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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莫冉感觉一道强烈到不可忽视的目光落在自已身上，审视着自已。
“没。”
“没谈就好，你还在上大学，谈恋爱什么的，等你毕业了再说。”
莫冉乖顺点头。
“你一直就这么听话多好，我们娘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难不成以后还要当仇人吗？
“吃饭。”
*
第32章 宝贝儿。
“墩墩，哎哟，我的乖孙儿。”
江仁城一早就等在院门口等着祁肆的车过来。见到祁肆下车，连忙拄着拐杖朝祁肆走了过去。
“外公，您慢点。”祁肆赶紧扶住江仁城。
“外公身体好着呢，别担心别担心。”江仁城爽朗地笑了两声，然后就在祁肆和管家的陪同下进了屋。
祁肆一进门，一只穿着漂亮小裙子的白色短毛猫飞速窜到了他脚边，亲昵地蹭了蹭祁肆的裤腿。
“宝贝儿，想没想我？”祁肆弯腰单手拎起脚边的猫。
“怎么不想，天天守在门口喵喵地叫喔。”江仁城慈祥地笑着替小猫回答了祁肆的问题。
“喵~”小猫舔了舔祁肆的手掌，以示想念。
祁肆抱着猫和江老在沙发里坐下，一边撸着猫，一边对江仁城说：“外公，前两天我又领养了一只，也是只短毛，就当是给宝贝儿找个伴了。”
江仁城老伴去世多年，平时也就一个人住在这偌大的宅子里，只有逢年过节什么的，才能一大家子聚在一起。
祁肆捡回来的宝贝也是陪了他这么多年了，再多一只，当然是好事。
“好好，别说一只，几只都行。”
“行，下午我就去把猫接回来。”
·
下午三点。
祁肆开着车到了那家收容所。
他停好车，没有下去，而是给莫冉打了个视频过去。
“莫小冉，在家吗？”
刚睡了一会儿的莫冉有些懵，头上还翘着一根呆毛。
迷迷糊糊接了祁肆的视频，盯着屏幕看了好些时间才缓过神来。
祁肆呼吸一滞。
艹。
要不要这么可爱。
“我在家，怎么了？”
“咳，我到收容所了。”
莫冉从床上下来，点点头，“嗯，你直接去进去找负责人就行，你们加了微信的。”
祁肆：“......”
怎么就听不懂呢？
“你不来？”祁肆手指没有规律地在方向盘上点着，试探着问。
“我去干什么。”莫冉把手机放在洗漱台上，接水洗漱。
“再怎么说这也算是咱俩的儿子了，你作为爸爸，不应该来吗？”
祁肆真是语出惊人。
“噗——咳咳——”
莫冉被口中刷牙的水和泡沫呛得不轻，“你，你胡说什么！”
什么爸爸儿子。
听见莫冉剧烈的咳嗽声，又看不见莫冉人的祁肆急得坐正身体，“怎么了？”
莫冉喘了几口气，“还不是怪你，被水呛到了。”
祁肆心虚地摸摸鼻子，“好好好，怪我怪我，你慢点。
“我刚刚那也是实话实说嘛。”
莫冉：“......”
“你来不来？”
莫冉吐掉嘴里的水，看着镜子里的自已一会儿，最后应了一声，“我等下就过去。”
得到满意答复的祁肆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我去接你。”
“不用了，收容所离我家很近。”
“地址发我。”祁肆已读，但乱回。
莫冉：“......"
