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强大正规的孙家军,父子俩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之心,而后便被楚湛一同带回了苏城,而那时候,孙子柏一行人已经与剩余的孙家军大部队顺利汇合,稍作修整之后,孙子柏便带领着剩余的四万孙家军打道回府了。
全程傀儡一样的六皇子,在看到孙子柏和苏瑾言完好无损的出现的时候,他就知道南疆的事已经解决,他自嘲的笑着,让他父皇寝食难安忌惮了几十年的匡义军余孽,竟也同他父皇一样,是那么的不堪一击,他甚至都没想到孙子柏能那么快。
果然,大军还未行至一森*晚*整*理半路程,竟就要直接打道回府了。
李承照越想越觉得可笑,越想越觉得他父皇可悲,他父皇完全就是活在他自己构建的恢弘梦境里,包括他们这些个皇子也一样。
又是十天,大军再次回到苏城安营扎寨,孙子柏先楚湛他们一步回到了苏城。
苏瑾言的腿已经能勉强站起来,只是因为长时间没有行走导致他的腿还有些僵硬,只能在旁人的搀扶下勉强走两步,然而这已经是很让人兴奋的事了,可孙子柏却没有多余的时间为他庆祝,这一趟回苏城要做的事实在太多。
苏瑾言也忙,他一回到苏城便忙着处理车马铺等生意上的事,他同样要对曾棠他们做一些布置和安排,于是两人干脆各自先忙。
孙子柏人未到苏城之前,就已经将西南的安排部署送往边陲老侯爷手中,京城将发生巨大的变动,西南也得趁这个机会来一次大震动,有的人,有的手,该清扫就清扫,该处理就处理。
至于侯府的安排,孙子柏打算让楚湛坐镇苏城,他不打算让那八万孙家军再回到边陲,本来嘛,这就是他一开始的打算,他先前绕那么一大个圈子让皇帝往西南调兵,目的就是为了能给侯府一个保障,也是为了让他去京城没有后顾之忧。
只要楚湛坐镇侯府他就不担心侯府的安危,乃至整个苏州都不会有问题,不管西南乱不乱,亦或者临州的匡义军余孽作祟,苏城都将无忧,而且有楚湛在,就算是都尉府的唐孝杰和苏州府也必然在他的压制之下。
唐孝杰也不是什么蠢人,他自然能感觉出来暴风雨将至的紧张氛围,因此他对忽然变得锐利的孙子柏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对孙子柏的安排更是没有半句反驳,他只是安分的待在他自己的位置上而已。
倒是六皇子,他见孙子柏不再遮遮掩掩,竟公然将楚湛留在苏城,当下震惊不已。
他甚至听到孙子柏让他和楚湛对这次南疆的逆贼之事随意编排欺瞒皇上,他教他们如何欺君,孙子柏这是要公然造反了吗?可在他看来孙子柏还完全不具备条件啊,再者孙子柏不怕师出无名被天下群起而攻之吗?
六皇子人都麻了,果然,他对这个人的了解还是不够。
孙子柏对此却只是笑而不语,他的笑意味深长,别人或许不知道他还不清楚吗,老皇帝快要归西了,到时候京城可不就得大乱吗,那时候谁还有闲工夫来追究西南的情况,忙着争权夺势都忙不过来呢。
楚湛回到苏城之后,孙子柏又见了一次章林,而后这父子俩就被送回了南疆,从此南疆不再有什么匡义军余孽,这世上也将不再有什么章鸿天血脉,有的只是南疆一个普通子民。
除此之外,孙子恒在半道上就跟着送信的亲卫军直接赶往了西南。
这小子成长不少,圣子说他没有驭蛊的天分让他很是沮丧,他本想跟着孙子柏去京城,可孙子柏告诉他,他在京城的一切底气都来自西南,所以西南就是孙子柏的依仗和底牌,西南越强他底气越强,孙子恒顿觉他责任重大,于是暗暗发誓要成为大哥的最强后盾。
孙子柏在信中也向老侯爷说明了他的情况,相信以老侯爷的眼光,定能看出这小子在军事上的天赋。
孙子骞已经完全适应了新的身份,孙子柏干脆将侯府所有的生意都交到了他手上,又让他在苏瑾言身边学习,与曾棠多交流合作。
曾经宛如烂泥的舔狗三公子,此时已经焕然一新,他依旧抠抠搜搜,却能在各种大小事务上游刃有余,处理起生意上的事更是如鱼得水,很多想法倒是跟秦默不谋而合,两人如今配合得也越发默契。
至于孙子越,原本瘦小阴暗的他这段时间竟长高了不少,虽然依旧比两个庶兄沉稳老练的样子,但阴郁的眼神已经消失不见,营养不良也得到了很大改善,不仅身高拔高了不少,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比起孙子恒两人,他是最像权贵公子的那一个。
跟着曾棠和韩管家的这段时间,也让孙子越眼界打开了不少,他的聪慧和敏捷让两人也很是惊讶,因此大小事务都会与他交流意见,孙子越每每都能给他们超乎预料的答案。
总之,曾经的废物三兄弟都已改头换面。
孙子柏因此将他们叫到身前,不加隐瞒的将如今的局势和侯府的危机统统告知他们。
