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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语绾竹(GL百合)——浧落

时间:2024-04-17 07:20:24  作者:浧落
  那么现在,景樆淑有了更为明确的方向,因为,她追上了。
  “沄年。”景樆淑突然开口,也停下了脚步。
  她的声音不算大,但翟沄年总是能听见她说的每一句话,不管什么时候。
  所以翟沄年转身看着景樆淑,问得认真:“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有点好奇。”说到这,景樆淑停了一下,引着翟沄年一起看向了旁边一条街的灯会,“七夕……有灯会这类的习俗?”
  翟沄年看着那边,似乎是在看更久以前的场景,往事与现实的重叠,让她一瞬间忘了要回答景樆淑的话。
  ******
  那是是景樆淑在覃市的时候,是翟沄年还没发现自己父亲身份的时间里。
  那天倒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只是她们俩再次溜出来玩,来的刚好就是这里吧。
  ——也不算是溜出来的,到底贺叔还是知道的。
  彼时正将要入夜,她们便有幸正好看见天色渐晚,灯光初起的瞬间。这条街比较怪,基本暮色一起便会齐齐亮灯,亮的又不是惯常见到的亮得晃眼的路灯,而是沿袭了旧时灯笼的样式,一盏又一盏,直连向了街道的尽头。
  像是和时间达成的某种契约——在白日里,这是以“经济中心”为代称的覃市的一隅,虽不算繁华,到底也是车水马龙;入夜,这是明灯千盏的前朝都城,车辆不行,行人来往熙熙攘攘,也都并不着急。
  而那时的翟沄年和景樆淑,倒并不是主要为了看看历史的“遗迹”出现——她们更多的只是想出来看看,看看外面的世界,而非仅仅困于那一方天地。
  “笺心姐姐,我想去看看那边的灯。”
  景樆淑拉着翟沄年的手,睁着眼睛看着旁边一条路,看着那里延伸到道路的尽头的灯笼,眼底盛满了灯光。
  翟沄年本想着那边近来只是按照习惯在半空拉着一排排灯笼,算不上多有意思,所以原来是没有计划走这边的。
  可是既然斜阑提了,有齐家的人不近不远跟着又不会有危险。所以她断是不会拒绝的——那时的她对斜阑一贯如此。
  所以斜阑在看到翟沄年点头,还没听到翟沄年把那一句“走吧”说出来,就一步一跳地转了弯跑在前边。
  翟沄年张了张口,话没说出来,最后只好无奈摇了摇头赶紧着跟上景樆淑。那一声轻笑也融进了春风里。
  原来她喜欢这些么……也是,喜欢热闹一点,也好。
  翟沄年追了一段距离后就一直慢悠悠跟着景樆淑,视线不时落在周围的灯光上,但大多还是在关注着景樆淑的一举一动。
  或许一天的阴云早就暗示了会有雨来,起初只是一滴滴雨点落在头顶,可不知道哪一个瞬间开始,雨势完全超出了预料。
  景樆淑下意识就转身看向翟沄年,很是着急地问:“我们怎么回去?要不找个地方躲躲?”
  翟沄年几步跑到景樆淑身边,二话不说先给景樆淑把外套的帽子戴好。然后她才公布决定:“跑一段吧先。”
  景樆淑似是半懵半懂地点了点头,就被翟沄年又牵起了手。
  她们踩着地上聚积的水,奔跑在雨幕里,像是一双燕,急于找到遮蔽。被踩碎了的星星,经历飘转也再次重逢。
  终于,快要经过一家糕点铺的时候,景樆淑隔着老远看见了就问翟沄年:“我们去吃点东西顺便躲雨好不好?”
  翟沄年抬眸一望就也看到了景樆淑想去的地方,她抬起另一只手拢了一下帽子,笑着答说:“走,跑快点。”
  “我要吃赤豆元宵,梅花糕,蜜汁藕……”
  “嗯——行,你吃得完吗?”
  景樆淑答得理直气壮:“我们俩啊。”
  ******
  “翟大组长——”景樆淑歪头看着翟沄年,觉得很有意思般直视着翟沄年的眼睛,她似乎知道翟沄年在想什么,毕竟关于她们俩的一切她都记得很清楚。
  所以片刻后景樆淑也再次看向了这条街。
  景樆淑的记忆点向来是在一些比较细枝末节的地方,比如她记得那天翟沄年盘发时用的发簪——上面刻的,是几朵将开未开的木槿,缀着叶片,倒算是活灵活现。
  “哎,你记不记得,当时我们俩因为衣服的款式一样,被当做姐妹过?”
