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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的我，还只是六皇子，养在舒妃的名下，与我一同被舒妃照看的，还有李言维”。
“父皇还在位时，最是疼爱我跟七妹沅秋，起初我还会因为父皇的宠爱，跟沅秋闹别扭，可每次都是很快就和好”。
“不过，沅秋虽很好，可与她一母同胞的四哥李言维却是讨厌的紧，每次都爱欺负我跟几个年幼的兄弟”。
“不过，他最是怕沅秋了，因为沅秋有皇后当靠山，她会去找父皇，每次李言维都会被狠狠的惩罚”。
“我跟沅秋的关系最好，因为她的原因，我也过的很是舒心”。
“直到除夕夜那天，李言维偷偷把我哄骗到了湖边，趁着四周无人，竟将我推入湖中”。
“我不识水性，当时天又冷……我真的以为，我会死在湖里”。
“是六婶救了你？”李宁玉问。
“是，那天她跟着大将军进宫赴宴，因宴会里烦闷，便出来走走，却没想到正好听见我的呼救…”
“我见过的女子，大多都是端庄大方，或美丽可人的，还从没有见过她那样英姿飒爽的女子”。
“当时，她站在岸边，一手抓着树枝，一手舞动着一杆红樱枪，因为她父亲的原因，她被允许带着那杆看着没什么威力的枪”。
“那杆红缨枪刺进了我的衣服里，然后，我被她一枪挑飞，落在了岸上…”
平安王说起了他与秦琬琬的初见。
“我第二次见她，是在她父亲，镇北大将军回归的庆功宴上，她一改往日戎装，换上了一身红衣”。
“那天的她，美极了，不止是我，连李言维也看呆了”。
“从他看她的眼神里，我知道了，他也喜欢上了琬琬”。
“后来，沅秋不知怎么的经常去找琬琬，我便经常借口去接沅秋而去见她，后来，我与她相熟”。
“可她待我，只和一般朋友一样，也不爱笑”。
“那时我不明白，为什么她对着沅秋能笑的那般开心，那般欢乐”。
“后来，李言维去求父皇，他要娶琬琬为妻…”。
“他没有成功，是吗？”李宁玉看着他问。
“对，虽然同为舒妃抚养长大，可舒妃终究是更爱我一点，所以，她去找我父皇……”
“我不知那夜他们谈了什么，只知道第二日，父皇便下圣旨，将琬琬赐婚于我”。
“那天，我很开心，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兴，也是因为我太高兴了，竟没发现沅秋那日始终一言不发，面色难看”。
“大婚那日，李言维半路杀出来，他带走了琬琬”。
“我知道琬琬不喜欢我，可我想试试，想试试能不能让她爱上我”。
“当看着她跟着李言维离开的时候，我以为她是喜欢他的”。
“我失魂落魄时，却发现沅秋换上了一身黑衣，拿着琬琬的那杆红缨枪，骑马追了过去”。
“在第二日的时候，沅秋浑身是血的带着昏迷不醒的琬琬回来了，我看着琬琬那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时候，我知道，她已经不是完璧了”。
“可我不在乎，我不在乎她爱不爱我，我只知道她回来了，她愿意跟我一起生活，这就够了”。
“后来我才知道，沅秋去抢回琬琬时，与李言维斗了一场，竟直接挑断了李言维的右手手筋”。
挑断了右手手筋？
李宁玉一怔，又回想起之前正宣帝与她比剑的那天，好像他的确是用的左手握剑。
“我以为，沅秋是因为我……我怕她在宫里会有危险，便让她住在了我府里”。
“她时常外出，带些小玩意回来给琬琬，我也只当她们姐妹情深，并没有在意”。
“直到，沅秋十九岁生辰的前几日，我去给她买礼物，却被李言维给请上了酒楼”。
“也是在那天，我才知道，原来琬琬喜欢的，不是李言维，也不是其他男人，她喜欢的竟然是沅秋，竟然是一个女子……”
“成婚那日，李言维借口沅秋失踪了，这才将琬琬骗着跟他离开”。
“后他又下了春药，欲意染指琬琬，却没成想被赶来的沅秋阻拦”。
