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好后,他进到屋里,常乐已经坐到饭桌前了,就等着他过来。
“相公,快坐,”常乐把饭往许朝阳的那边推了推,“你尝尝,这个是那个大姐做的,不知道好不好吃。”
许朝阳端过饭碗,扬起了眉毛,做了早饭?看来那几个人早早来也不是没有好处,最起码他和常乐不用做早饭了。
要知道,每天一大早起床做饭也是很烦的。
许朝阳先尝了一口饭,没有常乐做的好吃,又尝了一口菜,也没有常乐做的有味道。
要是能多放点油就好了,许朝阳又吃了一口,村里人省了一辈子,不多倒油也能理解,等会儿他去说一下,他又不是周扒皮,在他们家吃饭不用省,但干活都得卖力。
今天起得早,许朝阳也准备早点去镇上,可是看着家里这一堆人,他只能把里屋的门锁了起来,又让刘二照看着这些人,虽说这些人在这里干活,但防人之心许朝阳一直都有。
到了镇上,他们先是给来客酒楼送了蛋糕,就直奔茶楼去了,果然,许朝阳远远就看到这边卖的东西明显比那边卖的东西更“贵”一些。
他到了昨天说的地方,左右看了一下,在地上发现了有人用木炭写了大大的“蛋糕”两个字。
看来就是这里了,许朝阳招呼常乐把蛋糕摆出来,可是还剩了一大片位置没有用上,许朝阳还在想着要怎么把那个地方占上,旁边卖包子的就来问了。
“兄弟,你和老刘什么关系啊?”包子老板刚生起火,就看昨天老刘专门腾出来的地方来人了,他好奇的过来问,不止是他,周围几家都伸个脖子往这边张望。
他们这些摆摊的,总会想着拍一下老刘他们的马屁,可老刘几人老是摆个脸,吃东西也都是分文不少的付钱。
这个卖蛋糕的位置已经空了三四天了,有好几家都在争,昨天老刘不声不响的在这个地方写了主,让这附近几家好奇了一晚上,就等着今天早上看看呢。
“老刘是……?”
许朝阳摆摊的时候就感觉周围有好几双眼睛看着,不过也能理解,走后门嘛,难免被人多看两眼。
他绕着周围看了一圈,那几个看热闹的人见许朝阳看过来,也都转身忙着自己的事情了,毕竟一大早,大家都挺忙的。
倒是旁边的包子老板有些不高兴,“别装了,老刘就是收摊位费的头儿,别说你不认识,要不然你这个摊位是怎么拿下来的啊。”
他最烦的就是这种人,明明走了后门,还装清高,都是摆摊的老百姓,谁不知道谁啊。
原来叫老刘啊,许朝阳才知道收摊位费人的名字,不过还是解释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这个摊位虽说是要感谢你口中的老刘,但也不是因为他我才有的摊位。”
许朝阳不怕被人说走后门,走后门也是一种本事。
怕就怕在大家都走后门的时候,只有你没有后门,这个才是最可怕的,再者,他和常乐两个乡下来的村里人,能让别人以为有后门也是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不是老刘,那是谁?”包子老板有些不相信。
许朝阳看这人不依不饶的,也就随口说了一句:“这个你就别问了。”之后,就去帮着常乐把蛋糕更分散着摆了。
剩下太多位置,许朝阳想看看这边的生意怎么样,家里现在有那么多人,可以多做一些拿过来。
许朝阳观察了一番周围,不远处都是一些酒楼,茶楼,书坊等供人娱乐的建筑,有几家摆摊的摊位前都挂着幌子,他觉得是时候把“乐糕阁”的幌子也挂出来了。
开店的事不能急,但可以先把名头打出去。
差不多到太阳刚露头的时候,已经有客人过来了,这边客人也比之前的客人来的早,而且喜欢凑新鲜。
尤其是之前的老顾客,看许朝阳摆在了这里,怕卖完的快,也没有之前那么磨磨蹭蹭了。
直到桌子上剩了不到十块蛋糕,许朝阳停下手才发现结束的时间比往常提早了快一个时辰,看来明天可以多拿两百个小蛋糕了。
又来了两位客人,他留了四块蛋糕,把剩下的几块全卖了出去,现在只等老刘和冯冬来了。
许朝阳把桌面收拾干净,刚想看看常乐,老刘就从街头边收费边走过来,看到许朝阳跟前的空桌子,打趣道:“今天生意不错,这么快就卖完了啊。”
“这还得感谢你啊, ”许朝阳拿出两块包好的蛋糕递给老刘,“今天这个就当感谢了,你可千万不要拒绝,就当是朋友给的。”
老刘接过蛋糕,笑着问道:“那到底是朋友还是感谢啊?”
