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点点头,和慕容清骑着马,慢慢走了过去。
只见树林的另一头,十几个护卫,护着一顶轿子。
被二三十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土匪包围了起来。
那些护卫,脸上全都带着惊惶的神色。
骑在马上那个为首的土匪,一脸络腮胡子,看着异常的凶悍。
“二夫人,今日你是走不掉的。兄弟们盯了这么多天,总算等你们独自出来玩。怎会轻易放过你们?
但是我们只求财,不害命。只要二夫人你们乖乖跟我们走,你们主事的拿了钱来赎。
我保证,绝不动你们一根汗毛。劝二夫人还是不要让你这些护卫,白白送命了。
他们,不是对手。”
轿子里走出来一个道士打扮的人,骂道“士可杀不可辱!尔等贼子,休得猖狂!”
那为首的大汉听了,怒道,“二夫人,这可是你的意思?
我劝二夫人还是再考虑考虑。就算你打算跟我拼个鱼死网破,你们这两条鱼死了,也逃不出我的网。”
轿子里却传出来一声叹息,“这位好汉,也不必瞒我。我出行的时间和路线,本就是保密的。
却被你们知道了,不过是有人出钱,想要我们母女的命罢了。”
那为首的汉子,听了脸色大变。
耶律真在后面却看的津津有味,“原来不止图财,还害命啊。”
沈玉点点头,“没想到松江府还能这么乱。”
两个人的对话,引来了前面那些人的注意。
那为首的凶恶的大汉,扭头喝道,“什么人在那里!”
沈钰一行三人自是不会理会,仍旧是骑在马上,难慢慢靠近。
等耶律真靠近一看,“吆,小道士,怎么,今天出门之前没给自己算一卦吗?”
却原来是那抓着耶律真的手,说给她看手相的高丽国公主。
他旁边一个黑脸汉子看到慕容清和耶律真,眼都瞪大了。
“大哥,大哥,这两个人水灵!”这黑脸矮个子喊道,“大哥,等回去交了差,这人你得赏我一个!”
这群人,哪里见过像慕容清和耶律真这样的绝色?
一时之间,倒也不管那轿子里的人了。
真是送上门来的大肥羊啊,没想到大人派他们出门来,还能有意外的收获。
那三十多个人,打开了包围圈,把沈钰他们几个,也围了进来。
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人大手一挥说道,“男的杀了,女的全部带走。把财物通通交出来!”
有个人立马嘿嘿的笑着说着,“你把人都杀了,人家怎么交出来财物?”
“没错没错!看来还是得我们先去搜一搜啊!”,几个人笑嘻嘻的边说就边往这走。
慕容清见状,窝在沈钰怀里,娇滴滴的说道,“瑾瑜,他们欺负我。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一旁的耶律真暗暗翻了个白眼,心道,虽然这群人里,确实有两个宗师级的高手。
但恐怕还不够徐朗一个人打的吧?
谁欺负谁,还不一定。
慕容清的演技,本就娴熟的很。这一番动作下来,真是我见犹怜。
离着沈钰最近的一个人喊道,“小子,你夫人让你给她做主呢!
你怎么不来打我?
看你长的娘们唧唧,油头粉面的。你行不行啊?不行让我来啊!”
旁边的那些人,都跟着哄然大笑。
沈钰抱着慕容清,安坐在马上,一动不动。
但是那领头的人,觉得自己仿佛被猛兽盯住了一样。
压下去心里不舒服的感觉,他挥挥手说道,“赶紧把男的杀了,还有正事没办。”
那嘲笑沈钰的人,说了一个是,正待上前。
脑袋却突然飞了出去,血淋淋的身子,从马上栽了下来。
耶律真手中的弯刀,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鲜血。
一瞬间,场中鸦雀无声。
一会儿,那些人才回过神来。
那为首的人招呼道,“一起上!”
沈钰一夹马肚子,和慕容清往后退了退。
不多会儿,地上横七竖八的全都是尸体。
只剩下为首的一个人了。
徐朗擦擦剑,仍旧是恭敬的站在慕容清和沈钰身后。
耶律真翻了个白眼,看了一眼那十来个护卫,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个人绑起来。”
一众护卫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过来把那为首的人捆了起来。
李泉见状,上前狠狠扇了那人一巴掌说道,“谁派你来的?”
