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都被沈舟望看了个遍,现在又被太医看,他不要面子的吗?
说什么他也不答应。
沈舟望皱眉,“陛下莫要胡闹,现下身体如何?”
帮小皇帝洗漱的时候,他记得有些似乎是受伤了。
身娇玉贵的小皇帝,平日里连针扎都要喊痛,更别说昨天晚上做了那么激烈的事,肯定吃不消。
周越咬牙,“没事,就是很困,你们都出去吧,朕要休息了。”
他有自己顾虑,先是担心别人看到他身上的伤,知道他是受,再就是他担心沈舟望翻旧账。
毕竟昨天晚上是原身周越下药给沈舟望的,人家又是监国丞相,权利比他大,要是他想报复自己,自己恐怕讨不了便宜。
因此,他宁可装作没睡醒,不想理睬对方。
“陛下,还是看看太医吧。”和光小心劝道。
“出去,朕不看。”
“陛下——”
和光正想继续劝,沈舟望抬抬手打断了他。
“你先退下。”
和光只好离开。
沈舟望又低声和太医说了几句话,太医给了他一瓶膏药后,才转身离开。
“吱呀”一声,是门被关上的声音。
寝殿内,只剩下周越和沈舟望了。
周越憋在被子里许久,闷出一身汗,以为沈舟望出去了,他一把掀开被子,正打算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谁料,他刚冒头,就和站在床边的沈舟望对上了视线。
沈舟望站在床榻边,目光灼热。
周越顿时僵住。
沈舟望盯着他,片刻后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
周越一惊,想躲闪,但双脚无力,根本没办法挪开。
沈舟望的拇指拂过他脖子。
吓得周越瞪大眼睛,惊愕地盯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想骂他,又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只闷闷道:“你怎么还在?”
差点吓死他了。
周越裹紧被子,眼看着沈舟望越靠越近,忍不住吞口水,“朕警告你,不要乱来!”
他的身体已经够脆弱的了,实在承受不起更猛烈的对待。
沈舟望没有应他话,慢条斯理地脱下官服外袍,露出里面穿着的中衣。
周越眼珠子差点掉下来,卧槽这货脱衣服做什么?
上瘾了是吧?
要不要脸了?
等下别怪他重拳出击!
昨天晚上吃了媚药才被他压倒,这次他不会认输的。
他可是练过的。
周越往旁边挪了挪,结果腰酸背痛,发出“咔”的一声,整个人差点原地去世。
忍不住骂出声,“你大爷的!痛死我了!”
或许是闷在被子里太久,周越的小脸因缺氧而变红,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唇瓣也红红的,透着淡粉色的光泽,眼尾染着淡淡的绯色,多了几分妖娆。
他的眼神迷茫,带着无辜,睫毛颤抖,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兽,可怜巴巴的。
只可惜这个小兽在骂他。
沈舟望还是第一次被周越骂,见他痛得咧嘴呲牙的,不由得伸出手,想要帮他。
周越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猛地将他推开。
沈舟望后退两步,微微挑眉,似乎有些诧异他的力度。
周越怒极,指着他骂道:“丑流氓,别过来啊!小心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他边说边握着拳头,一副要和他打架的模样。
沈舟望微怔。
周越看着他呆滞的表情,以为自己威慑住了沈舟望,于是愈发得意:“哼,叫你欺负我,活该。”
沈舟望沉默片刻,忽然轻笑一声。
周越:“???”
不会是傻了吧?
“陛下误会了。”沈舟望淡淡道,目光落在周越身上,“微臣只是想看看陛下的伤势,顺便帮陛下涂药。”
周越被他的话噎住了,但还在找补,“你撒谎,看我的伤势、擦药,需要脱衣服吗?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是想占我便宜。”
不怪周越自恋,他可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美男子,狗见了,都得热情地吹口哨。
说是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狗见狗喜欢也不见怪。
区区一个男人,喜欢他很正常。
沈舟望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微臣只是觉得外衣脏,坐在床上会弄脏陛下的被褥。”
他这人有洁癖,外穿的衣物从来不会穿上床,怕脏。
“……”周越被堵住了话头。
好像确实是这样,但是他真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身上的伤啊!