他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把蛋糕收了起来,他们分摊子是不能私底下收银子的,所以这个摊位给谁他们并不关心,只不过现在用一个位置换个周捕头的朋友,这个事儿怎么看都是他赚了。
这里面的道道许朝阳不知道,只是接着问道:“这边的摊位费应该比那边贵吧?”
“是贵,贵了十文钱。”
许朝阳点点头,从桌子底下拿出装钱的盒子,数了铜板给老刘,老刘接过钱也没多留,转身去了旁边的包子摊位。
许朝阳刚想把桌子搬到板车上,一转身,就看到常乐趴在板车上睡着了,许朝阳左右看了看,虽然这个时候气温不冷,但这样睡着还真容易感染风寒,他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常乐的肩膀。
常乐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皱着眉看看周围,小声的问道:“相公,都卖完了吗?”
他今天早上到现在,头一直昏昏沉沉的,明显是没睡好,许朝阳卖蛋糕的时候,他也没力气去帮忙,就想趴在板车上休息一会儿,没想到居然睡着了。
许朝阳帮着常乐揉揉肩膀,也小声的回复道:“卖完了,你要是困了我们就先回家。”
本来他还说再等等周梁和冯冬,昨天说好了让他留两块蛋糕的,可到现在没过来,既然常乐累了,那他就不等了,明天来了道个歉吧。
“回吧。”许朝阳看常乐没动,他走过去把常乐扶到板车上,再把桌子和凳子也放了上去。
之前每次回去,都是他拉着板车,常乐在后面跟着,偶尔也会帮着推一下,今天看常乐困成这样,许朝阳准备让常乐坐在板车上,他拉回去。
“哎哎哎,你们卖完了?”刚收拾好,许朝阳就听到冯冬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许朝阳回头,只看到冯冬和一个老妈子,并没有看到周梁,就问道:“周捕头没陪你来啊?”
“没有,衙门有事,他早早就去了,”冯冬看了眼常乐,问道:“常乐怎么了?不舒服吗?”
许朝阳把蛋糕递给冯冬,也看向常乐,解释道:“估计是昨晚没睡好,这会儿有点困了。”
冯冬一听许朝阳这么说,两只眼睛瞬间像冒绿光一样盯着常乐,没睡好?难道昨天晚上常乐和他相公……
想到这里,他又看向许朝阳,这个汉子真是不知道心疼人,昨天晚上那啥了,今天早上还让常乐和他摆摊,真是不体贴,哪像他相公,每次都……
想着想着,冯冬的脸越来越红。
“你怎么了?”许朝阳看着冯冬诡异的表情,有点担心的问道,这可是常乐的朋友,可别是个傻子啊。
“没事没事,”冯冬连连摆手,“那你们就赶紧回去吧。”
说完,就叫上老妈子小跑着离开,老妈子还在后面喊着让他慢一点。
许朝阳没空管别人,他让常乐坐好,刚准备拉着板车往前走,就被常乐喊停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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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怎么了?”许朝阳不明所以的回头, 看着常乐通红的脸。
常乐从板车上下来,那么远的路,他怎么可能让相公把他拉回去啊,舍不得。
许朝阳也明白了常乐的意思, 笑了一下, 他走过去, 想摸摸常乐的额头, 这个傻孩子, 回去的时候雇个牛车,很快就到了, 他又不累。
可当他的手摸上常乐的时候, 才发现常乐的额头已经烫的不行了,这明显是发烧了啊。
“小乐, 你发热了,”许朝阳连忙搂住常乐的肩膀, 不顾他的挣扎,又把他扶到板车上,嘴里忍不住的念叨起来, “你这孩子, 难受也不知道说。”
“发热了?”常乐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就说怎么难受了一整天, 他有些内疚的看向许朝阳,他不想给相公添麻烦。
许朝阳看常乐的眼神,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抬手想敲常乐的脑门儿, 可是看着他烧的满脸通红, 又舍不得, 只能放下手说道:“小乐,我们是夫夫,你生病了硬忍着是没有把我当相公吗?”
他不知道常乐是怎么回事,有时候许朝阳能感觉到常乐是把他当相公当家人的,会在他跟前撒娇,可是现在生病了却不说,这个时代可不是现代,发烧哪有那么容易好啊。
常乐本来就难受,现在被许朝阳用这么重的语气说教,心里更是委屈,一眨眼,眼睛就红了,他也不想隐瞒,可是相公每天早上都要摆摊,已经很辛苦了,他也想帮忙的。
再加上昨天晚上没睡够,他以为回家睡一觉就好了。
“好了好了,”许朝阳帮常乐把眼泪抹掉,又左右看了看,那个卖包子的老板刚好闲着,他对常乐叮嘱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问问……”
说着,他转身往包子摊位走去。
这个时候肯定是不能回家了,他得去问问镇上哪个医馆里的大夫比较好一点,得先带常乐去瞧瞧。
常乐看许朝阳离开,更着急了,连忙又从板车上跳下去,也不管差点摔倒,就朝着许朝阳喊道:“相公相公,你去哪里啊?”
