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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虽然属牛还长得像牛，但倒也不必对菜市场情有独钟。
“是的龙哥。”虎子连连点头，“这里租金低人流量大，很符合你的要求。”
成越龙看着窗外拉着买菜车走来走去的老头老太太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做人口老龄化，他忍不住道：“人流量的确不少，但你能让这些老祖宗去健身房办卡锻炼吗？”
再说了，都这把年纪了，他们办卡锻炼是图什么呢？图向天再借五百年吗？
没想到小虎认真道：“我们可以向他们的儿女宣传，告诉他们把爸妈送过来练累了，回到家里倒头就睡，就没工夫插手家里小年轻的事情了。”
家庭关系调解大师竟在我身边？！
成越龙愣了好几秒才找回自己的语言能力道：“哄堂大孝了虎子，爸妈送你上学学知识，你送爸妈来锻炼少管事。”
“其实还有重要原因。”小虎压低声音道，“多练练肌肉多，等以后烧得干净不给人添麻烦，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成越龙：……
成越龙：“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家里有人在殡仪馆干活。”
“的确有个远方Alpha老叔在。”小虎是个实诚人，跟龙哥说话都是掏心掏肺，“上次我奶去世还是他帮忙烧，才能赶上第一炉香。”
但龙哥根本不想听这些，他抹了把脸认真道：“小虎，老年人的钱没那么好赚。”
多少保健产品想从这些老年人身上捞钱，但这些人都忘了海是倒过来的天，老头是年轻过的人。
免费送米送油送鸡蛋这些老辈子不远万里都挤车过来，但你开始宣传产品要他们掏钱买东西，立马就老年痴呆听不懂你说什么了。
“那么多商家都折戟沉沙，我们必须要吸取教训。”成越龙说着想起自己这些天在公园里晨练的所见所闻，心中十分感慨：“而且我说句实话，健身教练还不一定有这些每天早上公园晨练的大爷大妈的功夫硬。”
毕竟人家是真的光头转地裸身撞树，在单杠上倒挂金钟顺便练卷腹。都是朴实无华的练家子，不带一点蛋白科技。
按照现在的饮食习惯和生活压力，自己能活到他们这个岁数都已经算是成功老人，根本不敢奢望能和他们一样充满活力。
成越龙：“而且还有一点你别忘了，万一他们在健身的过程中出事，我们全员白干。”
北桥农贸大市场这个准备出租的场地之前就是个茶馆，里面全是老头老太太打牌，一大把年纪吸着氧都要打。
这么好的生意老板之所以要转让就是因为有个老太胡了牌太激动起来，牌还没来得及推下去手已经变成非常六加七，下了牌桌直接送上手术桌。
“人活着都是幸运，万一不行直接倒下了，到时候我们不仅钱要赔，人说不定还要进去。”成越龙十分严肃道。
小虎一听事情的严重程度已经超出自己的想象，立刻拿出手机道：“我现在就批评批评大牛，找的什么地方。”
成越龙表示提醒两句就好，推荐这里应该是跟大牛现在的工作性质有关，菜市场也算是大隐隐于市，很适合他的收债。
第一个地点直接被排除，两个人继续前往下一个地点。
“这个一定可靠。”虎子向成越龙保证，“我之前一个朋友的酒吧就在这里，生意也不错，但他要和对象搬去别的城市了，这里正好空了下来。”
成越龙一听是虎子严选更不放心了，果然还没到地点就感觉这一幕突然好熟悉，像昨天今天同时在放映。
这里不是裴楠上班的医院吗！
成越龙将车停在路边放下车窗，看着街对面夜晚还是灯火通明的医院难得点燃了一根烟，他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问：“虎子，你到底想不想开健身房？”
“我想啊，龙哥。”虎子立刻道，“你看这旁边就是健身房，有时候学员们受伤了直接出门就能上医院，绝对不耽误治疗。”
成越龙幽幽问：“那你觉得谁会来这里办卡呢？病人吗？”
“医生。”虎子握拳道：“医生虽然是高薪职业但也是高危职业，要是遇见医闹的话，健过身的人自卫能力强一点。”
成越龙给他指了条明路：“你不如来医院当保安，都可以省略指导医生训练的过程，直接亲自上场，看看谁还敢造次。”
正当他思考来都来了要不要给小虎挂个脑科再走的时候，车框突然被人敲响。