几分钟后，祁肆的车子停在了和平街路口。放下车窗，便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莫冉。
莫冉瞥见祁肆的脸，朝车子走过去，然后打开副驾驶的门，坐进了车里。
“也不知道等我来了再出门，脸都晒红了，喝点水先。”
祁肆说着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了莫冉。
他觉得莫冉的皮肤就像是白嫩豆腐一样，娇得很。
莫冉道了声谢谢，接下水。
喝了几口水，莫冉盖上瓶盖。见祁肆还不发动车子，莫冉疑惑地看向他：“不走吗？”
祁肆看着他的眼睛：“莫小冉，两天没见，就没什么要说的？”
猝不及防的对视，祁肆的视线似乎比以往的要灼热，莫冉眼睫颤了颤。
心里升起一股酥麻的怪感。
莫冉垂下眼，避开祁肆的目光，“哪里没见，视频电话见过三次了。”
祁肆看着他，眼中失落一闪而过。但随即，眼里又带了笑，“三次，记得挺清楚嘛。”
莫冉攥了攥冒汗的手，嗯了一声。
祁肆发动车子，驱车到了收容所。
因为提前就说好了，领养的手续办得很快。
“感谢二位，祝二位生活愉快。”收容所的负责人笑着送别两人。
“喵~
“喵喵~”
祁肆怀里重新见到莫冉的小猫快乐地朝他喵喵叫着，像是要从祁肆怀里跳到莫冉怀里去。
莫冉不禁跟着笑了起来，伸出手指逗弄欢快的小猫。
祁肆怔怔地看着莫冉的脸，心跳冷不防地漏了一拍。
平时板着一张脸，笑起来这么好看啊。
他按捺住自已的心跳，然后敲了下怀中小猫的脑袋，“逆子，你就这么让你爸在外面晒太阳？”
青天白日的就勾引人。
这猫得教育教育。
小猫：......
上了车，小猫到了副驾驶的莫冉怀里，叫得更欢了。
一会儿蹭蹭肚子，一会儿蹭蹭手掌心。好不快乐。
祁肆手紧握着方向盘，青筋突起。他死死盯着小猫，心里有一股将它扔到后座的冲动。
“莫小冉，系好安全带，该走了。”
沉浸式逗猫的莫冉没听见祁肆的声音。
祁肆：“......”
这猫，还能不能要了！
于是，祁肆解开自已的安全带，直接凑了过去。
一片阴影突然覆了下来，祁肆身上那股熟悉好闻的香水味也扑面而来，莫冉逗猫的动作瞬间僵住。
他抬起眸，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祁肆。
两人距离近得呼吸都纠缠在一起，荷尔蒙也悄然碰撞。
祁肆的目光从莫冉的眼一路向下，停在那微张的红唇上。
就这么看着，祁肆的呼吸便陡然加重。
“你，你干什么......”莫冉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开口问道。
“帮你系安全带。”
祁肆红着耳朵一口气将莫冉的安全带系好，迅速坐了回去。
“谢谢。”
莫冉别开头，看向窗外，碎发下的耳朵发着热。
祁肆强装淡定地系好安全带。
突然，他又想起什么，转头对莫冉说：“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嗯？我给它取？”
“说了给你养的就是给你养的。
“不管你因为什么不能养，它都是你儿子，你别想撇掉。”
莫冉：“......”
想了想，莫冉问：“你不是说过已经有了一只吗？那只叫什么？我参考参考。”
“宝贝儿。”
莫冉眼睛瞪大，耳根的温度瞬间攀升，“我，我问的是你那只小猫的名字......”
嗯了一声，刚要发动车子的祁肆反应过来。
他勾了勾唇。
误会了啊。
“我家那只小猫它就叫——”
祁肆拖长着尾音，身子往莫冉这边倾，好听又缱绻的嗓音侵入莫冉的耳朵里：“宝贝儿。”
*
第33章 可真狠心
莫冉身子一抖，两只耳朵迅速窜红，脸上也发烫。
不知道是因为理解错了祁肆口中的“宝贝儿”而感到尴尬，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祁肆亲眼看着莫冉耳朵和脸是怎么变红的。莫冉皮肤白，红得更是明显，像是熟透了的红苹果一样，让人很想咬一口。
咬一口下去，会不会羞得掉珍珠啊。祁肆想着，眸色晦暗不明。
莫冉眼睛眨得飞快，不敢转头去看祁肆脸上的表情，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祁肆瞥了眼那被莫冉抓出褶皱的裤子，眼中笑意更深。
他坐正身体，发动车子，“宝贝儿的名字是我外公取的。”
“噢......知，知道了。”
莫冉胡乱点了两下头，松开了紧紧攥着裤子的手。
车里开了空调，徐徐冷风迎面吹来，莫冉脸上的热来得快，退得也快。
“既然家里那只叫宝贝，那它就叫乖乖吧。”莫冉抚着怀里小猫的背，提议道。
“乖、乖。”祁肆反复咀嚼了这两个字，然后点头。
“好，就叫乖乖。”
开着车的祁肆扭头看了眼刚刚获得名字的乖乖，“傻猫，你有名字了。”
乖乖：“......”
