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啊,是、是他,我、我只是来看你的——”
“…………”
寻铮满脸爆红地闭了下眼睛,一脚把那丢人的家伙踹出了教室。
余麦愣了一下,眼睛慢慢弯成一双漂亮的月牙,看着他温柔地说,“欢迎加入摄影社团。”
迎新聚餐的餐厅就在清北学校后门的小食街上,聚餐费用则来自于社长参加摄影比赛获得银奖的五千块钱奖金。
“没想到九月份《国家地理杂志》上那组‘地球之心’的照片是你拍的。”寻铮走在余麦身边,脸红红地说,余光老是忍不住去看他的脸和手。
“好漂亮啊”
“麦麦美爆啦”
网友诚不欺我。
“我们社长中国都快走遍了,就一个首都北京还没认真逛过呢!”李思琪听见他们的对话一脸好笑地回头说。
寻铮有些惊讶,他才来了三个月就把北京的各大景点都逛完了。
“为什么啊?”他问。
余麦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余麦的脸突然有点红了。
“我在等我弟弟一起。”他小声说。
“弟弟?”寻铮愣愣的,发现自己一直盯着人家看,有点不好意思地转开脸,他掩饰地挠了挠头,“你还有个弟弟啊?”
“不是亲弟弟,”余麦笑着解释,“但是比亲的还亲!”
吃完饭,一群人走出餐厅,李思琪背上包看着余麦,“社长,我昨晚把下个月校庆各个学院要展览的照片都整理好了,我电脑还在教室里,一会儿回去我给你看看?”
“明天可以吗?”余麦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发现有新消息,笑着点开边回复边说,“我还要去买点东西。”
“买什么啊?要很久吗?”李思琪问。
“我要逛逛,”余麦放下手机,“可能有点久。”
“那行,明天我再联系你吧。”李思琪点点头。
和大家告别后,余麦一个人朝附近的商场走去。
“社长!”
身后传来声音,他回头看见今天的新社员寻铮,“怎么了?”
“我陪你。”寻铮跑到他跟前,有点紧张地看着他。
余麦以为他还想聊去年暑假去内蒙拍摄地球之心的事,于是笑着点点头,“好啊。”
两个人沿着马路朝前走,寻铮看他轻轻揉了下两只手,下意识地问,“冷吗?要不要穿我的外套?”
“不用了,”余麦走了几步,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开心地接起来,“喂!”
寻铮觉得他这个喂的声音和平时说话的声音好像不太一样,听起来特别软糯,他耳朵一热,赶紧看向旁边的马路,红着脸咳嗽了一声。
“现在回去?”球员休息室里,米歇尔已经换好了训练的衣服,正站在池边往水壶里灌水。
两年前法国通讯公司推出一款套餐,20欧元国际长途无限时长,这可真是天降大礼包,从此以后这俩人基本上就实现了二十四小时随时通话,除了视频时间米歇尔经常就是随手一个电话打过去,哪怕不聊什么,听听余麦的声音也好。
余麦在电话里甜甜地嗯了一声,“我要先去买点东西,可能有点久,你训练吧,我回宿舍了再给你打视频。”
他那声否定的嗯就像是小猫软软的爪垫在心口碰了碰,米歇尔半垂下的眼睛里含着温柔的笑意,有点明知故问,“买什么?”
余麦,“秘密!”
米歇尔笑了一下,“那我等你。”
挂了电话,余麦走进商场大门,都走了好远,才察觉边上好像少了点什么,回头一看,看见那个新社员站在大门外面,整颗脑袋像只油锅里的番茄正在刺啦刺啦地冒烟。
余麦,“……”
“——有点热。”寻铮尴尬地解释,像是为了证明这点迅速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随即被外面刮进来的冷风激得一哆嗦。
余麦,“……”
“走吧,我想去卖衣服的地方看看。”他说。
寻铮点点头,快步跟了上去。
店里,余麦在三件外套里挑来选去举棋不定。
三件都是当季新款,每件都很好看很有型,余麦把每件都举起来摆在自己身边稍高点儿的位置比划了半天,苦恼地小声嘟囔,“要不然就买三件好了——”
销售的眼睛顿时跟聚光灯似的砰地一下就亮了,“买三件更方便搭配啊!”
余麦醍醐灌顶,“你说得有道理!”
