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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泽霖：“......”
好好好，惹到我，你算是踢到棉花了。
祁肆挂了江泽霖的电话，再抬头时，视线里早已不见莫冉的身影。
他深吸一口气，沉着脸朝宿舍楼走去。
·
“莫莫，你回来了，快来快来。”
莫冉刚推门走进宿舍，陆白就朝他招手。
他怔了怔，走了过去，在离他差不多一米的距离停下，“怎么了？”
“你看到通知了吗？机电学院要和法学院联谊举办迎新晚会了。
“这不你刚好是法学院的么，要不咱们宿舍出一个节目怎么样？”
陆白把手机里的文件拿给莫冉看。
莫冉愣了一下。
出节目？
他不是没上台表演过，但都是自已一个人，还没有团队合作过。
莫冉看了眼一旁的谢辰，“我都可以，他们两个有什么意见吗？”
谢辰刚要开口，就被陆白一个眼神瞪了过去。
“我没意见。”
陆白满意点头。
“那...祁肆他？”
“诶？老祁怎么还没回来？”
“可能，是他走路慢吧。”
陆白：“？？？”
祁肆走路慢？
莫莫这是从哪得来的结论？
他那大长腿谁走得过他啊。
“估计有什么事耽误了。”
下一秒，宿舍门被打开。
“说曹操曹操到。
“老祁，你...”
陆白看着祁肆那拧着的眉，要说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管。
“迎新晚会宿舍一起出个节目，你有什么意见吗？”
莫冉见陆白欲言又止，便替他说了出来。
陆白见状给莫冉使眼色。
这哥生气了！
莫冉：“？”
“你在问谁？”祁肆双手抱胸，倚在墙上。
“你啊。”莫冉觉得祁肆有些莫名其妙。
别说莫冉了，陆白和谢辰都这么觉得。
祁肆小声地哼了一下。
“你没问题？”
莫冉：“？？”
问自已做什么？×
现在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么？？
莫冉摇头，“我都可以。”
祁肆：“行。”
“哦耶，那我就报名了！”陆白兴冲冲地把四个人的名字报了上去。
至于表演什么，还不急，迎新晚会还要等新生开学军训之后才办，现在不过就是先报个名而已。
莫冉回到自已位子上，放下书包，然后拧开水杯，仰头喝了口水。
精致小巧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而滚动，不小心漏出来的一点水，顺着脖颈、喉结，滑进了衣服里。
祁肆刚好看见了这一幕，也莫名滚了滚喉咙。
喝口水都能漏。
他挪开视线，坐了下来。
莫冉擦了擦嘴边的水渍，爬到床上，翻出了在被子下压着的手机。
*
第9章 撞见哭哭
莫冉拿上手机，出了宿舍门。
现在大中午的，太阳毒得很，下楼之后，莫冉找了个比较阴凉的地方站着。
心里建设一番后，莫冉才打开手机。
即使有准备，打开的那一瞬间，莫冉还是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窒息感。
高温的天气下，他却冒了冷汗。
【未接来电99+】
【未读消息99+】
莫冉停在屏幕上方的指尖颤了颤，才按下去，解开了指纹锁。
未接来电除了几个骚扰电话，其他全是白英的，未读消息也有三分之二是她的。
上午的时候，她还打给了袁子昂。
莫冉没让他接。
抽了一口气后，莫冉开始处理其他人的未读消息。
处理完之后，他点开白英的聊天界面，翻看那些消息。
这么多消息，都在表达一个意思——
她要莫冉听她的话，要掌握莫冉周围环境的详细情况。
莫冉看完，沉默了许久。
最后，他还是拨通了白英的电话。
“我给你打那么多电话，怎么不接？”
白英接通电话后，便开始质问莫冉。
“今天上课忘了拿手机，没看见。”
“我在你上课之前就打过了，怎么会没看见？”
被追问的莫冉捏着衣角，回她：“手机开了静音，没接到。”
“哼，这次就算了，下次记得接，我打这么多电话你都不接，我有多着急你知道吗？”
“嗯，知道了，以后不会。”莫冉捏着衣角的手收得更紧了些。
“对了，你新室友他们几个，就算不说他们家里是做什么的，至少能要到电话吧。
“你发给我，我存一下。”
“妈。”
莫冉有些无力地喊了一声。
“我求你，不要干涉这些好不好？”莫冉声音变得沙哑。
“莫冉，自从上了大学，你就一直说我在干涉你，束缚你。”
那边白英的音调陡然加高：“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我为了跟你那个混蛋爸结婚，跟家里闹翻了脸面，现在我只剩下你，我想多了解了解你有错吗？
“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不都是为了你？
“有你同学的电话，我就可以在你没带手机或者什么意外情况的时候，快一点找到你，这样有什么不对？
“还是说，你要像你那个混蛋爸一样抛弃我？！”
白英尖锐的嗓音从手机传出来，莫冉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莫冉的爸妈是在他两三岁离婚的，他被判给了白英。
两人离婚，是因为莫冉的父亲出轨，背叛了婚姻。
莫冉对这个父亲并没有感情。
因为出轨的人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不需要这种爸爸。
莫冉对那个男人的印象还停留在他找到他们母子闹事，想要把他的抚养权拿回去的那年，当时他六岁。
“自从上了大学，你就想方设法地摆脱我！|
“果然，你身上到底是流了那个混蛋一半的血，都会抛弃我！
“但是，你摆脱不了我的，我是你妈，你必须赡养我，你必须陪着我，这是法律，你知道的。”
莫冉紧咬着唇，眼里蓄着泪。
酷暑之下，他仿佛掉进了冰窖。
“妈，我和他不一样，你能不能相信我，我求你了。
“我以后都会把手机带在身上，不会不接你电话，好不好...”
