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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萌撇撇嘴。
好吧，既然妈妈是因为太忙了才没来接萌萌，那萌萌就原谅妈妈啦！
乖巧的萌萌向小周老师鞠躬道了声再见，便小腿一迈一迈地向家走去。
她一点都不喜欢今天的小周老师，她不会唱“小花园”、“点豆豆”、“拍皮球”，也不会给他们讲故事，只会玩自己的手机，却给他们看两个人羞羞的电视剧。
麻小帅还想学里面的丑丑的叔叔亲自己，yue~太讨厌啦！
还是月月老师好~月月老师什么时候好起来呀……
幼儿园为什么周六也要上课呀？！大人真讨厌！
萌萌真不想上学……
萌萌拧着自己的两条小细眉，苦着脸，自顾自地想着。
啊~好累呀~萌萌的腿要断了啦~
想要妈妈香香软软的抱抱~~
勇敢萌萌，还有最后一条小巷啦！冲鸭！！
想着自己的漂亮妈妈，萌萌加快脚步冲进了回家必经的小巷子，却没发现有一辆破旧的二手面包车遮挡住了她身后巷口唯一一个摄像头的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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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将昏睡的孩子交到老人手里，看着老人的笑容，他的神情和内心多少都有点不安：“老人家，您真的不会，对孩子做什么吧？杀人的事，可不能干啊……”
老人诡异地笑着，他应道：“当然了，我不会对这孩子做什么的。孩子又没错，我只是想看看那女人丢了孩子体会到我的心情后，会不会后悔对我的孩子做那样的事情。只要她虔心忏悔，到时我就会把孩子还回去了……”
曹科扬小心地瞥了两眼老人右耳耳廓上疑似像子弹射穿的圆形缺口，还是有些局促不安。
“行了，你也是从店里偷溜出来的，你那些亲戚替你掩护不了多久，离这最近的郊外就是三途里，你顺着我给你的路线开，把车丢到三途里就行了。只要你的嘴够严，那就什么事都没有，知道吗？至于怎么回去，我相信你能想到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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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
聂倾菀独身一人回来了，古池伸长了脖子，左右探了探，疑惑道：“聂前辈，我们秦队呢？”
聂倾菀掩下眸中的忧虑，笑着解释道：“你们秦队家里有事，要回家一趟，不过嫌疑人的画像以及这段时间的行踪出来了，秦烟不在，我们现在更要抓紧开始抓捕行动了。时间紧，任务重，小崽子们！准备好了吗？”
众人凛了神色，震声答道：“时刻准备着！”
聂倾菀轻笑一声，随后将手里捏着的一叠分布图让祁连顺着递下去，她沉声叮嘱着：“每个组根据分配到的区域展开地毯式搜索。二队和三队也会抽调人手过来帮忙，到时候会插到各个小组里。现在，行动！”
“是！！”
众人纷纷起立，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一时间，室内只留下了聂倾菀和面色忡忡的袁火火。
袁火火走到聂倾菀的面前，声音是掩盖不住的担忧：“前辈，阿烟她现在还好吗？”
监控是她和秦烟一起看的，秦烟明白的，自然她也明白。
聂倾菀看了一眼她，随后垂眸，声音沉重：“我们分组调查的时候，你和秦烟一组，现在看到嫌疑人画像你也应该全部明白了。说她现在状态好，是骗人的。”
聂倾菀重重地长叹了一口气：“她不好，准确的来说，几近于崩溃。如果萌萌真的出了事，她会比宋辞那次更难捱。”
袁火火闻言，目光一怔，随后又有些惊讶：“宋警官？前辈您是？”
她知道宋辞。
当初她发现自己喜欢秦烟后，像所有暗恋的女生一样，旁敲侧击地从别人的口中听过秦烟的故事。
再加上，秦烟曾亲口告诉过她，她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那个人，就是惨死的宋辞。
可是聂倾菀前辈是怎么知道的呢？听她的话，好像对秦烟和宋辞之间的事，比其他人更为清楚。
聂倾菀微微颔首，温声向袁火火道明了缘由：“十年前，宋辞的现场就是我负责的，那是我第一次见秦烟。那时的秦烟比现在要青涩莽撞许多，也给我查案中添了不少麻烦，我们俩的相识并不是很愉快。”
“我也没想到十年后的今天还能再见到她。但秦烟再见我的反应就像是第一次见我一样，我大抵知道她的想法，索性也就当这次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火火，萌萌我们一定要救出来！为了萌萌，为了杨舞，也为了秦烟。”