“他没有打过沅秋，被挑断手筋后，他让人堵住了山洞洞口，本来是想着，活活折磨死中药的琬琬，却没想到沅秋她……”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庆功宴上的那一曲红衣舞，竟然只是因为沅秋想看，所以她换上自己不喜的红衣舞了一曲……”
“她之所以在湖里救起我，也只是因为我是沅秋敬爱的六哥……”。
……………
“山洞里的那夜，让两人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说到这，平安王沉默起来，可李宁玉却沉默不下来。
“所以…你跟他连手杀了七姑姑？”李宁玉看着平安王，眼底有一些难以置信。
“是，我跟他连手了，他许诺我，他只是想报仇，只要沅秋难堪，他心里就舒坦”。
“只要我答应帮他，他就再也不会动琬琬，反而会帮我获得琬琬的爱……”
“愤怒，怨恨，妒忌，我被这些蒙蔽了双眼，答应了他”。
“所以…在沅秋生辰那日，我给她下了药”。
听到这，李宁玉心底突然升起一腔怒意，她当然明白两人下的是什么药。
“沅秋…失贞在先，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时间难以接受，所以沅秋她……”
李宁玉难以置信的看着平安王。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因为一个女人，平安王会下手害自己的妹妹，还是那么敬爱自己的妹妹……
他跪倒在地上，痛苦的嘶吼起来。
“是我对不起七妹，是我对不起她……”。
“我没想过那是春药，我没想……没想过……”
“后来呢……”李宁玉看着平安王，往日里看着他时眼里的敬重，逐渐变成了鄙夷。
“后来……后来…后来沅秋疯了，谁都不认识……”。
“李言维被父皇关了起来，打了个半死后，被囚禁在了宫里，我也被去除了皇子身份，鞭挞了五十棍后贬为庶人”。
“李言维那样一个睚眦必报的人，绝不会安安分分的待在宫里，所以他……”。
“所以他跑了出来，杀了七姑姑？”李宁玉好像猜到了结果。
“是”平安王仰着头，眼神灰暗的看着李宁玉。
“琬琬自发生那事后，就带着沅秋离开了我，她回了将军府……”。
“在一次灯会上，她带着沅秋出来看花灯，却没想到被人群挤散”。
“沅秋…沅秋是被李言维挑断手筋脚筋后，活活掐死的……”。
说完，平安王好似没了力气一样，整个人无力到跌在了地上。
“沅秋死了，琬琬想报仇，可惜李言维快她一步”。
“他暗自笼络了御龙卫的首领，还娶了首领的女儿，他买通了御膳房，毒倒了半个皇城的人”。
“他靠造反登上了皇位，却没有杀我，反而封我做了平安王”。
“琬琬想杀了李言维，为沅秋报仇，可局势已定，大将军也已被收买……”
“琬琬最后…走投无路之下…自杀而亡”。
…………
“七姑姑有你们这样的兄弟，真的很可悲”。
看着平安王颓废的样子，李宁玉冷声说着。
“是啊，真的可悲，有我们这样狼心狗肺的兄长……”平安王叹了口气说着。
“当初，我也想过杀了李言维……可惜，御龙卫层层把控，加上大将军的禁卫军，我毫无抵抗的能力”。
“这些年，我开始慢慢的渗透朝堂，军队……我知道你来找我，肯定是也不满李言维了……”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弑君，杀了李言维那个狗皇帝”。
这算是…愧疚之下，虚伪的自我安慰吗？
李宁玉不懂，但是她知道，若是如此被对待的是顾晓梦，那她哪怕拼了这一条命，也要斩杀那正宣帝。
不对，顾晓梦会好好的！
第28章 上刑
寒冷刺骨的一桶水自顾晓梦头顶倒下，激的她猛的被冻醒。
顾晓梦睁眼只看了一眼，便发现面前的环境十分熟悉，正是前不久即墨初月跟她一同被绑来的地方。
那个提着桶朝她泼冷水的男人见她醒来，便放下了桶，恭敬的站在一旁。
她动了动身子，却只觉一股剧烈的疼痛袭来。疼的她不敢再动弹，只能保持着这个动作，倒吸着凉气。
突然想起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男人出现在了她面前，来人让顾晓梦颇为意外。