常乐头疼的根本想不了那么多,只知道相公把他一个人丢在了这里。
许朝阳听到响动,又赶紧过来搂住常乐有些站不稳的身体,他看着常乐的样子也不能说什么,常乐之前那么内向,虽说现在好一点了,可是他这会儿生着病,又在人来人往的早市,难免有些不安感。
许朝阳只能耐心的哄道:“小乐你现在发热,我去问问包子老板哪里的医馆比较好,我们要去医馆,好不好?”
他把常乐的身体扶正,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手心的热度越来越烫。
“那……那好吧。”常乐放开许朝阳的手,有些不好意思,他也不知道这会儿怎么了,就是难受,想哭。
许朝阳安抚好常乐,小跑到包子摊前,三言两语问清了地址,又马不停蹄的拉着常乐往医馆跑。
太阳已经到了当空,常乐的眼睛被太阳照得不舒服,只能闭上,头也随着板车的颠簸一阵一阵的疼。
好在包子老板说的这家医馆就在西市,饶了一条街,许朝阳就看到了医馆的招牌,他往后看了看,常乐已经睡着了,也或许只是难受的睁不开眼。
许朝阳皱紧了眉头,到了医馆前,他放慢速度,轻轻的放下板车,想让常乐舒服一点。
“小乐,到了。”许朝阳在常乐耳边小声说到。
“嗯。”常乐睁开眼睛,马上就被头疼和太阳刺激的流眼泪。
许朝阳看向医馆,医馆门口有几个人进进出出的,他的板车在大门口中间,有些挡路。
他把板车往边上挪了挪,然后横抱起常乐,走进医馆。
“啊……!”常乐的身体突然腾空,被吓的惊叫了一声,连忙伸手搂住许朝阳的脖子。
等看清他们现在的样子,常乐烧红的脸更红了,一瞬间头都不疼了,他快速把脸埋在许朝阳的胸口,不敢看人。
许朝阳进了医馆,一股浓厚的中药的苦味直往他鼻子里钻,他昨晚也没有休息好,这股味道让他有些想吐。
许朝阳忍住胃里的难受,抱着常乐走到一个像是医馆小童的少年跟前,问道:“这位……这位……”一时间,许朝阳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这个少年了。
好在从里屋走出来一位长胡须的老者,见许朝阳抱着常乐,以为是什么重的病症,忙过来询问。
“你这是怎么回事?”老者走到许朝阳跟前,可看到常乐睁着眼睛,倒是有些好奇了。
他还以为是昏迷了呢,这个双儿看起没什么大问题,怎么还让人抱着进来的!
许朝阳看老者像是医生,连忙回答道:“大夫,我夫郎发热了,您快帮着看看。”
“发热?”大夫愣了一下,发热就这么匆忙的抱着进来?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害臊,老大夫捋了捋胡须,没好气的说道:“进来吧!”
“唉,好,好。”许朝阳连连点头,抱着常乐跟在大夫身后,往里屋走。
里屋明显比外面大了许多,但是隔成了两处,一处放了几张床,床上还躺着两个病人,一处放了一张桌子,桌子两边各摆了椅子,明显是给病人瞧病的地方。
让许朝阳没想到的是,这个时代居然已经有了“住院”这个概念。
“看什么,还不把人放下!”大夫坐到椅子上,看许朝阳往病人歇息的地方瞧,便出声阻止。
这个人怎么回事,老大夫瞪了许朝阳一眼。
里屋里凉快一点,常乐也舒服了很多,他看老大夫生气了,连忙拉了拉许朝阳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相公,你快把我放下来。”
他从小基本上没生过病,就算不舒服,每次常猎户就给他熬两副药就好了,所以他很少进医馆。
就算那时候常猎户出事,他因为没钱,去的也是东市后面的小药房,他还没进过这么好的医馆呢,他有点怕这个老大夫。
许朝阳回过神,对老大夫抱歉的笑了笑,把常乐放在凳子上。
“伸手!”老大夫抬起手,要给常乐号脉。
常乐乖乖的把手放在脉枕上。
老大夫闭着眼睛,把手放在常乐的手腕处,仔细的把着。
几息间,老大夫收回手,说出了结论:“最近天气变化比较大,也没休息好,有些发热,不严重,我给你开几服药,每天喝三次,回去好好休息。”
“不严重,那就好,那就好。”许朝阳终于放下心,喝几服药的话还好,看来以后得让常乐好好休息了,他扶起常乐,对着老大夫连声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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