周越顿时哑口无言。
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咳……那个,我的伤势没事,用不着你帮忙。”周越尴尬解释,“你还是快出去吧,孤男寡……”
想到昨天晚上,周越的脸瞬间爆红。
沈舟望看着他窘迫的模样,非但没有退后,反而继续靠近他。
周越察觉到危险,赶紧拉拢被子,防备地瞪着他。
沈舟望淡淡看他一眼,忽然一把掀开他的被子。
今早走得太急,沈舟望来不及帮他穿衣服,所以此时他的光着身子,肌肤裸露在外。
他的身材纤瘦匀称,肌肤白嫩得如同凝脂般滑腻。
他的眼眸深处浮动着一抹暗色。
周越一惊,赶紧捂住自己的胸膛,“你干嘛?”
“微臣只是检查一下陛下的伤势罢了,请陛下放宽心。”沈舟望淡定解释完,俯身,修长的手指抓着他的肩膀,“陛下先翻身。”
沈舟望人长得瘦,力气却很大,稍微一提,周越就趴在床上。
他面朝下,腿也被沈舟望从被子里拽了出来,露出两截笔直修长的腿。
沈舟望仔细检查他的伤口。
周越的皮肤很敏感,沈舟望一碰,他就浑身发麻。
“你做什么,放开我!”周越奋力挣扎,试图摆脱桎梏,“沈舟望,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碰我,我饶不了你。”
沈舟望没说话,手劲加大,直接捏住他的肩胛骨,让他动弹不得。
随后单手打开盖子,帮周越涂药。
第4章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和光这厢出去,就遇上当值的御前侍卫贺川。
此人长得高大,和光比他矮了半个头,总是仰着头才能与他说话。
他见和光独自一人从里屋出来,问:“陛下无事吧?”
周越没上早朝的事,他也是刚知道,听说是身体不舒服。
他与周越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私交甚笃,平时也会替周越担忧,生怕他的病拖坏了龙体,现在自然要探望一番。
和光下意识抓着他的手,因经常接触兵器,贺川的手有些粗糙,掌心布满老茧,但很温暖,很安全。
与之相比,和光的皮肤细腻一些,贺川感受到了那股柔软,仿佛他的手掌包住的是某种易碎品,稍稍施加力度,就可能破碎。
和光抿唇,低声道:“我们去别处说话,走。”
话落,他就要把贺川拉走,正在此时,寝殿内却传来周越含糊不清的声音。
和光和贺川对视一眼,前者脸红红,后者皱眉,停下脚步,“陛下不对劲,我要去救他!”
贺川满脸严肃,他是个武痴,整天只想着怎么杀敌,除了练功就是吃饭睡觉,根本不懂人事。
他像个异类,不知男女之事,更不懂男男之事。
这会听到周越的声音,生怕他出了什么事。
和光却不一样,他看过的春宫图比贺川吃过的盐还要多。
虽然没有做过这事,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对这种事还是清楚的。
和光脸颊滚烫,脑海里不由得闪过某些画面,一时之间羞愤欲绝。
但又不知该怎么说出口,毕竟贺川这人就是榆木脑袋,和他说,又怕教坏他。
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只能道:“你别管了,沈丞相在里边,陛下不会有事的。”
他以为已经说得很清楚,谁料贺川听完,瞪圆眼睛,怒气冲冲的,“丞相竟在里边打陛下?简直胆大包天,陛下万金之躯,他岂能冒犯?”
贺川撸起袖子,就要冲进去。
他就是一头蛮牛,横冲直撞的。
和光吓得连忙拦住他,硬着头皮和他道:“你冷静点,沈丞相没有打陛下,他就是……就是……”
贺川一瞬不瞬地等着和光解释,“就是什么?你倒是说呀,急死人了!”
和光也急得跺脚,偏偏不知要怎么说。
门边的宫女和小太监听到了,恨不得替和光说,心里暗道贺川果然是个傻的。
“你……”和光咬了咬牙,脑瓜子转啊转的,才道:“沈丞相是给陛下治伤呢,我们别打扰他们。”
和光想的是,昨天晚上沈丞相折腾了一夜,陛下身子骨又不好,受伤肯定是在所难免的。
贺川眨眨眼,茫然道:“陛下受伤了?何时受的伤?哪儿受伤?”
