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似乎就是会被怀恋,了解了池英宛的生平,她变得好像讨喜一些,相比之下,文韩就是一个“娇妻”,不为现在流行的“人设”,而且很有可能她才是那个第三者。
可惜池英宛惊为天人的一个美人,最后落个抑郁焚碳自杀的下场,只能说是红颜薄命。
廖家儿子出事没多久,种种原因让目光聚焦在池柘身上,而他恰好失联,且一失联就是半天,此番一看,嫌疑更大,像是畏罪潜逃。池柘最先是被叫到了警局,让他配合调查,因为怀疑他有故意谋害的嫌疑。
池柘自己主动到了警局,但到警局之后反而不配合,执意请来律师,一切交由律师负责,其它一概闭口不谈。
根据现场情况判断,廖家子女二人的车祸很大可能为意外,但这起案件中间参杂不少人情世故,上头还专门施压,总之,必须要有一个“完美”的调查结果。
池柘似乎逗着他们玩一般,磨了一下午羊工,最后才道,他昨晚到今天中午之前都有时间证人。
陈瞿西这两年进警局的次数有些频繁,好巧不巧,每次身边还都有池柘这个人在。
他在单独的房间录笔录,警察有着较高的职业素养,听到证词后面不改色。
陈瞿西是池柘最好的时间证人。
时间线能对上,目前有没有新的证据,警局没有道理不放人。
二人在警局的前厅迎面相遇。
池柘的律师见二人认识,出了门便先行离开,两人站在警局的门外,陈瞿西一瞬间恍惚,他想到当初池柘来扎兰屯时的情景。
陈瞿西开口问道:“池柘,你为什么来找我?”
“你能来找我,我为什么不能来找你?”
一般池柘不想回答某些问题时就会反问,陈瞿西有时候觉得自己挺了解他,有时候又是他一无所知,但现在陈瞿西只想要一个答案。
“池柘,是你做的吗?”
从警察局出来后池柘直接打车到的医院,在哪一层的重症监护室不需要他刻意去打听,会有人主动将信息告诉他。
绿色的防护门阖得紧闭,没有脱离危险期前,哪怕是直系家属都没法进去看望。除了廖仲宇和文韩在场,还有廖仲宇的几个下属,以及两方的一些亲戚。
池柘走到二人面前停下,既没有多高兴,但也演不出悲痛欲绝,索性就什么都没做,和众人一样在等待二人的好消息。
文韩才回过神,她盯着池柘,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就是你干的对不对?”她出声,声音跟往常都不太一样,大抵前不久才哭过一场。
廖仲宇的随行助理很有眼力的请走了在场不相关的人士,他自己走时还将楼梯道的门合上。
“祸从口出,他俩现在还躺里面呢,嘴还是先积点德为好。”
里面躺着不止有那两个,还有一个司机,说是司机并不准确,应该说是廖林斯的助理。
“你早就想报复我了对不对,你为什么不冲着我来,搞我孩子?”
文韩从长椅上站起,握紧拳头,恨不得现在将面前的人拨骨抽筋,杀人吮血。
池柘冷笑,“你不想想这二十多年来你干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你的仇家可不止我一个。”
他没动,居高临下睨着离他越来越近的女人。
“就是你!你是那个人的儿子,能是什么好东西?”
“你没资格提我妈。”池柘望向文韩的眼神中只有恨。
文韩拍打着一旁的男人,“廖仲宇,他在杀你的孩子啊,你管管他!池柘,你不得好死,你会遭报应的。”
对于她歇斯底里的咒骂池柘反应平淡,“你们当初杀人的时候,没想过以后会遭报应吗?”
