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布兰奇倒是坐不住了。
说起来,宁忧倒是对布兰奇的身份开始猜测起来。
布兰奇真的是美人鱼吗?看起来好像不太像。
布兰奇在隐瞒着什么东西?或者是隐藏了真实的身份?又或者是有意出现在他们身边?
宁忧无声冷笑,布兰奇还真是认不清楚自己的定位。
既然如此,就算是索尔交换来的私有物,他也不会再客气。
宁忧拿出日蚀钩剑猛然间转身,朝跟着他的那个影子刺去。
“噗嗤。”
日蚀钩剑刺进肉体里,血腥味瞬间扑鼻而来。
宁忧低头看去,是一头威风凛凛的黑狼。
“狼人?”宁忧直起腰,鲜血滴滴嗒嗒往下落,连指缝间都是血色。
没想到布兰奇这么厉害,竟然能让狼人找到他的位置。
看来不能留下布兰奇了。
布兰奇会给他们带来麻烦,而他宁忧最是讨厌麻烦。
此起彼伏的狼嚎声出现在周围,一匹匹高大健硕的恶狼出现在周身。
前肢刨着地,龇牙咧嘴连滴落的透明唾液都能看见。
眼里闪着凶狠的光,金色的眼睛齐刷刷盯着宁忧,已然把他当做了一个猎物。
衣服破碎的声音裂开,宁忧往半空腾飞而去,低头看向地面上的狼人,“我许久没动手了,正好拿你们练练手。”
狼嚎声震耳欲聋,前肢下压做俯冲状,猛然朝宁忧扑去。
黑色的影子扑来,一道道黑影闪过,鲜血洒溅,浓稠的血腥味冲天。
宁忧身形如同一道流光划过,手里的日蚀钩剑闪耀着一层红芒。
红芒照耀下,金色的眼睛,黑色坚硬的皮毛,龇牙咧嘴滴着的唾液。
宁忧舔了一下嘴唇,眉眼微弯,“难得你们还记得我,听说你们狼人通缉了我很久?”
“在圣罗斯的那头领头狼没用,连带着你们也是废物。”宁忧一边和狼人战斗,一边嘲讽着。
随着嘲讽的话落下,狼人显然是愤怒极了。
利爪拍在手臂上,一道血印子瞬间出现。
疼痛也伴随着出现。
宁忧眼里闪过一丝戾气,勾唇浅笑,“很好,你们的爪子也别要了。”
一场残忍的屠杀开启,猎物变成了刽子手,十几头狼人已经死了七八头。
宁忧看向周围几头想后退的狼人,眉梢微挑,“怎么?想走吗?”
“可惜,你们走不掉了。”宁忧朝狼人扑过去,日蚀钩剑在手里挽成残影出来。
地上躺着惨不忍睹的狼人尸体,闻着周围的血气,宁忧舔唇。
两颗尖牙露出来,眼睛的颜色也变成成了猩红色。
站在狼人尸体中央的青年,一身浅白色的衣服如今满是鲜血。
尖牙露出,眸子血红,如同一个杀疯的疯子一样。
宁忧往后退去,神色带着一丝压抑的痛苦。
狼人的血,味道并不好,血腥气太重了。
但他饿了许久,血腥味的气息让他有些暴动起来。
☆
手臂上的伤有些触目惊心,血流不止,皮肉外翻,伤口凌乱。
宁忧找了处有水的地方,清理着手臂上被抓伤的伤口。
冷水浇触及到伤口,嘴里吐出一声嘶声,好看的眉头轻拧,浑身气势低沉。
美人鱼的歌声能够诱惑人心,不应该能控制狼人才是。
深海里的海妖,才有这个能力。
所以,布兰奇的真实身份会是海妖吗?
伪装成漂亮、虚弱的美人鱼,在旅途中专门引发心底里的欲望,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所以,布兰奇的目的是什么?
宁忧百思不得其解,海妖怎么会知道奥丁罗他们呢?
不,或许是海妖怎么能知道他呢?
海妖,是冲他来的。
但是他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们来算计的?
宁忧的动作慢下来,脑袋瓜里活跃地转动起来。可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伤口火辣辣的疼,宁忧回过神来,打量了一眼天色。
东方吐白,山峦影绰,一丝橘色的霞光缓慢的出现。
现在应该到了二月份。
宁忧如是想,过去那么久的时间,圣诞节来到这里。
不知不觉中,竟然过去了两个多月的时间。
短短两个多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想起来,有些不可思议?