袁火火了然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嗯！我明白了前辈！”
聂倾菀欣慰地弯了弯唇，她轻轻拍拍袁火火的肩膀：“今天的行动你就暂时别参加了。我知道你和秦烟的关系，你先回去看看秦烟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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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火火拿着家门钥匙，缓缓打开了门。
门内，一片漆黑，仿佛没有人回来过一般。可玄关处的鞋子让她知道，秦烟就在家里。
袁火火打开灯，反手轻轻关上门。她将包什么的丢在了沙发上，随后便走进了卧室。
一打开门，她便闻到了一股浓烈到她差点窒息的烟味。
秦烟自从跟她求婚之后，虽然自己从没有说过，但是秦烟很自觉地慢慢将烟戒了。
三年来，这是秦烟第一次抽那么多的烟。
可袁火火却什么责怪的话都说不出口，她心里剩的只有心疼。
卧室有一整面都是落地窗，而此刻外面灯火通明——路灯、车灯还有对面居民楼零星的灯光……
袁火火轻轻打开床头昏黄的小灯，而没有打开顶灯。她无声地走到窗边，默默将窗帘拉上，最后无视一地的烟头，缓缓跪立在秦烟的身侧，伸出双臂将她轻轻抱在了怀里。
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头发。
秦烟静静地靠在袁火火的怀里，眼帘垂着，眼睫却是止不住的颤抖着。
像她的心一样。
过了很久，袁火火的腿开始发麻，秦烟也终于有了动作。
她将早已熄灭的烟蒂紧紧攥进了手心里，拳头用力的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指节泛白。她转头将自己的脸埋进了袁火火的胸口，不一会儿，压抑痛苦的哭声沉闷地响了起来。
袁火火听着秦烟的哭声，心如刀割。
她第一次见秦烟这样，往常都是秦烟拉着她走，不足之处，也总是耐心细致地教导她。
秦烟是她的爱人，更是她的老师、前辈。
袁火火抿着唇，忍着眼里发热发胀的泪意，低头吻了吻秦烟的发顶，轻声道：“哭吧……我在呢……”
秦烟闻言，果然不再压抑她的痛苦，搂住袁火火的腰哭了个痛快。
第20章 抉择（下）
秦烟哭了很久很久，久到袁火火感觉自己胸前一片洇湿。
看着怀里好似睡着了的秦烟，袁火火微微动了动身体，将自己已经麻痹了的双腿解救了出来。她靠着床坐在地上，将秦烟轻轻放倒，让她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她一下一下轻抚着秦烟的发，还是无言。
倒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的腿麻的她说不出话啊喂！
她现在出声肯定是一顿怪叫，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说话的好……
袁火火抿着唇，脸憋得通红，一会儿屏息，一会儿大喘气儿，愣是一声儿没出。
秦烟并没有睡着，她直勾勾地看着虚空，眼神里尽是空洞，过了半晌她开了口，声音嘶哑无助，带着浓重的鼻音：“火火，我害怕……”
袁火火的手一顿，随后双手捧着秦烟的脸转至面对自己。
秦烟的眼睛哭的已经有些红肿了，眼睛里还有不少的血丝，一张脸白得吓人，那张她吻过无数次的薄唇此时也干裂了开来。
袁火火莹润微凉的指尖抚着她的眼尾，鼻子发酸，她低头轻轻吻过秦烟的额头，柔声着：“我知道。阿烟，我都知道。”
“作为你的同事，我肯定希望你肩负起你作为一名警察的责任，但是作为你的爱人，我只想和你一起呆在这里，我们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就我们两个人，这样就好。”
秦烟一怔：“火火……”
“可是阿烟，这样，你的痛苦会少一点吗？”
袁火火的声音温柔且平静，她轻声询问着她。
只是询问着。
秦烟沉默了下来：“我……”
袁火火一指抵住她的唇，摇了摇头。
她笑着：“嘘……答案你明天再告诉我，现在我只做你的爱人。今天经历了那么多，一定很累吧，你先去洗个澡放松一下自己，我去做饭。咱们今晚早点休息，阿烟乖，什么都别想了，嗯？”
“……好。”
袁火火松了一口气，低头亲了一下秦烟的嘴：“阿烟真乖！”
2023年9月18日，早上7：05
舒缓的闹铃声响起，一只嫩白纤细的手胡乱在枕边扒拉着，终于摸到了手机，手的主人靠着肌肉记忆精准地摁灭了闹钟。
又过了十分钟后。
床上钻出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小脑袋，眯着还迷糊的眼睛，缓缓坐起了身。她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又团了几下自己的头发，才长舒出一口气来。