“顾晓梦”
“我们见过的”南宫宴说着。
“倒是没想到，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都没有死，竟然只是骨折，摔伤而已”他话语中似乎很是遗憾。
“我只是一个宫女，不知何时得罪了世子，竟害的世子抓我？”顾晓梦脸色苍白，不解的看着他。
腿部传来的剧烈疼痛让顾晓梦一个劲往下坠。可惜，她现在整个人都被捆在了十字刑架上，无法动弹。
“你我之间，的确无冤无仇，我也并非要抓你，下令的，是陛下”。
“放心，你不会死的”南宫宴说完，轻笑了一声，然后打量起她来。
“长的倒是颇有美人之资，可惜，身份低微，只是个宫女”。
南宫宴说完，见顾晓梦只是低头不语，便拿起一旁烧的滚烫的烙铁逼迫顾晓梦直视着他。
“你喜欢长公主殿下，是不是？”四目相对之时，南宫宴突然开口问道。
顾晓梦闻言，略显惊愕的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知道。
“那就是了”南宫宴抬眼看了那侍卫一眼，对方立马心领神会，从墙上取下了一根鞭子。
“李宁玉，天姿国色，与我实乃绝配”。
“且姻缘天注定，我俩还有姻缘红绳做媒”说着，举起手，露出那根红绳，在顾晓梦面前晃了晃。
“我曾求娶过殿下，可惜被正宣帝拒绝了”。
“便是李宁玉，也亲口拒绝过我”。
“我乃北翟的世子，他们凭什么拒绝我？”南宫宴缓慢的说着。
侍卫抬手挥下一鞭。
“哼”顾晓梦咬紧牙关，硬挨住。
“本来…我也没打算娶李宁玉”南宫宴走到桌前，背对着顾晓梦不知在做什么。
“啪！”
“可是不得不娶”。
“那位神仙曾说过，南理只要有李宁玉在，就不可能会灭国，只因为她李宁玉乃是仙人转世，乃是天降国运”。
“想灭南理，必须将国运带回北翟”。
“啪！啪啪！”鞭子落下的次数随着南宫宴的声音逐渐变多。
“她出生时，本将亡国的南理，却突然横空出世了杨先这么一个将才，自那日起，硬是替正宣帝守了数十年边关”。
“所以，你是…是为了北翟，所以想娶殿下”。
“对”南宫宴并没有否认。
“起初，我的确是为了北翟接近她，可现在，我却是真心想娶她，除了她，没人再能够令我折服”。
“她会喜欢你，这让我很意外…不止我，正宣帝也意外，不过与此同时，他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跟一个低贱的宫女在一起”。
“所以，他要你死”。
顾晓梦发现，现在的南宫宴看向她时，眼中多了些妒意。
“本来……你该被立刻处死的，可惜正宣帝让我处置你，看来……你想轻轻松松的死，有一些困难”。
“不过，这也是你自找的，若不是因为你，她怎么会不喜欢我？”。
“护国寺内，我待她那般好，她却对我不咸不淡，我以为她是不习惯，却没成想，她竟是喜欢你这个，跟她同为女子的宫女！”。
“恶不恶心？”。
“我是北翟世子南宫宴！我要什么就有什么，凭什么现在却要不来一个李宁玉！”。
“你有什么资格喜欢她？一个低微的宫女，任人践踏的女子”。
在这牢中，只剩下了南宫宴的声音，以及侍卫不断挥舞鞭子鞭挞着顾晓梦的声音。
顾晓梦始终一声不吭，只是死死的咬着嘴唇。满含怒意的看着南宫宴，硬抗着落在她身上的鞭子。
鞭子抽在顾晓梦身上，抽烂了她身上的衣服，在已经有些发黄的衣衫上落下道道红痕。
在挥到第四十鞭的时候，南宫宴突然上前一步接过了鞭子，然后狠狠抽了几鞭后，将鞭子重重的甩在顾晓梦身上。
他走到角落，提了一桶水来到顾晓梦面前。
“猜猜这是什么？”。
顾晓梦咬破了嘴唇，血顺着下巴留了下去。
“是盐水”南宫宴看了看桶里的水，似乎有一些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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