宁忧迅速清理着手臂上的伤口,撕下干净的衣服缠上,才起身往回走去。
得想个办法,把布兰奇赶走。
宁忧边走边想,轻微火热的疼痛让他心里带着一丝戾气。
还没有人算计他后,能够安然无恙。
要不然把布兰奇的名字勾掉算了,与其浪费口舌,还不如干净利落地下手。
可宁忧一想到索尔那条蠢龙喜欢布兰奇,心里犹豫了一瞬。
看在索尔任劳任怨的份上,还是把这件事情交给索尔自己去决定。
不过索尔应该会站在他这一边。
这是肯定的答案。
不管了,先把布兰奇解决掉再说,管那么多做什么。
宁忧决定找个地方,重新翻一下生死簿,看看布兰奇的真实身份是否是海妖。
顺着原来的路走去,之前和狼人厮杀的地方干净整齐一片。
看起来就好像没有发生过那场打斗一般。
宁忧抬眼看向一旁的树,树干上的爪痕还在。
所以,场面是谁收拾干净的?
宁忧眉头轻蹙,心里有些奇怪,难道背后还有人?
威压和动静骤然出现在身后,宁忧浑身汗毛竖立,弯腰往下蹲去。
一个硕大的影子从头顶飞过,带起股股飓风,连周围的树枝都被那宽大的翅膀给刮断。
宁忧站起身,垂落的右手摩擦着日蚀钩剑,半眯起眸子,“你是,吸血鬼?”
脑袋奇形怪状,翅膀惨白没有绒毛,看起来丑陋不堪。
吸血鬼转身,苍白如纸的肤色,蓝色的眼瞳,高挺的鼻子,深邃的眉眼有些模糊。
吸血鬼从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咕隆声,裂开的嘴露出尖锐的牙齿来。
“你是怪物,没有谁像你一样,拥有两种物种的体质。”吸血鬼的双眸闪过一丝杀意和怒火。
宁忧垂眸,眼里浮现阴鸷之色。
来意很明显,是来杀他的。
“我被召唤而醒,听说了你的事情。”吸血鬼展开翅膀朝宁忧扎去。
如同蝙蝠的翅膀变成尖利的利剑,带着浓重的杀意和厌恶。
“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他的气息。你和他一样,都是怪物。”吸血鬼朝宁忧扑来,“等我杀了你,再杀了他。”
宁忧站定在原位,握紧日蚀钩剑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在翅膀刺来的时候,快速挥手斩去,嗓音浅淡,“你说的他,是闻故吗?”
这是他来这里,见到的第二个吸血鬼。
他认为吸血鬼都像闻故那样高冷,绅士,典雅。
倒是没想到,眼前这个吸血鬼还挺丑的,或许是刚苏醒的原因?
生死簿出现在身侧,吸血鬼的名字也出现在眼帘里,那支死亡之笔碰着胳膊。
Vladislaus,第三代吸血鬼,吸血鬼领主。
宁忧往一旁滚去,Vladislaus的面容近在咫尺,“闻故是被你们人类创造出来的怪物,而你是闻故挑选的伴侣。”
Vladislaus:“闻故即使活了百年之久,身为吸血鬼却对吸血鬼下手。我们吸血鬼能全部沉睡,都有他的手笔存在。”
“碰。”
宁忧不是Vladislaus的对手,双手被尖利的翅膀钉在树干上。
宁忧脸色顷刻之间就惨白起来,鲜血滴滴嗒嗒地往下流淌而去。
宁忧眸光一寒,“所以,闻故是被你们抓走的?”
硕大的翅膀笼罩着纤瘦的身躯,Vladislaus轻碰着宁忧的脸,“孩子,等我看到你的过往,我会让闻故去陪你。”
第88章
听说在临死前被吸血鬼咬到脖子后,血涌而出时,咬这个人的吸血鬼就能看到这个人做的所有事情。
宁忧勾唇一笑,神色无所畏惧,“Vladislaus,希望不会让你失望。”
Vladislaus动作微顿,蓝色的眸子凝固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的身上,果然藏着秘密。”
宁忧眉梢微挑,眼里闪过一道幽光,“Vladislaus,看来你把事情都了解得差不多了。”
Vladislaus大方承认,“是的,我被唤醒已有五天的时间,五天时间里知道一些事情不是难事。”
宁忧当即思索起来,按照Vladislaus这么说。
那Vladislaus是在他和索尔掉落进沼泽时,就被人唤醒了过来。
只是不知道,唤醒Vladislaus的人,会是什么人?
和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针对他?