文韩的脸色骤然苍白,嘴唇微颤,指着他的咒骂突然失声。
时隔将近二十年,池柘终于将这句话说出来,他没欣赏神色各异的二人,默默走出重症监护室的走廊。
在走出医属大楼,整个人仿佛脱力一般,在楼下公园的长椅上坐下,目光呆滞,眼神没有聚焦,不知在想些什么。
池柘知道廖仲宇的逆鳞在哪、疑心多重,所以他这么多年,既要装得在意又要表现的不在意,浑浑噩噩将日子过下去。
虎毒不食子,但廖仲宇有真想过要了他的命。
池英宛死后,他外公将他接了过去,约莫三四年,可能是老年丧女的原因,外公外婆相继去世。不得已,廖仲宇要将他接回去,十多岁的孩童在这个本该叫父亲的人身上感受到了恐惧。
他问自己还记不记得池英宛还有关于池英宛的其他事。
池柘有时候在想,池英宛这辈子也够天真的,为了个男人把自己搞得那么惨,最最天真的是她以为那个男人跟她一样天真。
廖仲宇本人算是一个成功洗白的商人案例,最初跟着那位大哥如今还能找到他的案底,除了没碰毒品,可以称得上是五毒俱全,当初廖仲宇在他手底下做事,几年间能混到军事的位置上只能说心同样是黑的。
可池英宛觉得他是被一时的利益蒙了眼,但心中一直存有善意。
池柘知道他只要有不寻常的动作廖仲宇绝对会要了他的命,就如同当年的池英宛,对现在的廖仲宇来说要更简单,他首先得自保,所以找到纪晏灿合作一方面出于这个考量。
以及他心中还有一个私心,当年廖仲宇做的太干净,以及牵扯到池英宛的声誉,那件事一段扯出来,说三道四指指点点的人不会少,他不希望池英宛在下面了还不安生,他没办法为池英宛翻案,只能用鱼死网破的方法反击。
陈瞿西去的清吧,一个人坐在吧台上喝了一晚上的酒,中途有不少人过来搭讪,全程他就如同聋子一般什么都听不见。
想着那混蛋怎么回答他来着,噢,对了——“我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滚犊子去吧他。
清吧凌晨打烊,陈瞿西想对待一会都不成,看他喝多了,还是酒保给他叫来的车。
出租车只将他送到小区门口,没法开进去。
陈瞿西脚步虚浮,靠着仅剩的意识,艰难走到楼下,深夜万籁俱寂。
从电梯出来后他闻到了刺鼻的油漆味。
陈瞿西眯着眼看向自己的家门,红色的液体覆盖在门上,旁边的白墙上是有着死全家的字眼,还有一些骂的更难听的言语。
楼道的灯是冷白色的,配合着艳丽的红色,格外惊悚。
陈瞿西摇了摇脑洞,酒精麻痹着他的伸经,让他的思维变得慢了一些。
是他出场方式不对?穿进恐怖鬼片里了?
陈瞿西站立在原地,靠墙滑落在地上,抬头看向顶上的摄像头,慢慢阖上眼。
早晨陈瞿西在楼道酒醒睁眼,揉了揉眼,那股刺鼻的油漆味没有消失不见,昨晚失去记忆前的那一幕并不是在做梦。
他冷静地掏出手机,将门上和墙壁的狼藉拍下。
最初租的这个小区最初是为了配合陈父给他找的那个翻译工作,距离近,通勤方便。小区虽然不是高档的那种,但基础的安保措施做的还不错,一般人是进不来的,他找到物业要求调查监控,他昨天下午出门前还是好好的。
原本陈瞿西是想调查清楚再说,可还是惊动了房东。陈瞿西的邻居被那场面吓一跳,生怕旁边住了个杀人犯,立马投诉到物业,而物业只能联系到房主。
房东被气得不轻,觉得晦气,不知道陈瞿西在外面得罪什么人,让他赔偿完后立马卷铺盖走人,这房子是不会再租给他了。
第62章 随波逐流
62/
陈瞿西在监控室里待了一上午,最终将时间锁定在昨天傍晚。
一个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出现在楼道里,为了躲避摄像,他是爬楼梯上来的,但是走廊的摄像是躲避不了,所以在泼油漆时他全程都是低着头的,而脸上又戴着墨镜和口罩,根本看不清他长什么模样。
陈瞿西报警后,警方例寻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便让他等通知。他回去后找到装修工将楼道粉刷成之前的模样,至于门,他给房东重新换了个新的。
房东这才脸色稍霁,不过对陈瞿西的意见依旧很大,总觉得他在外面惹了不三不四的人,让他赶快搬走。
陈瞿西最初签的是一年的租房合同,时间要到了,房东现在只希望他赶紧搬,房租和押金都好说。
接连几日,陈瞿西忙着找房子,一时间没有收到警局的消息,中途偶然看到了廖家子女二人已经脱离危险期的新闻。
某天上午,他刚跟中介看完房子,便接到警察的电话,告诉他泼油漆的凶手已经找了了。出乎陈瞿西意外,是个同城的女生,年纪不大,刚刚成年没多久,目前在市内的一所大专就读。
她还是陈瞿西的粉丝。
“那她为什么这么做?”
跟陈瞿西通知情况的女警有些犹豫,不过还是直言,“她觉得你欺骗了大家的感情。”
陈瞿西的社交媒体上女粉大概有八成以上,而这其中有大多数都是他的女友粉、颜粉……跟他的皮囊都有很大的关联。
他之前想的简单了,觉得自己和池柘那张没头没尾的照片不会引起太大风波,等一时风头过去,这件事渐渐就会被淡忘。
没想到会有女粉丝觉得受骗,极端到给他泼红油漆。
“我家地址她有说是从哪知道的吗?”
