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夹着一封信,只写着“学校见。”,赫敏认为那是回信,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小包裹,写着“给克鲁克山”。她拆开小包裹,把里面的项圈给克鲁克山系上,大猫不是很高兴,但坐在她身旁。罗塞塔送了她一个背包,她端详着上面的符石,决定之后再研究它。
这个早上过得鸡飞狗跳,克鲁克山还追着斑斑不放,这让罗恩很生气,赫敏不得不把克鲁克山关在寝室,但她对罗恩想踢它的想法也很生气。哈利放弃从中调停,他把火弩箭带进公共休息室,赫敏显然对这份来路不明、异常贵重的礼物满心怀疑。
午饭时他们去了礼堂,留下来的人很少,麦格教授和特里劳尼教授又为了占卜死人的事儿唇枪舌剑,万幸的是,他们平安而且满足地吃完了午饭,回到了公共休息室。
如果礼堂外面真的有一个刽子手拿着斧头把哈利或者罗恩其中的一个脑袋砍掉,现在就不会这么尴尬了。麦格教授进到公共休息室,和赫敏一起。赫敏很快绕过两个男孩儿坐下,抄起一本书在面前翻开。
“就是这把,对不对?”麦格教授目光敏锐地说,端详着火弩箭,“格兰杰小姐刚刚告诉我,有人送给你一把飞天扫帚,波特。”
赫敏没被书挡住的额头正在变红,而且她把书拿颠倒了。
很快,麦格教授带着火弩箭走了,虽然她保证确认过它不带恶咒后就会还给哈利。她的态度十分和蔼,但不容分说地带走了那把扫帚,哈利呆呆的望着她消失的地方,手里还抓着速洁把手增光剂——那是他生日时赫敏送的飞天扫帚养护工具之一。
“你跑去找麦格教授干什么?”罗恩质问她。
赫敏把书丢在一边,脸上仍然泛着红晕,但她站直身体,不服气地面对罗恩。
“因为我想——麦格教授也这么想——那把飞天扫帚可能是布莱克送给哈利的!”
海格的小屋最近常有客人,而且几乎把所有空闲时间都花在这儿了。他本人对此一半感谢,一半不解。
“赫敏,这样不会耽误你的时间吗?”海格泡好茶给她们,带着牙牙出了门,“还有罗塞塔,之前的事谢谢你。”
罗塞塔在研究桌子上的岩皮饼,她费力掰下一块,塞进一个小袋子:“我没帮上什么忙。辛苦的都是赫敏。对了,那两个白痴还在和你生气吗?”
“他们不是白痴,罗塞塔,”赫敏刚看完一大沓文件,她揉揉眼睛,“他们只是还没想明白。”
“如果他们不是白痴,就会知道那把火弩箭一定会回到哈利手上。麦格教授会尽最大努力保证火弩箭完好无缺。”罗塞塔伸手拽过卷宗,“我永远不知道霍格沃茨图书馆里还有什么。总之,白痴才想不到救世主有一个正在霍格沃茨游荡的教父,他是布莱克家族的成员——他很有钱。”
“但你解释不了他怎么去买火弩箭,一个逃犯公开出现在对角巷。”赫敏焦灼地咬着嘴唇,“麦格教授一定会把扫帚还给他的。”
“嗯哼。那么你觉得是布莱克送的吗?”
赫敏思考片刻,但她略显坚定地说:“我想很可能——我认为是的。罗塞塔,你之前说他可能是个阿尼马格斯。”
“他是。他必须得是,而且必须是一个够强健的动物。你觉得变成黑狗怎么样?反正他姓布莱克,”罗塞塔扳着手指开始数有多少动物既是黑色又足够大,“动物——我没有歧视的意思,摄魂怪对动物很不敏锐。”
“你指哈利看到的‘不祥’是……布莱克?”赫敏的眼睛从卷宗挪到她脸上,声音变得紧巴巴的,“但是……他一直跟着哈利……为什么不对……不对哈利动手呢?”
