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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锦城喧嚣的夜市叫卖声相比，这里更多的是虫鸣蛙叫。邹猛翻个身，侧躺着：他，现在是不是跟自己一样。
思及此，邹猛自身打个寒颤，他这是疯了吗？在想一个男人，一个替他口过的男人。
邹猛突然睁开眼，使劲甩甩脑袋，嘴里碎碎念着：不是，我不是，我是因为没被人那样过，才会、才会想起他。
越想越觉得无力，邹猛伸手，探进自己裤头中，不争气的家伙，已经梆硬。
“嘶。”邹猛一把握住饱胀的性物，来回套弄，想要释放出来。
可已经十分钟过去，那粗棒依旧坚挺，干涩不已，连一滴浊液也未涌出。
“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邹猛颓废至极，全身的劲都松懈下来，只余那一处昂然朝上。
“一定是我上班太累，对，周末去放松放松。”
邹猛一直给自己洗脑，强迫自己忘掉那一晚与涂伊的身体厮缠。可精虫好像真得会上脑，他现在脑壳里全是涂伊仰起脸蛋，伸出舌肉，一点一点舔噬的情形。
“他说他叫什么？”邹猛突然想到涂伊的话：伊人的伊。
他赶紧翻出手机，打开百度，搜索，Tu姓有哪些，结果显示：屠和涂。
涂这个姓很少见，可偏偏邹猛就认识一个，涂桦。
所以他，该不会是跟桦姐有什么关系吧？
邹猛想着想着，放下手机，如果真是那样，涂伊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有钱人家少爷。
他在锦华小区那样破落的出租房里，在一米五的硬板床上，对自己不痛不痒的两句失恋安慰，亲口缓解自己的冲动，泄出自己的性欲。
他可爱又热情，真挚又直白，邹猛只觉得自己太坏，那一晚接受涂伊的爱抚与伺候竟然心安理得。
邹猛重重地拍拍自己脑门，“你真是个混蛋。”
锦华小区楼下，涂伊抬头望着曾记肥肠粉几个字，已经半个多月，邹猛不回来了吗？
“小帅哥，还是老样吗？加不加个节子？”老板娘欢快地招呼着涂伊。
这个小帅哥，她有印象，有天中午跑下来吃早饭，还要了最辣的。
然后，时不时的，清晨便跑过来吃早饭。
老板娘问他是不是住锦华小区，他也不怎么吭声。吃完粉就站在小区门口，打望着进进出出的人。
锦华小区住的都是些打工族，别看来来往往的年轻男女多，大部分都在高新区跑销售。
老板娘跟老板偶尔八卦，她一看就知道涂伊是有钱人，穿戴和感觉都不一样。
涂伊坐下，点点头，拿出手机看了看，备忘录上面记得清清楚楚，他跟邹猛的相遇和分开的时间节点。
老板娘将肥肠粉端过来，放下的时候溅出一两滴红油。
涂伊拿起筷子便吃起来，老板娘瞥了他一眼，坐到对面，拿起桌上的高瓶子，“今天不加醋啦？”
涂伊摇头，本来心情就酸涩，还加醋。
“你到这破小区，来干嘛的，是不是找人？”老板娘开始套话。
“咳咳咳。”涂伊被呛到，老板娘怎么知道的，他这种状况很容易被人看出来吗？
“唉呀呀，你反应怎么这么大？”老板娘递上一个纸杯，里面装着茶水。
“但我觉得你这样被动等着，不行。”老板娘啧啧两声，指了指大锅处的老板，“当年，他追我的时候，整个村里面的栀子花，都被薅光了。”
第10章 证明
涂伊灌下茶水，圆眼盯着老板娘，听她继续讲着两口子的故事。
“按理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应该花样更多才对。怎么搞得，连个门都不敢进，天天在小区门口转来转去？”
早餐高峰期已过，老板也坐下来，拿出手机刷着视频，耳朵却竖起来，听着老板娘和涂伊之间的闲聊。
“那个时候，我跟老曾还在乡下，他天天大清早就跑去偷人家的栀子花、茉莉花，每天就在路口拦住我。”
“非得要送花给我，啧啧，我是看他有诚意，才同意跟他耍朋友。”老板娘点燃一支烟，回忆起来。
“你乱讲，明明是你说的，连续九十九天摘栀子花送你，就跟我在一起。”老板的声音悠悠传来。
老板娘一个眼神将其呵退，又转头笑盈盈地看着涂伊，“你得搞点浪漫攻势，懂不懂？”