寻铮,“……”
“你弟弟他皮肤白不白?这款蓝色很挑肤色的。”他自认为在穿衣打扮上有点心得,忍不住开口建议道。
“我弟弟一米九,很白很帅,他穿什么都好看。”余麦笑眯眯地对着镜子说,摸了摸手里举着的外套,好像米歇尔就在自己身边试穿一样。
寻铮,“……”
最后余麦真的一口气买了三件。
“麻烦包得好看一点。”余麦站在柜台前认真叮嘱。
“好的没问题!”销售嘴角咧到了耳后根,忙不迭点头。
这年头买个包都算不上什么了,舍得买衣服还一口气买三件外套的才叫客户,那位销售热情地一路把他们恭送到店门口,拉着余麦非要和他交换一下微信。
余麦脸皮薄,被磨了半天无奈掏出手机,刚扫完销售的二维码,旁边又伸过来一只手机。
“……”
寻铮挠挠头,都不敢去看余麦的脸,声音越来越小,“顺便加一个呗,社长——”
余麦被他的样子逗笑了,笑着点点头,滴一声,加了他的好友。
作者有话说:
麦子越来越成熟了
第61章
推开宿舍门,余麦抱着一个快比他还大的包裹艰难地挤了进去。
宿舍里三个人齐刷刷回头看过来,看到袋子上的logo下巴都惊要掉了。
“麦子你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舍得买这个牌子的东西?”梁哲汉放下手里的书跑过来帮忙。
“我看你才是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另一位舍友顾深坐在床上打了个哈欠,靠着栏杆意味深长地看着在下面忙活的两人,问余麦,“是你弟生日又快到了吧?”
他其实压根就不记得余麦他弟生日的具体时间,但他可清楚地记得每年一到某个时间,余麦肯定会拎着个一看就又贵又华丽的袋子回宿舍,然后第二天就乐呵呵地给他弟寄过去了。
被他一提,梁哲汉想起来了,“还真是,几号来着,十二月——”
“十号。”张士凯说。
“对,十二月十号。”梁哲汉笑了一下。
这袋子寻铮帮余麦提了一路,可是就从宿舍门口到四楼这一小段距离把他累出了一身汗,余麦红着脸点点头,抬手把额角的碎发拢到耳后,和梁哲汉一起把袋子塞进了柜子里。
“这次你买了多少啊?”张士凯准备去洗澡,路过的时候着实被震惊了一下。
“买了三件外套。”余麦开心地说,把包放到桌上,拉开椅子坐下喝了口水。
“你什么时候也给你自己买一件。”张士凯无语地摸摸他的头,甩着毛巾踢踢踏踏进了浴室。
余麦这几年还在做淘宝模特,身上穿的衣服基本都是拍摄完店主们送的,有时候穿出去被人认出来,被偷拍或者合照还能做个免费广告,绝对稳赚不亏,而且他现在也挑了,只接一些独立设计师品牌的单,所以这些衣服的质感其实都很不错,但当然肯定不能和这个牌子的比了。
“麦子长这样,披个麻袋都能出去走秀。”看完热闹,顾深一拉被子躺了回去,捧着手机继续打他的麻将。
余麦出了一身的汗,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迅速从衣柜里掏出睡衣,窜到对面宿舍洗澡去了。
等洗完澡回来简直一身轻快,就是暖气还没通有点冷,他嘶啊嘶啊地抽着气抹完脸,赶紧抱着电脑爬上了床。
坐在床上,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余麦把手机夹在栏杆上对准自己,给米歇尔打过去一个视频。
等接通的时候他打开电脑,把上个月接的那个公司销售统计软件项目拉出来,这项目他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打算今天熬个夜一口气磨完。
视频通了。
余麦在床上坐直,一眼就认出了米歇尔训练的冰球场。
这次拿手机的是他的好朋友卢克,少年俏皮地从屏幕上面探出一双眼睛,朝他笑着打了个招呼。
余麦捏着耳机线,轻轻说了声bonjour(你好)。
他的室友听见这声bonjour都见怪不怪了,甚至还能通过余麦的语气分辨出接视频的人是他弟还是他弟的朋友或者教练或者亲爸亲妈,三个人整齐划一地迅速戴上耳机,怕一会儿被那俩人腻歪到,大晚上还得狂扫掉在地上的鸡皮疙瘩。
卢克露出整张脸对着镜头笑了笑,转过手机对准在场上训练的米歇尔,生怕余麦看不见,还很贴心地用手指指了指方向,“他在那里。”
余麦凑近了些,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
