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你武器!”罗恩咆哮道,用虫尾巴的魔杖指向了贝拉特里克斯,她的魔杖飞向空中,被飞奔在罗恩身后的哈利接到了。卢修斯、纳西莎、德拉科和格雷伯克急速转过身,哈利大喊一声:“昏昏倒地!”卢修斯·马尔福倒在了炉边。一道道光束从德拉科、纳西莎和格雷伯克的魔杖里喷出,哈利扑倒在地,滚到一个沙发后面躲避着。
“住手,不然就让她死!”
哈利喘着气,从沙发边缘往外望去。贝拉特里克斯正挟着赫敏,手持小银刀比着赫敏的喉咙。
“放下魔杖,”她轻声说道,“放下,否则我们就看看她的血到底有多脏。”
罗塞塔望着那个被踹到一边,手拿宝剑的妖精。再不来人她活了也没用。
罗恩拿着虫尾巴的魔杖,呆若木鸡。哈利直起身,仍然攥着贝拉特里克斯的魔杖。
“我说了,放下!”她尖叫道,把刀刃抵在赫敏的咽喉上,血珠冒了出来。
“好吧!”哈利喊道,把贝拉特里克斯的魔杖丢在了脚边的地上。罗恩也扔下虫尾巴的魔杖。两人都举起了双手。
“很好!”贝拉特里克斯斜眼一瞥,“德拉科,去拣起来!黑魔王就要来了,哈利·波特!你死到临头了!”
哈利知道,伤疤一阵爆裂般的剧痛,他能感觉到伏地魔正在遥远的地方飞行,越过一片黑色的、波涛汹涌的海洋,很快就要近到可以使用幻影显形了,哈利想不到任何出路。
“现在,”贝拉特里克斯柔声说道,德拉科捡了魔杖匆匆回到她跟前,“西茜,我想我们应该把这些小英雄重新绑起来,让格雷伯克照顾泥巴种小姐。格雷伯克,你今晚功劳这么大,我相信黑魔王不会舍不得给你这个女孩的。”
在她说最后一个词时,她头顶上传来一种奇异的摩擦声。所有的人都抬起头,看到水晶枝形吊灯在颤抖,随着一阵吱吱声和不祥的叮叮当当声,吊灯开始往下坠落。贝拉特里克斯就在它的正下方,她扔下赫敏,尖叫着扑向一边。枝形吊灯坠落在地板上,水晶和链子噼里啪啦,正砸在赫敏和仍然握着格兰芬多宝剑的妖精身上。闪闪发光的水晶碎片四处飞溅,罗塞塔闭上眼,脸颊被割出细微的小口。德拉科弯下腰,双手捂着血淋淋的脸。
罗恩跑过去从一片狼藉中拉出赫敏,一手拽上罗塞塔。哈利抓住机会,飞身跃过扶手椅,夺过德拉科手中的三根魔杖,全部指向格雷伯克,大喊:“昏昏倒地!”狼人被三重咒语抛起,飞向天花板,然后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纳西莎拉开了德拉科。贝拉特里克斯一跃而起,头发飞扬,挥舞着小银刀,而纳西莎把魔杖指向了门口。
“多比!”她尖叫道,连贝拉特里克斯都呆住了,“你!是你打落了枝形吊灯——?”
小精灵跑进屋,用颤抖的手指点着他以前的女主人。
“你不可以伤害哈利·波特。”他尖叫道。
“杀了他,西茜!”贝拉特里克斯厉声喊道,然而又是啪的一声爆响,纳西莎的魔杖也飞到空中,落在了客厅的另一边。
“你这个肮脏的小猢狲!”贝拉特里克斯叫骂道,“你竟敢夺走女巫的魔杖,你竟敢违抗主人!”
“多比没有主人!”小精灵尖声说道,“多比是一个自由的小精灵,多比是来营救哈利·波特和他的朋友们的!”
罗塞塔眼前不止一黑。低垂的天幕就像在她眼前,她以后再也不做计划了……如果每次都血流成河……
“罗恩,接着——快走!”哈利喊道,扔给罗恩一根魔杖,然后弯腰用力把拉环从枝形吊灯底下拉出来。那妖精口申口今着,仍然紧握着宝剑。哈利把妖精扛到肩上,抓住多比的手,原地旋转着幻影移形。
罗恩的一只手攥紧了两个女巫的衣服,他用胳膊一拢两人,手上抓着哈利扔来的魔杖,他拼命想着在地牢得到的那个地址……比尔和芙蓉的家……贝壳小屋……
而后他们落到了坚实的地面上,空气的味道咸咸的。罗恩双膝一软,带着两个女生跌倒在地。
“烦啊。”他听见一道微弱的声音说,“我可不能再这么干了……”
“你还好吗?”赫敏问,她轻轻掀开堆在罗塞塔脖颈附近的布料,血没有止住。
“如果……嗯,”她微弱地回答道,“我要是没呼吸了,或者凉了。不要埋我,先等十天半个月,好吗?”