“浪漫？”涂伊抿嘴，都替他口过，还能力挽狂澜，从现实主义走向唯美浪漫？
“对头。”老板娘猛地拍桌，“什么花呀，巧克力呀，该送就送嘛，不要抠门。”
“约会的时候，看看恐怖电影，她一害怕，直往你怀里钻，嘿嘿。”
老板娘简直是倾囊相授，毫无保留。
“可，可我也有点怕鬼。”涂伊吞吞口水，不敢看老板娘的眼睛。
“啧，这世上哪有鬼嘛？都是唬弄情侣的把戏。”老板娘嘁了声，“只有饿痨鬼、色鬼。”
“还有没有其他方法？”涂伊认真地问道。
“呃。”老板娘皱眉，似乎在仔细冥想，“缠嘛，死缠烂打嘛，只有这样。一天天打电话，发微信，嘘寒问暖，点外卖点奶茶。”
“我没他电话。”涂伊说道。
“连个联系方式都没得，你搞锤子哦。”老板娘一拍桌子，起身，接着又回头，“我看按你这进度，这个小区拆了你都不一定追上人家。”
涂伊拿出手机，扫码付款后，离开锦华小区。
他想过要找苏林拿邹猛的电话，可那样他姐必然就得知道，他跟邹猛之间的事。
家里可是有两尊母老虎，他一个也不敢惹，所以，只好隔三岔五来这蹲点，碰碰运气。
周六，邹猛赖床了，又是一整晚的夜不能寐。突然，他听见房间外传来声音，怎么回事？难道是房东回来了？
他赶紧套上外衣，走出去，只见一个男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着电话。
“我已经到了，场平要等机械进来才可以做。”
邹猛手机响起来，是涂桦发的信息：乙方施工队来了个管理员，暂时就住在你那，没问题吧？
邹猛回复，领导安排就行。
“你好，我住哪间房？”男人起身，看着邹锰。
邹猛指了指南边的一间房，“那个房里好像有床。”
“你是不是邹锰？”男人又盯了邹猛两眼，试探问道。
“你是？”邹猛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仿佛也有丝丝熟悉感。
“唉呀，亏你读书成绩好呢，记性这么差，我们一个初中的。”
“余仲明？”邹猛有些迟疑，余仲明跟他是一个中学的，只不过比他高一届。邹猛在镇上读完初中，便去了县城上高中。
“好巧啊邹猛。”余仲明跨过沙发，拍拍邹猛的肩膀，“你长高了很多。”
邹猛笑了笑，又问，“你去读高中了吗？”
“算是吧，读的职校。”余仲明笑笑，“后来去学开挖机，跟着老板们在工地上混口饭吃。”
余仲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能跟你比哟，你成绩好，去了县城一中，又考上好大学。”
邹猛不禁摇头，有丝苦笑。
“可为什么要读农大，读十几年书，回过头，还是窝在山里。”余仲明摊摊手，他不能理解，在他的想象中，邹猛应该要学些什么IT之类，再说现在程序员都好找工作。
“穷人家，难道去学哲学和金融？”邹猛走到茶几上，拿起水杯，“计算机也不错，但我高中之前连电脑也没碰过，也没那个天赋。”
“而且，我从今年开始，要还助学货款了。”
“哦。”余仲明微微点头，“晚上我请你吃饭，去玩玩？”
“玩什么玩？这里跟我们老家比，洋气不了多少。”邹猛坐到沙发上，他又想起自己好像有个资料数据还没核实。
“跟着我走，保管没错。”余仲明拍拍邹猛的肩膀，“乙方最擅长什么，还不是伺候甲方？”
“县城里有KTV，还是商务的哟。”余仲明挑挑眉，看来，他挺会玩的。
邹猛想起这几夜自己的春心荡漾，又听到余仲明的话，商务KTV，倒是可以验正一下自己。
他，邹猛，绝对是堂堂正正、铁骨铮铮的大猛男。
说干就干，余伸明开着他的车，载着邹猛，往四十公里外的县城驶去。
夜幕降临，邹猛看着余仲明熟练地将车停在金豪KTV门口，又拽住他上楼。
到达包间的时候，已经有三四个男人坐在沙发上，好几个衣着清凉的佳丽陪着摇色子、喝酒。
“丙方朋友，你别太拘束，大家都是年轻人。”余仲明深谙此道，拉过邹猛便坐下，递上酒。
喝酒他倒是不怕，主要是在锦城他是服务方，今天来当起顾客，身份转化他一时还没缓过来。
“喂，选一个。”余仲明推推邹猛，示意他看看前面。