“他为什么要对哈利·波特下手?”罗塞塔说,“说真的,我不理解怎么没人有过哪怕一丁点儿尝试,搞清楚布莱克到底怎么回事。可能有的人不在乎。”
这会儿没人说话,赫敏正在思考。罗塞塔漫不经心地翻着卷宗,她又说:“在海格回来之前,我认真、负责地告诉你,巴克比克伤了人,即使他罪不至死。马尔福不会轻易让这事儿翻篇。但是——巴克比克是一只动物,不是一个逃犯,没人在乎它还在不在——只要不是海格、邓布利多或者任何一个人放走了它。”
“可是……”
“没有可是,格兰杰小姐,”罗塞塔最后说,她听见沉重的脚步声和牙牙兴奋的吠叫逐渐靠近,“如果我是你,就让那两个白痴每天在这里报道,而不是像受气包一样自己躲起来。”
赫敏本想说点什么,但海格推门走进来,她放弃了反驳。
【📢作者有话说】
(修改错误。)
6 ☪ 第六章
◎实际证明,老鼠确实会对人类生活造成重大影响。◎
对于圣诞节之后的时间,罗塞塔产生一种和赫敏相似的崩溃之感——也可能只有她,赫敏没有。海格的案子、所有选修课、和两个男孩的友谊都堆在赫敏身上,就像她面前永远不会撤开的那堆高耸入云、摇摇欲坠的书塔一样,实在是见者落泪、闻者伤心。
虽然目前只有罗塞塔这样想。但是丽莎已经好几次向她感叹“格兰杰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因为她们所有人都在选修课上见过赫敏——在每一节选修课。罗塞塔对当初麦格教授告诫的内容很怀疑,虽然赫敏已经尽可能避开人群,并且真的只把时间转换器用在课程上,但神智正常且有几个课程不同的朋友的人都能发现有人神奇地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这样细枝末节的使用不同于历史上造成重大影响的事件,每天一小时乃至五小时的使用究竟是不会扰乱时间,还是他们已经极其细微地走入新世界,却没人发现?
她尽可能多的抱走了卷宗。此举飞快地提高了整个寝室的神奇动物知识水平,苏几乎要把这当成自己的职业前景了。帕德玛愤怒地看完一沓一沓卷宗,每看一页就把卷宗里出现的所有人和罗塞塔骂一遍。在这样的压榨下,罗塞塔终于敢和赫敏重申巴克比克的希望不在繁文缛节里。
她的课余时光有很多内容,比如圣诞节之后伯尼斯开始指导她一些咒语,大多数在实战中很实用,罗塞塔希望别用上。还有守护神咒,她希望永远别用上。学习守护神咒某种意义上是对自尊的损害——长远看可能是好事,但当下她意识到自己不够强大也不够美好——伯尼斯强调这不针对个人,只是记忆,罗塞塔认为这没区别。
她频繁给伯尼斯发信,纠缠咒语的细节,直到某天早餐约迪寄来的吼叫信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呼神护卫”,她镇定地继续切培根,感觉整个教师席都在看她。丽莎指着她通红的耳朵,为此笑话了她一个月。她学不会,她肯定学不会,希望赫敏能记住这封信喊了什么,然后她所有的户外行动都要紧紧围绕赫敏——格兰芬多没理由学不会!
非常好,罗塞塔按下一个一个指关节,听见它们噼噼啪啪的响,她从来没想过生活可以这么充实——每次变形术结束,她都要缠着麦格教授问一大堆问题,终于让这位严格而敏锐的教授相信她是真心对变形术感兴趣。哈利也每节课都满怀希望地等着麦格教授,并被拒绝归还他的火弩箭,这成了例行公事。到二月份,甚至不需要他开口,麦格教授已经可以拒绝他之后干脆离开。
他们对视一眼,罗塞塔捏着笔记转头就走。
这一天,刚结束卢平的辅导,哈利入迷地想象一个人的灵魂被吸走会是什么感觉,这让他恐惧,又有些恶心。结果他一头撞在麦格教授身上。
“走路好好看着,波特!”
“对不起,教授——”
“我刚才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去找你。好了,给你吧,我们采取了所能想到的各种措施,看来它没有什么问题——波特,你在某个地方有一位很好的朋友呢……”
哈利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我可以拿回来了?”哈利轻声问,“真的?”
“真的。”麦格教授说,脸上居然露出了微笑,“我相信你需要在星期六的比赛前找找感觉,是不是?波特——一定要争取获胜,行吗?不然我们就连续八年与奖杯无缘了,这是昨晚斯内普教授好意提醒我的……”
哈利说不出话来,拿着火弩箭上楼返回格兰芬多塔楼。
他在路上遇见罗恩,罗恩咧着嘴巴,笑得正欢。哈利说:“对了——我们应该跟赫敏和解了。她当时只是想帮……”
“好吧,好吧。”罗恩说,“她眼下就在公共休息室呢——在做功课,为了换换脑子。”
他们拐进通向格兰芬多塔楼的走廊,看见纳威·隆巴顿眼泪汪汪地苦苦哀求卡多根爵士,卡多根爵士转向哈利和罗恩,吼道:“晚上好,我年轻的优秀骑兵!快给这大胆狂徒戴上镣铐,他竟妄图闯入我的领地!”
但哈利和罗恩没有搭理他,说出口令让卡多根爵士不情不愿地向前转开,露出了公共休息室的入口。他们一进去,人群就传来兴奋的低语,每个人都把脑袋转过来,几乎是一瞬间,那些为火弩箭大呼小叫的人就把哈利围得水泄不通。
“你从哪儿弄来的,哈利?”