“你——”和光被他蠢哭了,咬了咬牙,“陛下屁股挨了一刀,所以沈丞相在帮他擦药。”
“屁股受伤?”贺川恍惚片刻,立即跳了起来,“那贼人呢?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贼人沈舟望涂着药呢,突然觉得背脊发凉。
和光摸了摸鼻子,“是陛下不小心弄的,陛下不让说的,他吩咐任何人不许乱嚼舌根。”
贺川闻言,表情复杂,最终化作愧疚,“陛下定是怕我担心,才没告诉我,身为陛下的侍卫,我真是该死。”
“不行,日后我绝不能离开陛下半步,要——”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和光垫脚捂着嘴巴,又示意一旁的两个太监,三人半拽半拖,终于把贺川架走。
可怜的贺川都不知发生什么事,发出“呜呜呜”的抗议声。
出了院子,才被人放开。
贺川还要往回走,被和光拦住,“贺川,你不能去。”
“为什么?”贺川不解。
和光叹了一口气,“陛下喜欢丞相,他想和丞相独处,你明白吗?”
他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要是贺川还不懂,那真是朽木不可雕。
贺川果然不再坚持。
他犹豫了一会,居然学会了反推,“那你整天和我独处,难不成是因为你喜欢我?”
贺川的神色很认真,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
和光:“……”
谁教他这样推理的?
旁边的两个小太监捂着嘴偷笑,“我们先去忙了。”
只留下他们两人。
感受到贺川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和光轻咳两声,扶额:“我只是……只是……我们是好兄弟啊!”
贺川恍然大悟,原来兄弟是互相喜欢的关系。
他点点头,憨厚道:“对,我们是兄弟,所以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
和光:“……”
贺川的脑瓜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但听到他说“我也喜欢你”这句话的时候,和光忽然就不气了,心里还甜滋滋的。
贺川是个傻大个,他能听懂自己的弦外之音才怪。
和光忍不住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
贺川抬眸盯着他,黑亮的瞳孔透着期待:“那我们在天地的见证下,正式结拜为兄弟吧。”
说完话,他就要做结拜仪式,被和光阻止,“再说吧,你不是得了一把宝剑,给我看看。”
贺川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认认真真拿出宝剑,和他探讨。
……
寝殿内。
沈舟望涂完药,正在洗手。
周越眼尾红红地趴在床上,刚刚差点没痛死,气得他直骂沈舟望是大混蛋。
同时又觉得自己很丢人,身体再次被沈舟望看了去,还被他……
想想都觉得憋屈。
沈舟望低头看他一眼,“有没有好点?”
方才涂药的时候,伤口比今早更严重了,不过没有流血,但感觉周越的体温有些高,他怕会发热。
周越混混沌沌地“嗯”了一声,闭上眼睛睡着了。
沈舟望伸手去碰他的额头,果然有些烫,他拧了拧眉,还是叫了太医。
对外宣称圣上感染风寒,罢朝好几天。
等周越醒来,已经三天后了。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与趴在床边的小胖子对上视线。
小胖子四五岁左右,脸圆圆,肉嘟嘟,周越“啊”了一声,“我都有孩子了?”
话落,不知是谁“噗嗤”一声,“是啊,陛下都当爹了。”
周越犹如晴天霹雳,愣在那里了。
第5章 那你锁骨上的牙印如何来的?
见他目瞪口呆,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周仪才反应过来,凑过去,“皇弟当真失忆了?”
周仪是周越的姐姐,听闻周越昏睡了过去,三天前就急急带着自己的儿子进宫,照顾周越。
她本来以为自家皇弟只是病倒而已,没想到他竟然……忘记了自己是谁。
这个消息对周仪而言太沉重了。
“皇弟,你再看看我是谁。”周仪把自己的脸靠近周越,试图让他看清楚自己的容貌。
同时微笑,努力让自己温柔起来。
周越仔细辨认了一番,“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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