陈瞿西对自己的隐私一向比较注意,大部分粉丝只知道他常驻深圳,而他本人从未透露过自己的住址。
“我们问了,她说是你粉丝群里的网友告诉她的,可能也是你的粉丝。”
陈瞿西微微皱眉,但没有说话。
“我觉做为一个博主,还是要适当和粉丝之间拉开距离的。”
“陈先生,这件事还继续追究下去吗?”
陈瞿西摇摇头,他跟一个刚成年的姑娘怎么追究,主要问题是他的住址到底是谁泄露的。
“我能单独跟她聊两句吗?”
“我觉得还是不要,她情绪刚开始比较激动,虽然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但还是注意别刺激她了。”
“能让我看看她和那个网友的聊天记录吗?”
“这个可以。”
聊天记录没有几张,是那个网友主动找到的粉丝,前面 的内容就是说对陈瞿西如何的喜欢,后面是对他近期的一些事情不满,再接着就是挑拨,虽不露骨明显,但是句句都有暗含的意思,粉丝明显被煽动了,对方这时候又发来一行地址。
粉丝起初疑惑她是怎么知道的地址的,对方说是陈瞿西跟女粉丝私下聊骚,住址是本人主动给的。
这下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陈瞿西心想难怪刚刚女警是那种反应。
“陈先生,还有其他问题吗?”
陈瞿西摇摇头。
回去的路上陈瞿西打开许久不用的软件,才发现自己的账号被封了。之前他采取不回应的方式,也不更新视频,而且眼不见心为净,所以他一般不会去看有关自己的事情。他的社交账号就在被泼油漆前一天封了,对粉丝来说,一个软件不会无缘无故封一个账号。
而且前段时间有关陈瞿西的谣言不少,什么是GAY又是双的,和女粉丝聊骚约炮,玩的特别花,参加淫趴……这些都是在陈瞿西的粉丝群里小范围传播,等到事情稍微闹大一点,他账号就突然被封,变相证实了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陈瞿西知道是有人要搞他。
他如今在网上的风评好不到哪去,只比池柘更差,反倒还有人说他装gay骗池柘,就是为了骗钱。
总之他就是个狼子野心骗人钱财的狼豺虎豹,而池柘就是一朵柔弱不堪的小白花呗,坏事都被他干完了。
陈瞿西顺手申诉账号解封,自己这封的属实有些不明不白。
网上的还有一堆离谱至极的言论。
【所以陈瞿西真的是一个gay吗?】
【春光迸溅是捅了gay的窝吗?四个男嘉宾,其中两个优质点的都是gay,还凑成一对了。】
【这放在国内哪个综艺都是相当炸裂的好吧】
【这个恋综里面根本就没正常男人导演怎么选嘉宾的?就是故意博人眼球吧?】
【也不一定,他看着更像直男吧,不由人说他跟女粉丝聊骚吗,还有他大学时也有女朋友,也不想想姓池的他爸姓什么?】
【所以廖家的豪门大战胜利者是池柘?】
【廖仲宇算哪门子豪门?不就是一个走了运的土豪吗?】
【呵,你数数全国的有钱人有几个比他这个土豪还有钱?】
【不管是不是土豪,现在 廖仲宇不就池柘一个儿子好好在他身边了吗?迟早不都是池柘的了,两个这辈子都得躺在病床上的人怎么跟他争啊。】
陈瞿西没在往下看下去,不过让人意外的他看到郁访旋竟然帮他说话,很简单的一句话,没有艾特陈瞿西也没有带任何词条。
连名带姓的一句话,陈瞿西是一个很好的人。
陈瞿西嘴角勾了勾,没在浏览有关自己名字的词条。
好在贺一一在上学,大概不知道最近的事,他姑姑对网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不是很了解,平常大多还是贺一一告诉她的。
陈瞿西回到家内开始收拾东西,明日搬货的就可以动手,他房子找好了,这次位置比较偏,不过房屋面积挺大,在郊区,但是距离机场的位置比较近。
他账号接连申诉几次,但每一次都被驳回,最后他转到人工,对方没有明说,话里话外暗示他得罪人了。
陈瞿西想不到自己得罪谁了,同类型的博主没有那么大的权力,池柘他不会干这么无聊的事情,至于跟池柘相关的人都自顾不暇,不应该把精力放在他这个小喽啰上。
【出来一块喝一顿啊。】
刚搬完家,陈瞿西懒得收拾,正愁这个关节上找不到合适的人出来。
“哪边的?”陈瞿西在吧台卡座坐下,一年多没见的女人头发蓄长,少了几分不羁,忽略她面前摆的酒瓶,整个人要含蓄不少。
“什么?”
井柳咧开嘴笑了笑,“我就是我,仅仅代表井柳个人,毕竟当初录节目不就说有机会出来聚一聚嘛,没想到时间拖了这么久。”
“知道井编剧是个忙人。”
“得了,少调侃我。”
“何副导呢?还在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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