此时的她,一点儿也没有那时候的吊儿郎当。
那为首的人,吐了一口血出来,扭头并不说话。
李泉说道,“先把他绑起来,回头再审。”
就在这时,突然想起来一个声音。
“知意?”
沈钰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美妇人,站在轿子旁边。
脸上的神色十分激动,紧紧的盯着自己。
原先面临绝境,这妇人语气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起伏。
这会儿盯着沈钰,眼里却好像带着一丝泪花。
李泉看了看美妇人说道,“娘,外面都是血,脏了脚。你快回去。”
那美妇人却不理会李泉,仍旧是怔怔的向着沈钰走过来。
沈钰说道,“夫人,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知意。”
这时耶律真却说道,“这位夫人,可是认识萧姨?”
第209章 一些后事
“知意是萧姨用过的名字。”
萧南,字知意。取自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沈钰顿时明白了,“你是萧姨的朋友?我是她的,嗯,她的侄女婿。”
说完还看了慕容清一眼,只见慕容清也是满眼含笑的看着她。意思是在说,侄女婿,不害羞啊。
但是,她说的也不算错。慕容清自然也把萧南的事情,问了杨皇后。
杨皇后听到的时候,愣在当场。良久才颤着声说道,“她还活着,她还活着。”
慕容清看到这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了。于是把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沈钰还把楚楼的事情,告诉了杨皇后。也算是为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说几句好话。
这么多年,萧南对她依旧情深无悔。就算以为她去世了,仍旧是拒绝别人。
杨皇后听了后,倒也不着急了。既然人还活着,那迟早要见面的。
她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天下。也许到偏远的地方,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但萧南,总会知道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杨皇后眼中还带了一丝笑。真不知道那个人,知道如今的情况后,会是怎么样呢?
这中年美妇人,收回目光,叹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又仔细打量了沈钰几眼,“你和她除了长的不像,其它方面,都挺像的。”
沈钰道,“这是我这个侄女婿的荣幸。”
“我叫赵秀晴。你们可以叫我赵姨。这是我女儿李泉。”中年美妇人说道,“你是南姐姐的女儿吧?都长这么大了。我听知意提起过你。
知意她,还好吗?”
“母亲如今忙于国事,萧姨还未到京城。我和夫君去松江府,赵姨住哪里?等我们安顿好,请你来松江府做客。” 慕容清说道。
赵秀晴黯然说道,“算了,她连真名字都没告诉我。也不会见我的。这么多年,我多次递信于她,都不见有回音。”
“赵姨,萧姨她这么多年,都在我们女真。”耶律真说道,“从前不比现在,通信和往来都不方便。”
说着耶律真,又瞥了几眼李泉,继续说道,“李小姐既是高丽使团的主事人,你自是知道的。”
赵秀晴点点头,“缘分罢了。”
慕容清见状,倒也不勉强,“这个消息,我会带给萧姨的。若是有闲暇,萧姨会去看你。”
沈钰一行三人,和赵秀雪道了别,正准备骑马离去。
赵秀晴突然叫住她们,问道,“你母亲对她。。。。”
慕容清自然知道她要问什么,说道,“父皇已经退位,不理世事了。母亲,自是等着萧姨的。”
赵秀晴点点头,不再言语,转身上了轿子。
李泉站在轿子旁边,目送沈钰一行人离开。但是她却没有动,似是若有所思。
等几个人走远了,耶律真才对沈钰和慕容清解释了一番。
原来当年萧南游历天下的时候,走遍大江南北。招惹的桃花无数,自然是男的女的都有。
这两淮地界,就有好几个。
自从杨皇后进宫,她就心灰意冷,躲去了女真。谁也不联系。
这会子,等知道了杨皇后和现在大越的情况,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找上门来呢。
长公主一行人,在松江府,停留了三个月。期间松江府刺史换了人。