冬天，傍晚，车窗外，成越龙立刻抬头就看见裴楠木着一张脸站在车外在的等待。他立刻向左向右向前看，发现重点人物曲侯没有来才松了口气。
两个人要是同时出现，现在的自己可能顶不住。
“我就说这个车牌怎么这么眼熟，果然没有看错。”裴楠微微弯腰看向副驾驶发现坐着的不是裴柯之后愣了一下，立刻眉头一皱问：“这位是？”
成越龙连忙介绍：“这位是我的朋友小虎，也是健身房的教练。这位是裴柯的哥哥，一医院的医生。”
虎子一听是裴柯的哥哥，立刻表情端正打招呼道：“大裴哥你好。”
裴楠冲他点了点头问：“裴柯呢？怎么今天没跟你一起出来。”
得知裴柯是去参加部门聚餐还主动将车借给成越龙之后，裴楠才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不过你得提醒他少喝点酒。之前有一次他喝多了在家发酒疯，一拳直接把我的眼睛打青。”
虽然裴楠觉得是裴柯这小子蓄谋已久，但也侧面证明酒壮怂人胆，裴柯喝完酒之后的战斗力的确不容小觑。
“我知道了楠哥。”成越龙见裴楠站在车边还没走，主动道：“楠哥你现在回家吗？上车我送你回去吧。”
半天打不到车的裴楠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立刻拉开车门坐上后排道：“那就麻烦你了，不过不用送我回家，送我去曲侯家的水果店。”
成越龙：……
马甲被脱了之后彻底不演了是吧！
从心疼裴柯的角度出发成越龙想拔掉裴楠剩下的头发，但是从自己的利益角度出发他选择开启导航马上出发。
见成越龙只是沉默却没有多问自己什么，裴楠在心里十分肯定他的上道，得知他们晚上来这里的目的之后主动道：“那家酒吧我知道，之前同事请客在那里喝过酒。”
“大裴哥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氛围不错？”虎子问。
裴楠欲言又止：“不好意思，我最近在积口德，太真实的话不能说。只能告诉你们那里的菜比酒好喝。”
成越龙：……
成越龙：“没关系我们是做健身房，不会有酒菜。”
“但是那个酒吧的面积不大，改成健身房不太合适。”裴楠说着一顿，拿起手机看了两眼道：“我有一个地方推荐，房租便宜人流量也大，就在大学城旁边，是我同学的房子，但有一点比较特殊不知道你们介意不介意。”
虎子难得聪明一次问：“在大学城旁边房租怎么还会便宜？”
“这就是我要跟你们说过特殊的点。”裴楠平静道：“他之前租给人开了一个理发店，但是老板有天喝多酒了在里面发癫，自己手摸电门被电死了。”
成越龙：……
虎子：……
成越龙：“楠哥你知道得太清楚。”
裴楠：“老板刚好送到我们医院抢救的，我去看了一眼。说实话，他被电卷的头发比他们店里tony老师卷的好。”
成越龙沉默几秒提醒道：“楠哥，你刚才说你要积口德的。”
裴楠顿了顿：“我这算是客观点评不算是蓄意攻击。你送我过去的路上会路过大学城，你可以去看一眼，如果可以的话我就把我同学的联系方式推给你。”
成越龙按照裴楠的指引稍微绕了一段路，去大学城旁边已经倒闭的洋文理发店门口转了一圈，反复观察确定地段人流量的确都很符合自己心意之后，他便找裴楠要了房东的联系方式准备详谈。
裴楠将名片推送过去之后道：“我会跟他打个招呼，不顾不用担心，你该砍价就砍价，不用顾虑我。”
一句话让原本在成越龙心中已经完全碎裂的大楠哥形象又稍微拼凑起来了一些，他忍不住想其实抛开感情生活和对弟弟的背叛不提，大楠哥也算是个好人。
正当他准备开口感谢的时候，裴楠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看见屏幕上跳动的美猴两个字立刻就露出微笑，但刚刚接通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曲侯道：“你别来了。”
“为什么？Why？”裴楠的笑容一秒消失，“不是说好了今天我不值夜班我们俩个去吃宵夜的吗？”
曲侯：“赵顶天来找我了，抱怨完他自己家庭的不幸之后，现在正在店里妄图吃芒果让自己过敏来达到让他妈愧疚的目的，我建议你别来。”
作为赵顶天感情军师的裴楠眉头一皱：“他下午跟我打电话的时候不是想开了吗？怎么现在又合上了？”
“赵妈一直都这样。”曲侯叹了口气正准备让裴楠明天再见面，突然手机开始震动提醒有别的电话。
他立刻看了眼屏幕让裴楠等一下，挂机后直接接通了裴柯的电话。
曲侯：“喂，柯子？你饭吃完了吗？吃完了来我店里吧，赵妈又emo了。”