  说起这茬她们都哑然失笑,不需要特别回想就知道具体情况。
  ******
  那是景樆淑说要吃糖葫芦的时候,拉着翟沄年的手走到摊前,指着上边殷红的糖葫芦道:“我想吃这个。”
  翟沄年是一路顺着景樆淑的意思跟来,所以这会儿倒也好脾气地说:“你牙早晚得坏掉。”
  说是这么说,可这时候翟沄年已经取下了那串糖葫芦,递到了景樆淑跟前。
  十多岁的景樆淑,就很好地拿捏了“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要诀。她一面笑嘻嘻地接过糖葫芦,甜甜地说了声“谢谢姐姐”。紧接着就毫无间隙的又开始瞪着翟沄年,腮帮子稍微鼓起,算是表示抗议:“我才不会!你少在那里乱讲。”
  “嗯是是是——”翟沄年未说出来的怼景樆淑的话没说出来,就因为那老板的一句话而生生噎了回去。
  ——那位中年人笑意盈盈,满怀慈爱的语气道:“你们姐妹关心真好哈。”
  翟沄年:“……”
  突然之间翟沄年就忘了自己本来都到了嘴边的话,随即又微微一笑,很礼貌地说:“嗯,还好吧,她天天就知道欺负我?”
  刚含着糖葫芦的景樆淑:“……?”
  她虽然没说话,但脸上就写好了此刻她的内心活动:“你要不听听你自己在胡说八道、无中生有些什么东西?”
  ******
  翟沄年收回视线,看着已然略比自己高了几公分的景樆淑,缓声说道:“当然记得啊。”
  稍稍停顿,翟沄年想起来了景樆淑刚才的问题,所以又接着说:“灯会嘛……又不一定非得按节日来,万一这人家就想热闹一下呢?”
  “万一?”景樆淑眉梢微挑,看着翟沄年。一副毫不掩饰的“我就是已经知道了,但我就是想看你怎么圆回来”的表情看着翟沄年。
  翟沄年偏头一笑,知道瞒是瞒不过景樆淑了,所以干脆直接摊牌,一点也不装了:“行吧,每年齐家都会以一些形式筹一些款,自己又添一笔钱做个什么慈善项目——当然,齐氏自己加的钱往往占大头。我呢就是一不小心借了个职务之便,让今年搞个灯会而已。”
  景樆淑似笑非笑,抓住“重点”,说:“嗯,我知道,一不小心而已。”
  翟沄年:“……”好想以前又乖又好哄的斜阑。
  “行,我密谋已久。”翟沄年破罐子破摔。当然,她还有一部分是没有告诉景樆淑的——那是她平时抽空就在写的策划案。因为原先齐氏内部并不打算以灯会形式筹款,所以翟沄年只好自己一点点把策划案写下来,参与最后投选。
  别的也就不说了,主要还是到时间截止前那两天晚上,她没有一天的睡眠是稍好一些的,都是写着写着熬不下去了就趴在书桌前睡着了。
  “那我们俩去看看,看看翟大组长——嗯,齐大小姐的安排。”景樆淑拉着翟沄年的手,说着就抬脚往前走去了。
  翟沄年不紧不慢地跟着景樆淑,一边带着些许孩子气地说道:“既然是我有意谋划了那么久的事,肯定夹带了私心的嘛。”
  “关于什么?”景樆淑转身,一眨不眨地看着翟沄年,捏了捏她的手。
  翟沄年别开头一副傲娇状,“哼”了一声道:“这第一个事你知道了,也看到了。”
  ——她们不需要什么话都说得明明白白,因为景樆淑能够很快理解她的意思:因为十年前来这里时没能看那场灯会,甚至没能好好逛一逛。所以,这算是一场,迟到了十年的热闹。
  景樆淑点点头表示知道。同时也似乎猜到了翟沄年接下来的话。
  “至于这剩下的嘛,那说出来还有什么意思?不如你自己去看看咯,线索……线索也还是你自己去找好啦。”
  你……还是这样。
  景樆淑垂下眸子,勾起一抹笑容道:“是是是,那我们走吧?”
  稍稍一顿后,景樆淑故意设圈:“那笺心姐姐你带路?”