有责任才能有进步嘛,有危机才有紧迫,主要是他不在的时候,侯府一众妇孺就必须靠这两兄弟扛起来,包括老侯爷妾室所生的那几家分支。
兄弟俩明显都成长了不少,很是郑重的向孙子柏做了承诺,同时也很担忧他这一趟京城之行。
至于秦默,孙子柏本想给他更大的权利,毕竟他做得确实出乎预料的好,却不想他在得知孙子柏准备入京之后,竟也提出了同行。
原因有三,一是苏城的各大酒楼店铺都已步入正轨,只需要孙子骞一个人便能掌控,他想去京城拓展业务。
二是他与萧亦焱的事,他们之间不清不楚的总需要做个了断,不管往后如何,这样不明不白的总不是个办法。
三便是他的生父云宣,就在不久前,京城四大世家的白家忽然找上门来,说是云宣是他们白家三十多年前遗失的孩子,云宣当是如今白家家主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这让秦默很是意外。
原本他就一直想不明白,自己的生父与外祖家是那样的格格不入,直到现在才知原来云宣并非外祖父母亲生,而是他们在路边捡到的,而白家找上门来之前,自然是将所有的细节都查得清清楚楚,确认了云宣的身份之后才找上来的。
白家的意思是想将云宣接回京城,毕竟白家老太爷和老夫人都还在世,而这个曾经丢失的孩子是他们几十年的痛,如今找到了自然要带回去的,至于秦默,因为他在外人看来是世子的人,所以此事得他自己拿主意,白家虽然不嫌多他一个人,但他既已与世子成了婚那便不是白家能做主的事。
秦默虽然震惊生父与白家竟然有这样的关系,但这件事本身得看云宣的意思,云宣这一生也算是坎坷,坎坷的遭遇和从小所处的环境造就了他怯懦犹豫的性格,秦家出事之后他更是一切以秦默为主,凡事都听秦默的安排,但这一次他却难得有主见一次,他想回京城,倒不是贪图富贵,而是他想去看看那些念了他几十年的亲人长什么样子。
显然,在他前面三十几年的人生里,除了秦默他是没体会过什么叫亲人的。
秦默因此决定带着云宣前往京城,倘若那里并没有云宣的容身之地,他便将他带回来就好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历练,秦默已经不是曾经那个遇事只知道求人的秦默,他在孙子柏面前越发的恭敬,也没了曾经的不自然和所谓的屈辱,眼界开阔之后反倒不会像以前那么扭扭捏捏了,他整个人透着自信,面对孙子柏也坦荡了。
孙子柏虽然早就知道云宣的身份,甚至白家的发现都是他刻意促成的,不过秦默的成长和变化还是让他刮目。
他与秦默之间本就没什么,只是他来这里之前发生的事也不可能更改,所以也只能用这个时代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孙子柏早已还他自由身,且当初为了让老夫人松口,成婚之时并未去官府做任何登记,所以他们之间也没有任何夫夫凭证,孙子柏只对外界说是看中秦默之才,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等等,至于外人究竟会怎么看是制止不了的,相信自身的强大就是最好的辩白之法。
安排完一切之后,孙子柏将苏瑾言带到了老夫人和闻婉儿面前,不管他这一趟能不能活着回来,苏瑾言都是他认定的人了,且是他往后余生唯一之人,他将与苏瑾言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
两人虽然早有预料,但孙子柏这般郑重坚定还是让她们有些意外,不过苏瑾言她们都认同,没得挑,两人站在一起说他们是神仙眷侣也不为过,婆媳俩都对苏瑾言满意得不得了,一个劲儿的夸得苏瑾言一张脸又红又烫,倒是孙子柏在一旁看着他们一个劲儿傻笑。
孙子柏已经不是曾经那个纨绔,又找到了终身幸福,她们自然欢喜,只是让她们没想到的是孙子柏竟要去京城。
孙子柏回府之后的一切动作她们不是不知道,所以心里本也就有些预感的,只是孙子柏的一系列安排还是有些超出她们的认知,她们也算是明白了,孙子柏是个有主见的,只是她们更多的是担心孙子柏两人的安危。
但她们最没想到的是孙子柏被下了子母蛊的事。
事实上孙子柏本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她们的,却不想天不遂人愿,婆媳俩都很高兴孙子柏找到相知相爱的人,于是两人亲自陪着孙子柏和苏瑾言去官府做了登记,那样子像是怕苏瑾言返回似的,弄得本来不打算登记的两人也只得陪着他她们。
不过只要她们开心就好,她们也知道了苏瑾言的情况,所以那样的父母是不指望的,只当没了,于是更加心疼苏瑾言,开开心心做了登记,从此苏瑾言就是他们孙家的人了,苏家不知道心疼人他们孙家知道。
