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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单纯懵懂，结果懂得倒是不少，顾延州也不遮掩，还认真的问了一句，“我们后来……有过吗？”
“当然没有了！”林牧大声否认，还往后躲了躲，“你别跟我耍流氓听见没有！这个给钱也不行，你再这样我就什么都不告诉你了！我可是正经人！”
“我只是问问，想知道我们的关系止步在哪一步。”
“你问的太多了！”
以前就吃过以为他太正经的亏，被他暗戳戳占便宜好多次，现在林牧坚决杜绝这种情况，抢占先机站在道德制高点谴责他，“你就是不正经！少跟我装！装得再禁欲的流氓也是流氓！”
被人指着鼻子骂流氓，这绝对是顾延州这辈子第一次，不过很奇怪的是，他没觉得生气，甚至看出了一点别的东西。
林牧看着很抗拒他，却又跟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
按理说这种情况应该是怕他的，现在却在这大声骂他流氓，竟然觉得如果他真想做什么，这样骂就是有用的，可以制止他。
这算什么？过分天真？
顾延州不觉得他是天真，反而觉得这是他的手段，一种你情我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手段。
换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林牧……有恃无恐，恃宠而骄。
知道这种威胁对后来的自己有用，所以才下意识对现在的自己这样做。
“去吃饭吧。”
顾延州不再问了，也没有提醒他什么，只是默许了他这种恃宠而骄的威胁，甚至连他一顿饭二十万的收费也默许了，觉得二十万买一起吃午饭的机会也不算亏。
林牧只当他是被戳穿流氓行为心虚了，明目张胆的瞪了他一眼才跟着他下车往里走。
顾延州看到了，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突然就理解了后来的自己为什么会出轨到他身上。
林牧太鲜活了，虽然年纪小，却是他会喜欢的类型，有些古灵精怪的，即便是被他教过，身上有他的影子，也还保留着自己的单纯。
看似乖巧，实则张扬，聪明又不肯吃亏的性格，很难不讨人喜欢。
出轨……
想到这两个字，以及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夏溪的男朋友，顾延州勾起的嘴角迅速压了下去。
不合适，不道德，也还没有资格。
后来的林牧不接受自己，会是因为这个吗？
出轨到情敌身上，怎么看都很不可思议，又或者我想两个都要？
顾延州并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淡定，想到有这种可能，他也愣了一瞬，对自己的道德水准产生了怀疑。
如果自己真的是个渣男，又何必跟那么多人共享夏溪也不肯放手？
可既然那么爱夏溪，后来又为什么会出轨林牧？
顾延州想不通，而且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疑点，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一些记忆产生了怀疑。
既然记忆可以被清除，那被篡改的话，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你……你怎么不说话？”
进了包厢他就一直沉默，好像在认真思考着什么，看得林牧莫名有点慌。
顾延州太聪明了，每次跟他相处都防不胜防，尤其是用袖扣给自己留退路那一招，实在太绝了，搞得林牧现在草木皆兵，总觉得自己要被他套路。
“我想说的，你都不让问，不是么？”
一句话堵得林牧差点被口水呛死，那种云淡风轻，看着很真诚实则很噎人的说话方式，真的能把人气死。
“我说正常说话，正常聊天你不会吗？”
“你不觉得你对我很凶吗？”
“啊？”林牧一脸懵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你跟我说话的语气很凶。”虽然是奶凶奶凶的，自己并不反感还觉得很有意思，顾延州却故意上纲上线的说了出来，“我花了二十万请你吃饭，没有得到应有的待遇。”
“哦，那你就别请我吃啊，我求着你请我吃饭给我钱了吗？”
目的就是让他反感，林牧直接摆烂，把不要脸和强词夺理贯彻到底。