Vladislaus双手掐住宁忧的脖子,“你做的事情,我都会知道。”
Vladislaus张开嘴,露出锋利的牙齿朝宁忧脖子咬去。
看那意思,毫无半点留手的意思,是奔着宁忧的命去的。
宁忧眸光微深,在Vladislaus快咬上脖子的瞬间挣脱束缚。
日蚀钩剑刺进Vladislaus的肩膀上,而同时,金色的力量从周身出现把Vladislaus击飞。
Vladislaus抬手捂住胳膊,神色愤怒龇着牙齿,但不敢再靠近宁忧。
宁忧双臂被翅膀刺穿,剧烈地疼痛让他身形有些不稳。
宁忧眉眼荡开笑意,颤颤巍巍握着日蚀钩剑朝Vladislaus走近,“你是血族领袖,对我这半个吸血鬼下手,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宁忧全身都处在一个兴奋的状态里,舔了舔唇,浑身鲜血淋漓,看起来就像个恶魔。
明明两条胳膊都被钉穿,殷红的血线一直滴落而下。
可他好像是感受不到痛一般,握着那把日蚀钩剑朝Vladislaus走近。
神色诡秘而危险,散发出来的气势比Vladislaus这个血族领主还要铺天盖地。
Vladislaus眯了下眼眸,尖锐的五指握着被刺伤的部位,“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你了,因为你身上有圣能力,那是圣殿的瑰宝,是光明神的象征。”
宁忧身形一顿,神色未明,“是吗?他们?他们是谁呢?”
Vladislaus展开翅膀往另外一旁飞去,“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我不杀你,自然有人会来杀你。”
宽大的翅膀掠过,树枝“咔嚓咔嚓”断裂,惊飞了树林里栖息的飞鸟。
宁忧垂眸看向自己的双臂,两只手都在颤抖,鲜血染红了整只手掌。
而那日蚀钩剑吸收了狼人的血,也吸收了自己的血,如今红彤彤一片像是透光的红宝石。
看起来格外漂亮,晶莹剔透里好似有光在闪。
宁忧收起日蚀钩剑,神色淡漠转身往奥丁罗他们的位置走去。
身后留下长串的血脚印,手上的血滴落在灌木丛上,留下明显的痕迹。
宁忧呼出一口气,剧烈地疼痛让他谨记着Vladislaus的话。
所以,背后到底是谁想要杀他?
竟然是连沉睡的吸血鬼领主都被唤醒了过来,就只是为了杀他?
宁忧抬头看向天空,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就算我冷眼旁观,也大可不必搞出这样的事情来。”
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说给谁听一样,“就算是这样,如果能杀我,那就来杀好了。”
眼神一狠,“如果杀不死,那来杀我的人都得死。”
☆
宁忧一身是血的模样出现在几人面前,可把刚起床的几人给唬了一跳。
奥丁罗脸色一白,丢下手里的东西朝步伐不稳的宁忧跑去,回头看向呆愣的费德蒙。
“费德蒙,你还傻愣着做什么?快来看看宁忧身上的伤啊。”
丽丝脸色微白,嘴唇哆嗦了几下,自告奋勇道:“我来,我也会看。”
几人朝宁忧跑过去,叽叽喳喳问起来。
索尔雷怖:“你怎么满身都是血,遇到了什么?”
塞西尔:“你的情况看起来有些不太好,遇到了什么?”
“宁忧,只要你说一声,我们立刻就去给你报仇。”费德蒙边翻找着东西边说。
奥丁罗扶着宁忧靠着树干而坐,去查看他身上的伤,“怎么伤得这么重?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东西?”
几人围绕在宁忧身边,你问一句我问一句,宁忧完全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吵得脑袋瓜嗡嗡响,烦躁不已。
早晨天色惨白一片,白昼光从茂盛的缝隙里渗透下来,还有些模糊。
宁忧抬眸,越过几人的身体落在布兰奇身上,轻声开口,“布兰奇,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几人瞬间安静下来,齐刷刷看向站在前方的布兰奇身上。
布兰奇脸色顿时一白,眼里闪过一丝困惑,结结巴巴道:“我,我,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需要说什么话吗?”
“过来。”宁忧的双手被丽丝和费德蒙一人拿一只正在清理伤口。
布兰奇犹豫了一下,往宁忧身前靠近,“怎,怎么了?”
宁忧坐直身体,把手抽出来,不顾自身的疼痛,嗓音轻柔,“布兰奇,到我跟前来。”
布兰奇不明所以,就连奥丁罗和塞西尔彼此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疑惑。
宁忧为什么单独叫布兰奇?
难道宁忧受这么重的伤,都是布兰奇做的吗?
可布兰奇虽然对索尔雷怖有些想法,但布兰奇看起来柔弱不堪,不像是那种能伤害到宁忧的人。
不对,布兰奇整晚都和他们待在一起,怎么会伤害到宁忧?
索尔雷怖站定在丽丝身边,听闻这样的话也是一脸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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