老夫人格外开心,只是因为时间紧急,临了又没办法准备,于是只能匆匆的吩咐下人们给侯府做了简单的装扮,大红的喜字以最快的速度贴满了侯府,当晚又尽可能的大摆了一桌,亲人齐聚只为给两个新婚夫夫最大的祝福。
可即便这样,老太太还是觉得亏欠瑾言,苏瑾言只能一个劲的安抚表示他不在意那些,而孙子柏则表示,等将来局势稳定,一定给苏瑾言补上一个盛大的婚礼,人生大事当然要风风光光,别说苏瑾言,他不也是人生头一次嘛。
婆媳俩只能尽量压下心底的担忧,她们为什么那么急着给两个孩子办,原因不言而喻,可她们不知道,她们所担忧的还不是真正的凶险所在。
当晚,就在孙子柏陪着两人说话的时候,一股汹涌的痛意忽然将他吞噬了,那根本就不是孙子柏强忍能忍住的。
仿佛千万只蚂蚁在他脑中啃食,剧烈的疼痛让孙子柏在一瞬间就头痛欲裂,额上青筋暴起,他咬着牙直接痛得摔倒在地,他的眼底几乎立马就出现了恐怖的血丝,身体更是颤抖得厉害,他极力的隐忍着,那样子像是要将牙齿都咬碎一般。
老太太和闻婉儿都吓坏了,她们不顾一切第一时间就扑了上去,当时孙子骞两兄弟也咋,虽然孙子柏给他们说过这件事,可真正看到之后还是震撼得一时间都忘记了动作。
最终,是圣子赶来才将孙子柏安抚住,原来是他带着的蛊香已经失效,圣子带了新的给他换上,这才安抚住躁动的子蛊,这时候孙子柏已经彻底疼晕过去。
因为这个突发事件,这件事便瞒不住了,苏瑾言只好将整件事原原本本的告知了两人。
老夫人听后心疼得直捶胸口,一遍一遍咒着这天杀的狗皇帝,她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通过这种方式来毒害她的孙子,老夫人又痛又怒,心疼得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她瘫在床上半晌站不起来。
闻婉儿更是震惊,没有谁比她更震惊的了,因为这蛊竟然是通过她传给孙子柏的,然而别说当年,直到现在二十年都过去了她对此事还一无所知,她根本不知道是谁算计了她,一想到孙子柏因此而受到的痛苦她就忍不住浑身颤抖,更不要说孙子柏只有半年好活了。
半年,可她的儿子还不到二十岁啊,他还那么年轻,他刚刚才与心爱之人结为夫夫。
孙子柏醒来就对上两双哀伤又心疼的眼神,那哭红的眼睛不用多问已经说明一切,老太太更是因此直接病倒了,孙子柏就知道这件事已经瞒不住。
老太太是真的气狠了,一口气怎么也上不来,她家男人虽然是土匪出身,一辈子被人瞧不起,可当年他当土匪不知道拯救了多少人,而后又在势头正旺的时候为了天下百姓而投效本已走向末路的朝廷,他为此背上了一辈子的骂名,还赔上了一双儿女。
这样还不够,他生生在边陲守了几十年,他们夫妻十六年不得见,如今各自白了发却不相知,他在边陲日夜坚守,风雨无阻,生死不计,他多年与家人两地相隔,孤苦又悲壮的坚守了几十年,结果换来了什么?
换来一双儿女被困京城三十年,换来亲人两地相隔,换来皇帝越来越过分的猜忌,换来一声声走狗,换来一身的伤一生的痛。
“还不够吗?”老夫人一声声质问,“如此还不够吗?”
“三十年了,我的两个孩子就那么被压在京城,你父亲也死了,他们却还是不满足,为什么连还没有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
老夫人不理解,她很愤怒,很痛苦,可也很无力,孙子柏面临如此糟糕的境地,可她一个老妇人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哪怕让她替了孙子柏来承受身体上的痛苦也没办法做到。
一想到这里老夫人更是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孙子柏赶紧拉住老夫人的手安抚,事已至此说都少宽慰的话都不管用,倒不如来点实际的,于是孙子柏将他先前去了一趟西南的事给说了出来。
“奶奶,悄悄告诉您,可不兴往外说啊。”
“那老头可精神了,还在我面前耍长枪,我不夸他他就不停手呢。”
孙子柏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他故意用夸张的语气凑到老夫人的耳边低语。
“我那一去可把老头吓坏了,一巴掌拍我肩膀上差点没把我拍折了,力气大的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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