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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潮(穿越重生)——寒鸦/梅八叉

时间:2024-04-17 07:13:45  作者:寒鸦/梅八叉
  夏泽笙感觉自己像是被某种猛兽盯上的猎物。
  “不要。”夏泽笙气息不稳地说。
  屋子里安静了片刻,秦禹苍捏了捏眉心,已经恢复了平静,刚才那个红眼的他似乎没存在过。
  他从身边拿起被子,盖在夏泽笙略显狼狈的身体上,夏泽笙一颤。
  “别担心,我没打算真的做什么。”秦禹苍说,“喝了酒、跟陌生人回家、借酒发疯……别再做这样的尝试,别做注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他站起来,开门出去。
  然后又轻轻关上了房门。
  夏泽笙怔怔看着闭合的房门好半晌,颓然倒在床上,用手臂捂住双眼。
  木沙发又硬又窄。
  秦禹苍躺在上面,翻来覆去,只觉得心浮气躁,并不能睡着。他爬起来,开了边几上的小台灯,把手机里的咨询又翻出来看。
  今日股市闭市前,九霄珠宝的股价收势很不好,如果不是因为闭市,可能还要持续下滑。不光是今天,九霄珠宝今年一整年,看起来起起伏伏,却总体形成了一个大的下滑曲线。
  已到年关,按照这个情况,今年董事会一定会施压秦飞鹏对九霄珠宝的结构进行调整,产业进行减负。
  他不操心秦飞鹏的死活。
  却不能不关心秦瑞的未来。
  一旦九霄进行重组,像秦瑞所在的加工厂,势必会有大量车间关停,这些人在九霄做了一辈子工人,年龄都不小,如今一旦失业,绝大部分人很难再找到工作维持一家的生计。
  生意场就是这样,谁不行谁落后都要被淘汰。
  毕竟不是做慈善。
  即便是他来执掌九霄珠宝,也会下这样的决定。
  他把九霄这几年披露的财报拿出来反复看了很多次了。
  早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等秦禹苍终于从这团乱麻中抽身。
  才意识到时间已经快要两点,于是关上灯准备睡觉。
  他刚出来的时候,房门没有完全合好,一缕橘黄的灯光从里面渗出来。秦禹苍想了想,起身走到门边。
  夏泽笙已经睡着了。
  他穿好了睡衣,盖好了被子,那个像心脏一样的翡翠原石被他抱在怀中,他就这样蜷缩成一团,紧紧抱着那块石头,睡着了。
  秦禹苍没有打算进去关灯。
  他站在门外,从缝隙里瞧着夏泽笙的脸庞。
  柔和的灯光分外地宠爱他,在他身边流连,勾勒出他美好的睡颜。
  ……刚才他的确打算给夏泽笙一个教训。
  只是这个教训到中途已经变了意味,从触碰到夏泽笙那一刻开始,他便几乎理智全失,差一点没有克制住自己。
 
 
第5章 逗弄
  早晨五点半,秦禹苍在闹钟响之前醒了过来,他看了一眼时间,关掉了手机闹钟,很快的洗漱后,下楼开始了十公里晨跑。
  结束后,他还会视情况增加半个小时到四十五分钟的力量训练。
  风雨无阻,雷打不动。
  他这么做倒不是因为什么成功学励志思维。
  只是重活一世,思考自己死前遭遇种种。
  如果他的体力能再好一些,也许就能支撑的久一些,支撑的越久,活下来的希望就越大。
  ……况且,游艇在公海失事,背后隐约有些人为操控的底色。
  谁要这么做,有什么企图?谁能获利?
  这件事他要追查,那远没有结束。势必要翻出很多不堪的东西,也要翻出很多不堪的人。
  就算是为了自保,他也不能疏于防备。
  结束训练,在楼下买了陈记肠粉才上楼,放在客厅餐桌上。
  他的卧室里有点动静,夏泽笙看来也已经醒了。
  秦禹苍于是在门口说了一句:“给你买了早餐,收拾好了可以出来吃。”
  梁丘鹤的房间门还开着,看来昨天晚上通宵狂欢,迄今未归。
  ——有时候他也挺羡慕当代年轻人的,说熬夜便可以通宵,说睡觉就是一整天,哪里像他,明明是昨天晚上两点多才睡着,五点半生物钟就会雷打不动的把他叫醒。
  正想着,大门就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接着梁丘鹤一脸颓废呵欠连天的推门进来,看到桌上的肠粉。
  “苍哥,你真的好暖心,知道我早晨没吃饭,还给我买了早餐。”
  秦禹苍嘴皮子动了动,还没开口,就听见夏泽笙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
  “这是阿苍给我买的早餐。”他说。
  梁丘鹤哪里料到屋里还有其他人,转头去看,就见夏泽笙穿着一套明显不是自己的睡衣站在秦禹苍房间门口。
  他揉了揉眼。
  然后又揉了揉眼。
  “夏、夏泽笙?!”他问。
  “你认得我?”夏泽笙点点头。
  这便是承认了。
  “我可是豪门大百科,能不认识你?”
