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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嘉嘉重新起步，问晟凌：“走哪边？”
晟凌指了一下湖区，“左边。”
“这车一直放在机场，我不常开，保安不认识。”
“你才从机场回来？”
晟凌靠在椅背上，“嗯。”
“你怎么知道我在......”
“我看到你给我发的消息了，你这么......”考虑到妲己的面子，晟凌把到嘴边的“蠢”压了回去，说：“你这么冲动，我猜你就会做傻事，所以叫麦琪问了杜莓莓你的行程，还好赶上了。”
胡嘉嘉小心呼吸，不敢说话，今天这事实在太尴尬，她得罪了吴副导，又给晟凌惹了麻烦，羞愧的无地自容。
“对不起，晟姐。”
“嗯？”
晟凌打了一个哈欠，摇下窗户，让吹过湖面的风涌进车窗。
胡嘉嘉打着方向盘转弯，自责地说：“今天你帮我，给你添麻烦了。”
“你还想得到这些。”
胡嘉嘉缩了缩脖子，她不是很明白晟凌的意思。
晟凌说：“你想想怎么诠释亭语这个角色。”
胡嘉嘉看向她。
“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剧本？”
“我还没跟曾导说，他不一定给我机会。”
“那就现在说。”
胡嘉嘉把车停到一边的柳树下，给曾蒙发消息。
晟凌说：“你打语音。”
“啊？可是都要十二点了。”
“这个点他不会睡觉，你打过去。”
胡嘉嘉犹豫了一下，给曾蒙拨了个语音过去。
语音嘀了三下接通了。
胡嘉嘉心里害怕，但是表面的气势必须要足：“曾导晚上好，我是饰演兰心的胡嘉嘉。”
“哦，我知道，怎么了？”
“曾导，我听说亭语现在在紧急选角，我非常想尝试这个角色，希望您能给我一次试镜的机会。”
曾蒙沉默了两秒，说：“你已经定在兰心，先不说你演不演亭语，你觉得你在已经定角的情况下再做变动是不是给剧组增加了工作？”
胡嘉嘉被他一句话噎住，可怜巴巴地向晟凌投去求助的目光。
晟凌撸了一把头发，凑到胡嘉嘉耳边私语：“剧组的工作是为剧本挑选最合适的演员。”
胡嘉嘉耳朵被晟凌呵得痒痒，小心脏噗通噗通跳，连忙往旁边挪挪，对着手机回道：“剧组的工作是为剧本挑选最合适的演员。”
曾蒙又沉默了两秒，居然笑了，他说：“看来你对亭语这个角色很有信心，你知道和你竞争的都有谁吗？”
胡嘉嘉又可怜巴巴地望着晟凌，晟凌靠在窗边，勾勾手指，胡嘉嘉颠颠儿地爬过去。
晟凌贴着她耳朵说：“不论是谁，都与我对这个角色的诠释无关。”
胡嘉嘉一只手撑在座椅，一只手拿着手机，艰难地维持着悬在晟凌身上的姿势，赶忙回复曾蒙：“不论是谁，都与我对这个角色的诠释无关。”
曾蒙说：“胡嘉嘉，你还挺意思的。”
胡嘉嘉继续维持简难的姿势，“曾导，请您给我一个机会。”
“哈哈哈，你这样让我想起一个人。”
胡嘉嘉不明所以，“谁？”
曾蒙不紧不慢地说出一个名字：“晟凌。”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胡嘉嘉低头看一眼晟凌本尊，显然她也听到了，扬起嘴角露出“不愧是我”的微笑。
太飒了......