呜呜呜！它不要这个爹！！
莫冉：“......”
嘴里说着把乖乖当儿子，可这哪里有当爹的样？
“喵~”乖乖似是委屈极了，可怜巴巴地在莫冉手背上蹭了蹭。
莫冉本就喜欢猫，对于乖乖更多了些别的感情，见乖乖这样委屈巴巴，自是心疼。他转头对祁肆说：“你不要这么说它。”
祁肆哼了一声，“行啊你，这么快就知道找人压我了。”现在这语气倒是挺像教训儿子的爹。
“好好好，我以后不说了。”训完儿子的祁肆像是讨饶一般应了莫冉的话。
“喵！”莫冉给撑了腰，乖乖一下就高兴了起来。
爸爸威武！
前方红灯亮起，祁肆停下车。前面右转就是和平街，祁肆看了看莫冉，“要不要跟我回去？”
“去哪？”莫冉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是喜欢猫？去我外公那，看看宝贝。
“再吃个晚饭也行。”
说完，盯着红灯的祁肆瞄了一眼莫冉。
莫冉愣了一下，随后摇头，“不了，谢谢。
“等下你直接在前面找个地方把我放下吧，就不用拐进去了。”
祁肆垂下眼睛，浓密的眼睫盖住了眼底的情绪，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哦”。
很快，红灯变了绿灯。
祁肆还是把车子开了进去，在莫冉家小区入口处停下。
莫冉解下安全带，把乖乖放在一边，开门下了车。
门关上的瞬间，乖乖直接扑在了车门上，整张脸贴着车窗，可怜兮兮地看着莫冉。
“喵~”
叫了一声莫冉没有反应，乖乖又冲着祁肆：“喵！”
你怎么不留住爸爸！
祁肆：“......”
是他不想留吗？
祁肆放下车窗，叫住了转身要走的莫冉：“莫小冉，真的不去吗？”
车窗放了下来，乖乖直接猛地一跃，跳了出去。
祁肆：“傻猫！”
莫冉一转身，怀里便多了一份重量。
乖乖跳得不偏不倚，刚好落在莫冉怀里。
祁肆：白担心了。
莫冉也被乖乖这一跳吓到了一下。
虽说从车里跳出来也不是什么很高的地方，但难免有意外发生。
“莫小冉，你看这傻......乖乖这么舍不得你，你就去呗，等会儿我再送你回来。”
祁肆又给莫冉怀里的乖乖使了个眼色。
虽不知道这逆子能不能看懂，万一呢？
乖乖不负祁肆的期望，还真在莫冉怀里喵呜喵呜地叫了起来，那声音叫得真是可怜的。
“喵~”
它不要跟着车里那个凶爹过！它要这个又香又温柔的爸爸！
祁肆全然不知乖乖并没有和自已在一条战线上，欣慰地看了眼它。
莫冉无奈叹了叹气。
怎么这一大一小都这么难搞啊？
莫冉安抚地顺了顺乖乖的毛，然后将它放回了车里。
“祁肆，我真的不去。”
祁肆和乖乖的脸同时垮了下来。
“好。”祁肆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应了一句。
莫冉放好乖乖后，站在车外，“祁肆。”
“我在。”祁肆立马回应，两只眼睛期待地看着莫冉。
莫冉看着他，笑了笑，“今天谢谢你，我很开心。”
阳光下，莫冉的笑让祁肆晃了眼。
不等祁肆反应，莫冉说了声再见，便转身走进了小区里。
祁肆直愣愣看着莫冉的背影。
一缕斜阳照在莫冉单薄清瘦的身子上，白席的皮肤在阳光的映衬下，有种不可名状的美感。
他盯着小区入口看了许久，还是有车进来冲他打喇叭，他才堪堪回神。
“喵~”乖乖恹恹地趴在座椅上，有气无力地喵了一声。
让了车，祁肆升起车窗，“你爸可真狠心。”
可是想到刚才莫冉那孤零零的背影，心又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扎了一般。
不是很痛，但不能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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