“你在说胡话……”赫敏焦虑地说,“罗恩?哈利?有没有白鲜?”
“那把破剑吸收了蛇怪的毒液……”罗塞塔说,“还有力气说话……好兆头。但是你们能不能等我流干血,然后复生……?”
哈利和罗恩围着她。多比大大的眼睛里映着她的倒影。
“我的意思是,把我搞到房子里去。”她没好气地说,“疲倦如影随形……”
赫敏呆呆地看着她。两个男生一跃而起。
“我以荷鲁斯之眼一睹你的美丽……”罗塞塔最后喃喃自语道,“看!他来了……”
灼热的痛感从赫敏胸前传来,她低头掏出银链,那颗小巧的银色胶囊正在发热。
【📢作者有话说】
我写的:JUNK.
我想的:就该把我写死。
99 ☪ 事不过“三”
◎Astraighteningfromunderagain.◎
一九九几年某月某日……总之就是今天,就在英国某地,一个无名小卒正在面对她人生的左右路口,她最重大的生命体验。
如果她没死,是不会意识到有旁白在脑海里喋喋不休的。但换个角度想,正因为她没死,才会有一道声音不停骚扰她本就匮乏的安宁。她真希望这一天是七月份,或者八月份,下午三点,或者四点……唉,让我们把话说明白一点,她希望这是一个晴朗但不要太热的下午,微微催人发困,但也适合坐在树下喝点瓶身沁出水珠,被晒得只剩一丝凉意的橙子汽水,汽儿不要太足……然后赫敏·格兰杰正在抱怨她考试写错了多少题,那些她不该错的低级错误。罗恩·韦斯莱会忍无可忍地叫她闭嘴。丽莎·杜平跟她不知道多少任男朋友大步经过,完全失去了对风云人物万事通的憧憬,因为她不想回忆任何考试内容。苏·李在温室或者天文塔,她就是不喜欢人。还有谁?哈利·波特……麻烦精,让他爱在哪儿在哪儿吧。金妮·韦斯莱、卢娜·洛夫古德和纳威·隆巴顿可能偶尔一起聊聊天,回忆他们在魔法部大闹一场……
她一共就数得出这几个人吗?她就认识这么几个学生?算上德拉科·马尔福……还是免了。
当然啦,她还认识更多的人……但他们有什么重要的?
“奥西里斯被兄弟塞特杀害后,其妻伊西斯在一段金合欢树中找到了他的尸体。”她摆弄着小银器,“她用布裹住他的碎片,使他还魂——回到阳间。虽然有些不尊重文化……不过呢,我们是有可能使灵魂离体而不被死神盘削的?阿利斯提亚斯隔了好几年突然还魂,二百四十年后他成了阿波罗身边的乌鸦。”
“是不是该为你没有考虑魂器而满足?”邓布利多微微笑道,“如果你真的能练就贤者之石……还有什么人能阻挡你呢?可是,在一个老人看来,事情远远不需要变得这么紧张……我相信哈利的能力,他绝不会辜负我的信任。”
“是啊……哈利。”她无精打采地说,“他挺好,是个大好人……典型的青少年。你愿意信任他就信任吧。”
“那么我们就来讨论一下这当中的区别吧。”邓布利多说,“要我说,他们一定会走上这条路。所以我会留下相应的东西……一个旧飞贼,一本故事书和我自己做的小东西,我认为这很合适。”
“这肯定特别行得通。”她略带讥讽道,“心焦火燎的格兰芬多男生,以维护秩序为己任的万事通,当万年老二的倒霉蛋——死之前吃一颗飞贼,路上读读虚假的传说,哦,这个最好——满世界乱跑之后和兄弟大吵一架愤而出走——实属戏剧典范。”
校长室被斜射进的阳光打亮。这就是完美的一天,如果面前不是白胡子老头。
“让我们来听听你的想法。”邓布利多并不生气,只是摊开双手,“我知道你已经有了一些构想。”
“哦——非说不可?”