顾延州可以确定了，他就是在恃宠而骄，根本不怕自己找他的麻烦，而且大概率自己从前对他很好，都是自己给宠出来的，因为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怕自己，甚至还带着些亲昵意味的欺负。
是我教的，也是我宠的……
这两个条件并列在一起，不用太多推测就可以得出结论，未来的自己很爱他，很爱很爱，完全超越对夏溪的感情，那就不存在两个都要的渣男行为。
顾延州对自己的三观很有信心，这种情况下，他一定舍不得委屈林牧，最后的选择也一定是林牧。
“我是想说，有能让你态度好一点的收费项目吗？”
大致的情况都猜得差不多了，顾延州不再惹他，而是好脾气的上赶着被他坑钱，“或者说，我再给你多少钱，今天这顿饭我们可以心平气和的吃，也能换你和我好好说话，不要故意气我？”
这个走向完全不对，他的态度太好了，好到林牧都要以为这是一切都没回到原点之前了，奇怪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认真发问，“你有病吗？”
我在坑你的钱哎！你能不能正常点！再有钱也不能这么上赶着被坑吧！
顾延州：“……”
或许自己没有追到人的原因还要加上一条……有代沟？
“我没有开玩笑，既然不能正常相处，你明码标价我付钱，有问题吗？”
“我也没开玩笑。”林牧比他还无语，“你不觉得你的做法很有病吗？你的钱咬你手了？迫不及待往出花？”
“可是我有钱，很多。”
林牧：“……”好气，但他说的是事实，更气了。
顾延州也很无奈，比起炫富，还是被人当成有病更难接受一点，他只能继续往下说，“能用钱解决这件事难道不好吗？我不给你钱，难不成要让保镖进来押着你，让你对我不要那么凶？”
他说的有道理，都是事实，林牧承认，但是真的好气人啊！
为什么能说的这么气人这么欠揍！万恶的资本家！
“五十万！打钱！”
顾延州点头，拿手机，转钱，所有动作一气呵成，看他收了钱才开口，“现在可以对我态度好一点了吗？”
“不可以！”林牧放下手机语气更恶劣了，“你不要跟我说话，我不想理你！”
“可你刚收了钱。”
“哦，那又怎么样？”林牧翻脸比翻书还快，还白了他一眼，傲娇得不行，“你就当买个教训吧。”
我让你炫富！气死你！
想从我这里套话？做梦去吧！你的套路我都熟悉了！不会再上当了！
顾延州沉默了。
倒不是生气，就是觉得好笑。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这样一点也不气人，反而很可爱？小猫伸爪子似的，不是用力挠，而是挠痒痒的力气，像是在找人陪着玩。
“你很喜欢钱？”
“对啊。”林牧大方承认，还添油加醋标榜自己的贪财，“有谁会不喜欢钱吗？当然是越多越好了，不然我骗钱干什么？”
他以为越这样越会被反感，殊不知这套路在顾延州这里根本行不通。
人只会越没有什么越害怕别人图什么，相反的，帅哥会更喜欢别人图他的颜值，因为他真的有，而顾延州这样的有钱人，不仅不会反感自己有好感的人图钱，还会很高兴。
“嗯。”
顾延州没做评价，只是淡定的应了一声，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是送房送车，还是直接打钱来拉近关系了。
这算不算志同道合？
林牧喜欢别的他可能满足不了这么好，但是钱他真的有，很多很多。
第80章 、林·小狐狸精·牧
这顿饭吃得很愉快，至少在顾延州看来是愉快的，虽然林牧不让他说话，但林牧吃得很香，他看得也心情很好。
“一会儿你想去……”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话，林牧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回避，就这么当着他的面接了。
刚接通对面就是一声怒吼，“林牧！你在哪？跟谁在一起！”
电话里的声音大到顾延州都能听得很清楚，嗓音很熟悉，但又有些陌生。
是夏溪的声音，并不难分辨，只是说话的语气不像夏溪，夏溪永远都是乖软的语气，很甜，不管说什么都像撒娇一样，可现在对面的夏溪是怎么回事？
顾延州微微皱了皱眉，他记得夏溪对林牧很好，林牧争不过其他人，夏溪还会额外给很多照顾。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刚刚他和林牧相处的这段时间，他对夏溪的爱意正在迅速减少，夏溪分辨不出是谁的爱意在影响主角光环，但知道一定和林牧有关，所以才怒气腾腾的打电话质问林牧。
“溪溪，我……我在外面吃饭……”林牧小心翼翼的回答着，看起来十分害怕夏溪。
对这样的怒吼不惊讶？溪溪经常这样跟他说话吗？