莫冉的声音已经哽咽。
电话那边是他的亲生母亲，是把他养大的人，是和他相依为命的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阵良久的沉默之后。
“你以后假期都不准留在云海，一放假就回家，能不能做到？”
“妈，我的工作...”
“你现在才大二，那个兼职能赚几个钱？等你毕业了，我能在明溪帮你找到一个更好的工作。还是说，你刚刚的话都只是哄我骗我的？”
“......好。”
·
“宝贝，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都快二十岁了，您能不能不要叫宝贝了。”
祁肆戴着蓝牙耳机，宝贝两个字听得他眉心一蹙。
“二十岁怎么了，二十岁不还是妈妈的小宝贝？”
祁肆：“......”
“听你外公说，你暑假又跟你爸吵架，跑去明溪了？”
祁肆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老登逼着你继承家产？听说还想给你安排联姻？”
“是。”
“真当自已家是有皇位了。
“你怕什么，你妈和你外公家又不是没钱多养你一个。
“你德莱克叔叔在旁边，跟他说两句话呗，他的中文进步挺多了。”
“嗯。”
“乖儿子。”
跟江女土通完电话，祁肆放下手机，转头的瞬间，他发现莫冉的位置上还是空空的。
祁肆回过头。
管这么多做什么。
于是，他换了个坐姿，打开了视频软件。
第一个视频，讲的什么鬼东西。
第二个视频，生活索然无味，蛤蟆点评人类。
第三个视频，牛头不对马嘴。
......
连续刷了十几个视频，祁肆越刷越没劲。
终于，祁肆忍无可忍，关掉了手机。
他摘下耳机放下时，瞥见了脚边的差不多快满了的垃圾桶。
该倒垃圾了吧。
确实该倒了。
想着，祁肆提起垃圾袋准备出门。
“哇靠，老祁，你大中午去丢垃圾啊！
“好人，把我的那份也带下去吧，求求了。”
陆白眨着眼睛看向祁肆。
祁肆：“自已去。”
谢辰：“自已去。”
“谢辰，你插什么嘴！？”
等陆白指控完谢辰，祁肆早就不见了踪影。
祁肆提着垃圾袋下楼后，一眼就看见了在一棵树下站着的莫冉。
这个时间外面基本没什么人。
莫冉一个人站在那，单薄的背影显得有些孤零零的。
祁肆先去扔了手上的垃圾，回来发现莫冉还是那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莫冉抬手抹了抹脸，脸上的泪水早已蒸发，什么也没摸到，只有那双湿漉漉的眼睛能让人看出是哭过的。
祁肆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拯救一下放着空调不吹，站在外面晒太阳的傻室友是很正常的吧。
“傻站着干什么？”
莫冉沉浸在自已的情绪里，一时间没听见祁肆走路的声音。
祁肆一出声，莫冉被吓了一跳。
他有那么凶吗？
这也能吓到？？
祁肆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了莫冉的前面。
“你一个人在这干......”
看见莫冉又红又肿的眼睛，祁肆的声音戛然而止。
*
第10章 天太热了
祁肆怔怔地盯着莫冉。
出来这么久，就是躲在这哭鼻子？
“你...还好吗？”
从没安慰过人的祁肆有些不知所措。
祁肆开始回想。
刚刚这人一直跟在一起，他也没凶人啊。
怎么转头就眼睛都哭肿了？
祁肆心里有股说不出的烦躁。
以前这种时候，除了被袁子昂撞见过一次之外，没什么人见过，祁肆的突然出现让莫冉有点慌乱。
莫冉眼睛眨得飞快，手指捏紧衣服下摆，“没，没事，”他抬起头来，“刚刚有个东西飞进了眼睛里。”
祁肆沉着眸子，没有说话。
“你找我有事？”莫冉问。
“你说谎。”祁肆直接揭穿了莫冉拙劣的掩饰。
他又不是傻子，到底是哭了还是眼睛里进了东西能分不清？
“早上不还打了那个人一拳吗，现在怎么像只小乌龟？
“欺负你的人不好惹？”
“我说了没事，就是眼睛里进东西了。”莫冉不想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祁肆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就白受这个委屈了？”
反正他从小到大是从来不白受委屈的，受了气他一定会还回去。
除了初吻那次，在莫冉身上栽了个跟头。
莫冉身体顿住。
委屈...
倒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
但是，他只能受着。
莫冉眼眶又红了几分。
他低下头藏好情绪，掰开祁肆的手指，“这是我自已的事，与你无关。”
莫冉转过身背对着祁肆，深吸一口气后，说了声谢谢就逃离了现场。
祁肆一直看着莫冉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
他抬脚踹了下脚边的一块石头。
莫冉白不白受委屈，跟他有什么关系？
算他多管闲事。
·
【方思逸：小莫，我这有份兼职，你去不去？】
【方思逸：有家酒店周六晚上要办个大型酒会，现在正缺人手】
【方思逸：给的钱不少呢！】
【小莫：去】
【方思逸：好嘞，我把你拉进群】
【小莫：谢了】
莫冉点开方思逸发过来的邀请，申请加了群。
回复完方思逸，莫冉点开另外一个人的聊天框。
【小莫：琳姐，我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可以上班了】
过了一会儿。
【琳姐：行，你应该已经开学了吧？你把你的课表发给我看看，我给你安排时间】
【小莫：好，谢谢琳姐】
商量好所有事情，莫冉放下手机，长舒了一口气。
在床上待了一个多小时，莫冉有些口渴，便爬下了床。
下床后，莫冉发现宿舍里好像就只剩下自已了。
他们三个的床位都是空空的。
莫冉只是看了一眼，没再多管。
喝完水，莫冉拿上衣服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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