胡嘉嘉看得心跳漏拍，手下一滑，身子结结实实地倒在晟凌身上。
女性的曲线挤压在晟凌的前胸腰腹，两个女人紧紧地贴在一起，晚风吹着，但都热烘烘。
胡嘉嘉感到前所未有的尴尬，一方面想马上抽离这种困境，一方面又贪恋晟凌迷人的身躯，咳，如此摇摆不定，起了许久都没能起的来。
晟凌大大方方地说：“你要喜欢就这样趴着。”
语音电话还没挂，曾蒙问胡嘉嘉：“你旁边还有人？”
胡嘉嘉急忙爬起来，坐回驾驶位，正色道：“没有。”继续头铁，“曾导，请您给我一个机会。”
“你兰心的试镜挺打动我的，这就算是你的一张入门票，明天下午四点，还是上次试镜的地方，机会只有这一次，希望你能带给我符合你自信的惊喜。”
胡嘉嘉欣喜若狂，大声回道：“谢谢曾导！”
挂了语音，胡嘉嘉两眼亮晶晶地看着晟凌，狐狸尾巴都窜出来了，在屁股后面摇来摇去。
“晟——姐！”
晟凌往后仰，“把你尾巴收回去。”
“晟姐！”
胡嘉嘉激动地扑到晟凌身上，死死抱住她，“你真的太好了，你是21世纪最好的老虎娘娘。”
“老虎娘娘？”什么鬼。
胡嘉嘉在她胸前蹭一蹭，甚至要伸出舌头舔舔她，头顶的狐狸耳朵也蹦出来了。
晟凌嫌弃地把她挡开，怎么觉得，胡嘉嘉好像不像狐狸，像某种她的远房亲戚。
晟凌说：“不用谢我，这都是你自己争取的。”
胡嘉嘉终于从晟凌身上爬走，表情用力，把狐狸耳朵和九条尾巴都收回去。
此时此刻她已经完全忘记刚才因为晟凌惹出的脸红心跳，满脑子都是亭语，试镜，亭语，试镜。
晟凌看着胡嘉嘉狂热忘我的模样，忽然尝到了几分青春的滋味。
曾几何时，晟凌也曾为争取到一个喜爱的角色兴奋地彻夜难眠。
晟凌是真的爱演戏，只是在这个圈子混的越长，就越感到乏味，膨胀的野心和欲望让她萌生出新的追求，而胡嘉嘉，正站在当初她的出发点，热情洋溢，浑身发光。
胡嘉嘉憧憬地问晟凌：“晟姐，我明天下午就去试镜，今晚你能陪我对戏吗？就一次，一次就好，拜托拜托！”
晟凌看了看她散开的衣领，露出里面诱人的深线，晟凌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可以，正好我家有戏服，给你换上，帮你找找感觉。”
狐狸嘛，就该有个狐狸的样子。
第19章 cut19 狐狸精演狐狸精。
到了晟凌家里，晟凌把胡嘉嘉推到浴室，“快去洗澡，一身酒臭。”
胡嘉嘉不好意思地窜进去，“我马上洗。”又把脑袋探出来，“我没有衣服。”
“一会我给你。”
“好。”
“等等。”
“昂？”
“亭语的剧本剧务发你了吗？”
“啊，刚才忘记跟剧务说了。”
晟凌掀一掀眼皮，问：“你手机呢？给他发个消息，叫他赶紧发过来。”
“哦哦哦。”
胡嘉嘉洗澡，晟凌看了一眼剧务发来的剧本，顺带给胡嘉嘉找了一身露肩的红裙。
亭语的对手戏主要是和女主白轻依，也就是那个白凤国的公主。
白轻依流落人间后与亭语相识，成为要好的朋友，亭语认为玄宸会带给白轻依危险，反对他们在一起，无奈白轻依深爱玄宸，无论亭语怎么劝阻都没有用，白轻依只得放弃，随他们去。
最后白轻依回归仙界，受妖君阻挠，亭语为救白轻依，祭出元神而死。
胡嘉嘉洗完澡，穿着红裙走出来，一边走一边拉扯裙子，“晟姐，这个裙子有点浮夸啊，我晚上就穿这个睡觉？”
晟凌看着她，胡嘉嘉妖娆的曲线在红裙的包裹下完美地展现，香肩云润，媚眼迷人，与她故作清纯打扮时判若两人。
“晟姐，你怎么一直看着我......我有点害怕。”
晟凌把她拽过来，“怕什么，我又不吃你。”
胡嘉嘉眼睛滴溜溜转，“那可说不准，你是老虎，我是狐狸，万一你要是饿了，那我......”