新任知府,是丰州刺史谢大人调任。
史书记载,此后,谢大人在长公主监国期间,一路青云直上。十五年后,进了内阁,做了辅政大臣。
自从长公主驸马沈钰发现木薯之后,在全大越慢慢推广来。大越百姓再也没有担心过吃不饱的问题。
大越开放通商,无论什么国家都可以来大越做生意。若是喜欢大越,还能取得户籍,定居大越。
大越王朝,在天启帝在位,长公主监国期间,上升到了一个无比繁荣的程度。
天启帝,一生尊重长公主,挂在嘴边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没有皇姑姑和姑父,就没有朕的今天。
无论什么时候,谁若是对皇姑姑和姑父不敬。那就是对朕和整个大越不敬。当杀。”
曾经有朝廷重臣的儿子,不知所谓,在公共场合,嘲笑了几句,驸马不能生。
只能一辈子当个小白脸,看女人脸色行事。
天启帝知道后大怒,直接下令打断那人的双腿,流放三千里。
然后,那个人, 就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史书记载,天启帝在位四十三年,军力前所未有的强盛。打造了一个繁华无比的王朝。
帝极少上朝,所有军国大事,一律全由长公主殿下决断。
长公主殿下和驸马沈钰一生无子,但是二人恩爱白头,至死不渝。
大越天启八年,天启帝大婚,皇后孙氏,是内阁孙大人的女儿。
据说也曾因为体弱,在外休养。
传闻,孙氏并非孙大人亲女,乃是江湖人士,墨家机关传人。
长公主下令彻查此事,造谣者以污蔑皇后罪,处斩。
此后,再无一人敢议论皇后及其出身。
大越天启六年,慕容清命令屠卫,为征南大将军,征讨西羌。
时任兵部尚书谢余上《休战十思疏》。谢尚书和长公主殿下,在朝堂上争辩月余未果。
驸马沈钰,设宴让谢尚书过府小聚。
一月后,兵部设立水师司和海外贸易司。
长公主监国期间,大越水军,无敌于天下。
大越的海外贸易,有非常严重的掠夺性质。首当其冲的,便是倭国。为大越国库贡献了许多银子。
正因为如此,使得大越的赋税,前所未有的轻。
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据民间野史记载,天启帝在位期间的国策和风格,具有极重的江湖气息。
后世的史学家研究的时候,认为天启帝是受驸马沈钰身边的各族朋友所影响。
是因为驸马沈钰,周围江湖人,匈奴,女真,甚至刺客等等各色人等太多。
而长公主殿下,对驸马的意见,又极为尊重。
导致天启帝极其喜欢指挥水师,出海掠夺。缺乏仁德之心。
但有些学派却认为,若是大越不提前发展水师,倭国可能就成为匪患。
后世因此,争论不休。
但是,这都不影响,天启帝和那位传奇的监国长公主,对大越做出的极大贡献。和百姓对其的崇敬。
称天启帝和长公主殿下,是百年难遇的明君。
第210章 番外 萧南和杨皇后1
知意,惟愿你我不相惜,十年之后不相忆。
——杨念
杨念坐在院子里,凉亭上的石凳上。芊芊素手里捏着一个白玉无瑕的棋子,轻轻的放在棋盘上。
虽然她只得十六岁,却已经是倾国倾城的好颜色。
素白如玉的棋子,在她如雪的肌肤映衬下,竟然也显得有一些黯然失色。
对面坐着一个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和尚,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念儿,你这一招棋,让为师,着实为难啊。”
“还能有难住师尊的事情?”杨念笑着说道,“不过是一道劫难而已。”
杨念的语气里,带着云淡风轻,似乎并不担心。
“师父若是再不拿子,弟子可要选择斩龙了。”
“一道劫难?”老和尚摇摇头,那长长的眉毛也随之晃动了几下。“你啊,说的倒是轻松。
这哪里是一道劫?小小年纪,算计起来为师,倒是十分的厉害了。”
那棋盘上,棋子黑白分明。
眼下不是输,就是赢,胜负之分,谁也没办法退让了。
“为师一把年纪的人了,哪里时间跟你慢慢耗一辈子?”老和尚眯着眼睛,又看了看棋盘。
言语之中,带了些许深意。
“怎么会?”杨念的语气中带了一些落寞,“师尊不是说,我只有二十年寿命了吗?弟子怕是等不到这盘棋结束了,后面就得交给下一代了。”
老和尚叹息一声,满脸的无奈和可惜,“若是能找到千年血灵芝,再加上大宗师日日用内力为你温养经脉,也未必不能治。
灵芝易得,血灵芝也不难,甚至百年的,花费些功夫也能得到。但千年份的血灵芝,这么多年了,丝毫唯有半分消息。”
93/99 首页 上一页 91 92 93 94 95 9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