  梁丘鹤像是在梦里一样又看了几眼夏泽笙,接着忽然精神了,进屋一把抓住了秦禹苍的胳膊,激动地说:“苍哥,我只是让你去打探一下八卦,没想到你连人都带回家了!”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秦禹苍试图唤醒他。
  “没有没有,完全没有!”梁丘鹤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人都穿着你的睡衣在你房间住了一夜,我什么都没误会!给力!苍哥,你真的给力。”
  秦禹苍:……
  梁丘鹤还在这边激动,已经说到了“苍哥你是不是要参与遗产之争”这个领域。
  那边夏泽笙没有因为自己成为这公然的“私房话”的主角有什么表示,很坦然的去洗漱,很坦然的走到餐桌旁坐下,解开塑料袋,拿出一份肠粉,又掰开一次性筷子,开始吃早餐。
  即便穿了一双凉拖鞋,身上是一套不合适的衬衫,却吃出了一种坐在米其林三星里的感觉。
  完全无视这个屋子里另外两个站着的人。
  秦禹苍奋力挣脱了梁丘鹤的“铁钳”,从厨房接了杯温水过来放在夏泽笙手边。
  “早晨饭前喝杯水,对激活身体机能有好处。”他坐下来说。
  夏泽笙也很听话,把水拿起来一饮而尽,然后笑了笑问他:“有没有人说你是个很老派的人?”
  “嗯?因为什么?”
  “起很早去锻炼,注意一些生活细节,多少会照顾周围人的需求。”他说,“而且,你随身携带手帕。”
  秦禹苍想了想,自己昨天晚上用手帕给夏泽笙擦过嘴角。
  “这很老派吗?”秦禹苍问。
  “这个年头,很少有人会带手帕出门……年轻男生能带上一包纸巾,已经很细心了。”夏泽笙道,“普通男生能带上一包纸巾出门,都会被表扬。可是你,连手帕都带上了,还不是一般的手帕,无论是密度、织工,还是形状,都很高档。”
  带手帕出门还是秦骥曾经出去跑客户时养成的习惯,在某些关键的时刻,细心的为对方提供一块柔软厚实、织工良好的手帕,总是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拿走手帕的人,只要看到手帕,就能想起那天的遭遇。
  就算不用归还,一定也会记得他这个人。
  后来出席各种高档场所,胸兜里的花帕更是必不可少的配件。
  他拥有数百条质地、材料、色彩不同的手帕,用来搭配西装。
  如今,昨日的辉煌留在了上一世,唯有携带手帕的习惯留了下来,这不是一件坏事,也无伤大雅。
  这个世界上,有这个习惯的,也不止秦骥一个人,他不担心被人看穿。
  他跳过了这个话题,问夏泽笙:“经过一夜,夏先生接下来计划想好了吗?”
  夏泽笙缓缓吃着肠粉,看起来很淡定,完全不见昨天晚上的脆弱与慌乱。
  “睡了一觉,有些计划了。”他说,“我忽然想起来,今晚要去参加臻美珠宝进入中国市场后举办的第一次高级珠宝展。”
  他轻而易举的转变,像是一场骗局。
  秦禹苍直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你知道的,这种高珠展邀请的都是各界名流,我如果要去,也得好好的打扮一下,总不能让人比下去。所以打算吃完饭去一趟太古汇,做些准备。”夏泽笙勾起嘴角看他笑了笑,“你一会儿开车陪我去?你应该有时间的吧?毕竟都读研了。”
  秦禹苍刚想拒绝,梁丘鹤已经凑过来,一口答应下来:“有时间有时间!我们禹苍别的没有,陪你随时都有时间!”
  秦禹苍一把捂住梁丘鹤的嘴,对夏泽笙说:“我以为昨晚你一定吸取了教训。”
  “糟糕,我这个人记性不好。”夏泽笙回他,“如果你没有时间,我也理解。我可以给瑞叔打个电话,想必他一定很愿意跟我一同逛街。”
  秦禹苍看他。
  夏泽笙不示弱的与他对视。
  起床的衣冠不整削弱了他的气势。
  比起威胁,这样的对话更多的像是逗弄。
  要想拒绝,其实完全有办法,只是……秦禹苍想起了他昨夜蜷缩入睡的样子,便没有办法真的撕破脸硬下心肠来。
  他松开梁丘鹤,叹了口气:“我去换衣服,你吃完了就出发。”
  “好呀。”夏泽笙笑吟吟的说。
  梁丘鹤站在那里,被无视了,他茫然左右看看,最后扬声问秦禹苍:“那个,苍哥,那这盒肠粉你不吃的话,我吃了啊?”