晟凌满脸黑线，“你说的是多原始的事？”
“嘿嘿，开个小玩笑嘛。”
“亭语的剧本我看过了。”
“怎么样？”
“我来演白轻依，跟你对亭语，你找一下感觉，明天争取拿下角色。”
“嗯！”
“试镜有三个镜头，亭语和白轻依重遇，亭语让白轻依和玄宸分手，亭语临死前跟白轻依告别。”
“我先看下剧本。”
胡嘉嘉穿着红裙乖乖地坐在沙发上，认认真真看剧本，一边看一边做动作和表情，代入角色。
晟凌看了一会，忽然说：“把你的尾巴放出来。”
胡嘉嘉懵懂，“欸？”
“亭语不是狐狸精吗？你的尾巴很智能吧，到时候可以用上一起拍，比道具组的强一万倍。”
“噢！这么说起来，我还可以叫彩虹动物园的朋友来帮忙。”
什么什么，动物园？
“你叫动物园帮什么忙？”
“狐狸馆的小狐狸们呀，剧本上说朽朱楼里有很多小狐狸，蹦蹦跳跳特别可爱，到时候后期肯定用特效做，我让小狐狸一起来演，就是真的了。”
晟凌怔了一下，“你确定？”
“嗯，它们特别听我的话。”
晟凌不知道曾蒙会不会答应，但是她说：“你可以试一试。”
晟凌开始和胡嘉嘉对戏。
“你是轻依？”
晟凌微笑着看向她，“是我。”
胡嘉嘉挪动雪白的长腿，两眼缱绻的凝视她，“许久不见，我很想你。”她往旁边瞟了一眼，说：“你的男人？一身妖气，你不该跟他在一起。”
“你的眼神不对。”
“啊？对不起。”
“你看玄宸的时候，眼神里不能有厌恶，这个时候亭语对白轻依的感情还只是多年未见的姐妹，没有上升的占有欲。”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晟凌想了想，问：“你有喜欢的人吗？”
这个问题像一支箭插.进胡嘉嘉的心里，她以前从来没想想过，虽然也有有好感的人，但是远远达不到喜欢。
她看着晟凌，奔放又优雅，热情和矜持都掌握得恰到好处，释放着属于她独有的美丽。
这样的晟凌，让她倾慕又敬畏。
晟凌为什么要问她这个问题呢。
“行吧，看你这样子也没有。”
“唔。”
晟凌说：“你还没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看她身边的人是一种无所谓的，好奇的感情，随着你慢慢深入地了解她，你就会开始嫉妒，开始憎恨，亭语对玄宸的感情变化就是这样，你要注意把握。”
“好，我仔细想想。”
两个人对戏对到一点过，晟凌说她困了，先睡觉。
晟凌睡觉前都要喝一杯牛奶，今天她给胡嘉嘉也倒了一杯。
胡嘉嘉抱着杯子满嘴奶糊，明明外形妖娆妩媚，面上却一脸纯真。
胡嘉嘉就着一嘴的奶糊，说：“晟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
胡嘉嘉眼睛幽幽的，小声说：“你刚刚说的那些......”
“什么？”
“嫉妒啊，憎恨啊，什么的，”胡嘉嘉抬起头，眼中有着抹不开的忧绪，“是因为......墨卿？”
晟凌用力把杯子放在桌上，“你觉得你是以什么身份在问我？”
胡嘉嘉感到晟凌身上散发的冷冽，抖了一下身子，“我没有什么身份，如果非要问的话，我是站在朋友的角度问的，而且还是自以为是的朋友——对不起，晟姐。你早就跟我说过，你是看在妲己姥姥的面子上帮我，是我得寸进尺，不知好歹，不该问这种越界的问题。”
“如果你是以一个追求者的身份问我。”
胡嘉嘉猛地抬起头，望向她。
“我就告诉你。”
“......”
“如果你是以朋友的身份，那么我告诉你，你算不上我的朋友。”
这一刻，胡嘉嘉的心冷透了。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为什么要问晟凌感情的问题，她的心难道在越过她的允许擅自期待什么吗？
晟凌只不过是帮了她而已，那并不代表晟凌对她有好感。
她不该问的。
胡嘉嘉笑了笑，什么啊，站在朋友的角度上，这种无耻的话她居然说得出口。
多谢晟凌及时点醒她，不然她就快因为一点小进步真的把狐狸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晟凌从她身旁走过，“刷牙睡觉。”
她以为胡嘉嘉会雾眼蒙蒙地跟她说点惹人怜爱的话，那样她就会大发慈悲地给予她一点温暖和关怀。
可惜啊。
狐狸到底是狐狸，再蠢再天真，也把心揣得死死的。
虎族奥义之如何狩猎一只狐狸。
第一，让她落入陷阱。
第二，让她求助自己。
第三，让她送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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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胡嘉嘉带着晟凌给她的红裙子去面试了。
还有她的一条尾巴。
“你好，我是胡嘉嘉。”
“嘉嘉来了？快进来。”
“曾导好。”
演出厅里只有曾蒙和制片，吴副导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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