她迷糊着叫道：“阿烟，阿烟？阿烟你在外面吗？阿烟？”
没人回应。
袁火火顶着一个鸡窝头，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小声嘀咕着：“大清早上哪去了……嗯？这是什么？”
袁火火转头，看见了床头柜上的杯子，而杯子下还压着一张便签。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先拿起杯子，微微抿了几口。
嗯，还温着，走了有一会儿了。
随后她又拿起便签，看着上面清秀但有力的笔迹，低声念了起来：“火火，我这一生所有人都在教我什么是‘责任’……”
火火，我这一生所有人都在教我什么是“责任”。久而久之，我也习惯将这名为“责任”的东西钉死在了我的肩背上。还是第一次有人多给了我一条叫做“逃避”的选项。是你让我明白，我不是必须一刻不停地向前冲，我也可以选择就此停下或是暂时休息、喘口气。虽然这次的案子我真~的很想自私地放置不管，可我是谁？我是无所不能的秦烟！作为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以及被袁火火同志无限痴迷的完美爱人，我去抓犯人喽~~局里见！
袁火火一颗心完全落了地，她轻笑着将便签放下，低声道：“肉麻。”
说着，她便端着杯子打算出去洗漱了。可刚走出房门几步，便听得悠扬的来电铃声响了起来。
她无奈地又转身回去，将杯子放下，拿起了手机。看着陌生的来电，她嘀咕了一句“谁呀”便摁下了接听键。
对方没有出声，袁火火便先开了口，她客气道：“哪位？”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便传来了阴鸷的笑声，听着已经上了年纪，但中气还挺足：“呵呵呵……你好呀袁警官。”
袁火火听着对方那令人心生不适的笑声，皱起了眉，她疑惑着：“您是？怎么会有我的私人号码？”
许伯，也就是耗子拿着手机，面上一片阴冷，语气却是装的可怜伤心：“袁警官不记得我了？真是令人伤心，三年前我经常做早点给秦警官吃呢，你也吃过，不记得了吗？”
三年前？
早点……
袁火火蓦然睁大了眼睛，惊呼：“耗子？！”
随后反应极快地拿开手机摁下了通话录音键，她冷着声，语气满是厌恶，颇有些咬牙切齿：“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萌萌呢？你把萌萌怎么样了！”
“嗤……别告诉我，你打个电话就只是为了‘叙旧’！”
耗子眉眼舒展，他摸着手边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一脸慈祥：“果然还是年轻，你一下这么多问题，老夫该先回答哪个呢？啧，一个个来吧。号码我自有我的办法，至于那个小女孩儿……”
他闷笑了几声：“你放心吧，现在她还好得很，至于一会儿还好不好，就要看袁警官的表现了~”
袁火火闻言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她沉了沉心，屏息问道：“你要我做什么？”
“哈哈哈哈哈……果然还是袁警官最识趣。”耗子笑着，可下一秒便收敛了笑意，阴鸷道，“你们局里下午两点开始会陆陆续续接到举报电话，届时我要你避开所有条子，带着秦烟来见我。记住！只有你，和秦烟！只要我发现有其他人，那你们，包括那贱人！就永远别想见到这孩子！”
耗子顿了顿，缓和了下自己的语气：“这么乖巧又懂事的孩子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不到万不得已，我也舍不得对这么惹人怜爱的小家伙动手呢。你说是吧？袁警官。”
袁火火的心怒火中烧，她深吸了几口气，尝试着将怒气忍下，可最终还是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老畜牲！你敢动萌萌一根头发，我就把你剁碎了喂牲口！”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我等着你，袁警官。”耗子不以为意，大笑了起来，不过下一句一开口便是威胁，“不过，你记住，这孩子的命现在就攥在你的手里，不想这孩子被剥皮抽筋地出现在那贱人面前，袁警官你最好按我说的做。地址，等时间到了，会有人送到你手中。”
耗子说完便兀自挂断了电话。
“老畜牲！我要听萌萌的声音！”
“嘟嘟嘟……”
“……喂？喂！该死的！”
袁火火气愤地将手机扔在了床上，随后又抬手懊恼地揉乱了本来就乱的头发。
告诉，还是不告诉阿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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