“拉文克劳肯定没戏了,他们骑的都是横扫七星!”
“能让我拿一下吗,哈利?”
人们把火弩箭传来传去,从每一个角度欣赏它。至少过去了十分钟,人群才渐渐散去,哈利和罗恩总算看到了赫敏。赫敏是唯一没有冲到他们身边的人。她埋头做着功课,一边小心地避开他们的目光。哈利和罗恩向她的桌子走去,最后,她终于抬起头来。
“我拿回来了。”哈利笑眯眯地看着她,把火弩箭举得高高的。
“看见了吗,赫敏?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罗恩说。
“可是——当时说不定呀!”赫敏说,“我是说,至少你现在知道它是安全的了。”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哈利说,“我最好把它放到楼上去——”
“我来拿!”罗恩积极地说,“我正好要给斑斑喂强身剂。”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火弩箭,就好像那是玻璃做的。
哈利坐了下来,看着乱七八糟的桌子,看着墨迹未干的算术占卜的长篇论文,看着篇幅更长的麻瓜研究论文(《试论麻瓜为何需要用电》),再看看赫敏正在埋头钻研的如尼文翻译,旁边放着一张打卷儿的羊皮纸。
“这么多功课,你是怎么对付下来的?”哈利问她。
“哦,没什么——就是——刻苦用功呗。”赫敏说。哈利凑近了看,发现她几乎跟卢平一样憔悴。
“你为什么不少学两门课呢?”哈利问,一边注视着她搬开课本寻找如尼文词典。
“我办不到!”赫敏显得十分愤慨地说。
哈利拿起一张看上去十分复杂的图表说:“算术占卜看着怪吓人的。”
“噢,不,它很奇妙!”赫敏一本正经地说,“是我最喜欢的一门课!它——”
可惜哈利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算术占卜奇妙在哪儿了。就在那一刻,男生宿舍传来一声哽咽的尖叫,整个公共休息室顿时安静下来。大家呆呆地盯着楼梯口,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响,接着,罗恩蹦了出来——拖着一张床单。
“看!”他咆哮道,大步跨向赫敏的桌子,“看!”他怒吼着,在赫敏面前抖着床单。
“罗恩,怎——”
“斑斑!看!斑斑——”
赫敏躲闪着,脸上的表情十分困惑。哈利低头看着那张床单,上面有一块染红了,真可怕,看上去就像——
“血!”罗恩在人们愕然的寂静中大喊,“它死了!你知道地板上有什么吗?”
“不——不知道。”赫敏用颤抖的声音说。
罗恩扬手把什么东西扔在赫敏的如尼文翻译作业上。赫敏和哈利赶紧凑上去看——在那些尖头尖脑、怪里怪气的文字上,躺着几根姜黄色长毛。
“所以你们吹了?”罗塞塔只能看见赫敏那颗毛茸茸的棕色脑袋,“我是说你们的友谊。因为一只老鼠——老老鼠——高龄老鼠,不,超龄老鼠。”
她看到赫敏仍然没放弃作业,但写得越来越慢:“超龄。你说那只老鼠是珀西给他的,我觉得这个年纪的老鼠失踪或者被猫吃都算光荣死亡——虽然我都不知道克鲁克山肯不肯吃,他很挑剔。看他标致的柿饼脸,格调高雅的罗圈腿,灵活有力的大尾巴——”
“他总追着斑斑不放,”赫敏说,手指在书页上滑动,“但他不可能吃掉斑斑!”
“呃——那只老鼠都斑秃了,赫敏,猫狸子不缺这一口。即使克鲁克山是混血种。”罗塞塔的五官挤在一起,斑斑已经有段时间看起来很糟糕了,“他比罗恩聪明。”
赫敏好像才意识到克鲁克山的猫狸子血统,从一整页令人眩晕的单词里脱身。
“所以克鲁克山那么喜欢往外跑……”她说,皱起鼻子,“他喜欢独自行动。但他不像猫狸子。”
罗塞塔用了一小会儿分辨赫敏是不是真心的,然后她应承道:“除了他那副谁也瞧不上的表情……好吧,他不像猫狸子。”克鲁克山确实很像猫狸子,不论是他介于猫和小型狮子之间的体型,还是对猫来说过于出众的智力。
“哈利也认为是克鲁克山,但没有证据证明克鲁克山吃了斑斑,他们——没有——任何——证据!”赫敏尖着嗓子说。
“只能说明他们俩个没受过基础教育。弗雷德和乔治告诉我,他们安慰罗恩,斑斑突然一命呜呼或许是最好的死法——这是我总结的,”罗塞塔发笑说,“不过想想那只老鼠的年纪,罗恩悲痛欲绝是应该的。他失去了一位亲密的长辈,说不定每天要被它哄入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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