  翟沄年差点被气笑了,她抬手轻轻推了一下景樆淑的额头,哼笑一声道:“你啊,少套我。我带了这么久的路了,这次,你走前面,我跟着。”
  很莫名其妙的,景樆淑就是觉得,翟沄年的话里,说的,不只是眼下这条路。
  “好。”
 
40.阑珊
  “我说好了,不给提示的。”
  景樆淑淡淡一笑,视线落在了翟沄年的发簪上,似乎是意有所指道:“没关系。提示已经够了。”
  翟沄年跟随着景樆淑的视线,微微垂眸,旋即含笑看着景樆淑。
  “挺聪明啊副组长。”
  景樆淑所看到的,是那支在暖黄灯光下闪着光的银色发簪,簪子上雕刻的,还是木槿,和数年前那只木质的不一样了,这支发簪上刻的,是紧挨着盛放的两朵木槿花,很漂亮。
  既然是跨越了十年的一场盛会,那总得有些联系的纽带,那这十年不变的木槿就是一例了。
  她们目的明确,但一路上还是走走停停,看到些什么稀奇东西就会停下来仔细看看,最后买点什么还是景樆淑拿着。
  “哎,我想看看那个。”灯火阑珊里,景樆淑指向了路边一个并不起眼的摊位。
  翟沄年看过去,白色绒布铺在桌上,上面摆着的只是一些很简单的手工制品,包括但不限于手链或者挂件一类的东。
  “走吧。”
  守在摊前的是位看上去就年逾花甲的老丈人,喑哑的嗓音问道:“哎两位姑娘,是想看看点什么呢?”
  没等景樆淑挑好,翟沄年倒是先看上了一对手链。除了颜色偏素的雨花石外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再要说有什么让翟沄年喜欢的地方,那应该是轮回结的编法——在民间人口里,轮回结,寄寓着“一帆风顺”。
  虽然翟沄年自己本不信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但人嘛,总会有些例外的人和事。对于翟沄年来说这个例外就是景樆淑了。
  翟沄年倒是愿意把一些很好的寓意挂在景樆淑身上的。
  “这两条吧,就白蓝色调和粉白调的这两条。谢谢。”
  老板笑盈盈地回答:“好,那这位呢?”随后就准备弯腰去找包装的袋子,却又被翟沄年拦了:“不麻烦了,我们直接戴着就好。”
  “那也行。”
  景樆淑刚才分了会儿神去看翟沄年挑的东西,这时候才突然回神,指着一旁摆着的发簪——那也是木质的簪子,雕成了竹节状,末端坠了几片竹叶,通体镀了一层绿色的釉。
  ”这个,也不用装了,谢谢。”
  或许是受到了翟沄年的影响,景樆淑也想要有点什么东西作为一种寄托。区别只在于,翟沄年是十年间习惯使然,而她是在未雨绸缪。
  “手伸出来,我帮你戴上。”
  景樆淑把花和几样零碎的小东西都拿在右手,很听话地把左手递了出去:“喏。”
  “要哪条?”
  景樆淑稍微斟酌就说:“蓝色吧,你更适合粉的。”
  ——这倒不是打趣或者别的什么。只是景樆淑觉得,她的这位大小姐,是要更喜欢粉色一些,粉色也更为衬她。
  “嗯。”翟沄年一面应了,一面稍微弯下腰,很仔细地把手链系好,又很挑剔地调整了几次松紧度才算完事。
  景樆淑抬起手正说仔细欣赏一下的,就看见翟沄年打算自己戴了,赶紧拉住翟沄年的手腕,力道并不重。
  “手给我,你……拿一下花?”
  翟沄年立刻明白景樆淑在拗个什么劲,满是宠溺般笑笑,就讲景樆淑抓着的那只手递出去些,另一只手接过了花。
  “好了。”翟沄年刚开口就又想起来景樆淑买的发簪,正好景樆淑把它从口袋里拿了出来,翟沄年视线落在发簪上面,问道,“那这发簪,是现在盘着吗?”
  不知道为什么,景樆淑攥着发簪的手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些许,应该是心思被拆穿后的一丝窘迫的外化表现。
  景樆淑打算再挣扎一下:“嗯……我不能是给你买的?”
  翟沄年颇为好笑地看着景樆淑,她也不回答,只是带着点揶揄的笑看着景樆淑,想说什么都写在眼睛里了。
  景樆淑:“……”我也好想刚见面那会儿的笺心姐姐。
  “行我就是给自己买的,我现在盘。”
  翟沄年抬手蹭了一下鼻尖,隐约有些想打喷嚏的感觉,她皱皱眉怪道:“你是不是在骂我?”
  景樆淑突然间似乎又看到了当年那个不怎么着调的大小姐,她突然偏头笑了起来。景樆淑故意道:“是啊,怎么了怎么了。”
  翟沄年没想到景樆淑会是这样的反应,一时都有些没回过神来。
  “嗯没怎么啊。”翟沄年咬着下唇装出笑意,伸手就去挠景樆淑。
  明显就是算准了景樆淑在明知她有伤的情况下是不会跟她闹起来,顶多嘴上不饶人而已,可这么些年了景樆淑就没说赢过她几次。
  果然,景樆淑由着她闹了一会儿就伸手拉住了翟沄年没受伤的一只手,温声哄道:“好了好了,小心着点你的伤。”
  翟沄年得意笑着,转了个话题问:“不是还给我盘过?自己应该也会盘吧?”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不会也行,她帮景樆淑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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