几个披着长发的佳丽进来，排开站在酒桌跟前。邹猛吞下一杯酒，有些局促，他看向余仲明，“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又没叫你带出台，只在包间里，随便你。”余仲明伸伸手，眼中透着放浪，“不要太过分就行。”
“我，还是算了。”邹猛摇头。
余仲明可不管他，随手一指，让穿着超短裙、染着黄色头发的佳丽过来，坐到邹猛身边。
“哥哥，第一次来我们这里，那我先敬你一杯。”
邹猛垂下眼，心道：我见过的世面可比你大多了。
他接过酒一饮而尽，佳丽见状，也慢慢找到感觉。平常点单的客人不是油腻老头就是歪瓜裂枣，今天这个，年轻又帅气，被他多摸两把也算是赚到。
邹猛今晚呀，算是遇到同行了。
酒过几巡后，其他人迷迷糊糊，东倒西歪，佳丽一把抱住邹猛，伸手朝他胸口袭去，还不断往下滑。
“你别动我。”邹猛压低眉，甩开佳丽，起身吼道。
第11章 完蛋
这一声吼，把余仲明也吓清醒了。
“邹猛，你怎么了？”余仲明站起来，拍拍邹猛的肩膀。
“啪”的一声，邹猛拍开他的手，随即又道，“对不起，我不是说你。”
“我先走了。”
话落，邹猛就急急忙忙地跑出包间。余仲明朝另个几人示意后，也跟着出来。
“邹猛，你怎么回事，人家小姐都没你反应大？”
邹猛青着脸，不理，他心头念念道：我不是，我没有，我对女的有感觉，有感觉。
“我要回去。”
“怎么回去，我们都喝了酒，不能开车？”余仲明拽住他。
“就在县城住一晚吧，明天一早回去上班。”
酒店，大标间，邹猛坐在床沿，看着余仲明，“我看，我还是单独开一间吧？”
“呐？”余仲明皱眉，他刚刚在KTV就发现邹猛有些不对劲，女的刚一上手，他就跳开，跟个处男一样。
“你该不会这些年，还没碰过女的吧？”余仲明笑起来，“我记得，听他们说起，你们一群人刚满十八岁，就去按摩店找小姐，破处？”
“那时候，真破了啊？”余仲明挑挑眉，坐过来，好奇不已。
“没，别瞎说。”邹猛赶紧反驳，那天他跟着同学一起去，有年长的男同学早已尝试过情欲之事。
邹猛这些刚成年的小伙子，被他们带领着，完成自己神圣的第一次。
“喂，你们是处男，那些小姐可是会倒贴钱的哟。”其中一个年长的同学说到。
邹猛被软硬兼施地拖进按摩店，但他临时焉气，看到那些个小姐们如狼似虎，他跑了。
结果就是，邹猛的第一次，没交出去，留到现在。
“你怎么了？”余仲明坐过来，伸手重重地拍在他的大腿上。
邹猛低头，这只男人的手，拍着他的大腿，他只觉得心头有些不舒服不爽，想立即挪开。
可明明，涂伊将自己全身各处都摸个遍，为什么不觉得恶心，还有快感？
邹猛噌地起身，后退两步，“余仲明，你别过来。”
“我干什么了我？”余仲明一脸不解，试图再上前。
“你就站那别动，”邹猛抬手，阻止他过来。“我要单独住一间房。”
就算今晚住宿，公司不报销，邹猛打定主意，自己掏钱，也不跟余仲明住一起。
“邹猛，你该不会是？”余仲明颇有意味地瞧着慌乱的邹猛，笑道。
邹猛不管，他冲出房间，跑到前台，再开了一个单间。
前台小妹一脸麻木地操作着，又将房卡递给邹猛。
锦城三环的独栋内，涂燕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不时乐呵呵地笑着。
涂桦进门，将包一扔，盘着腿，拿出一支烟。
“啧，让你别在家里抽烟，又不听。”涂燕鄙夷地看了眼自己女儿，挪开一点位置。
涂桦挑挑眉，“真是难伺候。”说着，她还是熄灭了烟。
“你该把烟戒了，生活作息规律一些，调整身体后，才好生孩子。”涂燕边玩手边说道。
“孩子他爸还不知道在哪呢，就生生生，我无性繁殖吗？”涂桦翻个白眼，拿起资料看了两眼又扔在茶几上。
“你一天天的，约会了多少个男人，以为我不知道，就没一个能生的？”涂燕叹口气，放下手机，看样子准备说教。
“实在不行，去精子库找合适的吧。”
“我疯了，做那事多爽，我非得去人工干预？”涂桦惊呼道，她现在心头只有工作，偶尔运动运动，不想花费太多心思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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