 
 
第6章 人靠衣装(上)
  秦禹苍大概知道他要去哪里做衣服。
  于是便把车开到了太古汇附近的一家通体水晶幕墙的高档店铺门口,门口用珠宝镶嵌出一行大字,Savile Bes poke.cn。
  夏泽笙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我要来这里?”
  “梁丘鹤说过。”秦禹苍只好给了一个解释,“他说秦骥是这家店的常客。我便想你可能也要来这里。”
  这家西装高定店总店在伦敦,进入广州后,将英伦风范和中式的内敛结合得恰到好处。秦骥在这家公司有投资,他拥有中国大区2%的股份。
  因此这家高定店也成为了秦家人常来做衣服地方。
  夏泽笙并没有作过多追问。
  他的心思明显不在这些细节上,比起昨天晚上他的闲适,今天的行程对他来说显得很重要,他下车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然后带着秦禹苍快步进了店铺正门。
  趟栊门看起来像是古董,被完好地保留了下来,迈入这大门,两侧就是高耸的墙壁,屋檐更高,上面垂下一盏巨型的中国灯笼风格的水晶灯,极为奢华。两边的满洲窗内的玻璃已经换成了半透明折射率高的水晶,折射出来的光晕让整个店内的成衣展示都璀璨生辉。周围的装饰风格更是糅合了典型的老广风格和现代艺术设计为一体,更有不少名家藏品及画作在两侧展示。
  立即有人进来接待二位,很快将两人迎过天井,从正堂后面的楼梯上了二楼,首席设计师已经从包厢迎接了出来,跟夏泽笙打招呼。
  “夏先生,早晨。”
  “不知道我半个月前过来订做的那套礼服,今天完工了没有?”
  “总体已经完成,等您过来试衣后,再做一些细节的调整,非常快。”设计师引着两个人进了试衣室的包厢,“您先在包厢内稍等下,我安排一下,马上过来。”
  等设计师离开后,秦禹苍才开口:“我记得夏先生告诉我自己身无分文?”
  “秦骥旗下的信托,会每个月准时将一笔费用打到一个共管账户上,作为别墅维护和日常生活的开销。几天前,我公公……也就是秦飞鹏因为我不肯上报秦骥的死亡而恼羞成怒,把我赶出了二沙岛别墅。又以此为理由,冻结了那个共管账户。”夏泽笙看着腕表的时间,垂眸说,“这套准备参加高珠展的礼服二十五万,除了定金是由共管账户支付,剩下的费用全部是我自己掏腰包。我做艺人时大部分收益都被公司拿走,几乎没有积蓄。和秦骥结婚前,夏泰和给过一点‘嫁妆’,并不多……支付礼服的这二十几万费用,已经花掉了我所有的积蓄。”
  两个人正在说话,设计师匆匆地回来了。
  他身后没有助理,也没有带回来那套据说已经基本完成的高定礼服,只有Savile Bes poke.cn广州店店长。
  “夏先生……”店长的表情有些尴尬,“很抱歉您来之前没有通知您,就在昨天凌晨,那套礼服已经被我们老板卖掉了。”
  夏泽笙错愕:“我下了定金的衣服,按照我的尺码做的礼服,还能卖给别人?卖给了谁?”
  “是、是秦勇先生。”店长脸色通红地说,“他昨夜凌晨亲自过来取的,我们老板也不好拒绝。毕竟……秦勇是秦骥先生的弟弟,而秦骥先生是我们的股东。”
  “我是他的合法配偶,在你们看来,这并不如秦勇的分量更重。”
  “实在是抱歉,您的定金我们会双倍奉还。”店长一直鞠躬,“您前两日打过来的尾款,财务还没有入账,也会在今天迟些时候返回您的账户。”
  “不,这样并不能弥补我的损失。”夏泽笙打断了他的道歉,“你应该知道今天下午三点,臻美珠宝位于琶洲的高珠会要开场,我这套礼服便是为了这场高珠会准备。”
  “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店内成衣您可以随意挑选,若有看上的,我们配合进行修改尺寸。”店长道。
  臻美珠宝的高珠会有多么重量级,根本不用描述。
  这样的场合中,足够隆重的礼服才是标配。
  二十五万的礼服虽然是他夏泽笙能给到的最好的搭配,但是实际上他心里非常清楚,这套衣服的价值也仅仅只能算是勉强够到了准入门槛。
  夏泽笙在店内看了一圈,店内成衣普遍在五万元以下。
  不是款式太日常,就是用料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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