球场上,米歇尔正控球全力向前滑跑,几位队员横杆拦截,只见他越过其中一人,突然一个倒滑急停将另外几人骗到了右侧,然后闪身左右拨球滑行两米,用力挥杆一球进洞。
“干得好!”视频里传来卢克激动的声音。
进球后的米歇尔单手握杆围着冰球场慢慢滑了一圈,右手始终放在头盔前,偏头做出一个亲吻的动作。
余麦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双手放在键盘上,许久都没敲下一个字,他凝视着视频里的少年,无论过去多少年,看了多少次他做这个动作,每一次,他依然会脸红心跳。
“所以你到底去买了什么?”米歇尔洗完澡回来,在椅子上坐下,边擦头发边问。
自从一年前成功通过层层筛选进了职业队,他就从家里搬了出来,现在一个人住在巴黎一区的studio里。
国内已经凌晨三点多,余麦关掉电脑,轻手轻脚放回到身后的桌子上,就着床头的小灯靠在那里和米歇尔聊天。
看到屏幕上一闪而过的腹肌,余麦红着脸低下头,默默把被子拉高了些,“不告诉你。”
小灯那点光落在他柔软的睫毛上,米歇尔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他簌簌抖动的睫毛,忍不住伸手触摸屏幕,“哥哥——”
余麦回头看了眼已经睡着了的三个室友,咬着嘴唇抬眸看向屏幕,小声说,“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我猜猜。”米歇尔笑了一下,单手托腮,一脸温柔地看着他,“项链?”
这个距离让余麦有种他就在眼前的错觉,他拉起被子躺进被窝里,“项链去年不是送过了?”
“给我看一眼。”米歇尔捏着脖子上戴着的项链。
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余麦笑着把胸口的项链小心翼翼地从睡衣里扯出来,和他同款不同色,“一直都戴着。”
“一起寄过来。”米歇尔说。
余麦愣了一下,“那我戴什么?”
“你戴我的,我寄过去。”马歇尔说。
余麦慢慢把脸埋进枕头里,米歇尔就看到一只通红的耳朵竖在那里,过了会儿听见他轻轻嗯了一声。
法国晚上十点多,巴黎一区的街道上还很热闹,沿着塞纳河一整排的酒吧里座无虚席。
米歇尔把余麦这次参赛的照片从邮箱里下载出来,等解压缩的时间去倒了杯水,回来就看到余麦躺在那里,手机有点歪地对着他的脸,人已经睡着了。
把杯子轻手轻脚地放到桌上,米歇尔抬手关上窗,电脑发出解压缩成功的提醒音,又被他眼疾手快地关掉。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米歇尔慢慢在桌边坐下,专注地看着余麦的睡颜,外面路灯的光落在身上,他的眼里只剩下了思念。
“——其实你平时还可以在微博上接个广告什么的,那来钱不比你拍照赚得容易还快?”食堂里,顾深刷着手机说,“你看看这个粉丝才十几万的小博主,一个月里发了这么多广告。”
不愧是经济学院的,他说,“你得懂得流量变现。”
余麦看了眼他的展示,想也不想地摇摇头,“我是摄影博主,又不是什么美妆博主,干嘛要接这些广告?”
“一个都没有找你的?”顾深好奇地问。
余麦掏出手机,打开微博私信,手指一滑全是商家跪求合作的亲亲啊么么哒。
“……”
“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顾深痛心疾首,跟看到一沓沓人民币哗啦啦地流出了自己的口袋似的。
“社长,晚上我们打算去三里屯拍夜景,一起去吧?”路过的李思琪想要拽上他们社长。
“他去了你们在三里屯还能走得动道?”顾深叼着筷子反问。
“……”李思琪转头锲而不舍地看着余麦,“去吧去吧,今年的圣诞树超级漂亮!”
余麦笑眯眯地收拾碗筷,准备去上下午的毛概,“我们学校的圣诞树也很好看啊!”
“……”李思琪真心发问,“社长,你是被封印在什么结界里了么?只能在距离学校五百米的范围里活动?”
余麦,“……”
清北大学的圣诞树安在北校门,圣诞夜当天,校门前的大草坪上坐满了人,互相依偎的小情侣小声说着情话,单身狗们一边野餐一边打打闹闹,总之都有各自的欢喜。
“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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