“恐怕说出来是最好的。”
她皱着眉,不再让小银器在手里乱滚,它停在右手的手掌心,闪着橙黄色的光。
“仅仅是个人看法,让哈利满地乱跑效率奇低。”半晌之后,她说,“首先,我要从你手里拿到老魔杖。那枚戒指显然是回魂石,你会留给哈利。他也不会忘记隐形衣——这样一来,无论是谁都能迅速集齐死亡圣器。但它们并不真的有什么用,对吧?只是需要他别在不该死的时候死了……血缘保护并不是万全之策。
“其次,他应该对生死有一些成熟的认识了。哈利对预言深信不疑,那么他就必须和伏地魔决斗了,好在他也挺享受的……让他高兴去吧,不久之后,他会经历精神支柱倒塌的噩耗,我只希望你有那么重要。有人能触动他,让他甘愿赴死是最好的……如果他没能做好准备,那么我就要降低对他的预期……转而考虑自己的未来。
“让一个不想死的人去死是很自私的。刻意培养他习惯于自己会死的氛围是可耻的。”她轻轻一挑眉,“不过,人命说实在的不怎么有价值。有许多人能顶替他去死呢。反正当他从身上驱离了那块灵魂,也就没什么大用了。而且……唉,他倒是天生适合决斗,就是太弱了,您说呢?”
“死亡圣器是用来保护他本人不被死亡带走的?”邓布利多用感兴趣的口吻说,“可你似乎不怎么信任它们的力量,也不认为他必然会掌握它们……这一步是怎么走的呢?”
“让他高兴点儿呗。”她挥了挥手,“想想看——死亡圣器,不可战胜的器物——肯定能让人兴高采烈地找伏地魔决斗。”
邓布利多的胡子一抖,他笑了笑。“好,那当他身上属于伏地魔的灵魂被破坏了之后……?”
“贤者之石……的一些细微调整,不需要那么神通广大,只要保留它治愈万物的特性……我想会简单很多。”她回答道,“看到大家这么无私,我有所触动……只不过,要找到可以信赖的人托付它本身。真是难题,因此我需要哈利多活一段时间。”
“也就是说你还没有完成。”邓布利多说,“否则你会把它寄托给格兰杰小姐,不是吗?”
“真希望不需要这样。”她捏住小银器,“不过很快了。而且我期望更快……他现在是个蠢蛋,因为他的灵魂碎片一只手数不完。哈利也是笨蛋。只要我们肯坐下来仔细想想……可以抓几个食死徒问问看……或者冲到伏地魔面前,他现在特别爱谈论自己。”
“你希望多久结束这一切呢?”
“哦——从现在开始算的话我很难回答。”她说,“如果从你的死开始计算……我希望在半年到三个季度之间。我喜欢清净,潮湿已经够难熬了。”
“这代表你的计划必须实施了?”邓布利多推了推他的半月形眼镜,“我信任哈利,但他恐怕没有办法达到你的要求。”
“因为你什么都不告诉他。”她尖锐地说,“你把他当成白纸,指望他靠运气活一辈子。”
邓布利多没有辩解,他看着自己相合的指尖。
“真可悲。”她又说,“你爱他,就像爱一个赤子。所以他现在大脑单纯得像婴儿。”
“照你看,我们还能怎么办呢?”邓布利多询问道。
“如果我爱谁?”她问,“至少要让——知道这没有好结果吧。考虑到我们进入了战时状态,哈利可能要死个两遍,我还没算过我的……操作不当运气不好,应该要五六遍。”
“我们都会纸上谈兵。”邓布利多难得的用挖苦的语气说,“当然啦,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别怪我这么轻视,只是来自一个老人的经验。”
——糟糕,后面她忘了。
她和邓布利多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意见冲突,全都和哈利或者她未来死几遍无关——有些搞笑,她觉得他们实际上在争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感谢邓布利多是一位百岁老人,而且从不以大欺小、倚老卖老。
第一次。她给自己的记分牌上加了一分……不对,这应该给伏地魔—食死徒阵营加分……
运气不好的话,还有好几次呢。死亡不怎么疼痛,导致死亡的原因比较让人难以忍受。她希望自己的躯体能正常一点……如果真变凉了有些令人尴尬,让人觉得自己冬天烧不起炭似的。还是说她如果能放空思维,其实也可以趁机遁走……就是说,她也可以趁机真的死一死,让哈利·波特头痛去?这可能是给他上的重要一课……比尔和芙蓉会把她留下的东西取出来,西里斯和阿不福思都对情况有了解。至少那枚破石头戴在赫敏身上。
但是她很难清空自己。她总是忍不住想到什么叫“放空”。没有一刻她的脑子是清净的。就像现在。所有的对话和思绪都和她没什么关系——但她就是在想。想些什么。忽然回忆和邓布利多的某段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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