裴柯那边沉默了两秒钟突然嘿嘿笑了起来，只听他道：“猴子，我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曲侯察觉到一丝不妙。
裴柯突然超大声道：“我肚子大了！”
曲侯：……
啊？
作者有话说：
成越龙：不看裴楠做的坏事他的确是个好人。
裴楠对曲侯的备注：世界上最美的猴。
第58章
人听到什么是耳朵决定的，脑子想到什么却是人决定的。
裴柯虽然说完这句话就在大笑中挂断了电话，但已经足够让曲侯浮想联翩，他猛一甩头看向还在吃芒果的赵顶天大喊：“赵妈别吃了！柯子出事了！”
赵顶天愣了一下：“他今天晚上不是部门聚餐了吗？能出什么事情。”
“他突然说自己肚子大了。”曲侯道。
赵顶天：……
赵顶天：“有考虑去趟厕所吗亲？”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柯子喝了不少酒。”曲侯语气凝重道。
深知裴柯酒品如何的两个人对视一眼，终于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赵顶天倒抽一口冷气问：“他在哪里？”
曲侯摇头道：“我不知道，你快点给他打个电话，我这里还有个电话要回。”
正在等待的裴楠一秒钟将电话接起，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曲侯道：“刚才是裴柯的电话，他喝多酒了还说自己肚子大了。”
裴楠听着下意识看了眼正在开车的成越龙一眼，眉头紧皱问：“这是什么意思？是肚子喝大了还是吃多饭撑大了？”
曲侯：“这个还不清楚，我们现在要去找他。”
看着曲侯家的水果超市已经在眼前，裴楠想了想道：“你和赵顶天出来吧，还是裴柯那辆黑色捷达，我和成越龙都在车上，我们现在一起去找他。”
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不能真的不管他的死活。万一爸妈回来弟弟没了，自己就是老裴家永远的罪人。
电话另外一边的曲侯却因为裴楠的话沉默了下来，过了好几秒他才问：“你为什么和成越龙在一起？”
“恰好遇见了而已，放心我什么都没有说，他也什么都不知道。”裴楠压低声音再三向曲侯保证。
这时黑色的捷达已经停在了水果超市门口，成越龙正准备告诉裴楠到了，就看见赵顶天和曲侯从里面冲了出来，直奔自己而来。
成越龙：！！！
怎么个事！难道这是为自己设下的圈套吗？为什么赵顶天也在这里？还是说裴楠已经败露现在是人赃并获阶段吗？
紧张，害怕，戒备。
一秒钟进入防御姿态的成越龙随时准备大喊裴楠在后面看准了再打，但他还没开口，就听见拉开车门的曲侯道：“小龙，柯子出事了。”
成越龙本就想象力超群的大脑直接嗡一声开始播放太平间画面，他用了好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问：“裴柯怎么了？”
“他喝多酒了。”赵顶天道。
成越龙：……
说得这么恐怖他还以为裴柯死了！
曲侯连忙问成越龙：“你知不知道裴柯今晚在哪里聚餐吃饭？他现在不接电话。”
成越龙揉了把脸狠狠点头：“我知道在哪里，快点上车。”
曲侯和赵顶天立刻坐进后排，赵妈看着裴楠愣了一下问：“大楠哥你怎么也在？”
裴楠看着夹在自己和曲侯中间的赵妈欲言又止，冷静了两秒才解释道：“成越龙要租场地开健身房，我正好有个朋友在出租房子，就带他去看看。”
见所有人已经坐好关门之后，成越龙直接一脚油门速度拉满，将自己驾校继承者的驾车技术发挥到了极致。
高架环线变成了巴音布鲁克赛道，一个转弯后排三个人一齐往左边倒，看着曲侯倒在赵顶天身上，裴楠是咬牙切齿。
而坐在副驾驶上的虎子则是害怕得瑟瑟发抖，他忍不住道：“龙哥，我没买保险，要不你让我先下车吧，”
“到了地方你再下，自己打个车回家，到时候我给你报销。”成越龙道。
裴楠提醒道：“你稍微开慢点，安全第一，别裴柯没事我们一车人先出事了，到时候你直接五杀，阎王爷会封你当销冠的。”
“对对对，你慢点开不用太担心，裴柯每次喝多酒吃亏的都是别人。”曲侯连忙道。
“裴哥的酒品有这么差吗？”每次喝多酒倒头就睡的虎子不太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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