顾延州眼中的怀疑一闪而过，下一秒又听到夏溪说出了更让他震惊的话，“你个贱人装什么装！你又在勾引谁？啊？你怎么那么不要脸！”
印象中的夏溪乖巧善良，对流浪猫都温声细语，从来不对任何人说一句重话，现在却在电话里撒泼一样骂林牧。
不管是不是林牧有意让自己听到，夏溪背地里和面对其他人时的形象完全不符，在顾延州眼中都已经是事实了。
夏溪是装的，可能现在是怒气上头所以话说的更重，但他绝对不是表面上那样柔弱单纯。
“溪溪，我没有……”确认顾延州一定是听到了，林牧假装不好意思的笑笑，起身要换个地方避开他，却被男人先一步按住了手。
顾延州什么都没说，但眼神表达的已经很明显了，就让他在这里继续听电话。
“没有什么？你在哪？马上给我滚回来！别逼我让人抓你回来！”
夏溪吼完这句就挂了电话，林牧努力忍着才没有当场笑出声。
厉害啊，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就在顾延州面前暴露本性了。
他拿着电话一脸尴尬的看向对面的男人，只见男人脸色明显有些冷，眼神也带着不满，“怎么回事？”
“就是……溪溪可能心情不太好。”林牧有些急切的站起来，“我得回去了，晚了溪溪会不高兴的。”
顾延州却不让他走，挡在他身前问他，“溪溪对你一直这样？”
“他……”
“以前为什么不说？”
“没有……”
“你明知道他对你不好，跟在我们面前不一样，为什么不说？”
林牧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顾延州就完全站在他这边了，对夏溪明显多了不少反感，系统看得直鼓掌。
【绝了啊宝，你这茶真香啊，这招太致命了，夏溪在顾延州这算是完了，我建议你趁现在直接拿下他，有你这样的小狐狸精迷着他，夏溪再说什么他都不会信了。】
“我是要让他反感夏溪，可不是要给他当小三，我跟他们是情敌，这次绝对不能再被他们缠上。”
林牧无语的在脑海里回了一句，再对上顾延州语气冲了不少，“谁说溪溪对我不好了！他就是心情不好，你不要乱说！溪溪对我很好，我要回去找溪溪了，你让开！”
他说着还推了顾延州一把，没推开，反而自己踉跄了一下。
林牧：“……”好尴尬啊。
顾延州伸手扶住他，想想他之前的舔狗行为，对他这些话深信不疑，甚至脑补出了未来林牧不肯接受自己的原因。
就是因为夏溪，林牧是聪明，但他太爱夏溪了，被这么对待也不死心，还帮夏溪说话，完全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
而自己后来出轨，或许不该叫出轨，应该是看清了夏溪的真面目，所以选择放手了。
这样就什么都解释通了，顾延州拉着林牧，语气严肃，“他对你一直都这样，他这么对你你还觉得他是爱你的，你看不到他在我们面前什么样吗？”
如果是别人，顾延州或许会先查清楚再下结论，但面前是林牧，潜意识里他心里的天平早就无条件偏向了林牧，现在彻底给夏溪判了死刑。
“不是，你别说了！”林牧甩开他的手用力瞪他，“这是什么新的争宠手段吗？你用错地方了，溪溪对我跟你们不一样是因为他更爱我，他爱我才会跟我发脾气！”
一个是真恋爱脑，一个是装恋爱脑，林牧这个装的说的话，听得顾延州这个真恋爱脑都不可思议。
“只对你发脾气是因为更爱你？爱你才会跟你发脾气？”顾延州严重怀疑他已经被夏溪洗脑了，明明很聪明的小孩，怎么遇上夏溪就这么没脑子了。
“对！”林牧仰头跟他对峙，语气还很骄傲，“你就是羡慕我，你嫉妒我！快让开，我要去找溪溪了！”
【牛逼！】
围观全程的系统佩服得五体投地，【你算是明白恋爱脑的精髓了，宝你真出息啊，把顾延州这个最不好骗的都给忽悠瘸了。】
顾延州是真信了，因为他这个年纪的小孩正是冲动的时候，很容易被骗感情，不仅没让开，还把他拉得更紧了，“我送你回去。”
他倒要看看夏溪到底是怎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
明明已经把两个人的关系精准定位成情敌了，自己还装成了傻子一样的恋爱脑，结果林牧被他拉着，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
“是情敌啊，可他怎么拉着我走出了一种……家长去给小孩撑腰的既视感？统统，你有这种感觉吗？”
【额……虽然确实有点奇怪，但他本来就是爹系男友，可能也……还算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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