他划掉名字的命运,最终结果只有一个死字。
宁忧毫不客气勾掉瓦特里安的名字,和之前一样,名字化作字符消失了无。
宁忧眉头轻拧了一下,没变异之前勾掉名字时,没注意到这些。
难道之前也是这样的吗?
宁忧想了一下,实在没注意这些小细节,放下作罢,继续翻着。
他想找一找,这上面有没有闻故和恶魔的名字。
如果有的话……
宁忧眼神一狠,那就都划掉好了。
这样的话,就不会出现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了。
可翻来覆去都没找到那些恶魔的名字,即使是看得再认真。
倒是在最后一页,看到了闻故的名字。
吸血鬼:闻故(永生不死。)
宁忧眉头紧锁,这介绍还真是简单明了。
宁忧不信邪,握着那只笔微颤着勾掉闻故的名字。
可闻故的名字就像是刻在上面一样,毫无半点反应。
宁忧心里狠狠一跳,呼吸有些粗沉,带上一丝危险之色。
还真如上面说的那样,“永生不死”。
宁忧不免有些气急败坏,笔头狠狠戳在那个名字上,冷笑一声,“你还真是难杀死。”
连生死簿都奈何不了闻故,那么所谓的圣水和木椿钉那些,压根就对闻故没用。
宁忧合上书籍,让它待在虚空里。
往后靠在树干上,伸长腿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在这一次,宁忧突然就有些好奇闻故身上的秘密了。
到底是谁创造了闻故?
为什么要把闻故变成这个模样?
宁忧从树上落下,站定在地面,“不管如何?我总要找到方法来杀死你。”
吸血之仇,睡他之仇,总是要报的。
第87章
宁忧一个人在拉斯维加斯山脉里转悠了一圈,总体来说这里的环境还不错。
树木粗壮高耸入云,灌木丛密集,丝丝缕缕的花香萦绕在鼻息。
如果换作平时,这种大自然的环境肯定深受喜爱。
但现在不一样,随时都能遇到危险,随时都能遇到不同种类的“人”。
肚子有些饿,急需要血液来填饱他的肚子。
宁忧深呼吸一口气,一丝焦躁的情绪涌出,让他浑身都很烦躁。
随着这种情绪的出现,宁忧不免有些埋怨。
埋怨闻故为什么会突然消失,消失得悄无声息,就好似没有闻故这个人一样。
宁忧在树林间走动,带起一片风声,枯枝断裂,发出“啪嗒”地清脆断裂声来。
银辉被枝繁叶茂的树叶遮蔽,洒透不下来。夜色漆黑而模糊,这个场景下氛围有些阴森。
窸窸窣窣地声音发出,宁忧神色浅淡,好似没发现一般。
身后传来簌簌地声音,像是松鼠或者是猴子在树林间攀爬一样。
宁忧勾唇,眼里流露出一丝看戏的意味。
就说布兰奇不简单,当初在拍卖会上求救他。
后来被索尔买下,买下后布兰奇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惹人怜爱。
在索尔面前做足了弱势群体,可无声无息间却又牢牢掌控着索尔。
对索尔的占有欲满满当当,恨不得让索尔是布兰奇一个人的。
但凡是索尔想和他近一些,布兰奇就会暗戳戳地搞些小动作来。
试图引起索尔的关注和心思。
只是很可惜,索尔压根就对布兰奇不感冒,甚至不是呵斥就是厌烦。
布兰奇索性让他们几人看清楚,索尔和他才应该是一起的。
所以在拒绝索尔后,索尔不高兴,心里在意他为什么会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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